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1176章 鬼面相邀 文 / 魅男
「就知道你要這麼問。」靈嬌一副早有所料的樣子,輕輕笑了一聲,但卻沒有直接回答秦刺的問題,而是反問道:「先別管什麼聖水娃娃,我先問問你,你有沒有聽說過天一聖水麼?」
「天一聖水?」
秦刺楞一下,不明白靈嬌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岔開問題,但他還是下意識的回憶了一下,可是記憶中並不存在對此物的任何瞭解,便搖頭道:「這我倒是沒聽說過,不過聽名字,似乎有些不凡。」
「天一聖水確實不凡。」靈嬌道,「它功可洗筋伐髓,它改造體魄,足量的天一聖水可以洗去人體內所有的雜質,讓人回歸到先天狀態。以先天狀態來修行,可想而知,必然是事半功倍。」
「哦,那倒的確是個好東西。」秦刺本就是煉體出身,自然明白強健的體魄,對修士意味著什麼。
靈嬌道:「天一聖水的功效可不止這麼一點,若是輔以其他的材料,這天一聖水還能煉製成天一神丹。此丹是五元衝擊六元,甚至六元衝擊七元的關鍵,也是多少修士夢寐以求的寶丹。」
「哦?」
秦刺一聽馬上就來了興趣。
如果這天一聖水所製成的丹藥,真的能對五元衝擊六元有關鍵作用,那正是他現在所需要。
雖然現在他距離五元衝擊六元還有一段路要走,但這也是遲早的事情,若是能提前做好準備,儲存好這樣的丹藥,那麼等到衝擊關卡的時候,可就派上大用場了。
何況,這丹藥居然對六元衝擊七元也有輔助效果,那它的價值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要知道,很少有丹藥能夠連跨兩個層次,都對沖關有輔助甚至是決定性作用的效果,這太難得了。
「聽你這麼一說,天一聖水還真是個好東西,幾乎跟我手上的造化靈液不相上下了。雖然兩者方向不同,但是一個增強生命活力延長壽元,一個洗盡鉛華伐髓洗筋,兩者可謂是相得益彰啊。」秦刺道。
「天一聖水本來就是和造化靈液不分伯仲的好東西,兩者同樣都是稀有難得之物。你現在手上已經了造化靈液,如果再得到天一聖水的話,對你日後修為的提升,將會輔助極大。」靈嬌道。
秦刺搖頭苦笑道:「你說的倒是容易,我也想把這些好東西都拿到自己的手上,可是這些東西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寶貝,我能有一樣在手,已經算是天大的機緣,可不敢想,再把這天一聖水也囊括到手中。何況,我就算想拿到這天一聖水,也沒地方去找啊,除非它自己蹦到我面前。」
說到這裡,秦刺忽然反應了過來,天一聖水和聖水娃娃,兩者都佔著聖水二字,從字面上來看,兩者之間似乎存在著聯繫,而靈嬌顯然不會無緣無故的提到這天一聖水,所以,莫非這聖水娃娃就是天一聖水的另一種名稱?
想到這裡,秦刺連忙開口問道:「靈嬌,你突然提起這天一聖水,莫非它就是聖水娃娃的別稱?」
「當然不是,聖水娃娃是聖水娃娃,天一聖水是天一聖水,兩者並非同一種東西。」靈嬌否認著,忽然話鋒一轉道:「不過,它們之間的關係卻是密不可分的。簡單些來說,聖水娃娃是天一聖水的昇華的產物,也就是說,聖水娃娃是天一聖水的升級版。只有得了天地造化的天一聖水,才會逐步凝聚成人形,甚至若有機緣點醒了意識,就會具備靈性,與活物無異。」
「原來是這樣。」秦刺恍然道,「這生水娃娃既然是天一聖水昇華的產物,那麼其價值,應當在天一聖水之上吧?」
「不錯,聖水娃娃的價值要遠遠超過天一聖水。」靈嬌道:「如果說天一聖水只能叫人洗筋伐髓的話,那麼聖水娃娃則可以叫人脫胎換骨。並且,聖水娃娃不需要煉製成丹藥,只要輔以合適的方法服用以後,就可以瞬間提升人的修為,不過升級的幅度因人而異,而且也只對七元以下的修士有用。如果運氣好,直接提升三四級修為,也不是沒有可能。最重要的是,如果遇到的是具備了靈性的聖水娃娃,還可以用它直接煉製靈器。」
秦刺的目光頓時大亮,如果說天一聖水只是讓他稍稍有些意動的話,那麼這聖水娃娃,可就著實叫他動心了。
不需要煉製成丹藥,就可以直接服用,並且其作用還不像天一神丹那樣,作為輔助衝擊關卡而存在,而是直接提拔人的修為,那這生水娃娃的價值和天一聖水比起來,可就真是天上地下了。
要知道,這世上,能夠直接提升修為的丹藥,特別是能夠對高等級修士產生提升效果的丹藥,那絕對是稀世珍寶。任何修士遇到這樣的寶貝,都不可能不動心,畢竟誰能不想提升修為呢?
