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666章 茶館相約 文 / 魅男
第666章茶館相約
天姬果然對秦刺言聽計從,立時便收回了激射而出的火焰,身形一轉,便回到秦刺身旁站定,彷彿從沒有動過身子一般。但是,她的一雙美目,卻仍舊不善的盯著鹿幽衣,彷彿一切對秦刺有威脅的存在,都能激起她的敵意。
「嗯?」
鹿幽衣一聲輕呼,詫異的看著秦刺身旁的天姬。她也沒想到秦刺的身旁會忽然無聲無息的冒出這麼一個俏佳人,不僅如此,這女人剛剛那火焰之力,明顯讓她感覺到了一種強大的威脅。
不知是出於對天姬這個出現在秦刺身畔的佳人而驚訝,還是對剛剛那股充滿威脅的火焰存著某種的顧忌,鹿幽衣按捺下心裡的某種小情緒,也在中途收住了手。但是一雙眉目,卻是毫不退縮的回瞪著天姬。
實際上,她突然對秦刺動手,並沒有什麼惡意,只是因為秦刺無緣無故的消失,害的她當初苦尋了那麼久,最後以為秦刺真的出了什麼意外,更是無比的傷心難過。偏偏現在秦刺又活生生的出現,她不由就來了點小脾氣。當然,這種小脾氣,也只是對秦刺,換做其他人,鹿幽衣永遠是一副酷酷的模樣。
秦刺看到鹿幽衣和天姬比著誰眼更大的模樣,不免有些忍俊不禁,微笑著開口道:「幽衣,你我很久不見了。今日相逢,本應該開心才是,怎麼看你這模樣,倒像是恨不得馬上給我個下馬威似的?」
鹿幽衣一聲輕哼道:「就該給你個下馬威,別以為你當上教主就了不起了,我該怎麼動手,還是怎麼動手。」
秦刺曾聽鹿映雪講過關於鹿幽衣這幾年的情況,知道這姑娘曾經專門尋找過自己,當時心裡也是頗為感動。只是他有些不明白,這姑娘為什麼見到自己之後,卻表現出這麼大的火氣。
「呵呵,在別人的眼裡,或許我是教主,但是在我的眼裡,我和你永遠都只是朋友。」秦刺淡淡的笑道。
不知道是不是被秦刺的話所觸動,鹿幽衣的面色柔和下來,揚著俏臉問道:「你老實說,這麼些年,你都去哪兒了?」
秦刺擺擺手:「一言難盡。」
「不怕,我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聽你說。」鹿幽衣不依不饒的追問著,忽然目光一轉落在天姬的身上:「對了,她是誰,該不是你從外邊找來的紅顏知己吧。」言語之中,醋味濃烈。
就算是秦刺這種對情感之事不甚瞭解的人,都聽出了鹿幽衣話中的吃味,他不由淡淡的一笑道:「幽衣,它叫做天姬,是我的朋友。至於紅顏知己,恐怕還算不上,但是她的身份,想必你會感興趣。」
「哦?」
鹿幽衣一怔。
秦刺便將這天姬的來歷簡單的說了一遍,鹿幽衣聽聞之後,一如先前狴永生等人一樣,表現的大為驚訝。
「什麼?生出靈智的傀儡?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我只是在古籍中看到過這樣的傳說,沒想到真有這樣的事情。」
秦刺笑道:「世間玄妙無窮,一切皆有可能。」
鹿幽衣終於收回了先前對天姬那種本能的排斥,知道這天姬只是個生出了靈智的傀儡以後,那點吃味的感覺自然也就消失了。
天姬的表現也非常的敏感,鹿幽衣對她放下了敵意,她也立刻同樣對鹿幽衣放下了敵意,不再目瞪著對方。
「小刺,你這幾年到底做什麼去了?我聽說,你現在已經到達了破碎虛空的境界是不是啊?」鹿幽衣開口問道。
現在的她,已經沒有了剛進門時的那股子氣勢洶洶,還原成了秦刺印象中的那個模樣,甚至秦刺還發現,這姑娘與印象中比起來,似乎溫柔了幾分,看著自己的目光,也似乎多了一些東西。
