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萬聖夜 第二十一章 自責的心 文 / 李小梨
第二十一章自責的心
「啪~~！」
手術室的大門打開了，馬克斯-本尼帶著一群主治醫生從手術室裡走了出來。
蔣大成、何苗立即迎了上去。
琳達和伊達也起身走向了醫生群。
「本尼醫生，王躍隊長情況如何？」
蔣大成問帶頭的馬克斯-本尼。
「情況並不樂觀。」馬克斯-本尼說著摘下了手術帽，露出了略顯禿頂的頭髮，面色嚴峻的道：「我們已經幫王躍隊長做神經修復術，把錯位的脊椎也復了位，如果腦核菁華效果好的話，王躍隊長應該能挺過來，不過……」
「不過什麼，這裡沒外人，有什麼情況你快說出來，別吞吞吐吐的！」何苗著急的道。
馬克斯旁邊的約翰松代答：「王躍隊長之前吃了強效提升腦核，身體透支的很嚴重。現在進行了這個手術，他的各項身體數據顯示都很不樂觀，生命表徵很弱。今晚將是王躍隊長的關鍵期，待會我們會把王躍隊長送到加護病房看護，他到底能不能醒過來，這個……只能看他的意志夠不夠堅強了。」
蔣大成近一步問：「如果王躍隊長恢復了，應該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吧？」
馬克斯-本尼面色嚴峻的答道：「這是咱們醫學部第一次利用不死型腦核菁華修復神經系統，還不知道效果是不是像雷sir說的那麼神奇，就我剛才的觀察，黑色的菁華確實對王躍隊長損傷的神經做出了一定的恢復性幫助，但因為王躍隊長神經受到的挫傷面積實在太大，還不知道不死型菁華能不能給他完全修復好。如果修復不好的話……王躍隊長可能會留下一定的殘疾。」
蔣大成聽的面色冷沉，心裡不由自主的又念起了雷破關的冒失。
隨後蔣大成叮囑在場的醫生以及伊達琳達等人，這件事先不要外傳，以免引起什麼不必要的風波，然後又囑咐了林曉玲在內的一眾醫生今晚一定要照顧好王躍。
正說著話，走廊裡傳來了密集的腳步聲，蔣大成等人回頭一看，就見是雷破關、溫柔儀、徐胖子等一眾終結者從紹斯波特風塵僕僕的趕回來了。
這些參加舞會的人這時都還沒來得及回去換衣服，奇形怪狀的造型和安靜明亮的醫院走廊形成了顯明的反差。特別是雷破關旁邊的溫柔儀，還穿著性感的惡魔裝，和她平時的形象大相逕庭，看的在場的一些男醫生眼鏡差點掉了。
徐胖子上身的盔甲已經脫掉了，但下面大胯大腿上還帶著鐵護腿，走起路來叮叮噹噹的好不熱鬧，一過來他就吵吵著問：「王躍怎麼樣了！手術成功嗎！」
打扮成了二戰時期波蘭軍人的巴特裡克也粗聲問：「應該成功了吧！王躍隊長身子骨很硬朗的！」
何苗揪著兩個大塊頭的耳朵把兩傢伙拉開了，低聲氣嗔：「你們別嚷！現在王躍還在危險期呢！」
馬克斯-本尼第一時間走到雷破關面前，把王躍的情況和雷破關說了。
雷破關聽的心裡一陣靜默。
蔣大成把手術室外亂糟糟的場合交給了溫柔儀打理，然後把雷破關獨自給拉進了沒人的護士辦公室。
反鎖上門，拉下百合窗葉，蔣大成迎頭就責問雷破關：「你怎麼這麼冒失啊！」
雷破關對這件事必須負責，輕輕歎了一口氣，說：「我沒預料到王躍會出事，最近事情太多太雜，我的夢都是許久以後的。」
蔣大成繼續低聲嗔：「就算不用預知能力，你也不應該讓王躍受這麼重的傷啊！王躍可是終結黨的高級成員，他要出了事、而且是在你身邊出了事，這對終結黨的安全保障性得造成多大的影響啊！」
雷破關對這件事也很自責，不願意再聽蔣大成的嘮叨，溫聲道：「行了，你不用再說了。這件事確實是我冒失了，我以後不會再犯這種錯。」