何況這聖水娃娃還能夠直接煉製靈器,任何一件靈器都足以成為一個大門派的根基,乃至鎮門之寶。所以往往靈器的價值,不僅僅體現在它的性能上,更多的是一種層次和身份的象徵。
如此一來這聖水娃娃的價值,可真的無法去衡量了,秦刺覺得自己的手頭上,拋除那些靈器不算外,也就只有龍血凝晶這樣的龍之精髓能和它媲美。便是造化靈液和它比起來,都差了一籌。
「難怪那小靈門的掌教為了這聖水娃娃,不惜以身犯險,甚至最終丟了性命。原來這聖水娃娃居然有這麼大的妙用,足以對任何一名修士產生無法抗拒的誘惑力。便是我,都難免為其動心。」秦刺露出了驚訝的神情,當然,他雖然有所動心,但還不至於想那胡占波一樣失去理智,畢竟他手頭上能媲美這生水娃娃的好東西也不少,所以他抵抗誘惑的能力,也自然更強。
明白了聖水娃娃的妙用和無法衡量的價值,也知道了胡占波以身犯險的原因,全是出在對此物的貪婪上。但秦刺卻不得不產生了一個疑問,那就是這生水娃娃和竹清霜之間有什麼關係?
很明顯,紫棘狂匪的大頭領鬼面,也和胡占波一樣,得到了聖水娃娃在竹清霜手底下的精金礦出現的消息。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鬼面大可以去精金礦中尋找,為何要擄走竹清霜呢?
就算這鬼面真的是看中了竹清霜的容貌,想納她做壓寨夫人,再索取精金礦做嫁妝,以方便日後更掩人耳目的出沒在精金礦中,尋找那聖水娃娃。可又如何解釋同樣得到消息的胡占波,不第一時間去精金礦中找尋聖水娃娃,反倒冒著生命危險,為了竹清霜,跑到這賊窩裡來呢?
這似乎說不通。
除非竹清霜是找到聖水娃娃的關鍵!
想到這裡,秦刺便將心頭疑問對靈嬌和盤托出。靈嬌似乎早就料到了秦刺會有此一問,笑道:「你有這樣的疑惑,並不奇怪,因為你對這聖水娃娃瞭解的太少。而那胡占波和鬼面,之所以在得到聖水娃娃的消息之後,反倒不顧此物而直奔竹清霜,則是因為,他們很清楚聖水娃娃的特性。」
「哦?此言何解?」秦刺詫異道。
靈嬌沉吟道:「如果我所料不錯,竹府精金礦中所出現的聖水娃娃應當是一頭已經具備了自我意識的活物。並且,那竹府的大小姐竹清霜是第一個見到此物,並且和此物有直接接觸的人。
也正是如此,胡占波和鬼面才會棄聖水娃娃不顧,而直奔竹清霜。因為具備自我意識的聖水娃娃是可以自由活動的,雖然在正常情況下,它不會離開自己誕生的地方,但是活動範圍卻很大,所以就算有人知道了它出現的地方,但想找到它,卻是非常困難,就算是九元高手,恐怕也無法用神識鎖定它藏身的位置。
但是這聖水娃娃有一種很奇怪的特性,那就是和它有過直接接觸的人,會與它產生一種特殊的聯繫。這種聯繫,就是找到它的唯一方法。是以,竹清霜被鬼面和胡占波列為目標,只能是因為,竹清霜和這聖水娃娃有過直接接觸,兩者之間已經有了聯繫,只有竹清霜才能找到聖水娃娃。」
「原來是這麼回事,難怪竹清霜會有此遭遇。」聽靈嬌這麼一說,秦刺頓時豁然開朗,之前的疑問基本上都得到了解答。但這樣一來,他對搭救竹清霜的事情就犯難了。因為事情明擺著,既然這聖水娃娃的用處這麼大,對修士的誘惑無法抗拒,那麼鬼面就不可能輕易放過,作為唯一知道聖水娃娃下落竹清霜。
即便秦刺救得了竹清霜一時,也不可能始終將其庇護,更不可能庇護整個竹府。對於紫棘狂匪這樣規模龐大無孔不入的本土匪盜而言,除非竹府從此消失在他們的視線,無從尋找,否則,始終繞不開他們。只要尋找一個機會,竹清霜還是會落到他們的手上,這幾乎是免不了的事情。
「事情有些難辦了呀。」秦刺皺起了眉頭。
