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814章 界音之戰 文 / 魅男
第814章界音之戰
「信仰神獸?」
聽到百巧老祖倆人的驚呼聲,秦刺與夏紙鳶都為之一怔。儘管他們從沒有聽聞過這種獸,但是從字面上的信仰兩個字,結合周圍突然憑空出現的信仰之力,就不難明白,這只獸應當是信仰的化身。
果然。
百巧老祖接下來的解釋,印證了這只所謂的信仰神獸,的的確確就是信仰的化身。當然,信仰有千千萬萬,這只信仰神獸並非代表了所有的信仰,準確的說,它代表的就是西方世界信奉天主的信仰。
「教廷有關於此獸形態特徵來歷的記載。如果說彼得之門是傳說之物的話,那麼信仰神獸就是傳說中的傳說。因為除了在遠古時代有人見過此獸,為它留下了一定的資料,後來者誰也不曾見過,只能根據資料上的記載將它當做傳說來瞭解。沒有想到,此獸居然真的存在,而且還被我們撞上了。」
秦刺從百巧老祖的語氣中,聽出了幾許凝重,詫異道:「師傅,看你這說法,莫非此獸很厲害?」
「豈止是厲害。」百巧老祖咂咂嘴道:「佛門普通眾生你應該明白吧?此獸的能力就和普度眾生類似。它掌握著最純淨的信仰之力,一般人被它的信仰之力掃過,立刻就會被洗禮,成為最虔誠的信徒,只會對它頂禮膜拜,從心靈上直接向它臣服。而不一般的人,譬如像你我這般修行者,也很難抵擋它的信仰之力對心神的直接衝擊,一不小心同樣會被其洗禮,終身受其管制。」
秦刺皺眉道:「這麼說,此獸的攻擊方式,不是表現在外在軀體,而是直接作用在人的內心?」
「不錯,這就是此獸最大的特點,也是最難纏的地方。」百巧老祖點點頭,「直接作用在人的心神上,會讓你防不勝防,稍微露出一點縫隙,就會被對方有機可趁。如果被攻擊的人,本身就有類似的信仰,那基本上對信仰神獸的力量,完全沒有免疫力,就好像之前的安娜一樣。」
安娜見百巧老祖提到了自己,雖然對先前被信仰之力洗禮一事,還有些模模糊糊,但是對於信仰神獸,她和百巧老祖一樣,並不陌生,所以就不免有些憂心忡忡。因為一旦被信仰神獸洗禮,她就變成徹徹底底的狂信徒,甚至連自己最基本的理智都喪失,只會對信仰神獸虔誠和臣服。
「如此說來,先前在那道金門開啟時,突然湧現出的信仰之力,想必應該就是源自於此獸?」夏紙鳶插言道。
「我覺得,應該是這樣。」百巧老祖點點頭道:「這道金門內,除了這頭信仰神獸之外,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出現其他的信仰之源,所以我實在想不到還有誰能釋放出,那麼磅礡的信仰之力。」
「奇怪,如果那些信仰之力是此獸釋放的,為何我們進入金門以後,信仰之力卻又消逝了呢?」夏紙鳶迷惑道。
百巧老祖道:「我猜,或許是先前金門的開啟,改變了這個空間原有的狀態,這才驚動了這頭信仰神獸,所以它釋放出信仰之力,排斥金門的開啟帶來的變化。但是在我們進入金門以後,金門隨之關閉,這個空間也恢復了原樣,想必這信仰神獸不再感覺到變化,就停止了繼續釋放信仰之力。至於,我們這些闖入者,或許這頭信仰神獸並不在乎,只要這個空間沒有變化,它就不會動彈。」
百巧老祖的推測有一定的道理,但夏紙鳶還是搖搖頭道:「老祖,你說的怕是有些不妥,如果它不在意我們,為何現在會現身,你看,它的目標明顯是我們四個人,我看它恐怕是來者不善啊。」
「應該是那些被清空的天使影像。」秦刺忽然開口道:「那些天使影像是這個空間的一部分,也極有可能是元氣通道的組成部分,我們的本意是想利用清空這些天使影像,來達到讓元氣通道主動現身的目的。但現在看來,元氣通道沒有被第一時間出來,倒是先驚動了此獸。」
「不錯。」百巧老祖點點頭,「按照徒弟你的說法,這種信仰神獸跟元氣通道之間,應該有著莫大的關係,或許,它本身就是為了守護元氣通道,所以才會存在於這個空間裡的,並且因我等對天使影像的吞噬破壞而現出真容,否則,實難想像,這頭神獸為什麼會在這個時機出現。」
噠噠噠!
