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783章 安娜主教 文 / 魅男
第783章安娜主教
秦刺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專門去留意魔黨和密黨這兩支血族陣營的動態了,但不管從哪種角度來看,現今的這些血族家族,都不可能在異生物爆發之後,毫無動作,特別是這些異生物當中還有它們的老祖宗存在。
「徒弟,你在想什麼?」百巧老祖見秦刺出神的思索,抿乾了杯中的茶水,一邊補滿,一邊問道。
「哦,師傅,我在想那些類血族背後的意圖是什麼,還有它們的出現,會帶來的某種影響。」秦刺回過神來,指尖輕叩著桌面,思維一刻不停的轉動著,口中則沉穩的說道:「在其他異生物四面八方的對這一界進行無差別攻擊的時候,類血族卻聚集起來,攻打梵蒂岡,並且扎根在那個地方,這樣的舉動太詭異了,以這些類血族的智慧,背後的意圖應該不僅僅是對教廷敵視那麼簡單。」
百巧老祖點點頭:「是啊,這些類血族的智慧完全不在人類之下,教廷當時要不是小覷了這些傢伙的智慧和實力,也不會在幾天時間就遭到了覆滅性的打擊。以它們的智慧,做任何事,確實都不是那麼的簡單。不過徒弟,你所指的某種影響是什麼?莫非你已經猜到了它們的意圖?」
「它們的意圖我猜不到。」秦刺搖搖頭,「不過我想到了另一個很重要的方面,就是它們繼承者。」
「繼承者?」百巧老祖微微一怔,狐疑的看著秦刺,恍然間醒悟過來,「你指的是現在的那些血族?」
「不錯,就是現在的這些血族家族。」秦刺點點頭:「類血族是現在這些血族的老祖宗,這一點已經毋庸置疑。所以類血族的舉動難保不會影響到現今的這些血族,甚至勾結在一起,也不是沒有可能。」
百巧老祖沉思起來,半晌才點點頭道:「唔,這確實有可能。畢竟從某種角度而言,現在的這些血族,也算是一種異生物,只不過受到了壓制,沒有將它們的危害完全爆發出來。若是受到它們老祖宗的召喚,確實有可能勾結在一起。不過現在的這些血族能力有限,還無法造成像類血族那樣的破壞力。」
秦刺搖搖頭:「師傅,你錯了。這些在俗世中扎根已久的血族家族,對這一界太熟悉了,所以它們要是得到了強力的依靠,帶來危害要遠超過類血族。別的不說,單是血族能像瘟疫一樣不斷的感染普通人,將大量的普通人初擁成它們的同類,短時間內,培育出無窮無盡的血族,這一界完全變成血族的天下也不是沒有可能。真要到了那個時候,咱們華夏也免不了會受到它的強力干擾。」
「絲!」
百巧老祖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便是一直從旁靜聽的夏紙鳶和鹿映雪也是臉色一變。因為他們都知道秦刺這話的份量,更明白秦刺這樣的分析絕對不是危言聳聽,而是極有可能成為事實。
而如果血族真的不斷的將普通人轉化為同類,培育製造出數不盡的血族,那它們的勢力將會以星火燎原之勢蔓延這一界,殺都殺不盡。由此帶來的危害,將不僅僅是限於某一個地某一城,而是將這一界所有的區域都包含在內,便是華夏這樣的東方地域,也不敢說能獨善其身。
「而且還不僅如此。」秦刺看了看三人的臉色,又開口將他們的目光聚攏在自己的身上,緩緩說道:「據我所知,第一代血族該隱就是類血族塑造出來的,從這一點來看,類血族完全可以再塑造出更多的該隱。如果現在的這些血族家族都擁有該隱這樣的實力,那破壞力可想而知。」
氣氛隨著秦刺的分析逐漸深入,而變得愈發凝重起來。該隱的實力毋庸置疑,作為第一代的血族,它一直被稱為血族的鼻祖,若是每一頭血族都擁有該隱這樣的實力,再加上血族瞬間製造同類的能力,到時候想要斬殺它們,將會異常艱難。而數不盡的該隱席捲這一界,其危害將遠遠超過現在的這些異生物侵襲。
「這確實是個巨大的隱患。此事若是想不到也就算了,既然想到了,看出了其中的隱患,就不得不防呀。」百巧老祖面色凝重,沉吟良久後抬頭朝秦刺問道:「徒弟,你打算怎麼辦?」
