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疑雲密佈 第十四章 夜探碼頭區 文 / 李小梨
第十四章夜探碼頭區
另一頭，沿著斯坦霍普大街一路西行，雷破關等人已經到達了皇后碼頭的第一泊船區。穿過停泊著三十幾艘私人遊艇的內渠帶，五個人來到了最靠外的碼頭公路上。
這一帶沒有掩體可以利用，五個人只能用最快的速度沿著公路向北一陣急跑，藉著極暗的夜色把身形都隱藏住。
為了不在走動時發出大聲響，沖在第一個的徐胖子在這次行動中並沒有穿齊他的戰甲，只是把沉重的胸甲和護臂、以及小腿護腿穿上了，看著就好像剛剛打過敗仗似的，一副丟盔卸甲的敗相。不過他手裡那柄刃面足有普通汽車輪胎那麼大的長柄雙刃斧可威武的很，他倒提雙刃斧速行的模樣頗有點關公提刀的霸氣。
緊跟著徐胖子跑的艾麗斯是個16歲的法國留學生。其實英國的貴族學校並不比法國出色很多，也不知道這小姑娘為什麼來這邊上學，而且是今年九月份剛來的，還不到一個月就趕上了這麼一場絕世天劫，她點兒也算夠背的。
擁有一半挪威血統的艾麗斯長相裡透著一股濃重的北歐味道，那張細長的臉蛋白皙的就好像她身體裡流的都是雪，而不是血。配上高高的眉峰上那股與生俱來的寒意，以及深邃的冰蘭色眼眸裡時時都含著的頹冷眼神，她十足的一個冰山小女生。
艾麗絲的性格也一如她的長相，非常的冷漠，頗有點雷破關的風範。不知道是不是被亂世給刺激到了，還是以前就很黑暗、很哥特、很不愛說話，自從從附近貴族高中的天台上被救下來後，她就一直很寡言，很沉默，不過她性格倒不孤僻，這點和雷破關也很相似，別人有需要幫助的時候，她總是會在第一時間伸出援手，以至於酒店裡的人都能感覺到這個有著冰山外表的小女生，內心裡其實是很溫暖的。
雷破關覺得艾麗斯的性格和他很像，免不了就要對她有些照顧。而這個女孩的實力，他也覺得很值得培養。
像大多數西方國家的女孩一樣，艾麗斯雖然還沒成年，但身體已經發育的很不錯了，身高足足有一百六十五公分，身材雖然纖瘦，但並不纖弱，之前三年的水球隊訓練讓她背部充滿了一種可以和大海搏擊的優美線條。正是因為這種條件，她才被收進了王躍的斥候隊，在經過幾次浴血搏殺後，她現在已經是終結黨的正式成員了（年紀越小、城府越淺的人越容易成為正式的終結黨），修的進化方向是80%敏10%力10%變。
終結黨斥候隊的成員大多都修了10%力和10%變，也有修更多力的，但沒有修全敏進化方向的。全敏這種接近於敏捷型喪屍的進化方式，並不適合人來修煉，因為紅眼睛的敏捷型喪屍可以通過破開身體外型的拘束，改變肌肉形態來達到更快速的行動力。而人的外型有靈魂和潛意識的約束，沒法像敏捷型喪屍那樣，階階都能有外型突變從而達到更適合行動的形態。人只能用輔助的「力」和「變」兩種屬性來彌補不能突破外型的限制，從而發揮出最快的速度、最大的戰力。
這些都是雷破關由重生前的經歷得來的寶貴經驗。重生前，有很多人因為腦核稀缺修的都是全敏，但越往高昇，那些人的戰鬥力就越和外型有劇烈突變的喪屍有差距，而且純粹的速度也不如他修9敏1力來的快。
據馬丁格蘭特博士推斷，修全敏的人有可能到高階時突破身體外型的局限，從而達到超越喪屍的實力。不過那種突破想是普通人做不到的，而且需要等待的時間太長了，怕是還沒等到空氣裡的病毒突變到那麼高階，他們就先被喪屍給咬死了。所以雷破關一直讓手下修更為平衡和更為安全的綜合進化方向，以充分利用他們先期腦核充足的優勢。
此時修滿了一階進化的艾麗斯，頭戴一頂黑色的貝雷帽，遮著一頭服帖後背的漂亮銀髮，上穿黑色緊身皮衣，外套黑色防彈背心，下穿皮褲配小馬靴，腰後掛著的兩柄長刃軍刺，頗有點女僱傭兵的風範。
緊跟著艾麗斯跑的約翰松和愛麗絲比形象就差多了。他身材略微圓胖，穿上臃腫的防彈背心後，行動起來頗為費力。因為還在加入組織的考驗期，他此時只是吃過3顆敏捷型腦核和2顆力量型腦核，還沒有改造完畢，算是這個小隊裡實力最弱的人。