那只模樣奇怪的信仰神獸,還在不緊不慢的朝秦刺他們走來,它的速度看似不快,但實際上,每一步,似乎都能拉扯出一段不短的距離,所以,它雖然現身於極遠處,但是短短的時間裡,已經出現在數百米以外。
秦刺瞇著眼緊盯著這頭怪物,考慮到對方特殊的能力,一時間有些拿不準該如何去對付它。便轉頭朝百巧老祖問道:「師傅,此獸既然能夠指使信仰之力為攻擊手段,那有沒有什麼辦法對付它?」
百巧老祖搖頭道:「我看過的那些記載中,都沒有提及對付它的辦法,畢竟這信仰神獸,在西方體系中,是一種類似聖獸的存在,擁有崇高的地位,代表了對天主的信仰和意志,信奉天主的人,只會對其恭敬有加,又怎麼會對付它,就算被其洗禮,成了最虔誠的狂信徒,也只會讓他們覺得榮耀。」
秦刺不由皺了皺眉頭,這頭所謂的信仰神獸明顯來者不善,若是找不到對付它的方法,等它釋放出信仰之力,自己這邊四個人,將會相當的被動,甚至極有可能會被對方給直接洗禮成虔誠的信徒。
「還有一點很重要。」百巧老祖又開口道:「此獸幾乎是不滅的存在,因為它胎生於信仰之中,是純淨浩瀚的信仰精髓凝聚而成,它就是信仰的化身,只要信仰不滅,那麼它就不會被消滅。」
「什麼?」
聽到這話,秦刺和夏紙鳶同時驚呼一聲。
「那可麻煩了,如果它是不滅的存在,我們現在對上它,豈不是半點勝算都沒有。」夏紙鳶皺眉道。
百巧老祖苦笑了一下:「既然遇上了,除非我們現在退出這個空間,放棄對元氣通道逆轉的目的,否則怕是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和這頭信仰神獸對峙了。」
百巧老祖的話,激發了秦刺的鬥志,他冷哼一聲道:「既然已經來到了這裡,又怎麼能如此輕易的放棄,不戰而退。不管這頭信仰神獸是不是不滅之軀,我都要見識一下,我就不信,它能無敵。」
「對!」
夏紙鳶也目露凶光,作為驕傲的銀月天屍,屍修中的王者,她顯然不能接受不戰而被嚇退的做法。
那頭信仰神獸,在距離秦刺等人百米距離的地方,停住了腳步,隨著它不斷的接近,周圍的信仰之力匯聚的越發濃郁,雖然這些信仰之力,還沒有直接攻向秦刺等人,但也已經讓他們的心神隱隱躁動起來。
「你們是誰?」
周圍的信仰之力忽然震盪起來,一股強大的意識波動,直接竄入到了秦刺等人的心神當中,化作清晰的聲音。
由於事發突然,秦刺他們都沒有反應過來,但反應過來之後,卻無不對此驚駭。因為這股意識波動,居然能夠同時竄入秦刺他們四個人的心神當中。當然,這還不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拋卻安娜不說,秦刺他們三個的心神早已經堅若磐石,如果他們不是主動容納的話,外界的意識波動,很難侵入到他們的心神當中,但現在,這頭信仰神獸卻輕而易舉的做到了。
「嘶!」
秦刺猛吸了一口氣。
「好厲害,居然能輕易的將意識波動侵入到我的心神之中,難怪老祖說這頭信仰神獸的攻擊手段是主攻心神。」夏紙鳶驚訝道。
百巧老祖皺眉道:「這頭信仰神獸居然能以意識交流,這一點倒是和記載中有出入,看來它已經有了自己的靈智。」
