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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三百六十五章 抉擇(五) 文 / 國產坦克

    第十二兵團十五萬人被包圍之前,戰場上的態勢是,從徐州到蚌埠,由海州到商丘,**南北對進、東西呼應的四個兵團都被解放軍的重兵阻滯,也就惟獨這個第十二兵團,在戰場上得以左右闖蕩。其實,第十二兵團自從河南出發開始就已經陷入解放軍總前委的陷阱之中。總前委劉陳鄧等首長因為在**統帥部裡面內線人物的關係,對第十二兵團的行進路線及作戰計劃,可以說是瞭如指掌,對兵團主官的軍事性格也十分熟悉。在黃司令官帶著部隊自覺天馬橫空,不可一世的時候,解放軍的大網已經向他們蓋來。中野第4、9、11三個縱隊在東平集、邵圍子一線由東、北向西、南壓縮;第6縱和陝南軍區20旅由南向北壓縮;1、2、3縱由西向東壓縮,八個縱隊構成巨大的包圍圈,加上華東野戰軍的第7、3、13縱隊協同作戰,第十二兵團的十五萬人馬被困在雙堆集為中心,東西20里南北15里的包圍圈裡。

    第十二兵團本是增援部隊,反而被圍,兵團黃司令官大為恐慌,急忙向南京蔣總統發電呼救求援。

    總前委指揮部,屋裡屋外傳送著一個喜訊。聽完王近山用電話向總前委報告在雙堆集包圍第十二兵團的喜訊,鄧政委點燃一支香煙,臉上露出了笑容。陳司令員摘下掛在牆壁上的軍用水壺,給鄧、劉和自己滿上了一杯繳獲來的白蘭地。

    在作為對手的**內被稱為「軍神」的劉司令員興奮地說:「黃威這15萬兵馬,被圍在20里長、15里寬的地段上,這極好算賬,平均每500米長寬的地段上就有500多敵人官兵,任何一炮下去都要傷著敵人!」他用濃重的四川口音幽默地說:「真是十五個駝子團黨——七拱八翹地擠在一起!」

    鄧小平說:「黃威兵團,是武漢白健生手裡的精銳之師,號稱攻如猛虎,守如泰山,靜如處子,動如脫兔。這一次,我們倒要看看他守著這兩個砂谷堆,怎麼樣攻如猛虎,動如脫兔!」

    陳司令員一邊把杯子拿給劉、鄧,一邊說:「消滅黃威兵團,這是淮海戰場上承前啟後關鍵的一仗!」說著端起酒懷,抿了一口白蘭地。

    南京,黃埔路總統官邸會議室。

    蔣總統正召集陸、海、空三軍首腦人物及高級幕僚召開軍事會議。

    蔣總統正得意於他的決策:南北對進,奪取宿縣,打通徐、蚌交通。他站在地圖前,臉上出現了難得的笑容:「這就形成對g軍的夾擊之勢。我們變內線作戰為外線作戰,變被動為主動。」

    參謀總長顧墨三接到黃威司令官從前線發來的電報,大驚失色。顧墨三用顫抖的雙手要把電報交給正在興頭上的蔣總統。

    國防部作戰廳郭廳長走上來,接過電報看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對蔣總統說:「黃威兵團忽於24日16時向固鎮方向轉進,被g軍包圍於雙堆集地區……」

    蔣總統一聽,肺都氣炸了:「胡說,娘希匹,不可能……」剛才得意的神情一掃而光。

    一陣難堪的沉默。

    過了一會兒,郭廳長見蔣介石怒氣稍息,便小心地說:「總座寬心,黃培我不是萬不得已,絕不敢擅自行動……」

    蔣總統和南京國防部得知黃維被圍,一時十分著急。蔣總統生怕被包圍的黃威會輕舉妄動擅自突圍,為解放軍所乘,希望黃威能迅速利用手裡掌握的優勢的美式武器,擊退解放軍的進攻,繼續北上,解除徐州的危情。因此,他不許黃威走,認為第12兵團可以頂住解放軍的攻擊,到時候解放軍會自動撤走,嚴令黃威死守待援,不得輕動。

    蔣總統發佈指示:「命令徐州和蚌埠方面不惜一切代價向宿縣猛攻,命令黃威以他本身的力量,向東南突圍命令空軍配合作戰。」

    說完,蔣總統懊喪地走出會議室。

    解放軍中原野戰軍將黃威兵團十五萬人包圍於雙堆集地區的消息傳到西柏坡,興致極高的毛澤d立刻欣然提筆起草了兩篇廣播稿,一篇以人民解放軍總部的名義,一篇以中原野戰軍劉司令員和華東野戰軍陳司令員的名義。

    毛澤d在以人民解放軍總部的名義起草的廣播稿中寫道:

    「請宿縣西南地區gmd軍黃威兵團的將軍們、軍官們、士兵們注意!

