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卷 悼 第230章 戰火 文 / 冷空一劍

    第230章戰火

    林青龍聞言一震，過了半晌，才低聲問道：「虛無子不是已經破碎虛空了麼？為什麼會這裡？」

    「破碎虛空，只不過是一場陰謀，虛無子在渡劫之時慘敗，如今他只是凡間散仙，甚至連鬼仙都比不上，渡劫失敗，分是要償命的，但是虛無子在緊要關頭分成了七個人，其中便有白慕絕和黑山！」

    林青龍沉吟片刻，道：「這麼說來，白慕絕和黑山都是虛無子的遺血分身了？就跟古清真人一樣？」

    先知點了點頭，道：「虛無子深諳命格之道，利用分成七人的變化躲過天劫，不可謂不大智，在渡劫之前，虛無子曾經吞噬過天下的九大妖仙，更曾屠滅鬼國，犯下滔天大罪，無論是誰也不會放過他，這七人便躲在這中土七處，七人之中，唯獨有一人保留了虛無子的人格，但是那人究竟是誰，至今無人知曉。不老峰的古清算是一個，白慕絕和黑山也是其中的二位遺血分身。」

    「那，什麼又是局呢？」

    「方纔你也看到了，白策世認為白巖族信奉神祇，得到了神祇的賜福；黑巖族信奉戾魔，得到了戾魔的邪術，其實這本身就是一個局，因為……他們所謂的神祇，正是白慕絕；而所謂的戾魔，則是黑山！身為遺血分身的白慕絕和黑山，分別將治癒之術和殺戮之法傳授給黑白兩族，導致生靈塗炭，互相殘殺。白慕絕和黑山似乎沒有愧疚之意，反而樂在其中，當作消遣。」

    「那，白慕絕為何在這時叛離白巖族？」

    「這有兩個原因。一是，白慕絕在白巖族玩兒夠了，想換個地方繼續玩；二是，白慕絕認為有個更好玩兒來了，所以找他的老夥計策劃該如何繼續往下玩兒……雖然我踏破六道，令這個輪迴與上過輪迴略有不同，但是白慕絕和黑山是不會變的。」

    「那，『更好玩兒的』是指的我嗎？」林青龍一聲苦笑，沉吟片刻，又道：「那就『玩兒』吧！」

    林青龍轉過頭，正襟危坐，空中的水墨猶如水仙花一般綻放。

    那個輪迴的故事還在繼續，他的神情漠然，眉微微皺著，看著，週身的水墨緩緩飛舞，是往？是生？

    眼前風景如畫。

    風景中，「他」的眉也在皺著。

    巨大的咆哮，聲動四野，彷彿將整個山脈都震動了起來。就連「林青龍」這等修道人物，竟也覺得耳中嗡嗡作響。

    三人都是一驚，白越快步走到門邊，一把將門拉開，走了出去。「他」和白策世也站起身來，面色有變。

    這聲巨響兀自迴盪在白巖族山谷之中，遠近都有不絕於耳的回音不住響起。

    此刻白巖族裡的所有族人都被這巨大聲音所驚，原本的平靜瞬間打破。

    「林青龍」亦隨白策世走出門外，只看見無數的白巖族人紛紛衝出屋子，遠遠望去，面上都有驚恐神色，許多人口中不停叫喚著同一句話，但他卻聽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白巖族戰士紛紛操起闊刀，成隊列站齊，訓練有素，為首的白天賜正指揮著，不知在說些什麼。

