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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萬聖夜 第十七章 「倒吊人」 文 / 李小梨

    第十七章「倒吊人」

    事不宜遲,韋伯斯特讓手下準備好直升機後,雷破關便讓林曉玲和另外兩個終結者護送著王躍直飛了馬格爾鎮醫院。那裡得到消息的蔣大成已經讓所有頂尖的醫生都做起了準備。

    王躍在蔣大成眼裡,比徐胖子這種開山猛將更為重要,因為蔣大成覺得王躍就像當前梅靈馬格爾天堂區裡的一把黑色鐮刀,可以以邪制邪的壓制住天堂區裡一些不好的事情發生。而且這麼多天來,王躍幾乎都是直接對他負責的,而不是向雷破關負責,所以兩個人不管從組織關係上還是從友誼上都比雷破關更近一些。

    王躍正躺在飛機上往回返的路途中,蔣大成在馬格爾鎮醫院走廊上焦慮的踱著步,他此時心裡十分著急,因為聽林曉玲在手台裡的口氣,王躍似乎已經半隻腳都踏進閻王殿了。

    「雷子也真是的,參加個舞會,怎麼能讓王躍出什麼大的事呢!」

    蔣大成走兩步就要搖搖頭,他覺得雷破關這件事做的非常不妥當。因為假如王躍出事了,那將給終結黨其他知道他秘密的華人高層造成巨大的心理打擊。而且就他蔣大成本人,也會因為這件事心裡起鼓。

    踱了幾個來回,蔣大成一抬頭,看到伊達、何苗和琳達在走廊裡出現了。

    蔣大成本來只把這件事告訴何苗了,讓何苗趕過來,卻沒想到何苗把琳達和伊達也都給叫來了。

    「王躍到了嗎?到底出什麼事了?」快步走到蔣大成面前,何苗解開黃色風衣的領扣,關切無比的問蔣大成。

    蔣大成皺著眉對何苗搖了搖頭,說:「還沒到。」然後用別樣的眼光看了一眼伊達和琳達兩個非華人,跟著他想用中文和何苗對談,但權衡了一下雷破關之前找他談過的有關多民族平等共存的事,他心裡彆扭了彆扭,用英文回答何苗:「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王躍受了很重的傷。共和軍那邊用直升機正往回送王躍。」

    「怎麼會出這樣的事啊,是被喪屍攻擊了嗎?他們也不太小心了!」何苗臉上湧出了直率的厭惡之色。本來之前雷破關說要去紹斯波特赴宴時,她就表示出了強烈的反對意見。

    雷破關之前是想帶著何苗一起去的,因為他知道何苗以前和林曉玲一樣,號稱「party兩隻花」,很喜歡參加這種活動。但沒想到末世的壓力和磨練讓何苗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她現在一改以前貪玩的本性,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對終結黨的偉大想往和重大責任上。也不知道她的這種基因是不是來自她外公那個曾參加過朝鮮戰爭的大校。

    穿了一身高貴白裙的伊達這時也撅起了小嘴,哼著埋怨:「這都怪共和軍那幫傢伙,現在世界亂糟糟的,他們開什麼萬聖節變裝舞會啊?肯定是有喪屍混進舞會了,才讓王躍隊長受的傷!」

    伊達嘴裡雖然在埋怨共和軍,但蔣大成知道這吉普賽小妞其實是在氣雷破關沒帶她去舞會。本來知道有舞會後,這小靈媒用心打扮了一下午,就希望雷破關晚上能帶她一起去。卻沒想到雷破關完全沒那意思,那之後這小妮子就一直在說共和軍的壞話。

    在蔣大成神思亂轉的時候,穿著黑色西裝的琳達小聲嗔了伊達幾句,不要伊達在蔣大成面前亂說話。然而嘴上在嗔,在她心裡其實也正在責怪著共和軍開這種沒頭沒腦的舞會。

    蔣大成這時腦子裡很亂,一邊在為王躍擔心,一邊在埋怨雷破關,同時還在思考萬一王躍出了事,要怎麼幫雷破關善後,一時間腦袋就像脹大了一圈,十分的頭疼。

    本來想離開三個女人去一邊靜靜,在轉身前,蔣大成突然想到了伊達的塔羅牌。平時他完全不相信所謂的塔羅牌預言,只認為雷破關那是想拿伊達的塔羅牌在未來造勢。不過現在心裡實在煩躁,他決定讓伊達給王躍算一把,看看王躍到底有沒有事。

    「伊達,你帶塔羅牌來了嗎?」蔣大成問伊達。

    「帶了啊,塔羅牌我一般都隨身攜帶的,怎麼了,蔣sir?」伊達睜著秘湖般的大眼睛,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問蔣大成。

    「問你帶沒帶牌當然是要你占卜了。你快給王躍隊長算一掛,看看他到底有沒有事。」蔣大成對伊達說著,又看向何苗說:「我剛才在手台裡聽林曉玲的聲音,王躍的傷好像很嚴重,據說是傷到脊椎了。現在馬克斯-本尼他們正在準備手術室呢,可能要進行一個很危險的手術。」