「不錯。」
秦刺點點頭:「我現在的境界確實已經達到了破碎虛空的層次,但只是初級階段,距離真正的破碎虛空還有一段距離。」
鹿幽衣登時興奮起來,上下打量著秦刺,似乎想從秦刺的身上看出朵花兒來一般。
「怎麼了?」秦刺察覺到鹿幽衣的目光怪異,不解的問道。
鹿幽衣笑道:「沒什麼,只是想知道你這身體的構造是不是與我們不同,我記得沒錯的話,你是在十幾歲才開始煉體的,到如今還不到十年的時間,這麼點時間,你居然就已經達到了破碎虛空的層次,真是叫人難以置信。」
秦刺淡淡的一笑道:「每個人的際遇不同,而我不過是比旁人稍微幸運了一點罷了。我相信,日後幽衣你也同樣能達到這樣的層次。對了,我聽說你一直在苦修,看你現在的修為,似乎大有提升啊?」
鹿幽衣點頭道:「我已經達到百竅俱通的初級階段了,可惜距離破碎虛空還很遙遠,這輩子怕是沒什麼希望達到你這樣的高度了。」
秦刺搖頭道:「不用沮喪,誰也不知道自己以後會怎麼樣,我也同樣不會想到自己會達到現在這樣的境界。」
鹿幽衣搖頭道:「好了,不說這些了,快跟我講一講,你這些年的情況吧。還有,你都達到破碎虛空的境界了,可得好好指點一下我的修行。」
隨後的時間,兩人便泡了一壺清茶,促膝長談,秦刺將自己這些年的際遇大致的說了一遍。每逢危險的關頭,鹿幽衣總是會驚叫出聲,等到秦刺說完以後,鹿幽衣才明白,秦刺這些年過的很辛苦,可以說一直在和死神打交道。
但也正是因為承受了這麼多的磨難,秦刺才能達到現在的高度,正所謂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
當然,秦刺隱匿在天龍一脈的事情,也讓鹿幽衣頗為驚訝,隨後得知秦刺居然是體氣同修,並且已經相互融合,更是大為震驚。
時間在兩人的交談中,不知不覺的過去了。就在一壺清茶已經飲完之際,秦刺屋子的大門再次被敲響。
當秦刺打開門的時候,卻是怔了一下,門外站著的是五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而且個個他都不陌生,正是唐雨菲,傅***,龍靈犀,恐龍妹,林詩琪。
五個姑娘的目光霎時間全都聚焦在秦刺的身上,千萬柔情,萬般嬌媚,似是要將秦刺融化一般。
秦刺對於五個姑娘的到來並不是非常意外,當他回到巫教的時候,就有心去看看這幾位姑娘,但是這幾日一直瑣事纏身,他根本騰不出功夫。沒想到他今日剛剛閒暇下來,幾個姑娘居然主動找上門了。
「你們……進來吧。」
秦刺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即便他不通情感,卻也能看出幾個姑娘目光中的那股子柔的似水一般的綿綿韻味。
五個姑娘的到來,加上本已在屋子中的鹿幽衣,登時熱鬧了起來。當然,天姬只是緊隨秦刺身旁,無法言語。
可以看出來,五個姑娘見到秦刺都非常的激動,但或許是因為彼此之間的矜持,每個人都將那份激動按捺了下來,沒有做出什麼特別親熱的舉動。
隨後的事情,自然如同先前鹿幽衣的種種疑惑一樣,幾個姑娘對秦刺這些年的行蹤,乃至天姬的身份都詢問了一遍。秦刺對幾個姑娘都沒有隱瞞什麼,但考慮到他們都非修行之人,有些東西就沒有深談。
時間過的很快,一轉眼,秦刺在巫教中已經呆了一個禮拜。而這一個禮拜的時間,對於秦刺來說,他一直深陷在百花叢中,至少在旁人看來就是如此。因為幾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時刻陪伴在秦刺的身旁。
