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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240章 遷教紐約 文 / 魅男

    第240章遷教紐約

    屋子還是當初秦刺在白蓮一脈中所居住的那間屋子,所不同的是,居住在裡面的秦刺,已經從一名普通的白蓮弟子,一躍成為了巫教的教主。為期三天的巫教復辟大典和教主登基儀式,不僅讓那些早已經分散的巫教三宗七脈子弟齊聚一堂共享盛事,也讓秦刺這個新任教主被折騰的夠嗆。

    難得騰出些許功夫,秦刺捧著一杯清茶,在夕陽凝固在窗欞的瞬間,品嚐著一份安然和寧靜。

    「教主。」秦刺琢磨著這兩個字眼,嘴角忽然翹起了一個異樣的弧度。

    雖然在秦刺的身上,那屬於大山裡所獨有的淳樸氣息並沒有隨著塵世中的年歲而消散,但他的心智早已經上升到了另一個層次。

    人世中的複雜,遠遠不是在山林,面對那些只會獵食或者被獵的野獸所不同,人心猛如虎,強者為尊,利益為首,這些都是秦刺在五年的時間裡慢慢琢磨出來的處世道理。

    門扉輕響,一名素衣嬌容的女子不問而入,正是鹿映雪。自從白蓮一脈的這處聚居之地,暫時被復辟的巫教徵用為總部,鹿映雪這個原本白蓮一脈最高的掌權者,在那些三宗六脈的那些上位者的環視下,也稍顯失去了一些光環。

    鹿映雪舉步緩緩走至秦刺的身旁站定,柔聲開口道:「教主,在想什麼呢?」

    「你還是叫我秦刺吧,我聽著舒服點兒。」秦刺轉頭淡淡的一笑。

    鹿映雪聽著秦刺這一貫的口吻,暗暗鬆了一口氣。

    這幾天秦刺忙於巫教復辟以及登基大典,她根本就沒有時間單獨的接觸到秦刺。來這裡的時候,她心裡還有些許忐忑,怕這秦刺會不會坐上了教主之位就變了性子,當初他可是點明了不支持秦刺做教主,雖然當時秦刺傳遞給她的眼神沒有絲毫不滿,但她心裡終究還是有幾分放不下。

    「我來,是想跟你說說那天的事情。那天我出言不支持你登上教主之位,是因為……」

    鹿映雪的話說到一半,忽然被秦刺笑著擺手打斷了,秦刺說:「聖女,你不用解釋的那麼明白,我也知道你沒有任何的惡意,所以根本無需解釋。」

    鹿映雪歎了一口氣道:「你能明白就好。說實話,即便是現在,我還是不贊同你登上這教主之位。」

    說著,稍稍猶豫了一番,又開口道:「現在的巫教雖然復辟,但三宗七脈分割的時間太長,彼此之間的那份淵源早已經淡薄,現在強行合併在一起,也很難凝成一股繩。何況三宗都不是簡單的勢力,也不會甘於人下,你這個教主之位恐怕坐的會有些艱難。」