「你是指搭救竹清霜的事情?」靈嬌道。
秦刺點點頭,「鬼面的目標既然是聖水娃娃,那麼作為唯一能夠和聖水娃娃聯繫上的竹清霜,鬼面不可能放過她。只要她一天得不到聖水娃娃,那麼他就必定始終纏著竹清霜,騷擾竹府。」
「呵呵,此事解決起來太容易了。」竹清霜道。
「哦?怎麼解決?」秦刺連忙問道。
「讓竹清霜幫助那鬼面找到聖水娃娃。只要那鬼面得到了聖水娃娃,事情不就化解了麼?哪裡有什麼值得犯難的。」靈嬌道。
秦刺怔了一下,靈嬌所說確實是唯一解決的辦法,也是最簡單的辦法。按理來說,這個辦法他不可能想不到,但似乎剛剛在琢磨對策的時候,有意的繞開了這一點。捫心自問,秦刺這才發現,他潛意識裡根本不想那鬼面得到聖水娃娃,而是他自己,想將這生水娃娃佔為己有。
靈嬌彷彿看出了秦刺的心聲,笑道:「我看……你覺得犯難的原因,是想自己掌握這聖水娃娃吧。」
秦刺也沒有掩飾自己的心跡,點點頭道:「不錯,這麼好的東西,我當然想佔為己有,不想讓他人得到。有了這聖水娃娃,說不定我頃刻間就能突破五元的修為,達到六元的境界。這麼好的機會,我哪裡能不想擁有。」
「呵呵,我倒是覺得你最好暫時別打這東西的注意,此物可是燙手的很,難保不會除了胡占波和鬼面外,還有其他人的知道這個消息,到時候你把聖水娃娃拿到手,很有可能被人給盯上。何況,這聖水娃娃如果真是活物,那即便竹清霜和它有互相感應,但最終能不能拿到還是個未知數。如果你真的想讓竹府從此太平,我勸你還是順了那鬼面的心意,否則竹府就雞犬不寧了。當然,如果你並不在意竹府,那就當我沒說。想來,以你的為人,應該不會這麼做。」靈嬌道。
秦刺點頭道:「這個道理我也明白,雖然聖水娃娃對我的吸引力很大,但也不是大到非有不可的地步,外力增長修行始終是岔道,所以我也不是特別的在意。只不過,順應了那鬼面的心思,讓竹清霜配合他拿到聖水娃娃,換取竹府的太平。我想,這一點不僅僅我們倆,竹清霜也同樣能夠想到。但為何她被鬼面囚禁在這賊窩裡,卻遲遲不曾妥協呢?難道,竹清霜還有什麼顧忌?」
「竹清霜所顧忌的,無非還是竹府的安危存亡。我覺得,她遲遲不肯妥協的原因,很可能是怕那鬼面拿到聖水娃娃之後,反過頭來對竹府殺人滅口。從今天晚上那鬼面的表現來看,這種可能性很大。」靈嬌分析道。
秦刺點點頭,「你這麼說,確實很有道理。不過不管如何,從目前來看,倒也可以放心了。只要這竹清霜一日不肯鬆口,那他就等於死死的捏著那鬼面的弱點,想必那鬼面除了囚禁她之外,也不敢對她怎麼樣。至少現在竹清霜還是安全的,不會出什麼問題,也應當不會遭到侵犯。」
時間在秦刺和靈嬌無聲的交流和分析思索中,飛快的流過,一轉眼,天就朦朦亮了。雖然夜裡發生了不小的事情,導致大頭領鬼面大發雷霆,嚴厲徹查,但一夜過去,並沒有人來打擾秦刺。
直到天色大亮以後,那鼻頭長痣的漢子和那胎記漢子,才火燒眉毛的跑到了秦刺這裡。秦刺本以為這倆人是送早餐來的,但誰知道,這倆人兩手空空,一進門那鼻頭長痣的漢子就咧嘴催促說道:「喲,起來的挺早嘛,正好,趕緊跟我們走一趟。」
秦刺不理這人的急性子,淡淡的說道:「這麼早有什麼事情,我不習慣早上出門,有什麼事,就在這裡說吧。」
「嗨,我說你這人還真把自己當大爺了,當咱們這兒是你的享樂窩,供奉你的地方是吧。我可告訴,你現在不跟我們走,可不要後悔。」鼻頭長痣的漢子急的面紅耳赤的說道。
秦刺也有些好奇這倆人到底有什麼事,但表現的卻是不緊不慢,淡淡的一笑道:「不說清楚,我哪裡也不去。」
