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1170章 矇混過關 文 / 魅男
「什麼辦法?你倒是別賣關子了,趕緊說呀,你這要急死我啊。」鼻頭長痣的漢子趕忙追問道。
「再找一個人。」胎記漢子道。
「再找一個人?」鼻頭長痣的漢子楞了一下,隨即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這怎麼可能,三當家可不是傻子。他要找的人卻不是我們帶給他的人,難道他能不知道麼?到時候知道我們弄虛作假,恐怕後果會更嚴重。」
胎記漢子沒好氣的說道:「辦法就只有這麼一個了,你要是覺得不行,那你就自己想辦法。大不了到時候三當家的問我,我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他。反正這人,也不是我給打死的。」
「別別別,千萬別,我錯了還不成。可是你說的這個辦法,真的行不通啊。」鼻頭長痣的漢子趕忙求饒。
「為什麼行不通。」胎記漢子哼了一聲道:「你也不想想,三當家的為什麼要找這個人?還不是為了他那個寶貝疙瘩紫棘豹。自從紫棘豹得了那怪病之後,想了無數種辦法,卻也無效。最終還是這個人一出手,才緩解了紫棘豹的病情。如今三當家的再找此人,不就是想讓他繼續給紫棘豹治病麼?」
「話是這麼說,可是我們隨便找個人,也不見得他就能替紫棘豹治病啊。」鼻頭長痣的漢子直搖頭道。
「嘿,這還不簡單。這人醫館的手底下不是還有好幾個徒弟麼,咱們就過去叫一個過來,當徒弟的總歸是得到師傅幾分真傳,說不定同樣能替紫棘豹看病,如若看不到,三當家怪罪下來,咱們就先拿這些土地開刀。」胎記漢子惡狠狠的說道。
「咦,這倒是個好辦法。可是只把時間來不及了,咱們出來可是好一會兒了,再回去一趟叫人,耽誤了時辰,三當家還是一樣要怪罪。」鼻頭長痣的漢子猶豫道。
「我說你還真是墨跡,都什麼時候,哪裡還管得了這許多。你到底是去,還是不去。」胎記漢子惱道。
「去去去,現在就去。」鼻頭長痣的漢子連忙道。
暗地裡,秦刺將這兩人的對話聽了個清清楚楚,心裡頭已經有了計較。眼看這倆人就要動身離開,秦刺忽然現身道:「兩位請留步。」
「誰!」
「什麼人?」
秦刺出現的突然,那倆人毫無所覺,自然大吃一驚,紛紛呵斥。
等到他們看清楚秦刺時,立刻身形一動,就呈夾角之勢將秦刺包圍了起來。
「兩位不要誤會,我不過是個採藥人,途經此地,恰巧聽到了兩位的對話。」秦刺淡笑著說道。
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鼻頭長痣的漢子打斷了,此人厲喝一聲道:「膽子不小,居然敢偷聽我們的談話。看來你真的是活的不耐煩了,那好,爺們兒就送你上路。」這人果然是個暴脾氣,一言不合,就喊打喊殺。
倒是他身邊那個胎記漢子,比較沉穩,拉住了同伴,隨即打量起秦刺來。
此時的秦刺已經將自身的修為遮掩的一乾二淨,憑這倆人的修為,根本不可能看穿他的深淺。
所以在這胎記漢子的眼裡,秦刺不過就是個實打實的普通人。
明確了秦刺的身份,知道秦刺對他們而言,沒有任何的威脅。這胎記漢子倒也放下心來,瞇著眼睛說道:「你說你是採藥人?我怎麼沒看到你才要的工具?況且,這片山脈,我也沒聽說過有什麼藥材。」
秦刺聞言道:「我對此地不熟,只是途徑此地,看這裡山脈起伏,以為會生長著一些藥材。不過還沒來得及仔細查看就遇到了二位,這地方沒有藥材,我還真不知道。多謝兄台相告了。」
鼻頭長痣的漢子聳開同伴的手,惡狠狠的瞪了秦刺一眼,對身邊胎記漢子道:「還跟他廢許多話幹什麼,時間可來不及了,先殺了,再去找人。」
「你急什麼,能不能把你這脾氣收一收。」胎記漢子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隨即對秦刺道:「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麼?」