秦刺搖搖頭說:「現在還沒有什麼主意,我已經很久沒有關注魔黨和密黨這兩支現在的血族陣營的動靜了。我覺得目前,還是先搜集一下,這兩支血族陣營的消息,知己知彼以後再做打算。」
百巧老祖點點頭:「這事兒一定要快,搶先動手才能抓住先機,若是等到血族已經有所動作了,那可就遲了。」
秦刺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對鹿映雪交代道:「映雪,回去之後你就安排一下人手,搜集現在那些血族家族的消息。」說著又朝夏紙鳶道:「紙鳶,你從旁協助映雪,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們倆兒了。」
鹿映雪點點頭,而夏紙鳶嚴格說起來並不是秦刺的手下,況且以她的身份原本並不應該在乎這一界的興亡。但跟隨秦刺的時間久了,她的思維不知不覺的受到了影響,很多時候,她都忘記了自己銀月天屍的身份,所以對秦刺近乎命令式的交代,沒有絲毫的抗拒,很順從的點了點頭。
不過點頭之後,夏紙鳶卻是殺氣一現:「我覺得不僅僅是搜集消息,必要的話,最好先下手為強,將這些血族家族剿滅再說。當然,話說回來,若不是這些類血族啊血族啊什麼的,會影響到華夏的話,倒也不必那麼在意。」
秦刺知道夏紙鳶說的實話,以她的身份和心態,若不是此事會關係到華夏,她根本不會有一丁點的在意。實際上,不論是秦刺還是百巧老祖亦或是鹿映雪都有這樣的地域觀念,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是天性。
「確實,如果不是會威脅到華夏,咱們根本沒必要擔心。不過,也不能忘了唇亡齒寒的道理。」秦刺點點頭,不算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便道:「好了,此事等有了具體的情報再做打算吧。」
百巧老祖三人都點了點頭。
清亮的茶水跌落在杯中,四個人品茶閒談,剛剛那凝重的氣氛,稍微緩解了一些,而話題很快又集中在了百巧老祖的身上。畢竟對於百巧老祖此前的種種做派,不論是秦刺這個徒弟,還是對百巧老祖不甚瞭解的夏紙鳶以及鹿映雪都有太多的好奇。
「師傅,你為什麼不直接去華夏,反而來了美國?」秦刺放下茶杯,詫異的看著百巧老祖問道。
百巧老祖苦笑道:「來美國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啊,梵蒂岡被類血族衝擊以後,我雖然僥倖逃出來,但是身上的傷勢可不輕,必須要盡快的找到地方療傷。本來我也考慮過去華夏,但是華夏已經全面戒嚴,而且佈防的人手都是練氣十二脈的修行者,他們可不知道我是靠奪舍才得來的教皇軀體,若是直接去了華夏,碰到了十二脈中人,憑我這副尊容,我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啊。」
「這倒也是。」秦刺點點頭,百巧老祖奪舍教皇之軀的事情,只有他一個人知道,以百巧老祖現在的尊容,貿然跑去華夏,若是被練氣十二脈的人發現了,極有可能會把他當成教廷教皇直接斬殺。
「華夏不能去,我只好另找其他的地方了。想來想去,只有來沒過最合適,誰讓我的寶貝徒弟是巫教的教主,而巫教的總部又正好在美國呢!」百巧老祖聳聳肩膀,垂頭抿了一口茶。
「那您為什麼不直接去巫教?」鹿映雪好奇的問道,但是她的話音一落,旁邊的夏紙鳶就咯咯笑道:「這不明擺著嘛,華夏都不能去,巫教又豈是那麼容易去的。老祖這副尊容可是人人喊打呀。」
「紙鳶!」秦刺不滿的瞪了夏紙鳶一眼。
百巧老祖歎道:「夏姑娘說的不錯,還是這張臉和這幅身軀的問題。我也想去巫教,畢竟有個教主徒弟在,還能虧待了我這個師傅?但問題是,我這寶貝徒弟神龍見首不見尾,根本就不在巫教之中裡。
我要是貿然上門,自稱是你的師傅,旁人會相信麼?若是他們能聯繫到人,證明我的身份還好,若是聯繫不上,呵呵,你們巫教可是有不少人見過教皇的模樣,到時候直接將我斬殺了,我豈不是冤死了?
