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卷 弒魑 第511章 死氣之源 文 / 冷空一劍

    第511章死氣之源

    「雖然沒有見血，但山鳴明顯已經中了我的幻術，魂飛魄散了。魂兒一旦散去，就不能治癒，估計他活不了幾日，就要一命嗚呼了。就算他僥倖活下來，將來也只是一個沒有腦子的白癡，成不了什麼大事。」

    林青龍飄到外屋，又掃了一眼地上的五六條屍體，心中暗忖：「這些人都是被朱雀暗殺而死，直到現在都無人發現，看來得等到明天天亮之後才會有其他的僕人來此。這些山鳴的護衛被暗殺，山鳴又變成了一個沒腦子的白癡，但那山智林一定會猜到是我千王府所為，接下來一定會來對付我千王府，那個老匹夫，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我現在且去找那老匹夫，哼，我且去看看他有多大的本事，如果有機會，乾脆用『火坑』活埋了他！」想到這裡，林青龍的陰神穿透牆壁，閃了出去。

    一百隻無形的眼睛，在林青龍念頭的催動下，紛紛轉動起來。

    他眼睛微瞇，用「幽枉」快速搜尋到山智林的位置，念頭一動，一聲冷哼，陰神便朝著山智林的位置撲去。

    陰神飄飄蕩蕩，無形無質，直接穿過幾道牆壁，朝著山智林的住處掠去。

    「娘，孩兒不孝，當年沒有保護好娘，害的娘受奸人陷害，早早便去了。娘親請放心，孩兒將來一定會替娘親報仇，把這污濁的山府殺一個乾淨！這裡每個人都有罪！我要殺光他們，用他們的鮮血和人頭來奠祭娘親的在天之靈！」

    當林青龍掠過幾道牆壁之後，在這豪華地偶有的淒涼之處，突然聽到有人在低聲講話，那說話的聲音有些熟悉，但一時又想不起來是誰。

    「咦？奇怪，這麼晚了，誰還在說話？說要殺掉山府裡的所有人？有古怪，我且去瞧一個究竟吧！」

    林青龍心中好奇，念頭一閃，陰神就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飄了過去。

    只見前面是一個小小的茅草屋，雖然勉強可以遮風擋雨，但顯得太過潦草破舊。在這偌大豪華的山府之中，這茅草屋顯得是那樣的不合時宜，太過寒酸了。

    「這裡似乎只是山府的柴房而已啊，誰會大半夜的在這柴房裡面呢喃。」

    心中一陣好奇，林青龍的陰神輕鬆的穿透茅草屋的牆壁，飛了進去。

    只見那柴房之中，家徒四壁，四處破舊不堪。一大堆柴禾佔據了柴房的三分之二，高高堆起，直頂天花板。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唯有柴禾的背面，似乎隱隱傳來啜泣聲，啜泣聲裡帶著很大的鼻音，那哭泣者像是在極力的隱瞞自己的哭聲，但是悲傷卻難以遏制。

    林青龍心神一動，陰神便透過高高堆起的柴禾，掠到柴禾的背面。

    在那柴禾的背面，藏著一個肥胖的少年。此刻，那肥胖的少年正雙膝跪地，眼角濕潤，神色悲傷，隨著他的哭泣，肥胖的身體微微顫抖。

    他的面前擺著一個靈位，那是他母親的牌位。還有一些被剩下的瓜果糕點，簡單的聊做祭品。

    「原來是山武？他曾經跟我說過，他的母親被奸人陷害而死，死前一直住在小小的柴房之中，因此他痛恨山府裡面的所有人，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

    林青龍心思連轉，暗自忖道。

    此刻，只聽那山武又低沉說道：「娘親，您現在不必掛念我，我現在已經跟從千王府的小王爺。那小王爺十分了得，法力高強，將山鳴那一夥人打的很是狼狽，落荒而逃，現在又將山鳴的那張俊臉毀去，真是太快人心！那小王爺還借我一樣法寶，叫『蒼穹秘鏡』，這寶貝很是厲害，可以提供二十倍的修煉速度，我才修煉了幾日，便進步神速，前日裡剛剛突破『開光期』，正式進入了修道者的行列，我在落霞院中已經無人能敵了。就連許多武師，也僅僅能跟我打成平手。我想，過不了多久，我就可以為娘親報仇了！總有一天，我要讓父親、爺爺，通通跪在您的墳前，跟您認錯道歉！」