「你們是誰!」
又一股意識波動到秦刺他們四人的心神中。
秦刺心頭一動,鳴動意識道:「你又是誰。」
「我就是信仰。」
「那你現在要做什麼?」秦刺又問道。
「懲罰你們。」
「哦,為什麼?」
「因為你們在破壞信仰的守護,我必須要懲罰你們,信仰不容褻瀆。」
「哦,你守護的又是什麼?」
信仰神獸被問及這個問題,卻不回答了,而是回到原先的問題上,反反覆覆的問著秦刺他們是誰。
從這一點上,秦刺他們不難判斷出,這頭所謂的信仰神獸,雖然開啟了靈智,但還極其簡單。
「師傅,跟它耗下去,恐怕沒什麼結果,我看,還是搶先動手,我倒想看看,這頭神獸是不是真的不滅。」
秦刺戰意騰騰的說道。
「敵意,你們有敵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信仰神獸秉承信仰而生,對人的心意變化,掌控的特別清楚,秦刺的身上剛冒出戰意,立刻就被那頭信仰神獸給察覺到了,意識波動中突然怒吼起來,「信仰不容褻瀆,我要懲罰你們。」
唰!
無邊的威壓忽然傾瀉下來。
周圍那些早已經四散分佈的信仰之力,突然開始狂暴的朝秦刺他們四人席捲而下,安娜第一個遭殃。因為她本身休息的就是聖力,儘管信仰不是特別的單純,但正因為有著類似的信仰,在這股信仰之力的作用下,她幾乎馬上就受到了影響,虔誠的叩拜下來,整個身子一動不動。
「糟了,安娜又被這股信仰之力控制了。」百巧老祖驚呼一聲,一邊拚命的抵擋著周圍的信仰之力不斷的對心神衝擊,一邊想試圖喚醒安娜,但是安娜卻對此無動於衷,仍舊虔誠的叩拜在那裡。
夏紙鳶的身上,已經屍氣沸騰,這股磅礡的信仰之力對她的影響也不小,心神裡的躁動愈發的明顯,好像稍一遲疑,就會接受這股信仰的洗禮,被其淨化成虔誠的信徒一般。但是夏紙鳶顯然不會束手就擒,她迅速的做出調整,一方面穩住心神,另一方面,催動起眉心的銀月。
一縷銀光自銀月上激射而出,筆直的打在了百米外的那頭信仰神獸身上。
可叫人驚訝的是,銀光在信仰神獸的身上居然穿透而過,好像此獸的身子,根本就是虛幻的一般。
「它的形體並不是固定的,它信仰凝聚的神獸,直接對它的形體攻擊沒有任何作用,除非能直接打擊它的信仰。」百巧老祖見狀,在一旁喊道。
夏紙鳶收回了眉心的銀月之光,眉頭緊緊的皺起,攻擊的實效,讓她更進一步的意識到,想要對付此獸,一般的方法根本行不通,或許也只有按照百巧老祖的說法,直接打擊對方的信仰。
可是,信仰不可捉摸,怎麼可能打擊得了?
「你褻瀆信仰,我要懲罰你。」被夏紙鳶的銀月之光挑釁,顯然激怒了那頭信仰神獸,它怒吼伴隨意識能量傳遞到夏紙鳶的心頭,緊接著,此獸那張似人非人的面孔,開始扭曲起來,口中無聲的顫動,隨即,一股信仰之力,居然凝化成一柄有形無質的利劍,朝夏紙鳶一斬而來。
面對攻勢,夏紙鳶不敢怠慢,揚手一揮,一道屍氣激射而出,也同樣華為一柄利劍,對上了那柄信仰之劍。
但是屍氣根本無法腐蝕掉信仰,那柄信仰之劍輕而易舉的破開了屍氣之劍,急速揮落在夏紙鳶的頭頂。
夏紙鳶已經避無可避,被此劍從上到下,一舉斬中。
唰!