雷破關跑在第四個。
李哲收尾。
五人很快就從皇后碼頭一區跑到了一區和二區相連的港務樓下。這座高五層的組合式港務樓建在一道內渠上，兩座橫向展開的主樓隔渠相望。在主樓主樓的兩側，層與層之間都有架在河上的玻璃走廊相連。從天上往下俯瞰，這套組合式的港務樓呈現出了一個封閉的長方形，而中間的水渠就像塊平湖，設計的非常有格調。
從港務樓再往北，就是面積巨大的碼頭停車場，再往北就是滿是喪屍的唯品碼頭。
這時幾個人都藏身到了港務樓下，商議搜尋路線。
雷破關看看表，這時才4點05分。他們只用了9分鐘就從酒店跑到了皇后碼頭二區，這期間還因為要隱著行蹤，路上耽擱了些時間。如果按正常速度，從酒店到前面不到兩百米琳達他們出事的地方，頂多9分鐘就夠了。
雷破關忽然想到之前約翰松說昨天下午他和鮑曼兩個人去換對講機，跑去跑回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這時間好像耗的太久了，不由就問約翰松：「約翰松，昨天下午你們和琳達分開的地方是停車場對面那個工地旁邊的路口嗎？」
約翰松因為劇烈奔跑，粗喘著氣，答說：「對對，就是靠海邊的那個路口，當時我們就是在那兒被喪屍襲擊的，呼呼……」
雷破關疑問說：「那兒離酒店不遠啊，你和鮑曼跑去跑回換對講機，怎麼用了半個小時那麼久？在酒店裡耽擱了嗎？」
約翰松回想說：「在酒店裡沒耽擱，我們回到酒店就換了對講機，但出酒店我們再往唯品碼頭跑時，我們沒走斯坦霍普大街，而是從南面繞了個遠從希爾大街跑過去的。」
徐胖子聽約翰松說繞遠了，氣的把帶著的鋼盔護嘴的部分掀起來，急聲責問：「你們繞遠做什麼！你們知道不知道，很可能就是在你們繞遠的這段時間裡，琳達他們出事的！如果當時有對講機，琳達他們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雷破關聽到約翰松說繞遠，也生出了和徐胖子一樣的責斥心。
約翰松被徐胖子說的挺內疚，他也知道很可能是因為他們的這個耽擱造給琳達他們造成了致命的傷害，鬱悶的解釋說：「我們從碼頭往酒店回時，在斯坦霍普大街上遇到喪屍了，後來再回去碼頭時，我和鮑曼為了安全起見，就決定繞道過去。我們當時沒想到琳達他們會出事，以為耽誤幾分鐘沒事呢……真是對不起。」
徐胖子費解道：「斯坦霍普大街因為要天天走水車，附近喪屍早都清乾淨了，怎麼現在又有喪屍了！我昨天帶隊從皇后碼頭來來回回了好幾趟，走的都是斯坦霍普大街，也沒看見喪屍啊，你們是從哪兒遇上的？」
約翰松說：「robs-discos。」
robs-discos是斯坦霍普大街上一家知名的夜店club，雷破關聽蔣大成之前說他們的水車也是在那附近被襲的，轉向問徐胖子：「胖子，那家夜店你們進去查過嗎？」
徐胖子說：「我沒查，但聽說賈克帶著波蘭工兵隊找丟的那兩個工兵時把那一片兒都找遍了，也沒見到失蹤者的影子。那邊喪屍咱們早就掃乾淨了，附近幾百米內的喪屍也都掃乾淨了，怎麼又出現喪屍了呢。」
約翰松到這時粗喘的氣才平和點，說道：「其實我和鮑曼也沒有親眼見到喪屍，只是聽到那夜店裡有很大的動靜，還有喪屍的吼聲，我們這才繞道的……」
徐胖子打斷說：「你確定那裡面有奇怪的動靜嗎？你親耳聽到喪屍叫了？裡面的動靜有可能是琳達他們啊！」
約翰松肯定的說：「不會是琳達他們的，裡面的聲音肯定是喪屍在叫，我聽的很清楚。後來還有很大的碎裂聲，像是玻璃或者酒瓶子壞掉的聲音。這件事我和蔣sir說過，琳達他們不見後，王躍隊長下午帶隊去club裡仔細搜查過，但可惜沒找到喪屍，那些喪屍很可能已經跑去別的地方了。」
雷破關聽說王躍帶隊查過了，便看向了王躍手下的艾麗斯。他帶艾麗斯來夜探碼頭，並不是希望她能有什麼太大的戰鬥貢獻，而是需要從她那兒得到斥候隊的行動信息。
