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 第十七章 驚怒交加 文 / 天羽
大約叩了近兩千個響頭之後,易天平靜如水的面容上,隱隱泛發出一層極為柔和的淡淡光暈,嚴泓源這才開口說道:「行了,你可以起來了。」
「謝師父教誨。」易天站起身,又老老實實地鞠了一躬。
「你能即時領悟到老夫的真意,也還算有悟性。」嚴泓源一直崩著的老臉上,首次出現了一絲笑容,勾勾手說道:「來,讓我看看你的傷勢。」
易天如言走了過去,嚴泓源看似隨意地在他的額角抹了一下,剎時,一股如春風般溫暖的氣機悄然從他手中鑽進易天體內,順著他全身經脈迅速運轉了起來,片刻過後,那股氣機便在易天體內循環了一周,隨即便像冬眠似的在他體內某個角落隱藏了起來。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醫宗第一百二十四代傳人了。」嚴泓源拍了拍易天的肩膀,笑著說道:「雖然是打賭輸了才傳你金匱神訣,但能收到你這個傳人,我也確實高興。說實話,以你的天資,應該有希望將金匱神訣完全練成,你自己多加努力吧。」
「謝師父成全。」易天又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你小子怎麼突然沒趣了?」嚴泓源不滿地瞪了他一眼,警告道:「老夫最不喜歡這些繁瑣又不實用的東西,你原來是什麼樣,現在就怎麼樣好了。」
易天聳聳肩,無所謂的說道:「沒問題,你老人家開了口,我難道還敢不遵命嘛。」
「嗯,這樣聽起來就舒服多了。」嚴泓源滿意地點了點頭,「剛才傳給你的是修煉金匱神訣的種子,找時間我再告訴你具體的修煉方法,到時你就可以動手修煉了,至於你本身的問題,目前我還沒有完全掌握清楚,等一下你再給我詳細說說,咱們商量後再作定奪。」
「好的。」
「行了,這裡暫時沒你什麼事了,你可以去陪你未來老婆了。」
「什麼?」易天聽得一愣,脫口問道:「你還真想讓我和她結婚啊?」
「廢話,老夫決定的事,從不輕易更改。」嚴泓源老臉一板,斷然說道:「雖然你現在的狀況不宜結婚,但你們可以先訂婚嘛,等你的問題解決了,再正式成婚好了。」
媽的,老子弄出這麼多事,看來都白幹了!易天十分沮喪,本以為嚴泓源在知道自己的情況,且又當了他的親傳弟子之後,這老傢伙應該不會再逼他和**成婚的,可現在事實卻和他的預料完全相反,這讓他不禁大感失望,剛剛才對嚴泓源產生的一點好感和敬意,立刻因此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嚴泓源的診斷靈驗如神,兩天過後,**的病況果然如他所料徹底痊癒,可這卻讓易天更為鬱悶,因為嚴泓源早放出話來了:一旦**痊癒,馬上要為他倆主持訂婚儀式。
一想起即將和**成為夫婦,易天就大感頭痛。說不清是怎麼回事,他對**硬是沒有那種男女間的感覺,雖然心裡知道**今後可能會是個溫柔嫻婉,不可多得的賢妻良母,可感情這種事卻勉強不來,他實在是沒辦法逼自己去接受**,更何況,他怎麼也不甘心就此在嚴泓源的威壓下屈服。
只可惜,他再怎麼心不甘情不願,也沒能改變事實,嚴泓源對他的勸說根本就置之不理,反而在晚飯過後,特意將他和**叫到自己房裡,下達了最後通碟。
「現在**已經痊癒,你們倆答應我的事情,是不是也該辦了?」嚴泓源神色肅穆地望著倆人,絲毫沒有半點笑意。
「怎麼都不說話,難道你們想反悔?」嚴泓源見倆人半天沒有反應,不由得來火了,冷冰冰地說道:「好,那你們就讓無痕去死吧。」
「不要。」**急著說道:「老前輩,我答應你了,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很好。」嚴泓源點點頭,又面無表情地望向易天,「好徒弟,你呢?總得表個態吧。」
「你可還真是我的好師父呀。」易天橫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我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瞭解,現在要我和**結婚,這不是害了她嗎?」
「你小子問題還真多。」嚴泓源哼了一聲,不緊不慢地說道:「你考慮的這個問題,根本就是多餘,現在不過是讓你們訂婚,並不是讓你們馬上結婚。放心,在你的問題沒有徹底解決之前,我是不會逼你們結婚的。實話和你說,我是見**確實不錯,又對你一往情深,不忍心看著她這一生白白虛耗過去,這才想幫你們當一回月老,你小子可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喲,那我就先謝您了。」易天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地說道:「師父你老人家如此照顧我,徒弟還敢不從命嘛?你說如何就如何吧,徒弟的終身幸福這就交給您了。」
嚴泓源並沒將他的調侃放在心上,只是奸笑著說道:「好!既然這樣,那你們就先發個誓,你小子鬼心眼太多,我可不想到時候被你給騙了。」
「發什麼誓?」易天瞪著眼問道:「我說過的話從來就沒有不算數的,還用得著發誓?」
「為了保險起見,我看還是發個誓好。」嚴泓源冷笑著說道:「當然,如果你們不發誓也行,不過等一下**這丫頭要是突然傷勢復發,那你可別怪我見死不救。」
易天聽得怒火直冒,大喊道:「你威脅我?」
「這可不是威脅。」嚴泓源搖了搖頭,淡淡說道:「我只是告訴你事實,你自己想清楚吧。」
「還想個屁呀!」易天怒氣沖沖地說道:「說吧,這個誓要怎麼發,你直說好了。」
「行,那你先自取三滴精血再說。」
「什麼!你要我發血誓?」易天大吃一驚,血誓是修行者用本身精血為媒,以自身或其後代為主題所立下的毒咒,自古以來修行者所立的血誓都極為靈驗,至今為止,還沒有聽說有誰在違誓之後能逃過血誓的制裁。
「不行嗎?」嚴泓源輕描淡寫地說道:「難道你剛才一直就在哄騙師父?那你可要想清楚後果。」
易天被這話堵得啞口無言,有心想要再辯論一下,可剛才的話卻又答得太死,此時形勢,已經容不得他改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