蔣大成見雷破關臉色難看，縱是好兄弟也不敢再多說，態度轉溫和一點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王躍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的，我剛剛只是草草聽林曉玲說了幾句，是和人比鬥傷的嗎？」
雷破關撿重點把剛剛在舞會上的事同蔣大成講了一遍。
一向貪圖利益的蔣大成聽說他們終結黨贏到了一架直升機，臉色卻沒變的好看，而是疑心大起說：「我怎麼感覺這件事有點玄啊？共和軍這種地下組織，應該不襯直升機的，一直也也沒看他們用直升機……」
雷破關說：「聽韋伯斯特的意思，今天有一大批軍火從愛爾蘭海運到英國了，還過來了不少愛爾蘭本土的戰士，這飛機可能是隨著這批軍火新運過來的。」
蔣大成依舊起疑說：「武裝直升機在這個時期可比普通軍火價值高的多，我怎麼想都覺得韋伯斯特那廝不應該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和你們打賭。」
雷破關想了一下，說：「這場賭局可能是韋伯斯特早在請我赴宴時就已經算計好的，剛才在回來的路上，我和溫柔儀回想了一下舞會上的一些細節，發現包括凱文調戲林曉玲在內的很多事，都不像巧合，而是韋伯斯特之前就安排好的。這場宴席是他給我擺的鴻門宴。他可能是希望通過一場武鬥來貪咱們一大筆腦核，結果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最後不但沒落到腦核，還被李哲給打死了個猛將。」
「李哲把共和軍的人給打死了？！」
蔣大成做出了一個很誇張的表情，眼睛瞪的比平時大了許多。
「第一場比試時李哲把共和軍那個小個子雷米給打死了。」
雷破關說道。
「我干！」
蔣大成憤罵出一句中髒口：「那這件事更不簡單了！雷子，就憑韋伯斯特縝密的做事風格，他絕對不會白吃這麼大虧！－－賠了猛將又送飛機，還好言好語的把你們給送回來了，自己什麼都沒落到，這後面一定有陰謀！」
雷破關皺眉說：「溫柔儀也說韋伯斯特今晚擺的宴不會這麼簡單，但我覺得可能是韋伯斯特沒預料到武鬥會發展到他控制不了的局面，王躍被凱文給打成重傷，他為了不影響咱們兩個組織的關係，最後只能忍痛割肉了。」
「不會的！」
蔣大成使勁搖了搖頭，斷定說：「如果今晚的局真是韋伯斯特布的，那他絕對不會讓場面發展到他控制不了的局面！就像當初他劫持琳達他們一樣，他要布這樣的局，肯定會留很多後手和補救方案，絕對不會傻到用一架價值連城的飛機來彌補咱們兩個組織間的關係！」
想了想，蔣大成又說：「而且聽你說的，那個凱文的實力比王躍高出很多，性格又那麼憤怒不羈，韋伯斯特如果真怕咱們兩黨間出現什麼裂痕的話，根本就不應該讓凱文出場！這背後一定藏著很大的陰謀！」
雷破關聽蔣大成說的也有道理，憑韋伯斯特的縝密，應該不會讓局面這麼失控的。但是他背後到底藏了什麼陰謀呢？
靠到椅子上微皺起眉，習慣性的用手指像彈鋼琴一樣彈了彈桌面，沉思著說：「韋伯斯特到底在想什麼，付出一架飛機來完成陰謀的進程，他這次玩的也太邪了點。」
雷破關和蔣大成正沉思著，門外突然傳來了禮貌的敲門聲。
蔣大成過去開門，就見一身黑色惡魔裝的溫柔儀帶著一身優雅白裝的伊達進來了。
見有外人（伊達）在場，蔣大成也不便和雷破關多做討論，用中文囑咐了雷破關一句：「總之這件事我們一定要謹慎對待，現在共和軍的行為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了。」
雷破關淡淡點頭，示意蔣大成這件事他會放在心上的。
