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第八章 真假不色 文 / 天羽
在蕭可可的再三懇求之下,不色終於答應為蕭可可當半個月的貼身保鏢。雖然蕭可可一再要求他今天就在蕭家別墅住下來,但不色卻以晚上有要事為由,婉言拒絕了蕭可可的挽留。
蕭可可見實在留不住不色,只得退一步求其次,讓他在自己的家人回來後再離去。這一次,不色到是沒有拒絕,張口便答應了下來。直到天黑時分,蕭可可的媽媽回來,他才與蕭可可道別,回到了他在古潭街住宿的那家志成旅社。
「不色,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大黑快不行了,你快去看看吧。」不色剛一走進旅社大門,與他關係較好的保安劉大炮便大聲嚷嚷著走了過來。
不色稍為一愣,隨即開口問道:「大黑在哪裡,帶它去看獸醫了嗎?」
「當然看了,它被人傷得那麼重,不去看獸醫只怕早就死了。」劉大炮不滿地瞪了不色一眼,半埋怨半責怪地說道:「也不知你今天搞什麼鬼去了,竟然到處都找你不著,大黑有你這種主人,也不知是它的幸運呢,還是不幸。」
「喂!死大炮,你少說兩句行不行。」不色白了他一眼,說道:「唧唧嘰嘰囉嗦了半天,到現在還沒把大黑的下落告訴我,你是想討打還是怎麼著?」
「喲呵,你小子還敢和我耍橫?」劉大炮一擄衣袖,惡狠狠地說道:「好,等你看過大黑後,老子再來和你算帳。走吧,它正在你房間裡養傷呢。」
不色微微一笑,邊走邊問道:「大黑吃過東西了嗎?」
「沒有,可能是傷得太厲害,一直沒吃東西,連水都沒有喝。」
不色皺了皺眉說道:「嗯,看來是有點問題。」
「什麼有點問題?是問題非常嚴重。它的兩條前腿可都被人打折了,頭部也受了重創,只差沒斷氣了。」劉大炮憤憤說道:「也不知那個該死的瘦猴子,怎麼就下得了這種毒手。」
「你說的那個瘦猴子是不是就是那個被大黑咬傷的人。」
「對,就是那龜兒子。他娘的,今天我是不在場,不然我一定要好好教訓那傢伙。」
「大炮,如果看見那傢伙,你千萬別動手,你打不過他的。」不色叮囑道。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難道我會連一個瘦鬼都打不過,你也太小瞧我了吧。」劉大炮氣憤地說道。
「你記住我的話就是了。」
「喂!你小子到是把話說清楚呀,你怎麼知道我打不過那瘦鬼?還有,你怎麼知道大黑咬傷人了,是不是你小子讓大黑去咬的……」
不色不答,只是搖搖頭,逕自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大黑,我回來了。」不色推開房門,見大黑腿上和頭上都纏滿邦帶,神情萎靡地躺在地上,連忙安慰道:「好大黑,我不該這麼晚才回來。對不起,我今天實在是抽不開身才……」
「汪、汪……」就在不色接近大黑之時,一直無精打采地大黑,突然抬起頭狂吠起來。不色一怔,立刻停了下來。
「咦!大黑今天是怎麼了,怎麼見著你想見到陌生人似的?哦,我知道了,大黑一定是在生你小子的氣呢。」劉大炮笑嘻嘻地蹲下身,輕輕撫摸著大黑的腦袋,道:「大黑,你現在可千萬別得罪這小子,你這次傷得不輕,需要不少的錢來醫治呢,你若真把他得罪了,那可就沒人幫你出錢了,知道嗎?哈哈……」
「喂!你小子在說什麼呢?」不色翻了個白眼說道:「別再言亂語了,還是下去值你的班吧,再呆下去,你那可愛的老闆娘可又要罵人了。」
劉大炮站起身,悻悻說道:「你小子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呀。他娘的,等老子哪天有錢了,非炒了這瘋婆子的魷魚不可。」