    說到最後，咬了咬牙，山武的眼底泛出一股凶光，隱隱有一股凶煞之氣。

    原先的山武相貌總是一副油滑的樣子，說起話來，油嘴滑舌。

    但是自從林青龍在山武的體內種下一顆死氣的種子，便隱隱發生了變故。

    那顆死氣的種子在山武的體內迅速的生根發芽，越發膨脹起來，在提升山武修為的同時，這死氣也漸漸開始影響山武的性格。

    這死氣本來就是自林青龍的憎恨之中醞釀而成的氣息，加以死人怨恨的陰毒屍氣煉化而成，本是時間至邪之氣。

    自從母親慘死之後，山武的心底亦有憎恨的元素，那死氣的邪惡與他心底的憎恨遙相呼應，於是隨著死氣的修煉，他心底的憎恨感就會隨之越發膨脹起來。

    最後，憎恨感將會把山武徹底的吞沒，消逝掉全部的人性。

    林青龍曾將死氣的心法教導給山武，山武修煉死氣的法門與林青龍也大同小異。

    但是山武與林青龍不同，林青龍有一半鬼國人的血脈，四分之一龍妖的血脈，還有四分之一山族的血脈，由於先天血脈的優越性，使得起初死氣並不能影響他，他體內山族血脈和龍妖血脈提供的純陽之力足以與死氣的陰冷抗衡。

    直到後來，林青龍一直修煉死氣，摒棄正道。等他修為大乘之後，死氣實在是太過強盛，幾乎要衝天而起，這時才開始漸漸吞噬林青龍的人性——但在林青龍剛剛修煉死氣之時，並沒有受到死氣帶來的性格上的影響。

    然而，這山武只有一半山族人的血脈，一半普通人的血脈，先天血脈不佳，體內的純陽元氣不足，他很難承受住死氣帶來的負面影響。隨著死氣的修煉越來越強，現在山武的性格已經大變，由於這恨意滔天，令山武念頭雜亂紛紛，連入睡都變得越發困難了。所以現在是大半夜，他還是難以入睡，心底還記著娘親的仇恨。

    林青龍望著山武的背影，他在山武的身上看到了幾分自己身上的影子，由不住暗中一聲歎息。但是他卻對此愛莫能助，只能默默的轉身離去。

    將來山武是福是禍，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唉，就連我都不能抵禦死氣所帶來的負面影響，山武就更加不能了。不過，山武本來的目的就是要變強，報仇，擺脫他的庶子命運。如果沒有我，就算他修煉到死，也無法翻身。但我的死氣可以幫助快速他達成他的目的，無論怎麼說，我還是幫了他。」

    通過這次偶然的見面，林青龍知道山武對他是絕對忠誠的。也許是因為死氣的緣故，二人體內的死氣同源，所以不會互相殘殺。

    就如同野獸的群體一樣，老虎不會吃老虎，獅子不會吃獅子，它們不會把自己的同類當作獵物，這是相當的道理。

    更何況，這死氣最初的本體是林青龍，其餘分散出去的死氣之種，都受林青龍的控制，如果一旦發現山武叛變，林青龍只需要一個念頭，就足以令山武灰飛煙滅，根本沒有任何後顧之憂。

    「嗯，看來我可以使用這個方法，培養一大批自己的心腹。死氣的力量不但可以幫助他們快速變強，成為中流砥柱，還可以保證他們對我永不背叛，這樣很好！」

    這次見過山武之後，林青龍從此多了一個心眼，用死氣培養大批部下，的確是一個萬無一失的法子。

    想到這裡，林青龍心中一陣暗喜，陰神穿牆破壁，朝著山智林的方向掠去。

    當林青龍剛剛到達山智林的府邸時，突然聽到一些低沉的聲音。

    他抬頭一看，只見那豪華的精舍中，燭火仍在亮著，一對人影映在窗子上。他定睛一看，似乎是兩個男人，在沉聲對話。

    林青龍知道山智林的修為不淺，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陰神沒有靠的太近。只是念頭一動，一隻無形的「幽枉之眼」便穿過牆壁，無聲無息的掠了進去。

    精舍之中，果然只有兩人。

    其中一人，年過花甲，穿過雍華的黑色絲綢袍子，有些白鬚白髮，眸子中很是深邃，透露出一股老謀深算的味道，此人正是山智林。

    而另外一人，年過中旬，面容上有一股儒氣，頜下三縷黑鬚，身上的白袍無風自動，看來修為不淺。林青龍不認得這人，但心中猜測，這人一定來路不小。

    林青龍運足眼力，定睛一看，只見那山智林已經是元嬰期的階段，而那中年人亦是金丹期的修道者。

    「一個元嬰期，一個金丹期……哼哼，我已經很久不曾吃人了，現在見了美味，真想吃了他們，也好打打牙祭！」

    林青龍的眼中露出一股貪婪的神色，望著精舍內的兩道人影，由不得舔了舔嘴唇。

    沒有人比他更明白了，死氣最快的修煉方法，就是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