艾麗斯看雷破關在漆黑中把頭扭到她這邊了，知道雷破關是要求證，便道：「下午時，王躍隊長帶著我們仔細查過robs-discos，那裡所有的房間、包間、包括地下室我們都搜了一遍，裡面全是臭掉的屍體，沒有活人，也沒有喪屍。琳達隊長他們肯定不會在那兒的。」
雷破關聽的點點頭，心想王躍已經帶著斥候隊搜過了，那裡應該沒什麼問題，便道：「好了，我們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了，胖子，這座港務大樓你搜過了嗎？」
徐胖子說：「這片兒不歸我管，我昨晚過來時，直奔的唯品碼頭。」
雷破關又看向艾麗斯問：「你們斥候隊搜過這棟大樓嗎？」
艾麗斯用帶著濃重法式腔調的英文說：「沒有啊，這裡也不是我們被分配的地盤。」
約翰松說：「雷sir，皇后碼頭是我們小分隊在搜的。下午在找那兩個失蹤的波蘭隊員時，琳達隊長帶著我們搜過這棟大樓，裡面沒什麼可疑的地方，我們就是搜過這棟樓後才去的唯品碼頭。」
徐胖子越看約翰松越不順眼，哼唧說：「失蹤前搜的有什麼用。我昨晚過來時還以為王躍他們帶人查了這片了呢，原來這座樓還沒人查。離案發現場這麼近，這座樓有點可疑，雷雷，我們現在進去搜搜好了。」
雷破關點頭表同意，說：「好，我們進去查樓，你們四個在一起別分開，去a座查，逐層查，但要查的快點，要抓緊時間。我去渠對面的b座查。待會兒咱們在b座樓下的停車場口見，如果發生什麼情況了，就用對講機聯絡。」
徐胖子等人都知道雷破關實力彪悍的很，他一個人巡樓要比他們四個人加一起還安全，便在原地分開了，分頭進了港務樓裡巡查。
雷破關獨自一人從側門進了港務樓的b座，在手電的幫助下，他沿著b座一樓長近百米的走廊快速巡行起來。
災難爆發時，港務大樓裡的員工早就下班了，所以這座大樓內部並沒有被喪屍破壞的很厲害，也不像校園或家庭社區那樣滿地的屍體。走廊很乾淨，乾淨到了空曠。
一個人在幽黑的佈滿了危險的空曠走廊裡走，對人的意志絕對是種考驗。雷破關縱使擁有過人的鋼鐵意志，在這種環境裡獨行也不免有心跳緊張的感覺，因為劫著琳達他們的人有可能就藏在這兒。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喪屍沒有任何威脅，真正有威脅的是擁有武器的人類。
把體內電壓提高到最有益於耳膜接受外面聲音的程度，他一手打著手電，一手握著左輪手槍，無聲而快速的在空曠的樓道裡走著。
此時大多數的辦公室門都鎖著，他無心去破門進每間辦公室查，因為那樣太浪費時間了，也太危險了。他只要在路過時，仔細的去聽周圍有沒有奇怪的動靜就好了。
以這樣的方式巡樓，其實並沒有什麼目的性，因為雷破關清楚，這座樓裡藏著劫琳達那群人的可能性很小。那群人把事情做的這麼神神秘秘，怎麼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劫了人後還留在案發地附近等著人來搜呢？
對於搜這座大樓，他只是想碰碰運氣罷了，求生多時的經驗告訴他，不放過任何機會，有時候萬一的情況還是會發生的。
不過這次這種好運的事情並沒有發生，經過二十幾分鐘的快速巡查後，他把四層都給串了個遍，除了在四層時見到了二十幾具碎屍外，也沒發現別的異樣的情況。
翻身下樓，他去b座通向停車場的門口等徐胖子他們。
徐胖子他們這時還沒出來，雷破關一個人隱在樓口下，往北望去，雖然視力極佳，但在天氣過於漆暗的環境裡，他也只能看到唯品碼頭上那些龐大的建築物的一點黑影輪廓。他心想這時要是有軍用的夜視儀就好了，那樣就可以把那邊的情況看個清清楚楚了。
等了將近十分鐘後，徐胖子一行人匆匆的趕過來了，不用問，一看他們沉默的狀態就知道港務樓裡a座裡也沒什麼情況。
雷破關道：「我搜的b座裡沒有什麼異常，你們那邊怎麼樣？」
徐胖子隔著鋼盔說：「也沒有。看來那幫混蛋還沒傻到藏在這麼明顯的建築物裡。我們去唯品碼頭吧，那邊我覺得有很大的可能藏著人呢。」
雷破關聽徐胖子說挺肯定，問說：「為什麼？」