所以啊,我只能等著,等我這寶貝徒弟回來巫教了,我才能上門去聯繫,這才算是保險。」
秦刺聞言訕訕的一笑:「這倒也是,您現在的模樣,若是我不在的話,貿然登門確實容易鬧出誤會,畢竟師傅奪舍教皇的事情,目前還只有我一個知道。不過師傅,你現在所借住的地方,可是新教的地盤啊。什麼時候教廷和新教的關係這麼融洽了?而且,就算梵蒂岡被剿滅了,以教廷的勢力,在美國還有無數的分支教堂可以供你歇息,你完全可以去那些教堂嘛。」
「選擇這個地方有我自己的考慮。」百巧老祖緩緩的說道:「正如你所說,梵蒂岡教廷雖然被類血族連根拔起,但是它的勢力遍佈這一界,在美國也有許多的教堂是屬於教廷的產業,憑我現在的身份,完全可以在任何一個教廷旗下的教堂中,被供奉起來,但是我不敢輕易的涉足。」
「為什麼?」秦刺問道。
「因為我對這些教堂不瞭解。」百巧老祖搖搖頭,苦笑著說道:「雖然我是教皇的身份,但教廷覆滅了,這個身份就變得敏感起來。教廷的產業雖多,但它的勢力也十分的複雜,這些教堂隸屬於教廷,但是畢竟不在梵蒂岡,誰也不敢保證它們會不會在得知教廷覆滅的消息以後生出異心。若是有人動了賊心,趁著梵蒂岡教廷的覆滅,以及我身受重傷,來殺我來取代教皇的位置,重新建立一個新的教廷,那我這條命可就白搭了。」
「防人之心不可無。」夏紙鳶點點頭。
秦刺也點頭道:「師傅的謹慎確實很有必要,但不管怎麼說,和新教的地盤相比較起來,教廷自己的產業總是要安全一些吧?或者,您也可以直接選擇一家酒店嘛,美國的酒店可是數不盡啊。」
「這是肯定的,畢竟都是教廷旗下的產業,呆在這些地方,確實比呆在新教的地盤保險。」
百巧老祖頓了頓,臉上閃過一道異色,隨即道:「但是,這座教堂雖然是新教的地盤,卻有一些不同的地方。坐鎮這座教堂的主教,在我奪舍教皇的身子以後,曾欠我一個巨大的人情,比其他人要值得信任,所以我在試探之後,發現沒什麼不妥之處,才借住於此,而事實證明,我的選擇沒錯。
至於酒店那樣的環境並不適合我當時的情況,要知道,我突圍的時候,可是受了不輕的傷勢,雖然不至於喪命,但是拖延的久了,會有很大的傷害。必須要盡快找個安全保險的地方養傷。酒店那樣的地方並不能完全保障我的安全,畢竟美國的宗教勢力複雜,其他的各種勢力也是盤根錯節,所以我不敢馬虎大意,選擇任何一家酒店落腳。」
秦刺敏銳的觀察到了百巧老祖臉上那一閃而逝的異色,心裡面不禁有些奇怪這個教堂的主教究竟欠下了師傅什麼樣的人情,又為何能讓師傅如此信任,不過,這樣的事顯然沒有細問的必要。
「師傅受累了。」秦刺歎道。
百巧老祖擺擺手道:「受累倒是沒有,不過只是受傷以後,為求謹慎罷了。當然,先前確實是有些憋屈,因為美國這個地方勢力太過混雜,幾個對教廷仇視的勢力都有在此扎根,我這身份敏感的很,要是被人發現了,可就麻煩的很,所以只能暫時藏頭露臉,不好隨意走動。」
「難怪……」秦刺恍然道:「我先前就覺得奇怪來著,師傅幹嘛弄一身黑袍蒙頭蓋臉,這可不是你老人家的性格。不過師傅你現在大可沒有必要再這樣做了,有徒弟在,不會讓任何人傷著你老人家。」
百巧老祖哈哈笑道:「那是當然,徒弟現身了,我這當師傅的自然可以安心了。不過話說回來,想聯繫到你這個徒弟,還真不那麼容易。一來,你根本就不在巫教,不知道什麼時候返回,更沒有直接的聯繫方式。二來,我又不方便直接出面去找你,怕被人誤會沾上麻煩。所以啊,只能找人代勞,上門候著,什麼時候我這徒弟現身了,什麼時候就將我的親筆信給遞過去。」
「所以就找了個大麻不離口的癮君子?」夏紙鳶咯咯的笑道。
