第3卷 濟世卷 第1392章 原來如此 文 / 了了一生

    第1392章原來如此

    在奧迪車上，林紫旋有點八卦的問道：「古醫生，剛剛你說有要事去辦，不能和那些名醫們吃飯，到底是什麼重要的事呢？」

    古楓搖搖頭，淡淡的道：「也沒什麼，就是不習慣也不喜歡和他們一起吃而已！」

    錢副廳長和林紫旋聞言都汗了下，你小子不是才剛出道嗎？這會兒就耍起大牌來了？

    「古醫生，其實你應該和他們一起吃飯的，這些可都是來自大江南北的名醫，雖然受田院士的邀請，但他們之所以願意前來，更多的還是看著吳副總理的面子。」

    林紫旋也跟著道：「對，和名醫們多親近，沾染點神氣，你也能早日成名啊！」

    古楓笑笑，無所謂的道：「我覺得什麼都假，只有自己有本事那才是真，不然的話，就算送你一件龍袍，穿在身上也不像太子！」

    林紫旋與錢副廳長無語的互顧一眼，心裡同時歎氣，孺子真不可教也！

    車廂裡沉默了下來，收音機的音樂聲緩緩響著。

    隔了一陣，林紫旋又問道：「古醫生，那個吳大少到底得了什麼病啊？」

    錢副廳長依然還是淡淡的表情，但耳朵已經豎了起來。

    古楓想了想道：「這個關係到病人的**，作為醫生，我有責任和義務替他保密，我最多只能告訴你，他得的不是婦科病。」

    錢副廳長微皺起眉頭，你小子還耍起寶來了，要不是我邀請你來的話，你能和跟一班名醫站在一起，能給吳副總理的孫兒看病嗎？

    只是當他微微不悅的目光看向古楓的時候，卻發現古楓正看向前面開車的沉默漢子，頓時就明白過來了。

    這漢子是吳副總理那邊派來迎來送往的，誰能保證他不會把聽到的報告上去呢？

    想到這個，心裡怒意全消，再看向古楓不由暗裡頜首，這年輕人年紀雖然不大，但醫術不凡，為人處事穩妥內斂，實在是不可多得啊！

    「哦！」林紫旋聽到古楓的回答後，下意識的點頭，可瞬即就反應過來，嗔怪的道：「廢話，吳超一個大老爺們，能得婦科病嗎？」

    「怎麼不能？」古楓則是一本正經的道：「婦科病絕不是女人的專利，只不過女性得病的幾率要更多更大一些罷了，就拿乳腺病來說吧，從前我還在醫學院上學的時候，老師帶我們去上見習課，我就親眼看見過一例，那哥們的胸啊……」

    說到這裡，古楓斜眼瞄了林紫旋高聳的胸部，那不懷好意的眼神，弄得林助理心中一緊，趕緊雙手交疊抱到胸前。

    古楓嘿嘿一笑，別轉目光道：「反正就比某人的大多了！」

    林紫旋臉上一紅，狠白他一眼！

    錢副廳長見這兩人說來說去都沒有說到重點，雖然知道有這漢子在，不該說太多正事，可還是忍不住插嘴道：「古醫生，那你看出吳超患的是什麼病了嗎？」

    古楓點頭，「看出了！」

    錢副廳長心中一喜，接著又問：「那你能看好他嗎？」

    古楓搖頭，「不能！」

    錢副廳長心中又是一沉，得，竹籃打水一場空，白忙活了！

    林紫旋忍不住又嗔怪的白古楓一眼，「不能你還敢說那麼大聲啊？」

    古楓振振有詞的道：「怎麼不敢？我雖然不能治好他，可最少我瞧出來了，可那一班專家不但沒瞧出來，差點還誤了診呢。」

    「切！」林紫旋不屑的看他一眼，「光是瞧出來有什麼好得意的，有本事你把他給治好啊。」

    錢副廳長聞言悄悄的向她遞去個讚賞的眼神，請將不如激將，此計甚好啊！

    不過很可惜，古楓並不接茬，突然選擇性耳聾似的什麼都聽不到了。

    過一會兒，他竟然悠然自得的隨著收音機哼起了小曲，「……我是一隻那啥鳥鳥鳥鳥鳥鳥鳥……想要飛飛飛飛飛飛飛……」

    不管啥鳥，反正不會是好鳥！

    林紫旋聽得這五音不全的歌聲，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忍不住暗裡罵了句，同時又很不屑的想，不就診出了一個病嗎？又沒治好，得意什麼呀！