秦刺趁著這樣的時間,開始給幾個姑娘傳授修行的概念,這其中,恐龍妹早已經開始修行,她自然是排除在外。而唐雨菲等四個姑娘都是不曾修行的普通人,秦刺便傳授了他們練氣之術,因為相對於煉體而言,練氣不需要承受太多的痛苦。
幾個姑娘因為都接手了巫教旗下的產業,對於巫教這樣的產業自然也是瞭解了很多,並且對於巫教中的那些修行之人,和遠超普通人的手段也都不陌生。所以,對於秦刺傳授的修行之術,她們沒有任何的排斥,甚至欣然接受。因為在她們看來,唯有修行,才能讓她們和秦刺之間有更多可以交流的話題。
至於讓幾個姑娘修行的原因,秦刺也經過深思熟慮。一來修行界朝普通人開放,這是必然的趨勢,若是在故步自封,修行界就將面臨滅絕的危險。二來,如今這一界的格局存在某種異動,幾個姑娘又都和巫教有所牽連,若是不修出一點修為的話,極有可能會遭遇什麼危險,到時候連一點自保的手段都沒有。
也正因為如此,秦刺對幾個姑娘算得上是傾囊相授,悉心指點。而有秦刺這般破碎虛空的強者不吝指教,再加上幾個姑娘都是聰慧之輩,是以,儘管是短短一個禮拜的時間,幾個姑娘就已經邁入了修行的殿堂,雖然修為還沒有真正的提高,但對修行的感悟,已經不是其他的修行者所能相比,算是打下了一個牢固的基礎。有這樣的基礎,對她們日後的修煉必然會起到極大的幫助。
當然,秦刺擅自傳授他人練氣之術,這要是落在練氣一脈的眼裡,肯定會一起詬病,但秦刺又豈會在乎這些。
一個禮拜的時間,不管是秦刺傳授幾個姑娘修行之法,還是做其他的事情,幾個姑娘都是寸步不離。似是怕稍離片刻,秦刺就會再次失蹤一般。秦刺對此,也只能苦笑而對,因為他能看的出來,幾個姑娘對自己的那份深情厚誼,即便他對感情之事,比較遲鈍,但還不至於真的遲鈍到木頭的地步。
如果真要說,秦刺對幾個姑娘當中,誰的感覺更特殊一些,那肯定是非唐雨菲莫屬。原因很簡單,唐雨菲是秦刺所接觸到的第一個有瓜葛的女性,並且也是第一個讓秦刺心有觸動的女人,更是和秦刺唯一有過親密舉動,並得秦刺親口承認身份的女人。
即便許久不曾相見,但秦刺對唐雨菲的那種感覺依然沒有淡化,只是這一次的情況,有些例外。
因為唐雨菲不知道是不是處於身旁還有幾個姑娘的緣故,始終矜持著自己的情感,既沒有和秦刺單獨相處的空間,也不曾直接表露出什麼,而偏偏又不是一個會主動表達自己感情的人。
是以,到最後,唐雨菲也和其他幾位姑娘一樣,僅僅是對秦刺寸步不離,而沒有展現出任何特別的舉動。
時間過得很快,一個禮拜之後,秦刺終於抽出了一個空隙,擺脫了寸步不離的幾位姑娘,只帶著天姬出現在了紐約一處偏僻的街道口。紐約並非一味的繁華,貧民窟也同樣存在,髒亂差的地方之事被隱藏在了這世界之都的光環下,譬如眼前這個偏僻的街道,就完全看不到應該屬於紐約的繁華。
街道上的行人不多,幾個有著哥特風格打扮的年輕人,聚集在街頭的角落裡吸著大麻,不時的傳出一聲聲刺耳的嚎叫聲,盡情的宣洩著他們的頹廢。偶爾的幾輛車疾馳而過,留下一連串的喇叭聲。
秦刺的目光卻落在了街道中,那個看上去並不起眼的中國茶館,站在他身後的天姬如影隨形,一雙美目透著風輕雲淡。
茶館的牌匾有些舊了,上面用英文和中文描寫著茶館的名稱。秦刺和天姬進來的時候,茶館裡並沒有一個客人。一個約莫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守在櫃檯前磕著瓜子,看容貌應該是個華人。