鼻頭長痣的漢子一跺腳還想說話,卻被那胎記漢子拉住了,胎記漢子對秦刺道:「告訴你而已無妨,是我們大當家的找你。你自己掂量掂量吧,若是惹的我們大當家不高興,就算是三當家也保不住你。」
秦刺的心裡咯登了一下,他知道這倆人口中的大當家就是昨天晚上的鬼面。按理說,他來這紫棘狂匪的賊窩,最多也就是跟那三當家因為紫棘豹的事情打打交道,根本不應該被那鬼面關注到。
「難道這鬼面懷疑到我了。」
秦刺心裡難免產生了這樣的念頭。
從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來看,鬼面懷疑到他,也不是沒有可能。雖然他到現在為止,扮演這獸醫的身份沒有任何的破綻,但是昨天晚上他還是露了行藏,被那鬼面發現,就算最終還是被他順利的離開,沒有跟那鬼面直接照面,但如果這賊窩裡沒有其他外人的話,那麼他作為唯一的外人,被鬼面鎖定為懷疑對象,可能性極大。
想到這裡,秦刺不動聲色的問道:「哦?大當家居然也知道我這麼一個小人物存在,那可真是我的榮幸。不過我可好像沒有什麼值得大當家關注的地方,不知道大當家的一大早找我,所為何事呢?」
「我說你怎麼這麼囉嗦,有什麼事情,你去了不就知道了麼?」鼻頭長痣的漢子急道。
也不怪他著急,鬼面是整個紫棘狂匪說一不二的至高人物,他交代下來的事情,這倆漢子哪裡敢不上心。
胎記漢子卻已經習慣了秦刺的性格,知道對這位獸醫爺爺,不能來硬的,所以他盡量和緩的說道:「大當家只是傳下話來,讓你去他那裡一趟,具體什麼事情,大當家也沒說,不過依我看,應當不是壞事。」
「怎麼,你知道些什麼?」秦刺抬頭看向那胎記漢子。
「呵呵,也不是知道什麼,其實咱們這裡的兄弟們都知道大當家有這樣一個嗜好,就是喜歡和會醫術的人探討交流醫術。不過若是醫術不精,大當家也不會放在眼裡,你昨天才來,今天就被大當家點名相見,想來,應當是你昨天治療紫棘豹的手段被大當家知曉,知道你醫術高明,所以才會這麼快接見你。」胎記漢子解釋道。
秦刺仔細看著這個胎記漢子的神色,從他的表情眼神裡,他都沒有找到一絲作假的成分,也就是說,這人說的確實是真話。這就讓他暗自有些納罕了,心想,「莫非那當家並非是懷疑我,而是真的想跟我探討一下醫術?可這大當家的嗜好也未免太奇怪了些。一個土匪的首領,卻對這救死扶傷之術感興趣,這不是太不協調了麼?昨晚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他不把重心放在此事上,卻有心思來惦記著我這麼個不起眼的人物,一大早就派人來找我探討醫術,其目的應當不會這麼單純吧?」
「秦醫師,不是我嚇你,大當家接見你,那是你的榮幸,你可千萬不能怠慢,否則只會自討苦吃。快跟我們走吧,別讓大當家等急了。」胎記漢子說道。
秦刺沉吟著,終於點了點頭。
雖然他對鬼面突然找他的事情,還是抱有懷疑,但他現在扮演的身份,卻決定著他必須要走這麼一趟。
何況,他也有心和這鬼面正面接觸一下。正好,這鬼面相約的地點,就在他的居所裡,那麼倒也順路可以對那裡摸摸底,看看竹清霜被囚禁的情況。以方便他更好的對竹清霜,施以援手。
隨著這倆個漢子一路行走,秦刺發現外面的守備明顯比昨晚看到的要嚴格了很多,再也看不到那些鬆鬆垮垮吊兒郎當的巡邏之人,甚至一路走去,還有人對秦刺他們三人進行問詢檢查。
這顯然是昨晚發生的事情,讓紫棘狂匪有了警惕。
很快的,秦刺就來到了昨晚落腳的地方,眼前就是那棟木樓。白日裡看去,在陽光的照拂下,這座木樓顯得更加別緻,韻味十足。說實話,單從這些建築的風格上來看,跟這土匪窩的身份,還真是有些不搭調。