    原本她以為古楓得意一下就好了，沒想到吃完了飯，回到了酒店，他竟然還在得意洋洋的哼著小曲。

    天啊！

    地啊！

    來個天雷把這個不會唱歌還硬要製造噪音的傢伙給劈了吧！

    林紫旋正在暗裡這樣祈禱，並強忍著脫下高跟鞋把這廝嘴堵上的時候，突地心中又是一動，不對啊，這廝不是一直都陰沉成性的嗎？今天怎麼表現得這麼興奮，像打了雞血似的，不符合他的風格啊！

    覺著不對勁的她在回房間的時候，就沒進自己的房間，而是跟著古楓進了他的房間。

    「咦？還有事？」

    古楓返身關門的時候，才發現林紫旋也跟了進來。

    「沒事，就想和你聊聊天！」

    林紫旋言不由衷的道。

    古楓抬腕看了看表，「你不是習慣午睡的嗎？」

    林紫旋驚奇的問：「你怎麼知道？」

    古楓壞笑道：「我還知道你習慣不穿衣服睡覺呢！」

    「啊？」林紫旋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又是護胸縮肩，憤怒無比的道：「你，你偷窺我！」

    古楓樂了，「我只不過是猜的，不過……好像猜中了！」

    林紫旋鬆口氣，恨恨的瞪他一眼，「古醫生，你一下不耍流氓就會死是不是？」

    古楓只是嘿嘿的笑。

    林紫旋坐下來，看著古楓仍然興奮難奈的模樣，不由就道：「古醫生，我有點納悶！」

    「納悶什麼？」

    「剛才我們吃飯的時候，明明沒喝酒啊，你怎麼看起來有點高呢？」

    古楓笑道：「這叫酒不醉人，人自醉！」

    「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古楓點頭，「你喜歡這麼說的話，我也沒意見的。」

    林紫旋就湊上來，朝他眨眼道：「哎，古醫生，你跟我說說，到底什麼事讓你這麼高興？我保證不告訴別人！」

    古楓道：「想知道？」

    林紫旋點頭，重重的。

    古楓翹起手臂道：「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林紫旋臉紅了，替古楓紅的，因為很少有人能把這麼流氓的話說得如此理直氣壯的。不由氣哼哼的道，「愛說不說，不說拉倒！」

    古楓竟然也道：「拉倒就拉倒！」

    林紫旋氣得站起來，欲拂袖離開。

    只是仔細想一下，又不免頓住腳步，因為這事實在詭異。

    看這廝現在的神態語氣，哪像是遇到棘手病例無法醫治的樣子，反倒像是遇著什麼好事了似的，再回想一下，好像這廝從離開分院之後就一直這副模樣了，難道……在分院有什麼艷遇不成？

    想到這個可能，心裡竟然有點悶悶的，更懶得搭理這廝了，這就徑直往門口走去。

    古楓沒想到這女人這麼有性格，說走真的就走，忙道：「哎，等下！」

    林紫旋停下腳步，甕聲甕氣的道：「幹嘛？」

    「瞧你那小氣勁兒，還領導呢，還胸襟偉大呢！」

    林紫旋狠瞪他一眼，這下真有點惱了，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古楓急步上前，拉住她的手道：「行了行了，別生氣了，我告訴你我告訴你！」

    林紫旋沒好氣的道：「我不想聽了！」

    「真的不想？」

    「不想！」

    「一點兒也不想！」

    「半點也不想！」

    「好吧！」古楓這就放開了她的手，「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你可別後悔啊！」

    林紫旋負氣道：「我才不後悔呢！不就是你又遇上了什麼美女，人家又對你一見鍾情，晚上約好在哪見面這點破事嘛？我有什麼好後悔的！」

    古楓愕然一下，隨即道：「我明白了，紫旋妹妹，你吃醋了！」

    「呸！」林紫旋臉刷地又紅了，啐他一口，「不要臉，誰是你妹啊！」

    「那你承認自己吃醋了？」

    「吃你的大頭鬼，懶得理你了！」

    古楓趕緊的又拉住她的手，「紫旋，這回你真猜錯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林紫旋被這廝變來變去的稱呼弄得有點暈了，「不是我想的那樣，那是怎樣？」