    秦刺笑道:「你不用給我留面子,其實你不說我也明白,炙芒和烏醒崖之所以這麼勞心勞力的推我上位,恐怕是想將我培養成一個傀儡,他們就在背後做那控制傀儡的人。」

    鹿映雪不由詫異道:「原來你也看出了這一點,那你為什麼還要當這個教主呢?」

    「為什麼不當?」秦刺淡淡的一笑。

    「難道你有把握能夠扭轉局面?」鹿映雪好奇道。

    「沒有。」秦刺搖搖頭,鹿映雪眉頭一皺,但是不等她說話,秦刺就繼續說道:「現在的局面根本就不需要扭轉。」

    「啊?」鹿映雪楞了一下。

    秦刺卻並沒有將話說透的想法,能說出先前那樣的話,已經是看在鹿映雪的態度確實對他有幾分關心份上,否則,秦刺根本不會吐露任何關於這些巫教事情的看法。

    鹿映雪也感覺到了秦刺沒有繼續開口的**,歎了一口氣道:「不管怎麼說,我們白蓮一脈都站在你這一邊的。」

    「謝謝。」秦刺點點頭,他聽出了鹿映雪語氣中的真摯,所以這聲謝謝說的很是認真。

    「不用說什麼謝謝,這是應該的,不管如何,我都會永遠站在你這一邊。」鹿映雪的臉上忽然飛過一絲羞態,低聲道:「那我先走了。」

    秦刺看著鹿映雪的背影,面色有些古怪,他都已經登基即位,自然知道白蓮一脈聖女的使命和職責是什麼?那就是代代侍奉教主為妻。現在,自己已經成了教主,也就是說,鹿映雪將會成為他在巫教中正統妻子。雖然這件事情還沒有提上議程,但秦刺相信,等巫教穩定下來以後,這件事情肯定會被提及出來。

    可秦刺從來就沒想過娶鹿映雪為妻,是以,在聽到鹿映雪最後那句話裡包含的潛台詞以後,秦刺的面色才會露出幾分古怪。他想到了唐雨菲,那個五年前他曾經動過這種心思的姑娘。

    「不知道她現在生活的如何了?等此間事了,我要去看看她的,還有那些朋友。」想到出山時結識的那幾個朋友,秦刺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寶貝徒弟,剛剛這姑娘不錯的。乾脆娶了,早點給我抱個徒孫。」百巧老祖的聲音忽然在秦刺的識海裡響起。

    「咦,師傅,您孕養好了?」秦刺楞了一下,轉而有些驚喜,百巧老祖自從上次助他收取記載著戰技的意識傳承以後,就一直在冰魄魂石中孕養。已經一個多月沒見到他露面了,沒想到這會兒卻突然冒了出來。

    「嘿嘿,是啊,這不剛準備出來活動活動,就看到個對我徒弟有意思的姑娘。」百巧老祖壞笑起來。

    秦刺無奈的搖搖頭,隨即說道:「師父,您入冰魄魂石中孕養以後,發生了許多事情,現在,我已經坐上巫教教主的位子了。」

    接著,秦刺將當日發生的事情簡單的和百巧老祖說了一遍。

    百巧老祖笑道:「我知道,剛剛你和那姑娘的對話我都聽見了。不過聽你剛剛的口氣,這個位子似乎不那麼好坐啊?」

    秦刺點點頭說:「現在的巫教剛剛復辟,人心根本就不凝聚,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利益考慮,沒有人是真心想凝成一股繩。而且推我上位的日宗和星宗,恐怕僅僅是想將我培養成一個傀儡罷了,畢竟我這個教主,只是有權無勢。」

    百巧老祖嘖嘖嘴道:「小徒弟,我看你剛剛的表現,倒像是心有成竹啊?」

    秦刺搖頭歎道:「心有成竹倒未必,但既然坐上了這個位子,我肯定不會去當什麼傀儡,我要將整個巫教都掌握起來。現在雖然亂,但亂也有亂的好處,正要是鐵板一塊,那我可就沒辦法下手了。」

    「好,有魄力,不愧是我的徒弟。」百巧老祖一聲長笑,說道:「其實也未必就是什麼傀儡,你不是說當日是由於你手握戰技,才能取得登上教主之位的資格麼?那兩個什麼日宗星宗的,雖然推你上位,但想把你當成傀儡,他們的算盤怕就是打錯了。你雖然有權無勢,但勢力可以慢慢培養的嘛。只要你教主的位子不變,別人就興不起什麼風浪,況且,你的實力可以說在這巫教之中罕有敵手,惹火了,誰不聽話,就打到他聽話為止。」

    秦刺笑了笑,還真別說,百巧老祖的這番話確實給了他些許靈感,他想到,巫教的勢力雖然以三宗為尊,但七脈同樣也不可小覷。論個體,七脈顯然不是對手,但若是七脈糾合起來,那倒也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勢力。只要先將七脈整合,成為自己可以控制的勢力,那麼以三宗相互別苗頭的形勢,逐個擊破,倒也不難徹底拿下來。