當然,也或許是秦刺和天姬同樣有著東方人的面孔,而且是茶館裡唯一的客人,中年婦女表現的相當熱情,可惜,秦刺的話不多,而天姬不通言語,自然是惜字如金,是以,這中年婦女的滿腔熱情,完全被澆滅了,最後喚來服務員上了熱茶和一些中式的點心,便退了下去。
茶並不正宗,或者說,有些劣質,對於這樣的茶水,秦刺並沒有什麼興趣,而他來此的原因,也不是真的有那份閒情逸致來品茶,他的目的是為了約見一個人。至於特意約見這個人的原因,則是為了他的師父,百巧老祖。
沒過多長時間,茶館門口那用銅錢編製成的風鈴,傳來一聲清脆響聲,一個不起眼的老人走進了這間茶館。
守在櫃檯的中年婦女剛要招呼,豈料,這老者的目光一轉,立刻就落在了茶館中唯一的兩個客人身上,隨即便笑道:「哦,秦先生,我們可是好久不見了,接到你的邀請,真是讓我十分驚喜呢,我以為你已經忘記了我這個老朋友了。」
秦刺也笑了起來:「大祭司別來無恙啊。」
這個老者不是別人,正是原始教派的大祭司。當初和秦刺有過一段交情,但確實很久都沒有聯繫過了。當然,這僅僅是和秦刺沒有直接的聯繫過,實際上,這些年,原始教派和巫教之間,確實時常打交道。
大祭司在椅子上落座,當然,或許他也聞出了茶水的劣質,並未動用,而是饒有興致的在天姬的身上打量了一圈,笑道:「秦先生果然是時時不少紅顏知己的陪伴啊,不知道這位小姐是?」
天姬對於大祭司的熱情,依舊是一副視而不見,風輕雲淡的表情,都是和秦刺的淡然相得益彰。
大祭司見狀,哈哈一笑,似是絲毫不以為杵,而秦刺對他,自然也不可能詳細的解釋天姬的身份,直接掠過,開口道:「大祭司,你我有幾年時間未見了吧,看模樣,大祭司這幾年過的不錯啊。」
「哪裡哪裡。」大祭司擺擺手道:「還不是和以前一樣,當然,也托秦先生的福,我原始教派沾了巫教的光,現在發展的也還算是平穩。倒是秦先生你還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啊,好幾次,我想約見秦先生,卻無人知道你的行蹤,讓我頗為遺憾。前幾天,聽說秦先生回來了,我正打算拜訪一下呢,沒想到倒是秦先生搶了先,讓我頗感榮幸啊。」
大祭司的漢語說的相當順溜,若非那副面孔,單聽他說的話,恐怕誰都會將他當做純正的華人。
秦刺微微一笑道:「這些時日有些事情要處理,基本上沒有回來過,這次回來,也是倉促的很,過不了幾日,又得離開了。」
「哦?」大祭司一怔道:「秦先生,巫教的根基在這裡,您不常露面,恐怕對下屬的控制上,會出問題的呀。我聽說,現在的巫教,已經是那位郎先生一手遮天,這……呵呵,我倒不是干涉巫教的事情,只是想提醒一下秦先生,不可大意。」
秦刺擺手道:「大祭司多慮了,你說的那位郎先生,是我信任的人,不存在什麼一手遮天的說法。」
大祭司呵呵一笑,見秦刺根本不在意這一點,他自然不可能繼續說下去,轉過口風,問道:「秦先生,不知道您這次約見我,是為了什麼事情?我想,應該不只是敘敘舊吧。」
秦刺點頭道:「大祭司您說的不錯,我這次找您,確實是有些事情想要麻煩一下。」
「哦?」大祭司目光一閃,笑道:「秦先生儘管說,只要我能做到的,旦憑秦先生吩咐,能給秦先生提供幫助,這是我的榮幸啊。」
秦刺聞言笑道:「大祭司太客氣了,其實說起來,事情也簡單,我是想通過大祭司您,掌握一下最近教廷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