「得了,快走吧,沒聽見樓下那隻母老虎又吼起來了嗎。」不色沒好氣地說道。
「走了,這就走。」劉大炮拉開房門,愁眉苦臉地走了出去。
「大黑,我來為你治傷好嗎?」劉大炮剛一出門,不色立刻以商量的口氣與大黑打起了招呼。
「你不出聲,那就是答應了喲。」不色乾笑兩聲,抬步往大黑走去。誰知,才走了兩步,大黑卻陡然狂吠了起來。
「咦,你還真看出來了。」不色驚訝地說道:「我還以為這事沒人會知道,沒想到卻被你這隻畜生給瞧破了。」
大黑髮出一陣滿懷敵意地低吼,掙扎著想站起來,只可惜兩條傷腿才一沾地,卻又馬上躺了下去。
「別動,我退回去,這總行了吧。」不色見大黑仍是瞪著一雙凶光四射的大眼緊盯著自己,苦笑一聲說道:「原來你如此有靈性,難怪他這麼喜歡你了。」說完歎了口氣,退到床上躺了下來,不一會兒意識便進入了識海深處。
「你究竟是誰,為什麼對我的一切,瞭解得如此清楚?」識海中,不色剛一現身,另一個與他長得一模一樣,就連聲音都毫無二致的不色,霍然出現在他面前。
「難道你還不知道嗎?」不色哈哈大笑著說道:「看來你在這裡呆的時間還是太短了,沒有完全瞭解這裡的奧秘。呵呵……竟然問我是誰,你不知道嗎?我就是不色呀。」
「放屁!」另一個不色怒吼著說道:「如果你是不色,那我是什麼?難道是你的影子不成?」
「作影子也不錯呀,我都作了你這麼多年的影子了,不一樣過得挺好嗎?」
「別廢話,快告訴我,你到底是誰,不然我活劈了你。」另一個不色將手一伸,本來空空如也的手掌上,突然顯現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大刀。
「咦,竟然知道變大刀了,不錯,不錯。」不色嘻嘻一笑,說道:「不過,你用這招來唬我,可能還早了點。」說著兩手一搓,憑空變出一道伸宿不定的細小閃電出來。
「怎麼樣?還要不要劈了我呀。」不色舞弄著「茲茲」作響的閃電,彷彿就像在玩激光玩具似的輕鬆愜意。
另一個不色悶哼一聲,隨手將刀扔得老遠,滿臉不屑地說道:「彫蟲小技,你以為我就不會嗎?」猛地將雙掌一拍,無聲無息間,手上竟也多出來一個「霹啪」作響,一瞧就知道蘊含著無窮威力的大雷球。
「哈哈……看來你還沒笨到家,竟然能知道物隨心至的奧秘。」不色笑著揮手,將閃電收了起來。
「不過就是心力作用罷了,也沒什麼了不起。」另一個不色抬手將雷團扔到遠處,「啪」的一聲巨響傳來,本來雲霧繚繞、如仙境般安寧寂靜的識海中,立刻接連不斷的響起了一陣緊似一陣,震得人頭暈目眩的驚雷炸裂聲。
「行了,別賣弄了。」不色輕輕一揮手,整個識海立時又恢復如初,「你如果能在現實世界中作到這些,那才算真本事。」
「這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虧你還念了那麼多年的佛經,竟然連『心能轉物,即同如來』的道理都不知道。」
「誰說我不知道,不就是心力作用嘛。」
「你光知道有什麼用,得真正領悟、切身作到才行。」不色翻著白眼說道:「如果你真有那個本事,也用不著要出我去對付趙千山那種不入流的跳樑小丑了。」
另一個不色被這話堵得半天沒有出聲。的確,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現,自己大概已被趙千山給害死了。
「算了,我也懶得說你了,明天還得去為蕭可可那丫頭當保鏢呢。」不色意興瀾珊地說道:「你還是去看看大黑吧,那傢伙對我不善得很,我本來想幫它一把的,可它卻不領我的情。」