    一時間,秦刺豁然開朗。

    在後來的幾天裡,炙芒和烏醒崖都單獨找過秦刺,甚至連那個暫代月宗宗主身份的前長老赫連坦也來找過秦刺。秦刺雖然不善於虛與委蛇,但心裡拿定了主意,與這三宗周旋一番卻是不難。

    總之,秦刺並沒有在隻言片語中露出一絲一毫傾向於任何一宗的意思。因為暫時來看,不管偏向於哪一宗都不是最佳的選擇,充其量就只能慢慢的被架成一個傀儡。即便是與秦刺之間有救命恩情的炙芒,秦刺也不漏絲毫口風,因為個人的恩情和宗脈的利益孰大孰小,這一點秦刺能分辨,炙芒也同樣能分辨,否則當初炙芒也不可能力挺秦刺當上教主了。

    而在與三宗周旋的時候,秦刺也開始慢慢的與七脈接觸,七脈被三宗壓在下面,相比較而言,要好說話多了。在鹿映雪的幫助下,秦刺很快的就在私底下與七脈達成一致,,當然,離徹底的控制還需要一定的時間來掌握。

    ……

    巫教復辟大典看似不張揚,但是將舉行大典的地方選在邊藏白蓮一脈的聚居之所,就有那麼點展露崢嶸的味道了。以十二脈對巫教三宗七脈的重視程度,這麼明顯的信號,他們又怎會接受不到。

    所以在巫教復辟大典舉行後的幾天裡,邊藏地區忽然冒出不少陌生的面孔,這些人看似平常,卻一個個都有著不俗的練氣修為,顯然,這是練氣十二脈的排頭兵,前來摸清楚十二脈的底細。

    議事大殿。

    美輪美奐的裝飾點綴著大殿的每一個角落,雖然這曾屬於白蓮一脈高層議事的地方已經暫時被復辟後的巫教所徵用,但基本上沒有做太多的更改,唯一變動的便是那張原本大殿正中位置屬於白蓮聖女落座的蓮花疊金椅,被換成了由整塊黑晶石打造,密佈無數玄奧花紋和圖案的教主寶座。

    一排交疊的人影錯綜複雜的倒映在了石料地板上,隨之,議事大殿的正門處緩緩走進去一群人。領頭的一個年輕人頭戴紫金冠,身著黑色法袍,正是剛繼任教主之位不久的秦刺。而隨在秦刺身後的便是三宗七脈的掌權人。

    待秦刺登上寶座,眾人也順位落座,日宗宗主炙芒和星宗宗主烏醒崖分別坐於右首和左首,暫代月宗宗主一職的前月宗大長老赫連坦坐在右首第二位,而坐在左首第二位的卻是白蓮聖女鹿映雪。

    當然,以白蓮一脈的實力,原本她是應該居於末端的,但因為秦刺這個新任教主出自白蓮一脈,而現在巫教徵用的也是本屬於白蓮一脈的地方,是以,鹿映雪的位置便被提拔到了這最前面。

    「教主。近日來,在這附近的地方有不少練氣十二脈的族人出沒,我覺得咱們巫教的總部應該盡快的確立下來,許多事情也必須得盡快提上議程。否則,等練氣十二脈摸清楚咱們的情況,對咱們進行圍剿,怕是我們沒有一點的準備啊。」

    第一個開口說話的是烏醒崖,幾次明裡暗裡的點撥秦刺,卻得不到絲毫的回應,烏醒崖的態度比之先前要差了許多,口中說這話,但臉上卻看不出絲毫的表情。

    炙芒也點頭說道:「我們巫教雖然復辟,但暫時還沒有恢復元氣,這時候與練氣十二脈正面相碰,孰為不智。我覺得,應該另辟他處作為巫教總部,暫時避開這些練氣之人。」

    接著,月宗的赫連坦和其他七脈都發表了言論,基本上,大家的言辭都是暫時避開了這些練氣之人,待巫教恢復元氣之後,再與這練氣十二脈一較高下。

    秦刺沉吟了一番說道:「我的意思基本上和大家一樣,暫時避開練氣十二脈,並且宜早不宜遲。不過總部的選址,還需要確立下來,各位不妨都出出主意。」

    秦刺拋出這句話,底下頓時又紛紛攘攘起來,三宗七脈分居各地,自然都想將總部遷移到自己的地盤上去,但大家各持己見,難免就有所爭執。一時間冒出七八個地點,倒也難以確立到底選擇哪一個。