百巧老祖無奈道:「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因為找不到合適的人嘛。這座教堂裡的人,我也不好隨便用,畢竟這裡的主教雖然欠我人情,但其他人沒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最後我碰巧在這附近遇到了個毒癮發作的癮君子,我就找了些大麻作為誘餌,讓他幫我跑腿,反正這樣的人,什麼都不知道,又有大麻的誘惑,算是可以信任。還好,他沒算讓我失望,總算是把我這徒弟給找來了。」
話說到這裡,秦刺三人總算是弄清楚了百巧老祖此前的種種異常舉動,但是聯繫實際情況來看,這樣的做法也確實很有必要。秦刺不免感歎道:「早知道師傅遇到了這麼多事,我就該早點趕回來了。」
「現在也不遲嘛!」百巧老祖笑道:「其實你也不必為我這危言聳聽給嚇住了,我雖然在奪舍之後,實力大打折扣,回落到築元成嬰的層次。但是我這百巧老祖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旁人要想殺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陣法,符菉,那樣我不精通,若不是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材料,我甚至都不需要借住在這個地方。」
「這就叫高徒出名師嘛,有秦刺這麼厲害的徒弟,師傅又能差到哪兒去。真要是實力不濟,也不可能從那麼多的類血族攻擊中,從容的脫身出來,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夏紙鳶笑著說道。
百巧老祖聽到頗為舒坦,點頭道:「你這姑娘總算說了句順耳的話,」師傅,那您現在收拾收拾,我們回巫教吧,這地方畢竟是別人的地盤,哪有在徒弟那兒保險。「秦刺道。
百巧老祖點點頭:」嗯,我也正有這樣的打算,不過我也沒什麼東西可以收拾的,跟此地的主教打個招呼,我們就可以動身。「秦刺道:」是該跟這個主教見一見,他在危急關頭幫了師傅一把,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我這做徒弟的,都應該表示感謝。「豈料,秦刺的話音剛落,門就被敲響了,百巧老祖臉色有些變化,但還是笑道:」真是說孟德,孟德就到了,應該是她來了。「門打開以後,一身主教服飾的來訪者出現在秦刺等人的眼前,但是讓秦刺他們錯愕不已的是,這位主教大人並非是他們想像中的某個年紀不小的外域老者,而是一個容貌典雅的美婦人。」聽說您帶來了客人,所以我過來看看。「美婦主教朝百巧老祖笑了笑,說的一口極為流利的漢語。
不僅如此,秦刺他們都發現,這個女主教的面孔並非是純正西方人面孔,而是透著東方的韻味,準確點來說,這是一個混血兒。」呵呵,是帶來了幾位客人,我給你介紹一下。「百巧老祖笑的有些訕然,似乎在躲避著對方的目光,連忙轉頭將秦刺等人介紹了一番。」原來是你的徒弟。「女主教目光一亮,連忙伸手,無比熱情的和秦刺打著招呼,隨後又將這股熱情延續到了秦刺身旁的兩個姑娘身上。」老祖,您不給我們介紹一下嘛。「夏紙鳶俏皮的眨眨眼,這姑娘已經看出來,這位美婦主教似乎對百巧老祖有些不同尋常之處。」哦。「百巧老祖好像剛剛從夢遊中驚醒過來,連忙道:」這位就是坐鎮這座教堂的主教,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