「大黑如果那麼好糊弄,那它就不是大黑了。」另一個不色哈哈一笑,說道:「你以為你今天的行為,真的沒人察覺出不對嗎?難道你沒發覺,劉大炮已經對你起了疑心嗎。」
不色橫了他一眼,不屑地說道:「察覺出來又怎麼樣,難道他們能奈何得了我?你還真是蠢到家了,竟然還為這種事沾沾自喜。難道你不知道,我們本來就是一個人嗎?」
另一個不色聽得一愣,茫然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是我,你是你,怎麼會成一個人了。」
「唉,看來你還是真不知道。」不色搖搖頭,用瞧白癡一樣的眼神盯著他說道:「告訴你吧,其實我就是你的潛意識,你我本為一體,不是一個人是什麼。」
「什麼?」另一個不色猛地怔住了,他本來還以為自己是被什麼邪靈之類的東西附體了,沒想到事實卻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你不相信?還記得那首怪謁吧,就是因為你修煉了那該死的分神訣,我才從你的潛意識中被強行分裂出來。」不色說到這,突然大笑了起來,「如果不是你煉了那分神訣,我可能永遠也不會擁有獨立自主的思想。說起來,我還要好好謝謝你才對。」
真正的不色聽得眼睛都直了,雖然早知道世上有雙重人格這種怪病,但他卻從來沒有想過,這種怪事竟然會發生在自己身上。更讓他不可理解的是,這個自稱從自己潛意識中分裂出來的傢伙,竟然還能和自己面對面的交談。
「你說的都是真的?」不色話一出口,突然想起擁有雙重人格的人,卻不可能和另一個人格同時出現。想到這,不禁對面前這個讓自己十分討厭的傢伙的話語,信了九成以上。
從潛意識中分裂出來的不色,微微一笑,當即將不色從小到大所經歷過的一些少為人知的事情,統統說了出來,其細微處竟然比不色自己還記得清楚得多。只聽得不色目瞪口呆,無言以對。
「怎麼樣?你現在總該相信了吧。」
「老天,這世上還真他媽的什麼怪事都有。」不色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苦笑著說道:「看來你真的是我的潛意識了。」
「錯!我現在並不是你的潛意識,只是從你的潛意識中分裂出來的新人格。對了,你那個名字太難聽了,我重新給自己起了個名字,你今後就叫我易天吧。」
不色怪怪地笑了笑,說道:「這個名字也不怎麼樣吧,我怎麼感覺聽著像是一天呢。該不會你作什麼事都只有一天的熱度吧。」
「放屁!」易天怒罵道:「老子起這個名字的意思是要改天換地,哪裡是你這豬腦袋想像的那樣。」
「改天換地?就憑你!」不色哈哈大笑著說道:「你只是從我的潛意識中分裂出來的一股意識,你憑什麼去改天換地?說得好聽點,你是一個新人格,說不好聽的,你根本就是我的附屬品。」
「你真這麼想嗎?」易天冷哼一聲,說道:「你現在修為、神通都沒有了,憑你目前這副熊樣,你能在這世上混出個什麼鳥來?沒有我的幫助,你現在還能在這裡和我說大話、吹大牛?告訴你,你若真想在這世上幹出一番事業,那就最好老老實實與我合作。不然,下次再有今天這種事情發生,老子才懶得管你。」
「你真的不管?」
「老子向來說一不二。」
「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不色奸笑著說道:「如果我死了,你難道還會活得了嗎?你可別忘了,我們現在可是共用一個身體呢。」
「滾!」易天惱羞成怒,猛地一掌將不色打趴在地,隨即抬腿又是一腳,將不色整個人踢得向後激射而去。
「他媽的,你敢打我。」不色怒吼著就要還手,卻陡然發現自己又回到了現實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