    「還請教主拿主意吧。」炙芒開口將決策權遞到了秦刺的手上。

    秦刺淡淡的一笑,這樣的分歧已經產生過很多次,這也正是他覺得亂比不亂好的原因,一亂起來,他這個教主就顯得無比重要,譬如說現在,大家爭執不下時,決策權就自然的由秦刺來掌握,而不是三宗說了算。

    但秦刺也知道,有些問題處理的不好,很有可能會引起某一方的不滿,所以他要決策,就必須不能偏向於任何一方,這是暫時的妥協。如今七八個地方幾乎涵蓋了華夏之土周圍比較合適的地點,真要選擇的話,就不能再這七八個地點裡篩選,否則就有偏向於某一方的嫌疑。

    仔細琢磨了一番,秦刺開口道:「我們巫教想要恢復元氣,光靠休養生息還是不夠的,必須要經過實戰的檢驗,有對手的刺激才能不斷的強大起來。西方有許多不俗的勢力,譬如說教廷,譬如說血族,我覺得這些都是我們巫教成長起來的磨刀石。所以,我覺得不妨將目光放在西方,把總部遷移到那邊,然後掃平那些西方勢力,一來可以增強我們的實戰能力,二來也可以擴展咱們的勢力。」

    秦刺這般一說,底下三宗七脈的掌權者都沉思了起來。秦刺說的不錯,巫教經過分裂以後,實力已經大打折扣,和已經根深蒂固在華夏之土的練氣十二脈相比較而言,有著相當大的差距。

    「巫教想要成長起來,確實需要磨刀石,也確實需要一個擴張的平台。這一點上,我贊同教主的意思,以西方為平台,擴張我們的勢力。到時候難免會與那些本土勢力產生摩擦嗎,不妨就將他們當成磨刀石。」烏醒崖點了點頭。

    炙芒也同樣點頭說道:「我也贊同教主的意思,不過西方可以選擇範圍太大了,不知道教主想要將總部確立在哪一點上?」

    月宗的代宗主赫連坦開口道:「不如就選在倫敦吧,我們月宗在那裡經營了很長時間,對當地的事物都很熟悉,總部搬到那裡,我們月宗可以很快配合完善教內的事務。」

    秦刺目光一閃搖頭說:「我想將總部搬到紐約,雖然西方不少城市咱們三宗七脈都有在其中發展,但巫教重新復辟,萬象更新,我覺得,就要選一個大家都沒有選擇過的城市開展起來。紐約這個城市我知道,美國的重要城市,也是西方的核心城市之一,許多繁雜的勢力都選擇扎根在那裡,我覺得,這個地方倒是極為適合我們巫教。」

    底下的人交頭接耳的交流了一番,陸續表示了贊同的意思。但隨即大家就提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巫教的發展。

    不管是哪個教派,想要發展起來,就必須要有資本,或者說白了,就是世俗人眼中的錢。可不要以為如巫教這樣的教派就不需要錢了,只要在這塵世中生存,就離不開這東西,許多事情只要和普通人打交道,就必須要用到這個,除非是採用強迫的手段,但那畢竟是不實際的,一次兩次或許可以,次數多了,別說像巫教這樣的勢力拉不下這個臉做土匪,這塵世的規則也不是這麼輕易就可以打破的。那些西方的特殊勢力哪個背後不是有著財團的支持,或者他們本身就是隱藏的大財團。

    而巫教三宗七脈這些年雖然分居各地也開展過一些盈利的生意,但基本上都沒有怎麼深入,畢竟大家還是以修煉為主,沒有專門從事這方面的人才和途徑。何況,分散的三宗七脈對這方面的需求並不大,但合併以後的巫教就無法逃避這一點,想要強大,方方面面都需要考慮到,錢自然也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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