「大當家,人我們帶來了。」
倆個漢子站在陣法外,高聲喊道。
很快的,木樓傳來了鬼面特有的聲音,「讓他進來,你們退下吧。」
「是!」
兩人齊聲應答。
隨即那胎記漢子對秦刺低聲道:「你進去吧。」
秦刺點點頭,便迎著那陣法走了過去。
陣法顯然已經被做了設置,沒有對他有任何的阻礙,一路順暢的走了過去,直到那木樓前,秦刺才稍稍頓了頓步子,隨後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
進了木樓裡面,迎面而來的是一個很大的廳堂,佈置的清雅別緻,頗有一番情趣。廳堂中央置著一張厚背寬椅,不知道是材料所製,遇到光亮就能散發出隱隱的光暈。而此刻,坐在寬椅上的人,正是那鬼面。
鬼面的面具,唯一通透的地方,就是眼睛的部位。不過說通透,也不全對,因為在眼睛的部位還是有寶石的阻擋,只不過寶石是半透明的,所以還是能透過這寶石大致感受到鬼面的眼神。
從秦刺一進門開始,鬼面的眼神就鎖定在了他的身上。
「你就是老三請來,專門替他診治紫棘豹的秦醫師?」鬼面金屬摩擦般的嗓音淡淡的響起。
秦刺還沒有回答,就已經感覺到一股神識將他全身籠罩了起來。他知道,這是鬼面在對他的一種試探。所以只是不動聲色的收斂著身上的一切修為氣息,保持一種普通人應該有的狀態。
對方的神識不過只是五元,而他的神識已經是媲美六元修士神識強度的存在,所以他並不擔心鬼面能夠通過神識的試探,就能窺破他的底細。何況,他對獸皮的奇特能力,也信心十足。
「大當家說的不錯,我就是那位秦醫師。」秦刺道。
「嗯,不錯。」鬼麵點點頭,也不知道他這不錯,是不是指秦刺的身上沒有讓他察覺到任何不妥的地方,總之,在他點頭之後,那股籠罩在秦刺身上的神識,就已經如潮水般,退的一乾二淨。
「秦醫師請坐吧,在我這裡,不需要太過拘謹。桌子上有茶,茶葉不是凡品,你可以嘗嘗。」鬼面道。
秦刺也沒有客氣,便坐了下來,但並沒有動那茶水。
鬼面見狀,只當秦刺緊張拘束,也沒有在意,淡淡的說道:「找你來我這裡的目的,其實也沒有別的,只是我這個人對醫術想來頗有興趣。所以聽說你可以為本元獸治病,並且昨天一出手,就讓老三手上的那頭得了怪病紫棘豹,有了明顯的好轉,便想找你來,和你請教一下醫術。」
「大當家過獎了,醫之一道博大精深,我最多只是領悟了皮毛。所以請教可不敢當,最多只是相互探討一下。」秦刺不卑不亢,同樣淡淡的說道。
「呵呵,秦醫師還挺謙虛,不過我喜歡謙虛的人。一般來說,懂得謙虛的人,才懂得真才實學。」鬼面露出欣賞之意,又道:「不知道秦醫師的醫術,傳承自什麼流派,走的又是什麼技藝?」
秦刺微微一怔,隨即道:「在下的醫術乃是家傳,並沒有什麼流派,至於技藝,在下家傳的醫術,主要以針灸為主。」
「哦?針灸?」
那鬼面明顯對針灸非常有興趣,聽到秦刺擅長針灸之術,便開始圍繞此術,跟秦刺探討起來。
秦刺有問必答,幾乎不假思索,因為針灸上的技藝,他早就非常精湛,所以於此相關的問題,根本難不倒他。
在探討的過程中,秦刺發現這鬼面確實對醫術非常的感興趣,而且本身在醫術的造詣也不弱,只不過他似乎熟悉的比較多,所以多爾雜,並不專長某一門。
當然,秦刺也察覺到鬼面每每相詢之中,多少也帶著點試探的味道,似乎想從醫術這個角度來甄別秦刺的身份是不是有什麼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