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第三章 燃燒記憶 文 / 李小梨
第三章燃燒記憶
雷破關聽後眉頭皺的緊緊的，低聲念叨一句：「我竟然錯過了這麼多事……」
「你不是錯過，只是忘掉了而已！」
李芙別有意味的道：「該做的，你都做了。」
雷破關聽出了李芙話裡有話，看著李芙的眼睛，遲疑了一下，說：「這麼說可能會傷你的心，但我想我必須和你開誠佈公，以免造成大家的困擾……」
李芙從雷破關的神態裡感覺到了雷破關要說什麼話，冷冰冰的哼說：「你想說什麼就說！不用顧我的想法！反正每次要做什麼，你也不跟我商量的，我都已經習慣了！」
雷破關皺了下眉，又歎了口氣，最後還是說出了要保持距離的話：「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們之間是不是產生了感情，但這段時間的事，我真的全都忘掉了。我的記憶裡，你還是那個和我扎刺的女人，我現在看你的眼光,全都是一個多月前的。如果給你造成什麼困擾了，我向你道歉。」
李芙輕輕聳了聳肩，臉上現出了一絲有些做作的洒然，說道：「還當你要說什麼呢，我們之間沒什麼感情，你放心好了，我們只是單純的協作關係。你沒必要有什麼負擔，我也不會有什麼困擾。總之你就好好養傷吧，不用想別的了。……我該去駕駛室看看了，半天沒有我看著，卡普那傢伙不知道會不會把飛機開到地上。呵呵。」
強笑了一下，李芙起身要走。
雷破關就算再木頭，也能看到一向冷冰冰的李芙眼裡藏著窩心的難受，抬手拉住了李芙手。
李芙回過身，嘴邊有些抽動著問雷破關：「你還有什麼要說的麼？」
雷破關見李芙竟然有點想哭，心裡就像被捅了把刀似的難受，像李芙這種冷血女人，要為他哭，或者說，為了他們之間浮萍一現般的感情哭，那他們之間肯定經歷了很多事！這段路，他們一定肯定克服很多艱辛！
沉澱了一下情緒，雷破關仰視著李芙的眼睛道：「我想，我們能走到今天這步，一定是經歷了非常多生死與共的瞬間。非常抱歉，我現在不知道你對我的感覺是什麼，但我明白那種出生入死的友誼是什麼。我經歷過不少那種友誼，我也十分珍惜那種友誼。我希望我們能做出生入死的朋友。其實我們一個月前就是出生入死的朋友了，對麼？」
「對麼？」
李芙聽的苦澀一笑，直盯著雷破關眼睛問：「你會強姦你出生入死的朋友麼？而且還不是一次……呵呵。」
雷破關聽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李芙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李芙見雷破關啞巴了，收斂了自己眼裡的苦澀，放開雷破關手說：「罷了，什麼都不要說了，你繼續休息吧。我們馬上就回到歐洲了。就當這段時間的事是一場夢吧，希望能直接飛回英國，那樣我們就可以分道揚鑣了。」
不再看雷破關，李芙把冷背對向了雷破關，逕直走出了休息艙。
看著李芙窈窕中透著一絲落寞的背影，雷破關心裡蠻不是滋味的。
李芙一出去，剛剛那個長的像埃托奧的黑小子就跑進來了，直直的看著雷破關笑。
雷破關被「埃托奧」笑的有點尷尬，用緩慢的英語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埃托奧」完全不懂英語，拿起櫃子上的水瓶，用眼神問雷破關：「是要這個麼？」
雷破關無奈的搖搖頭，也不說話了，隨著「埃托奧」笑了笑，就閉上了眼。
世界又恢復了黑暗，感受著飛機的微顫，雷破關默默的琢磨起了他怎麼會忘掉這麼多事的。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選擇性失憶嗎？
可是他為什麼要選擇忘掉這段歲月呢？
仔細回想梅克魯河邊那最後的一段回憶，雷破關覺得那時的他非常的快樂，既馴服了幾乎無法馴服的大河馬，又干挺了愛犯刺的李芙，而且最重要的：他獲得了巨大到可以壓制所有痛苦的力量！
雖然極短極短，但那段時光可以說是災難爆發後，甚至是重生後，他最恣意最狂放的一小段時間！
那段時間他簡直就凌駕到了時代之上，簡直就像破碎虛空了一般！
照理說，那之後他應該很快樂，很滋潤才對！
即使聽李芙所說他們經歷了多場血戰，但那也應該是很爽快的，很發洩的啊！