看溫柔儀可能找雷破關有事，蔣大成又支應了幾句後，便出了辦公室去盯梢醫生們去做事了。
屋裡就剩了雷破關和一黑一白兩個美女。
溫柔儀走近雷破關說：「伊達剛剛和我說，她給王躍佔了個卜。」
「嗯？」
雷破關揚起眼看向伊達，用目光責問伊達為什麼要擅自占卜。
伊達眼裡盈出無辜的眼神，解釋說：「是蔣sir讓我給王躍隊長占的，我說沒有您同意，我不能隨便請示古老的神，可蔣sir說這件事的後果他來承擔，……」
雷破關擺擺手，他不愛聽這些亂七八糟推脫責任的話，直接問：「你給王躍占卜的結果是什麼？王躍會出事嗎？」
伊達察言觀色能力很強，見雷破關心情相當差，不敢亂說話，委屈的看向了溫柔儀。她已經把占卜的結果告訴了這些天來和琳達一樣像姐姐一樣照顧她的溫柔儀。
溫柔儀隨之把伊達占卜的結果同雷破關講了。
雷破關聽到「犧牲」「醒悟」之類玄之又玄的預言，臉色變得沉悶無比，今天晚上他實在不想再費腦子多想解謎了。最近為了計劃和籌備梅靈-馬格爾天堂區，他已經消耗了很大的精力，這時他只想王躍趕緊醒過來。
叮囑了伊達幾句不要隨便外傳這個結果的話後，雷破關便出門去找馬克斯-本尼等醫生問王躍的情況。
王躍這時已經被送到了24小時加護病房，由林曉玲親自陪床看護，一時半會還醒不過來，雷破關沒有進去打擾。
把醫院裡的事都交給蔣大成和溫柔儀處理後，雷破關帶著一顆自責的心，離開了醫院，準備回芬南莊園休息。走前，他叮囑林曉玲，假如王躍醒了，不管是什麼時間，都要立即用對講機通知他。
林曉玲謹記了雷破關的話。
蔣大成看雷破關走時情緒隱約的有些低落，便讓溫柔儀一起陪著雷破關回去莊園休息，不要溫柔儀在醫院指揮了。
最近馬格爾鎮上的一些重要場合的重要事件，幾乎都是由溫柔儀在指揮和組織。蔣大成經過這麼多事後，已經深知他的能力有限，並且分身乏術，所以主動在往幕後軍師的角色轉變。
溫柔儀是雷破關的夫人，蔣大成覺得把終結黨的指揮權交給處理人際關係極強的溫柔儀，這對他自身的安全和發展有一定好處的。雖然雷破關是他的鐵磁，但人總是會變的，而且雷破關已經交代了，他們要走的是梟雄路。兔死狗烹－－他可不想自己最後落得這種下場。
溫柔儀在回來的路上已經覺出來了雷破關情緒有些低落，這時便也不在醫院多留，追著雷破關出了醫院。
雷破關出醫院後並沒有開車回芬南莊園，雖然芬南莊園距離鎮中心醫院有近二十分鐘的步程，但他還是決定散步回去，享受享受馬格爾清冷的夜。
「噠噠噠噠~~！」
背後忽然傳類了高跟鞋跑動的聲音，雷破關回過頭，就見溫柔儀不被凍的雙臂抱在胸前，朝他跑了過來。
「你回家怎麼不叫我啊？」追到雷破關身前，溫柔儀撅嘴問雷破關，問完倒吸一口涼氣：「絲~~，真涼……」
縱使有進化強體，但只穿著薄薄的惡魔裝和絲襪，溫柔儀也忍受不了11月英國北方那種冰寒濕冷的空氣。
雷破關見溫柔儀凍的打哆嗦，趕緊把皮衣給脫下來了，給溫柔儀披上了。
溫柔儀悻悻的說：「剛才都不給我披，現在沒人了，開始關心我了……」
雷破關聽的無語一笑，說：「剛才你沒凍得打哆嗦，我以為你已經進化到穿這麼少也不怕冷了呢。」
溫柔儀見雷破關笑了，適可而止的停止了和雷破關撒嬌，已經把雷破關弄笑，她的目的達到了，便也隨著雷破關柔甜的笑了笑。跟著兩個人並肩往遠處莊園走。
路間，雷破關見溫柔披了皮衣還在打哆嗦，便說：「你等我一下，我去開車，咱們別走路了，太涼。」
溫柔儀拉住了雷破關說：「不用了，咱們散散步吧，很久都沒這麼清靜了。」說著抓起了雷破關手，柔聲埋怨道：「哆嗦了半天你也不牽我手給我點溫暖的電流，你真是根木頭，一點都不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