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百零三章 無間道(2) 文 / 落寞的螞蟻
第二百零三章無間道（2）
「那好，等會兒，我讓人帶你們進去試試，要是不行，就趕緊滾蛋。大山子，大山子過來，把這倆個帶到五號貨倉，讓他們搬貨……」
黑炭頭答應收下李志揚二人，然後回頭開始喊人，帶他們過去。
「大哥，大哥，那個……那個錢咋算？」黑炭頭看著眼前這個還算利落，但是老是擠眉弄眼的年輕人，真想一腳踢死他。
不過在一琢磨，這農村出來的還就是這樣，你要不給他說清楚這錢的事，他還真敢給你撂挑子。哎！要不是這兩天出貨，實在是缺人，他真想讓這個混蛋，立刻滾蛋。他看見這麼兩個少爺似的農村人，就心裡不舒服。
「一天一百，一天一結，你們是下午來的，今天干到六點，完事有五十。」黑炭頭強忍著對這倆個的負面情緒說道。
「好勒！大哥你等著吧！俄倆絕對不給你丟臉，一定好好幹。」李志揚向那黑炭頭點頭哈腰的說道。
大山子是個三十多歲的矮壯工人，一臉的彪悍，領著李志揚和劉傑兩個往倉庫走，邊走還邊回頭打量他們倆，不過眼神裡卻滿是不屑，彷彿很是瞧不起這兩個小白臉。
「到時候，多幹活，少說話，聽明白沒有。」大山子路上交代著，語氣很是不善。
「中，俄們知道咧！」李志揚連聲答應。
現在他和劉傑兩個，關鍵是快點搞清楚，這個製藥二廠的秘密，不是來惹事的。這個大山子對他們很不友善，也不知道為了什麼。劉傑的少爺脾氣那能受得了這個，聽著大山子的語氣，就是臉色不太好。
李志揚一看這個，生怕他鬧事，把事情給辦砸了，趕緊橫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惹事。這是在人家的地頭上，強龍海不壓地頭蛇呢！
到了五號倉庫，李志揚和劉傑吸了一口冷氣，長長的排著一溜小貨車，都在拉東西，產品則是上午他們看見的那些一袋袋的白色東西。顯得好不熱鬧，這分明是一派生意興隆的景象，那裡像是要倒閉的廠子呢！
小貨車的司機都是把車停在倉庫的門口，大概有二十幾個搬運工人，正在往車上搬貨。
「你們兩個，等會兒去那邊，跟著那個人。」快到倉庫的時候，大山子往哪倉庫的大門口一指。
裡面正好出來，一個四十多歲的工人，肩上扛著一袋貨物，正往那停在門口的小貨車上搬。
「何老實，何老實，你過來。」大山子衝著那個中年工人喊道。
那個工人剛把身上的貨物卸到車上，聽見大山子喊，有連忙答應了一聲，跑了過來。
等他到了跟前，李志揚往他身上一瞧，一聲藍色的工作裝，解放鞋，褲子上打著很多的補丁。因為搬得是白色的粉末狀貨物，頭髮和臉上都被白色的粉末覆蓋著，看不太清面容。不過臉上留下的汗水，和那些白色粉末狀物質攪合在一起，形成的白垢把他的臉糊成了一個大花臉。
「大隊長，有啥事？」聽著何老實的聲音，就能感覺到他的老師憨厚。
「諾！這兩個是新來的菜鳥，今天就跟著你干了，你好好看著他們點，把規矩告訴他們。不該說的別說，不該問的別問，知道了嗎？」
大山子的語氣依然帶著輕蔑，顯然不太看得起何老實。
「好的，大隊長，您就放心吧！」何老實憨厚的笑著說，臉上的白垢，因為他那溝壑遍佈的臉的震動，而噗噗的往下吊著白粉。
大山子聽了何老實的話，都不在多看他一眼，轉身罵罵咧咧的走了，顯然對黑炭頭招進來這兩個菜鳥很是不滿。
「你好和師傅，我和我弟就請您多多照顧了。」李志揚見大山子走了，連忙熱情的和何老實握手攀談。
「呵呵，別客氣，都出來混飯吃的，不容易，走吧！」何老實簡單客氣了一下，就轉身領著李志揚和劉傑奔倉庫去了。
倉庫裡熱火朝天的正在忙著，裡面二十幾個工人涇渭分明的分成兩伙，一夥由大山子領著有十來個，都是二十多歲壯如牛犢子一般的小伙子。
另一夥則是跟著何老實，大概有七八個人，都是三十多四十來歲的工人，看起來很老實。不過很明顯，這二十多人裡，大山子是工頭。
李志揚和劉傑加入了這一夥，剛開始也不敢多話，就跟著大伙幹了起來。其實這活也不是什有技術含量的活，擱京城話來講，就是扛大個兒，不過這裡不記件。就按時間算，一天一百，所以門口也沒有記件的人。