徐胖子分析說：「那邊碼頭聚著那麼多喪屍不散，我覺得那些喪屍應該是發現有人了，才在那兒聚堵著的。特別是echo大劇場裡，我們昨晚進去時，發現那裡有一個包廂區前聚著至少有一千隻喪屍，那裡面很可能藏著人呢。」
雷破關聽的冷眉一凜，質問徐胖子：「我操！這麼明顯的線索，你怎麼不早說啊！要早說昨晚咱們就去找人了！怎麼這麼貽誤戰機啊你！」
徐胖子被鋼盔隔的聲音嗚嗚的說：「我他娘的也是剛才在巡樓時忽然才想到的。之前就想著在劇場裡喪屍撲我們的情景了，還有掉進水裡的悲劇。剛才我仔細一回憶，才發覺有點不對勁。」
雷破關看看表，這時已經4：39分了，連忙對幾個人道：「走，趕緊去echo，那裡面很有問題，大家都提高警惕！」
眾人點頭，隨著雷破關跑向了唯品碼頭上最標誌性的建築物echo大劇場。
這座2008年建成的echo大劇場其實是一套組合型的建築，全稱「acc利物浦」，外觀就像兩個趴在海邊的玻璃貝殼。往日裡，那兩個大貝殼都會在夜晚都被照明燈映出耀眼的光彩，是利物浦碼頭區最流光溢彩的夜景之一。
然而此時，兩個大貝殼型的建築都漆黑一片，其中靠近皇后碼頭的大貝殼是個先進的會議展覽中心，這裡面災難爆發當晚並沒有什麼人，所以保存的還算完好。而靠北的大貝殼，就是那座可以容納10000多人的echo大劇場，可就慘了。
災難爆發當晚，echo大劇場裡正有一隻老牌的搖滾樂隊在舉辦成立30週年的演唱會，當時會場裡滿座的fans，年齡幾乎都在35歲以上。空氣裡病毒猛突變的瞬間，整個劇場登時就「爆炸」了！
當時那近萬喪屍從大劇場裡爆砸一通後，大部分喪屍都從劇場裡衝了出來。劇場北面緊挨著的利物浦市區最繁華的觀光碼頭艾爾伯**頭，之所以被大火給燒成了焦土，就是被那群搖滾fans喪屍給衝擊的。
雷破關等人在靠近echo劇場路上，已經看到了路邊正躺著不少喪屍，這些喪屍都是昨晚從劇場裡衝出來追殺徐胖子他們的。好在徐胖子他們跑的快，把這些喪屍給甩掉了。於是它們就又都回到了劇場周圍徘徊。一旦這些沒什麼腦子的一階喪屍認定了某個地方有情況，就會一直在那附近徘徊。
這現象讓雷破關更加認定了echo大劇場裡有問題，不過他又有個疑問了：假如一階喪屍確定某個地方有人，那就會不眠不休的一直在那裡圍堵、吼叫、砸門，一直到那些人很久都不發出聲音了喪屍才會忘掉這裡有人。現在看這些喪屍都睡覺了，大劇場裡也沒有喪屍的嘶吼，這是不是代表那些躲著的人已經逃掉了？
現在也顧不上想這麼多了，時間寶貴，待會喪屍睡醒了，他們搜查就不方便了。聞著從臨近的艾爾伯**頭上漫過來的即使被雨水沖刷了很多遍但仍舊濃重的焦土味，五個人穿過大劇場門前樓梯上坐著的那幾十個喪屍，通過早已被砸壞的大門，進了滿是惡臭味道的劇場前廳。
「啪~」
一進門，雷破關就打開了手電，就見以劇場前廳裡那些很有藝術氣息的玻璃牆壁都已經被砸的一塌糊塗，光亮的地板也早就被凝固的血漬給搞的污膩不已，地上橫亙著許多已經腐爛了的碎屍，這渾如地獄的景象都是他們習以為常的了。
見雷破關把手電打開了，跟隨著的艾麗斯也把手電打開了。看到地上那些余腥殘穢的屍體，她冰蘭色的眼瞳不由的顫了一下。縱使靈魂已經快被災難給壓迫到了麻木，但在心底裡，她還是個不太經世的青春少女。乍的看到如此淒慘恐怖的一幕，她冷酷的心裡還是微有震動。
雷破關給跟著的幾個人打出了小心、別出聲的手勢，然後把背後夾在後背和sa80之間的大馬士革刀給抽了出來，一手打著手電，一手提著彎刀，帶頭走向了劇場的演藝大廳。
艾麗斯把腰後的軍刺給拔出來一根，打著手電緊跟著雷破關走了進去。
徐胖子用肩膀扛著重型戰斧，非常小心腳下的情景，緊跟著前面兩人往裡走。
徐胖子後面的約翰松因為徐胖子的重斧正往後比著，只能和徐胖子保持一段距離的往裡走。
李哲提著狗腿刀朝後面看了幾眼，覺得沒什麼情況，便也跟著眾人走進了演藝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