    威震鏢局的人也紛紛亮出各自兵器，一杯酒的工夫，已經讓他們跟白巖族戰士建立了深厚的情義。

    「林青龍」看著遠處那群慌亂的白巖族人，聽著白巖族中不停呼喊的話，逐漸眉頭皺了起來，低聲問道：「族長，他們已經來了嗎？」

    白策世面色凝重，道：「方纔那一聲巨響乃是我白巖族的警報，我早就知道他們回來，但是沒有料到他們會來的這麼快！」

    「林青龍」心中莫名的升騰起一陣煩躁，看來此行果然沒有那般輕鬆，他歎了口氣，道：「族長，咱們做一個交易吧。」

    「什麼交易？」

    「讓白巖族的巫師喚醒蘇媚兒，我幫你殺退這些人前來進犯的敵人！」

    「就這麼說定了！」

    「林青龍」倏然飄起，跟著白巖族的戰士，一馬當先，朝著山下掠去！

    整個大地在不安穩的震動著，飛沙走石，亂石穿空，殺戮的氣息瀰漫開來，白巖族人個個面色嚴肅，草木皆兵。

    「林青龍」身先士卒，衝在最前，化身一道黑影，彷彿鬼魅一般，「他」的瞳孔一陣血紅，幾乎要滴出血來，吊筋！

    前方，黑壓壓的一片。

    「林青龍」終於有機會看清黑巖族的真是面貌！

    顛簸顫抖，天地欲裂，那是一群如同魔鬼的戰士，胸口有猙獰的張牙舞爪的魔鬼刺青，奔騰咆哮，從黑暗中瘋狂衝出。

    那黑巖族人的眼中滿是狂熱，滿是嗜血，當先一人，身材高大無比，盤根錯節的上身傷痕纍纍，手持巨大石斧，威風凜凜，令人駭懼。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林青龍」雖然不懂兵法，但是還懂得如何殺人，殺更重要的人。

    僅僅一個照面，那為首的黑巖族戰士的石斧已經碎成煙塵，飄散空氣，人頭高高的飛起，血流如注。殺戮之氣頓時灌入「林青龍」的體內，冰冷的死氣在「林青龍」體內一陣亂撞，突然間，「林青龍」很想嗜血，想殺人，邪惡和戾氣驟然爆發。

    「那就殺個痛快吧！」林青龍咧了咧嘴，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不知是他控制死氣，還是令死氣控制了他。

    多重分身術！

    「林青龍」拔出鬼劍，黑霧繚繞，死氣縱橫，「林青龍」一聲暴喝，數百分身齊聲吶喊，身法如電，猶如百鬼夜行！

    只見數百分身縱橫廝殺，所過之處，血流滿地，哀叫四起。

    不斷有分身爆裂成一片白霧，「林青龍」及時補足，令自己的人數保持在幾百左右，那是林青龍可以操縱的最大人數。他的鏡影小隊像是一隊刁鑽的奇兵，勢如破竹殺入黑巖族內部！

    饒是如此，白巖族戰士卻依舊節節敗退。

    白巖族戰士本以勇悍著稱，防禦力更是強悍，不過事起突然，白巖族人心動盪，驚恐不已；二來白慕絕加入黑巖族，施加了對黑巖族戰士有增幅的咒語，令黑巖族戰士更加勇猛，再加上他們突然殺入，一時之間竟殺的白巖族戰士抵擋不住，紛紛後退。

    鬼劍，每殺一人，便可取出其身上的死氣，令「林青龍」越戰越勇，片刻工夫，他的鏡影分身已經殺敵俞千，戰場上，四處飄散著詭異的死氣，灰濛濛，黑漆漆。

    「林青龍」跟所有的死氣有著妙不可言的聯繫，每死一人，便會化成他的力量，令「他」越來越強。「他」猛然大笑起來，帶著輕蔑與敵視。周圍冰冷的死氣都朝著「林青龍」席捲而來，黑壓壓的一片，「林青龍」不但不避開，反而張開雙臂，彷彿是迎接他最親密的好友一般！

    猛然聚集，又轟然散開。

    就像是一塊兒石子落入湖水一般，邪惡的死氣一波一波的朝周圍擴散而去，死氣猶如最詭異的劇毒一般，擴散開來，又倏然竄入白巖族戰士的體內！

    片刻之後，黑光已然延伸到白巖族與黑巖族廝殺的戰場，從後而至，不過白巖族人在黑光擦肩而過之下安然無恙，但一個健壯的黑巖族戰士觸碰到這神秘的黑光，忽地發出一聲慘叫，倒地抽搐不停，片刻後全身發抖，七竅流血而死。

    黑巖族戰士大驚，片刻之間，那詭異的黑光又取了幾人性命，死狀如出一轍，盡然都是七竅流血而死。

    「林青龍」哈哈大笑，長嘯一聲，好生揚眉吐氣，好生肆意爽快，但是旋即有些疑惑，那麼，這個新的招術，該叫什麼名字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