    人民解放軍總部和你們講話:人民解放軍現在已經把你們包圍住了。你們已經走不出去了。你們的命運已經到了最後關頭。為你們自己設想,為人民設想,你們應當趕快繳槍投降……蔣中正、劉經扶是完全沒有辦法的。你們可知道,前些天,在碾莊被困的黃煥然兵團,不是等著徐州的增援嗎?蔣中正一天數令催迫邱雨庵增援,結果走了十一天,推進三十幾里路眼看黃煥然十萬人被消滅。你們現在的情形,比黃煥然更壞,你們離徐州更遠,你們從南陽趕到宿縣附近的南坪集走得大辛苦了,你們還能打下去嗎?不如早些繳槍,少死些人,留著活命,替中國人民做點工作。人民解放軍的寬大政策你們是知道的,無論是不是蔣中正的嫡系,現在放下武器,就給以寬大待遇,不論官兵,一律不殺不辱……中國人民反對蔣中正的內戰獨裁賣國,你們何必替蔣中正等少數反動派賣命呢?時機緊急,犧牲無益,你們應當立刻放下武器。南京政府已經搖搖欲倒,黃威兵團十四個師的將軍們、軍官們,士兵們,趕快調轉槍口,和我們一道打到南京去罷!」

    毛澤d在以劉司令員、陳司令員名義起草的廣播稿中寫道:

    「gmd軍12兵團司令員黃威將軍及黃將軍所屬全兵團官長士兵們:我們和你們都是中國人。你我兩軍現在打仗。我們包圍了你們。你們如此大軍,僅僅佔住縱橫十幾里內的七個小村莊,沒有糧食,沒有宿地,怎麼能夠持久呢?不錯,你們有許多飛機、坦克。我們這裡連一架飛機一輛坦克也沒有,南坪集的天空是你們的,你們想借這些東西作掩護向東南方面突擊去。但是你們突了兩天,突破了我們陣地沒有呢?不行的,突不出去的,什麼原因呢?打仗的勝敗,不決定於武器,而決定於人心。你們的士兵都不想打,你們將軍都知道嗎?還是放下武器吧……放下武器,我們都是一家人。打內戰,打**,殺人民,這個主意是蔣中正和gmd定下的,不是你們多數人願意的,你們多數人是被迫打仗的。既然如此,還打什麼呢?快快放下武器吧!我們希望黃威將軍仿照長春鄭桂庭將軍的榜樣,為了愛惜兵士和幹部的生命起見,下令投降。」

    南京,黃埔路總統官邸。

    劉建業剛剛奉總統府發來的命令從上海急匆匆地趕到了南京,就被派來的汽車接進了這座以前曾是中央陸軍軍官學校的大院,接到了這座大院裡的一座外邊很樸素的兩層小樓裡。

    蔣總統的這座官邸有一個名字,叫做「憩廬」,位於曾經作為中國戰區的日軍投降儀式舉行地的中央軍校大禮堂的東邊約200米處,是紅磚砌成的兩層西式小樓。自1929年建成之時起,直至1949年,除抗戰八年外,這裡是蔣總統和夫人宋女士在國民政府首都南京起居、工作的主要場所。

    明王朝前期,它是王宮的後花園;清代,這裡是駐兵的軍營;至清末,陸軍學校建在此處;北伐戰爭後,蔣總統建都南京,將他的起家之本黃埔軍校遷到陸軍學校所在地,自己也在大院裡蓋了座官邸———憩廬。蔣總統由黃埔軍校起家,選址於此倒也在情理之中,一方面相對比較安全,另一方面有利於「聯繫群眾」。他很喜愛這座小樓,雖在南京另有兩處住宅,但去得少,除了必須的時候,也很少去距離此處不遠的總統府,日常辦公就在家裡。官邸坐落在一片濃陰之中,抗戰剛開始的時候,日軍偵察機曾在上空盤旋多次,竟未能發現它。