秦刺搖頭道:「不知。」
胎記漢子獰笑道:「我們匪,你知道什麼是匪吧?那就是乾的殺人越貨的勾當!」
「哦。」秦刺淡淡的應了一聲。
胎記漢子的眼睛頓時瞇了起來,「你不害怕?」
秦刺做出詫異的神情:「我為什麼要害怕,我身無分文,一無所有,你們就算殺了我,也得不到什麼。」
「是麼?可是對我們來說,殺你是不需要理由的。何況,你偷聽了我們的談話,你就必須要死。」胎記漢子露出陰狠的表情,又指了指地上那具屍體道:「看到了吧,他就是這麼被殺的。」
但秦刺還是沒有流露出普通人那般畏懼的神色,反倒是淡淡的一笑道:「你們要是殺了我,是你們的損失。」
「哦?這話怎麼說?」胎記漢子好奇道。
秦刺道:「我剛剛聽到你們有提到什麼紫棘豹得了怪病,而請來治病的人,卻被你們殺了,正為此煩惱。巧的是,在下正好略通一些醫獸之道,最擅長治療獸類怪病。你說,你們要是殺了我,是不是你們的損失。」
胎記漢子頓時目光一亮,驚訝道:「你說你會替紫棘豹看病?」
秦刺點點頭。
那鼻頭長痣的漢子頓時高興起來,拍著大腿道:「那可真是太好了,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來了枕頭。媽的,我還以為這次少不了要挨三當家的一頓罰了,沒想到,關鍵時刻,老子福緣深厚啊。」
說著,他又惡狠狠的瞪著秦刺道:「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來,那可就不要怪我們了。如果你治好了紫棘豹,那麼你這條命就可以保住。如果治不好,地上那具死透了的屍體,就是你的下場,明白麼。」
秦刺淡笑道:「恐怕你們沒有要我命的機會,我對自己的醫術很有信心。」
「媽的,還挺狂的,不過這性格老子喜歡。」鼻頭長痣的漢子咧著嘴嘿嘿的笑了起來。
但胎記漢子卻不像這鼻頭長痣的漢子一般粗魯愚鈍,他的心思明顯細膩多了。秦刺的突然出現,主動推薦自己,以及絲毫不曾畏懼性命危險的神情舉止,讓他心頭漸漸泛起了疑慮。
「我怎麼覺著你身上就不太對勁呢。」胎記漢子摸摸下巴,忽然道:「你一個普通人,怎麼能偷聽到我們的談話,卻絲毫沒被我們察覺。還有你出現的時候,分明就是無聲無息。哼,還在跟我裝,快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秦刺壓根就沒有編造理由敷衍這倆人的興致,淡淡的說道:「我是什麼人,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要是不相信,那我就離開好了,我也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呵呵,想走?恐怕你走不了了。」胎記漢子厲喝一聲,忽然就舉掌朝秦刺拍去。
秦刺根本不曾閃躲,對方的一掌根本無法對他造成傷害,既然扮作普通人,若是靈巧的躲避,反而露餡。
當然,如果這齣戲真的演不下去,秦刺也沒打算留這倆人的性命。所以現在真正的情況,不是秦刺的性命捏在那倆人的手中,而是這倆人的性命捏在秦刺的手中,只是這倆人還不知道罷了。
如果他們按照秦刺的劇本去演,那一切好說,如若不然,就是死路一條。
掌風在秦刺身前一寸處停了下來,那胎記漢子,見秦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的模樣,總算是打消了心頭的疑慮,暗想,看來這還真只是個普通人,否則面對我的掌力,不可能還能如此鎮定,不知躲避。
「你幹什麼,你把他殺了,咱們怎麼交差。」那鼻頭長痣的漢子急了,一把拉住了胎記漢子。
「誰說我要殺他,不過試試他的深淺罷了。」胎記漢子說道。