夏紙鳶的身子不自覺的一陣劇顫。
劍斬之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有形物質的信仰之劍,雖然從上到下,對夏紙鳶斬下,卻並沒有傷害到她的軀體。
但夏紙鳶卻忽然像是被人抽走了靈魂一般,呆呆了站住了,沒有半點動作。
這時,在信仰神獸發動攻擊後,似乎就一直沒有什麼表現,彷彿老僧入定一般的秦刺,忽然動了。
他掠至夏紙鳶的身旁,一掌拍在了她的頭頂百匯之處。
「##¥#¥……」
一陣奇怪的音律,隨著秦刺的掌風渡入到夏紙鳶的體內。夏紙鳶的身子猛地一震,木訥的情緒恢復了過來。
「怎麼樣?」秦刺問道。
夏紙鳶心有餘悸的說道:「好險,剛剛那一劍居然不傷我軀體,卻直接傷我心神,差一點我就心神失守了。幸好有你及時出手,咦,對了,你剛剛渡入我體內的,是……是什麼音律?」
「是上界召喚之音。」秦刺答道。
「什麼?」夏紙鳶一驚。
秦刺搖頭說:「現在沒時間跟你解釋太多,我已經找到辦法對付這頭信仰神獸了。紙鳶,我問你,你收取了那些法則能量以後,有沒有感應到上界之音對你的召喚?」
夏紙鳶搖頭說:「現在還沒有,咦,莫非你指的辦法,就是這上界召喚之音,它能對抗信仰神獸的信仰之力?」
秦刺點頭道:「不錯。」
但是話一說完,那頭信仰神獸強悍的意識震盪再次傳來,化為兩個字:「懲罰!」
「紙鳶,師傅,你們在此不要動,我來對付這頭信仰神獸。」秦刺見狀,交代了一聲之後,就化作一道殘影,急速的掠向那頭信仰神獸。
秦刺的來勢洶洶,還有滿身的殺氣戰意,立時讓信仰神獸怒氣沸騰,他把矛頭從夏紙鳶的身上,轉向了秦刺的身上。
「轟……」
又一股信仰之力從信仰神獸的口中震顫而出,隨即化為一柄戰錘,當頭向秦刺砸了下來。
秦刺不閃不避,揚手揮出一拳。
一拳之間,不見絲毫力量,卻有一股穿透力極強的音律,隨著秦刺的拳頭,激射而出,狠狠地撞擊在那柄戰錘上。
「轟!」
整個戰錘陡然爆炸,化為散碎的信仰之力,卻迅速的消融。
「哈哈哈哈……」
見自己臨時琢磨出來的戰鬥方式有效,秦刺頓時大笑起來。
原來,在之前信仰神獸發動信仰之力展開攻擊時,秦刺的體內再次出現了上界之音瘋狂奏鳴的現象。
而且因為秦刺已經爬到了破碎虛空的頂峰,只差一小步,就可以直接飛昇,所以奏響在他心間的上界之音,音力愈發強盛。所以,幾乎片刻間,就將那些試圖侵入到秦刺體內的信仰之力摒除體外。
但是連續兩次出現上界之音穩勝信仰之力的現象,雖然秦刺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上界之音可以克制住信仰之力,但是他已經不難看出,利用上界之音,或許是目前唯一對付信仰神獸的手段。
於是,秦刺排除外界的感受,仔細的琢磨起如何利用上界之音,化為戰鬥的手段。
只用了片刻功夫,秦刺就把握住了其中的玄妙,然後立刻在夏紙鳶的身上試驗了一下,馬上就取得了明顯的效果。
當然,能夠這麼快的掌握住將上界之音化為戰鬥手段的方法,乃是得幸於秦刺如今的實力境界。
正是因為破碎虛空巔峰的境界,讓秦刺體內的上界之音幾乎已經形成了一股強大的能量。
而這股能量,就是日後破碎虛空時,指引秦刺前往上界的指向標。
所以,秦刺要做的,就是把握住這股能量,便可以輕易的將其化為戰鬥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