    抗戰勝利後,蔣總統回到南京,還是住進憩廬。這時,大院已改為國民政府國防部了。

    南京黃埔路上這處大院,不經意間竟成為國民政府大陸史的完整見證者。

    1927年4月,蔣先生定鼎南京,這是他成為gmd頭號人物的標誌。1928年,中央軍校建築群開工建設,其中的標誌性建築大禮堂當年9月開工。次年3月,剛竣工的禮堂,見證了頭一回由蔣先生一人說了算的gmd「三大」。1929年禮堂旁邊的官邸小樓落成,伴隨蔣先生度過了抗戰前後11年的政壇生涯,目睹了蔣先生1931年和1949年的兩次下野,目睹了1937年12月日軍南京大屠殺前蔣先生「遷都」離去和抗戰勝利後的「還都」。

    軍校大院背依鍾山。抗戰勝利還都南京後,蔣先生曾親自在紫金山南麓為自己選擇了一塊墓址。這裡靠近中山陵,地勢比朱元璋的明孝陵高,比中山陵低,因為蔣先生自覺要比明代開國皇帝朱元璋高明,但又要尊重中山先生。後來在這塊墓址上建了「正氣亭」,中山先生的兒子孫科寫了亭記。「正氣亭」三字為蔣先生親書,刻在正面橫眉上。1948年最後一天,蔣先生從東郊自己選定的墓地正氣亭踏探歸來,與李副總統、行政院孫院長、監察院於院長及gmd中常委等40多人的引退告別晚宴就是在這裡舉行。20天後,蔣先生宣佈下野,黯然辭廟離去,再也沒有能夠回來。至今,蔣先生遺骨仍「暫厝」台灣,回不到他自己選定的、能看到他鍾愛的中央軍校和憩廬的墓地。

    劉建業一進入小樓,就被立即帶領著穿過一樓西側的小客廳,進入蔣總統的辦公室外間。

    劉建業在辦公室裡剛剛等待了不一會,身穿長袍馬褂的蔣總統就在一位年輕少將的陪同下通過一扇小門走進了辦公室。

    「學生拜見校長。」劉建業立即「啪」站起的行了一個軍禮。

    「你知道我找你來是為了什麼吧?」蔣總統操著奉化口音,直接問道。

    「學生明白。」劉建業回答。

    「明白就好。坐下來說話。」蔣總統先坐了下來,然後對劉建業說。

    「你應該知道,十二兵團在宿縣西南的雙堆集被g軍優勢兵力包圍了。你說說應該怎麼辦?」蔣總統問。

    「學生以為,兵團所部應該趁對手尚未將包圍圈全部紮緊的時機迅速突圍,然後與南面李吉甫的兵團會合,再一同沿津浦鐵路北上,向徐州前進,解救徐州的危局。」劉建業回答說。

    「糊塗。十二兵團雖然看上去被g軍包圍了,但是,十二兵團還是**的精銳,是全部美式裝備的,無論是兵員素質還是火力都要比g軍強上許多。如果,此時貿然實施突圍,只會給g軍留下機會。」蔣總統提高了音調說道。

    「學生糊塗,請校長訓示。」劉建業雖然嘴裡這樣說,心裡可並不服氣。

    「只要十二兵團能夠迅速利用手裡的優勢火力裝備,擊退g軍的進攻,給與對手大量殺傷,完全可以在李吉甫的配合下迫使g軍解除包圍,自行撤退,然後就可以繼續北上,向徐州前進。所以,現在十二兵團不應該給予突圍,而是死守待援,不得輕動。你明白嗎?」蔣總統說。

    「可是,學生有一個問題,不知道當不當講。」劉建業大著膽子問道。

    「有什麼問題儘管提。」蔣總統揮了揮手說道。

    「十二兵團雖然全部美式裝備,兵力眾多,可是如果要維持作戰的話,每天僅僅是消耗的彈藥和糧食以及藥品等就是一個很大的數字。據我所知,兵團從駐馬店一帶出發以後,前後只得到過一次來自蚌埠的糧食補給。現在兵團所部已經被對手包圍,武器彈藥和糧食供應都被對手切斷了,如果戰時為時稍長,恐怕僅僅依靠兵團自身攜帶的糧彈數量根本不足使用。」劉建業問。