「唉,我說你就是太過多疑,這人明顯就是普通人,還有啥好猜忌的。剛剛咱們倆個說的投入,根本沒留意到周圍,故而沒有發現這人在偷聽,也不奇怪。我都不知道瞎猜疑個啥。」鼻頭長痣的漢子不滿道。
胎記漢子沒理會他,而是朝秦刺道:「既然你信誓旦旦的說,你能治療紫棘豹,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不過機會只有一次,你可要想清楚了。說起來,你還真是膽子不小,偷聽了我們談話也就罷了,居然敢主動現身,還主動請纓,呵呵,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等你知道了咱們背後是什麼樣的身份,我看你小子還能不能像現在這麼鎮定。」
秦刺淡淡的說道:「醫生的眼裡只有病人,你說紫棘豹有病,我作為醫生難免技癢,主動請纓也是正常。至於你們背後是什麼身份,你不已經說了麼,你們是匪,呵呵,我們醫生和什麼人都能打交道,只要他是病人。」
「嘿,嘴裡還挺有點門道,說的挺溜的,就希望你手上功夫也像你嘴這麼好,不然有你好受。」胎記漢子狠狠的瞪了秦刺一眼,又對鼻頭長痣的漢子笑道:「媽的,這年頭還真是怪事年年有,居然有人不怕我們紫棘狂匪,說出去,也不知道有沒有肯信。老子還真是頭一回見識。」
「是啊是啊,咱們請來的這個人,不也他媽膽子不小麼,如若不然,老子怎麼會被激怒了,一掌拍死了他。早知道醫生膽子大,老子也去學學,看看能不能長點膽子。」鼻頭長痣的漢子傻笑道。
「好了,閒話不說了,咱們趕緊上路,三當家還在等著呢。」胎記漢子擺擺手,又道:「你要記著,回頭三當家問起來,你可不能說他要的人被咱們殺了,就說他身體有病不能來,所以推薦了眼前這個……呃,你叫什麼?」
說到一半,這胎記漢子才想起來,沒問秦刺的名字。
「秦刺。」
「秦刺?他媽的名字還真怪。」胎記漢子搖搖頭,又對那鼻頭長痣的漢子道:「推薦了這個秦醫師,你可千萬要記住了。」
鼻頭長痣的漢子一個勁的點頭。
「我剛剛的話你也聽到了吧?到時候該怎麼說話,不用我再教你了吧?」那胎記漢子又對秦刺道。
秦刺淡淡的點點頭。
在這倆人的帶領下,秦刺很快就出現在了紫棘山的山腳下。
這紫棘山巍峨高聳,直入雲霄,看上去頗為壯觀,最重要的是,這山上生長著一種奇怪的植物,呈紫色荊棘狀,如同一柄柄利刺,顯得霸氣十足。也難怪紫棘狂匪會將這樣的地方作為自己的據點。
「眼睛留點神,跟緊點,不然走岔了路,丟了自己的性命,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那胎記漢子忽然回頭對秦刺警告道。
秦刺點點頭,實際上他已經看出來這種紫色荊棘狀的植物有些不簡單,不僅僅是這種植物本身不簡單,而是這些植物似乎天然形成了一種陣法,而這種陣法又被後天有意修改過,威力不小。
如果不知道其中的門道,亂走一氣的話,立刻就被陣法所傷。
想來,這應該算是紫棘狂匪的護山陣法了。
這兩個漢子只把秦刺當做普通人,所以也沒遮掩入山入陣的方法,秦刺根據他們行走的軌跡,將如何進山的方法,看了個清清楚楚,牢牢的記住。同時也暗自慶幸,幸虧遇到了這倆人,否則他要是自己摸到這裡來,恐怕不這麼容易進山。
山路走到一半,就沒有去路了,前方一片紫色的荊棘植物密密麻麻,望不到邊際。但那兩個漢子卻彷彿早知如此,不慌不忙的,掐動手指,捏出一段複雜的手勢,形成法訣,打了出去。
很快的,就在三人的面前,出現了一道波光粼粼的鏡面,有逐漸開闊起來,彷彿露出了另一個世界。
「看什麼,快走吧。」那胎記漢子對秦刺催促道。
秦刺點點頭,隨著倆人走了進去。
等三人進去之後,那鏡面便消失無蹤,秦刺三人也好像明白無故的消失了。
但實際上顯然不是如此,這不過是一種開山立派常用的障眼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