    「**!」何苗聽說王躍受了這麼重的傷,氣的直接罵起了髒字,「他們能到底在幹什麼啊!」

    琳達聽說王躍傷的這麼重,連忙催伊達:「伊達,你快點給王躍隊長占卜看看。怎麼會傷的這麼重……」

    面對著另外三人急促的目光,伊達為難的搓起了手,臉上掛著一副扭扭捏捏的表情說:「這個……雷sir囑咐過我,平時不能再給別人占卜了,以後占卜都要用在咱們終結黨的大事上。……你們知道的,古老的神請的次數越少越準的。……現在這種事,我看我們還是踏實的等王躍隊長回來吧,不要麻煩古老的神了。」

    「你在說什麼啊?!」聽伊達違抗蔣大成的命令,琳達氣從中來。

    一直以來不管是在豪庭酒店、還是梅靈小鎮、一直到現在搬到芬南莊園,琳達都和伊達是同房室友,而且年齡比伊達大了一輪多,所以她一直是以姐姐的身份自居。這時見伊達這麼不懂事,她連忙勸解說:「伊達,這可是攸關王躍隊長生命的大事,王躍隊長能算別人嗎,你快點拿牌來算吧!」

    「可是……」伊達還是扭捏不願意從命,說:「雷sir之前和我說,必須得到他的同意,我才能佔卜的……」

    琳達見蔣大成臉色變難看了,趕緊再幫自己的小妹妹打圓場道:「雷sir現在不在馬格爾,蔣sir就是終結黨最高的領導人,現在蔣sir說的話和雷sir的話是一樣的,你快別磨蹭了,趕緊算吧。」

    蔣大成溫聲說:「你算吧,這件事是我要求的,如果雷sir怪罪下來,我會替你扛。」

    「既然這樣,我就幫王躍隊長算啦?」得到了蔣大成的責任承諾,伊達臉上露出了一絲狡黠的微笑,小手往背著的小包裡一摸,快速的掏出了已經泛黃的古老紙牌。好久都沒算命了,其實她心裡也很癢癢的。

    「蔣sir,既然是您想算,那待會就由您來抽牌吧!」伊達把三個人帶到了空蕩蕩的護士台邊,自己跑到台後坐下了。把古老的紙牌放到桌子上,她閉上了眼,慢慢的讓自己的腦子安靜下來,然後碎碎的念起了吉普賽的祈神辭。

    蔣大成這是第一次親歷伊達的占卜過程,看著伊達神神叨叨的念個不停,他忽然覺得自己很滑稽,竟然也要玩這種東西了。

    罷了,既然玩了,索性就玩到底吧,奈然的搖搖頭,他強迫著自己去暫時性的相信一下伊達。

    琳達對於伊達的占卜能力則是虔信無比,甚至有些膜拜,見伊達又開始祈神,她心裡生出了莫名的小興奮。

    何苗聽說過伊達的事跡,但是對於伊達的能力將信將疑,這時關乎著王躍的命運問題,見伊達神神叨叨的開始了祈禱,她心裡不免有些緊張。

    就在三人懷著各自不同的心態注目下,伊達猛的睜開了眼!她身上突然就多了一種神秘的氣勢!而且眼神也明顯變得銳利了,這時她盯上蔣大成,給蔣大成盯的十分不自在!

    「蔣,想著你心裡要問的問題,洗牌吧。」聲音也變得沉重了一些,伊達把牌推給了蔣大成。

    蔣大成聽伊達直呼他的姓,想著王躍到底會不會有事,別彆扭扭的洗起了牌。

    琳達看著伊達仿若神靈附體的模樣,心裡的小興奮變得更洋溢了。

    何苗這時候撓了撓漸漸長出來、不再那麼短的頭髮,特別想對伊達說:你怎麼那麼像我們東北跳大神的啊?不過礙於氣氛的緊張性,她沒說出這句話來。

    「喏。」

    洗好牌了,蔣大成把牌重新推給了伊達。

    伊達把牌放在桌子上輕輕一攤,對蔣大成說:「現在,抽出一張來吧。」

    蔣大成沒做什麼猶豫,直接把壓在最下面的一張牌給抽出來了,貼著桌面遞給了伊達。

    伊達用右手中指摁著牌,把牌拉到自己身前,然後慢慢揭開,把牌面露給了另外三人看。

    就見這張古牌的畫面非常奇怪:在深紅色的背景前,有兩隻白色的獨角獸正揚著蹄面對面站著,就像兩個直立的看門人一樣。它們揚起的蹄子對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拱橋型,在它們的蹄子中間,倒拴著一個綠衣服男人的腳。

    那男人就那麼大頭朝下的被吊著,形象極致古怪。

    牌的最下方下的這張牌的名字--「倒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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