李志揚最近練習的養生功，對他的身體起了很大幫助，力量和耐力都有很大的提高。五十斤一袋的編織袋，他扛起來是一點也不費勁。劉傑則是不行的，他從小到大，什麼時候趕過這樣的力氣活，從小就養尊處優的他，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苦。
不過為了不給李志揚拖後腿，他還是咬牙忍著，盡力的去抗，他還分得清輕重緩急。現在最主要的任務時摸清這個製藥二廠，現在到底是在幹什麼？
這時正是最忙的時候，李志揚和劉傑加入進來，就什麼也來不及問，上來就開始搬東西。李志揚為了給那些老工人，留個好印象，幹起活來是不偷懶。扛起大個來，是一趟又一趟，劉傑一個來回，他能抗兩個來回。周圍的工人們對他也是另眼相看，本以為就是個沒吃過苦頭的小白臉，沒想到力氣還挺足。
大山子那幫的半大小伙子，也看見了李志揚這股猛勁，不過卻都笑嘻嘻的，在他背後指指點點，彷彿在笑他傻。李志揚幹了一會兒也看明白了，跟著大山子那伙的人，幹活基本都不怎麼出力，半干半歇著，都是在偷懶。
反而是他這一夥的老工人，都蠻勤力的，扛了一趟又一趟，根本不停。一旦停下來，歇一陣，那個大山子就上來喊兩句，催促著幹活，反而是對他那一幫的人馬的偷懶行為，視而不見。李志揚對這兩活人的觀感，大致是心理有了譜！
一直忙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那些小貨車才有了漸漸停息的意思，不再像剛才一樣，一輛接一輛的過來。又過了半個小時左右，車流總算停了下來。
李志揚倒是沒什麼就是出了一身的汗，劉傑則早就不行了，這時候是渾身發酸，混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的地方，那汗水更是跟小河似地，順著頭頂就往下嘩嘩的淌。
「擦！早知道，要遭這罪，打死我也不來。」劉傑喘著粗氣，抱怨道。
「嘿嘿！你這小身板，是該鍛煉鍛煉了。」李志揚笑著和他說。
「滾蛋，哥強著呢……」劉傑嘴上不服軟。
劉傑還想多說什麼，李志揚捅了他一下，用嘴往那邊示意了一下，劉傑往那邊一瞧，只見何老實他們一夥正蹲坐在一堆兒休息呢。抽煙的抽煙，喝水的喝水，劉傑立即明白了李志揚的意思，不再出聲。兩人往這一堆人走去。
「來過來坐下歇會吧！抽顆煙！」何老實遠遠的看見兩個人走了過來，連忙熱情的招呼他倆過來，還一人給甩了一顆煙。
煙是李志揚以前長抽的紅河，他也沒什麼顧及，接過來點上。劉傑則是看不上，這小子不常抽煙，就是抽也是抽中華一類的高檔香煙，這煙他看不上，不過還是接了過來，往耳朵後面一別，也沒點上。
「你們倆個從哪來？」何老實見兩人走過來坐下，就問道。
「我們從石市那邊的農村過來的。」李志揚信口胡謅，他也不敢報太詳細的地名，怕露出破綻。
「哦！第一次出來打工吧！」何老實也不多問，就笑著說道。
「嗯！」
「叔，咱們搬得是啥啊？白乎乎的，真是不好聞。」李志揚開口問那何老實，他現在就像急著弄明白這袋子裡面裝的是什麼。
「這個，哈哈！我也不知道是啥！」何老實老老實實的說道。
「是嗎！我背著還挺沉的呢！不過一下午就能掙五十，哈哈，這城裡面的錢還真是好掙呢！」李志揚笑著說道。
一眾老工人，聽了李志揚說這話，臉上都是一臉的苦笑：哎！娃還小哪！哪知道生活的艱辛。
「這一天就是一百，那一個月不就是三千多，乖乖，夠俄爹在家刨上三個月的地了。」李志揚接著裝傻。
「呵呵，傻小子，哪能天天有活啊！這活也不是長久的活計，這樣的活誰知道能幹多長時間？」何老實看著面前的傻小子，笑著說道。
「啊？為啥？我看那小車一個勁的來，這生意不是挺好的嗎？而且我看著外面的牌牌上寫的是寶市製藥二廠，是國有企業啊！俄爹說了，能進國企，就算捧上個鐵飯碗！」李志揚故作奇怪的問道。
「哎！娃，你不懂。我們這製藥二廠，現在是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了。現在廠子不行了，經常停產，我們這些老工人都經常發不出工資嘍」何老實苦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