這樣的歲月，他怎麼會忘卻呢？
雷破關好迷惑，甚至都開始懷疑他因為過慣了壓抑的生活，根骨裡的性格都成了冷漠和無法張揚的了！
他甚至都開始要相信，他的命運已經被定格成了孤僻和灰暗的，已經迎接不到陽光了！
想到陽光，雷破關突然想到了第二次穿越前伊達給他算的命！
伊達說過：他的命運之輪會再次轉動，繼而從救世主般的正位太陽變成「逆位的魔鬼」！
難道現在就應驗了：他不再是太陽了，而是永遠都遮蔽在黑暗中的魔鬼？！
「不！」
「不應該是這樣的！」
雷破關接受不了他悲愴的命運，他更加相信伊達說他逆位的魔鬼牌是一種突破！
一種靈魂的突破！
「我的靈魂爆發，才是伊達的真正啟示！」
「那張逆位的魔鬼牌，絕對不是昭示著我會變成只有黑夜的魔鬼！」
心中雖然努力這麼想著，但雷破關還想到了伊達所揭示的他抽出的第二張逆位的命運之輪牌。
據伊達說，他的那張牌會非常微妙，會逆轉很多東西！好的有可能變壞的；正的，也有可能變成逆的！
心中一震！
一種一直根深在他骨子裡的想法嚇到了雷破關！－－事情總是有兩面性的！
沒有絕對的好事，也沒有絕對的壞事！
靈魂爆發這種過於奧妙的事情－－難道在給他帶來巨大戰力的同時，也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創傷嗎！
「我的記憶，不會就是被最新的一次靈魂爆發給燃燒掉了吧！」
「天啊！」
雷破關猛的睜開了眼！
如果是那樣，就實在太恐怖了！
雷破關悲觀的預感到：為了活下去，未來人類就必須靈魂爆發！而靈魂爆發的代價是：人要燃燒掉過去的記憶！
這樣燃燒到最後，人不就成了一具空殼了嗎？！
那樣人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活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埃托奧」見雷破關睜開眼滿臉的震愕狀，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輕輕的推了推雷破關肩膀，用法語問了一串雷破關聽不懂的問題。
雷破關急急的對「埃托奧」說：「你快去把奧康納小姐給我叫來，我找她有急事！」
「埃托奧」指了指艙門，問：「奧康納？」
「對對！奧康納！快點把她叫來！」
「埃托奧」從雷破關著急的表情和手勢裡明白了雷破關的意思，像豹子一樣跳起來，大叫著躥了休息艙，去叫李芙。
李芙很快就來了。
臉色無比緊張，撲到雷破關床邊，見雷破關好端端的，李芙有點不解了，臉色恢復正常，問：「你急著叫我做什麼？」
雷破關瞥了「埃托奧」一眼。「埃托奧」懂事的出去了。
休息艙裡又剩了兩個人。
雷破關神色嚴峻的對李芙道：「我知道我為什麼會失憶了。」
李芙聽的一怔：「為什麼？」
「是靈魂爆發燃燒掉了我的記憶。」
李芙有點不能理解雷破關的陳述，問說：「你的意思是，我們的靈魂爆發會讓人失憶？」
「很有可能是這樣。」
雷破關嚴肅的點點頭，說：「我剛剛仔細想了想，我發現不僅這段時間的事情我忘掉了，我以前的一些事情也忘掉了。」
雷破關這時指的是關於林笑笑的一些事，剛剛他仔細回想了一下，發現他和林笑笑之間的很多事他都想不起來了，而且出國前的很多事情他也想不起來了。這很可能都是之前那些次靈魂爆發把他的記憶給燃燒掉了！
雷破關問李芙：「你仔細想想，你是不是也有以前的事情想不起來了？」
李芙撓著額頭想了想，說：「我好像沒有什麼事情想不起來，我應該沒失憶吧。」
雷破關說：「你只是沒失掉最近的記憶，你燃燒的靈魂很可能把你很久以前的記憶給燃燒掉了，只是你想不起來自己忘掉什麼事情罷了！你有記日記的習慣嗎？」
李芙見雷破關說這話時表情神神叨叨的，關心的摸摸雷破關額頭，說：「你是認真的在和我說嗎？你真的覺得靈魂爆發會燃燒人的記憶？」
「絕對認真！」
雷破關無比鄭重的說：「我們之前的靈魂爆發，燃燒的可能都是之前的記憶，所以不覺得。我這次靈魂爆發，直接把最近的記憶都給燃燒了！這才讓我有所醒悟！」
正說著，雷破關忽然頓住了，兀自的搖起了頭。
李芙見雷破關面露疑色，問說：「怎麼了？你又想到別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