    「這個問題,空軍可以解決。國防部已經擬就了一份空投補給的計劃,空軍也表示將全力出動,保證兵團的作戰需要。這個問題,你就不要再多想了。」蔣總統有一些不耐煩地說。

    「學生只怕如果僅僅是依靠空軍的空投來維持整個兵團十餘萬人的需要,不是很可靠。」劉建業說。

    依靠空軍空投解決物資供給問題,這是一種辦法,但是並不是很可靠。德**隊精銳的第六集團軍30餘萬人在斯大林格勒城下被蘇俄軍隊包圍以後,德國空軍的司令,那個大胖子戈林,也曾經向德國元首希特勒保證,德國空軍將以空投的方式保證第六集團軍的需要。但是,事實情況是第六集團軍在斯大林格勒城下的包圍圈裡又冷又餓,無論是糧食還是彈藥或者藥品,從來都沒有得到過足夠的空投補給,相反的自作聰明的帝國宣傳部長戈培爾博士還擠佔了寶貴的運輸機的空間,為在包圍圈裡對糧食和藥品望眼欲穿的德軍將士們空運去了毫無必要的大捆大捆的第三帝國官方報紙《人民觀察家報》和一箱箱的鐵十字勳章。大概這位宣傳部長大人認為前線正在忍饑挨餓的將士們依靠這些精神食糧就可以對抗像潮水一樣湧過來的蘇俄大軍。

    「你不用再多問了,空軍一定會盡力辦到的。」蔣總統揮了揮手示意劉建業不要在這個問題上再繼續糾纏下去了。

    劉建業只能嚥下了後面想要繼續說的話。

    召見持續了一段時間,蔣總統一再得向劉建業要求他到了雙堆集以後,一定要讓黃威務必不要輕舉妄動,必須死守待援,g軍久攻不下,傷亡慘重,一定會自行撤軍的。對此心不在焉的劉建業只能唯唯諾諾的應承著。

    召見結束,蔣總統又留下劉建業陪同自己吃了一頓午飯。午飯時候,蔣總統顯得有一些心煩意亂,幾次都在盛湯的時候,把湯水潑在碗沿外邊。劉建業也心不在焉。這頓飯的氣氛顯得有一些沉悶。

    午飯結束,用清水漱口以後,蔣總統坐著對劉建業問道:「你在南京有什麼事情還需要辦嗎?」

    劉建業立即站起身回答:「多謝校長關心,學生在南京只是孤身一人,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只是在作戰廳的辦公室裡支了一張床。學生現在在南京也沒有什麼事情需要交待的,隨時可以動身。」

    「那就好,你馬上就動身去飛機場,我會交待他們安排飛機送你去的。」蔣總統說。

    「學生遵從校長的安排。」劉建業說道。

    「伯宇,你去送一下仲良。我累了,需要休息一下。年紀大了,身體越來越不行了。」蔣總統說道。

    「校長還是多保重身體為好,不要過於操勞了。」劉建業說。

    「你儘管放心,我雖然身體不像年輕時候了,但是,如果有誰想要趕我下野,恐怕還沒有那麼容易。」蔣總統的雙眼精光閃過。

    「那麼,學生就不打擾校長了。學生告辭。」劉建業站起身,向蔣總統敬禮。

    「十二兵團,是**的精銳,你要盡一切能力把它救出來。」蔣總統對劉建業說道。

    「學生一定盡力而為。」劉建業此時可沒有像在抗戰時候一樣,保證完成任務。事實上,對於這次救火的任務,劉建業根本就認為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你走吧,不要讓我失望。」說完,蔣總統站起身獨自走向樓上,背影看上去有一些孤單落寞。

    目送蔣總統走後,劉建業走出小樓,走到官邸南面約30米東西向的水泥路上,先前那位年輕少將已經坐在一輛美國別克小汽車裡等候著。

    「劉將軍,請進。」少將對劉建業說。

    等到劉建業坐進汽車,司機對少將問道:「段高參,我們去哪裡?」

    少將回答說:「去明故宮飛機場。」

    「姓段,名伯宇,段伯宇?」劉建業聽到這個名字,一時之間感覺好像不知道在那裡聽說過,只是想不起來了,但是,這個人確實是劉建業第一次見到,此前從未謀面。

    汽車很快來到位於南京城內明故宮的臨時飛機場。

    劉建業帶著警衛和副官剛剛登上飛機坐好,飛機就從地面升起向目的地飛去。

    坐在飛機座位上,劉建業反覆想著段伯宇這個名字,突然他想起來了,原來,段伯宇和他的弟弟是後世才被人知曉的有名的地下黨員,兄弟倆人都曾經供職於蔣總統的總統府侍從班子。

    ps:有不少的人問過我,**為何會在第二次國共內戰的時候輸的一敗塗地.我想這個問題,每個人都會有不同的見解,但是,有兩點是不容置疑的,就是**方面從來就沒有真正的做到精誠團結,即使是在**嫡系內部,也會相互傾軋,這一點從孟良崮戰役裡,與張靈甫同出於74軍的友軍李天霞對74軍見死不救的表現就可以看出來。最關鍵的是**當時的確是嚴重**了,而且是系統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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