    古楓正經的道：「這事與美女無關，與吳超的病有關！」

    林紫旋聽得頓時激動起來，「你說什麼？快告訴我是怎麼回事？」

    古楓這下得意了，鬆開她的手道：「你不是說不想知道嗎？」

    林紫旋卻反握住他的手道：「我想知道！」

    古楓又故意逗著她道：「你不是說不後悔！」

    「姓古的！」林紫旋忍不住了，聲調又高了起來，一副要暴走的模樣。

    又來這招？沒點新意！

    古楓一挺胸膛，毫不退讓的道：「古某人在，想怎麼的？」

    大官人一硬，林助理就軟了。

    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下，柔柔的嗲嗲的道：「好嘛，人家後悔了還不行嗎？趕緊告訴人家嘛，人家都快急死了啦。」

    明賤易躲，暗騷難防。

    古楓最過不了的就是美人關，被她一通嗲，骨頭都軟了，如實坦白的交待，「這件事說來話長，得先從吳超的病說起！」

    接著，古楓就把吳超現在的情況及上午看病的一幕詳細說了一遍，然後才說起吳超生這病的原因，說到病因，自然不能不說吳超和符娟那段開頭美好中間浪漫結局卻悲慘的愛情故事了。

    林紫旋聽到吳超因為什麼將軍的千金，竟然放棄自己的愛情，不由就罵道：「這個吳超真不是個東西，死了也活該！」

    這話，古楓卻不贊同，只見他搖搖頭道：「林助理，有的時候有些事情，是沒辦法按照自己的意願來的，人在江湖，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

    「屁！」林紫旋慍怒的啐他一口，「什麼身不由己，全都是始亂終棄的借口。」

    古楓只好無奈的道：「反正不管你怎麼想，我是特理解吳超！」

    林紫旋破口罵道：「那證明你也不是什麼好人！」

    古楓歎口氣，「紫旋同學，你雞動了！先平靜平靜。」

    「遇著這樣的事，我有辦法平靜嗎？要我是符娟，遇上這麼薄情寡義的男人，我會比她做的還狠。」

    古楓被她陰森的目光弄得心中一寒，都忘了自己想說什麼了。

    「繼續說，你剛剛不是說你在病房裡沖吳超發火嗎？既然你理解他，幹嘛還刺激他呢？」

    古楓苦笑道：「這不是劇情需要嗎？我做樣子給他和田啟明看的！」

    林紫旋疑惑不解，「什麼意思？」

    古楓終於開口說了實話，「其實嘛，符娟給吳超下的這個蠱是苗族所有的蠱裡面最普通最簡單的一種，確切的說這還不能叫情蠱，只能說是草蠱，無非就是用黑葉竹夾的莖，加上麻風樹的樹皮，再用斷腸草汗調和而成的，解這種蠱對普通人而言千難萬難，但對於精通中草藥的我來說卻是小菜一碟。不過也幸虧她下的是草蠱，師父從前教過我破解之法，如果換成是蟲蠱，那我可就真的抓瞎了。」

    林紫旋聽了之後更是百思不得其解，「既然你能解，那你幹嘛騙他們說無藥可治？」

    古楓道：「如果我解了吳超的蠱，他的身體就好了，那他和符娟不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林紫旋心裡七竅玲瓏，立即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故意說自己沒辦法，然後吳副總理出於吳超的性命考慮，只能同意他去見符娟。然後再弄個什麼理由，又或是來個珠胎暗結生米做成熟飯什麼的，那他和符娟就成了！」

    「對！」古楓點頭，隨即歎口氣道：「做這件事，有得有失，剛開始我也很矛盾，可是為了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我也只能這樣做！」

    林紫旋心靈手巧腦子又不笨，自然一下就明白了古楓的話。

    試想，一班名醫都束手無策的病，卻叫古楓給治好了，那是何等榮耀的事情，再加上這個病人是吳副總理的孫兒，只要能吳副總理一句話，古楓這一輩子都將受用不盡。

    不誇張的說，古楓只要治好吳超，那就意味著功成名就。

    然而相對於富貴榮華，古楓更看重自己的良心。

    為了成全一段佳話，讓有情人終成眷屬。古楓只能裝成沒辦法。

    對於一個剛入醫學界的新丁而言，放棄這麼好的機會，絕對是一種犧牲，設身處地想想，林紫旋真的不知道換成自己是古楓的話，在名譽與良知之間會作何選擇。

    想到這些種種，再看向古楓的時候，眼神就有點癡了。

    流氓有文化，那是很可怕的，可是這個流氓不但有文化，還有武功，甚至還有一顆正直善良的心腸，那就……更可怕了！

    古楓見她眨也不眨的一直看著自己，這就伸出個手指在她面前搖了搖，「妹紙，哥知道這樣做很偉大，但你千萬別太崇拜哥，因為……哥只是個傳說！」

    林紫旋點頭，「對，惡狼傳說！」

    古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