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雛鷹展翅 第四十四章 出擊全椒 文 / 中國神鷹

    1938年4月，台兒莊大捷的消息傳遍了中華大地，就連滁縣小王莊的「神鷹」也得知了這個振奮人心的消息，營部把大捷的消息逐次往部隊下傳後，效果出奇的好，尤其是部隊裡出身**的官兵，聽到自己的老部隊終於打了勝仗，積鬱在心中的悶氣終於得到了清除。

    但緊接著各地情報站和新四軍那邊傳來的消息卻不那麼讓人放心。台兒莊的失敗，日軍不但沒有停止對徐州地區的進攻，反而調集重兵往徐州壓過去。現在除了津浦沿線鬼子還駐有重兵外，其餘各縣城、鄉鎮鬼子均無什麼兵力駐守。

    陳際帆怎肯放過這個機會，當即下令召開所有軍事主官參加的軍事會議。會上通報了形勢之後，各部隊求戰慾望強烈。

    陳際帆沒有立刻表態。而是把目光轉向鄧方順，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沒有可靠的後勤保障就沒有軍事行動的成功。

    鄧方順見營長詢問自己，馬上站起來把那些已經滾瓜爛熟的數字又講了一遍。彈藥庫存已到了警戒線，而糧食等物資也所剩不多，後勤的緊張像一瓢冷水把大家剛剛才燃起的熊熊大火澆了個通透。

    不過高煥捷給大家帶來了好消息，根據他掌握的情報，最近南邊全椒縣的鬼子兵力不過三四百人，而且後勤長期受到當地抗日武裝的騷擾已是疲憊不堪。他建議部隊不妨考慮佔領全椒縣。

    陳際帆聽完高煥捷的話後立即取來地圖。全椒縣位於滁縣南邊，是南京到合肥的第一站，也是由滁縣南下進入皖中的必經之地，對「神鷹」今後的發展而言，戰略價值極為重要。陳際帆還記得去當初武漢時就是因為全椒被鬼子佔領才不得已繞道的。

    經過大家一致同意，一份出擊全椒的作戰計劃就此誕生。

    計劃第一步是由營直屬特戰排為先鋒，先期潛入全椒縣周邊進行偵察，摸清鬼子的兵力和火力，摸清全椒周邊的地形。

    四連一直往東相機佔領滁全公路兩側的村莊，並監視滁縣鬼子動向；其餘各連迅速集結，與營部一道準備作戰。為了保障信息的及時傳遞，陳際帆專門給特戰排配備了一部電台，與總部的通訊使用的是原先特種部隊用的密碼，這個年代的技術是不可能破譯的。

    其餘各連隨營部行動。

    「老陳，我想參加這次作戰行動。」散會後鐘鼎城對陳際帆說。

    「應該的，老鐘，自從咱們打珠龍鎮回來，我就一直把你困在小王莊，說穿了就是把你當政委用，可是我知道你內心和大夥一樣渴望戰鬥。不過這樣也好，讓小鬼子見識見識『愛爾納』國際偵察兵大賽的冠軍，給他們長長記性。」

    「營長你過獎了，當年在軍中，誰不知道你陳際帆的大名，後來你選中我做搭檔，我還著實興奮了好一陣子勒。」鐘鼎城笑著說。

    「那這樣，這次戰鬥我們一起去，但是要速戰速決，要是鬼子抄咱老窩就不妙了。」

    全椒縣第一次淪陷還是在1937年12月，此後全椒當地群眾自發組成抗日自衛軍先後和全椒日軍反覆拉鋸，最終日軍花了巨大代價才得以佔領縣城。

    各部隊按命令開始進行作戰準備，大約6小時後，特戰排發來第一份電報。電報上報告了他們對日軍在全椒縣城的兵力和火力的偵查情況。兵力三百多人，火力具體不詳。全椒縣城周邊的老百姓對他們很支持，已有一個班在當地百姓的帶領下開始向縣城秘密滲透。

    憑現在「神鷹」的實力，三百多日軍已經不在話下了，陳際帆想都沒想就下令出發。

    就在陳際帆率領「神鷹」主力走到半道時，特戰排又發來第二封電報。電報上說情況有變，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隊伍開始圍攻縣城。戰鬥不算激烈，因為這些隊伍的裝備太差，又是強攻，在鬼子的嚴密防守下沒能佔到便宜，現在攻守雙方正處於膠著狀態。

    「你們怎麼看？」陳際帆問周圍的軍官們。

    二連長胡雲峰分析道：「營長這不奇怪，鬼子的兵力只夠佔領縣城，其餘各地均有抗日武裝活動，有些是正面戰場上下來的潰兵，有的原來就是土匪，但稍微有戰鬥力的應該是新四軍發展的隊伍。」

    「這些隊伍裝備太差，人員又沒怎麼受過訓練，去打縣城的話，恐怕凶多吉少。」鐘鼎城不無擔心地說。

    「全椒的事比我們想像的要複雜，各部隊到了全椒後要一律聽從指揮，沒有命令不得擅自行動。」陳際帆說。

    營部給特戰排的回電是繼續監視，等待營主力趕來。

    特戰排的偵察開始有了新的任務，就是除了繼續摸清鬼子的佈置和火力外，還捎帶著觀察一下那些冒死攻擊縣城的同行們。其實一開始趙俊就想帶著人上去幫幫場子的，但是沒有營部的批准不能擅自行動。

    行軍路上，一連長宋關虎追著陳際帆問一個問題：「為什麼不讓特戰排幫幫手，這樣興許能減少中國人的損失。」

    這宋連長的覺悟是越來越高了，陳際帆也不說話，就這樣看著他。

    「怎麼了營長，你這樣盯著我幹嘛，不認識我了？」宋關虎有些不自在。

    「是有些不認識了，你好歹也是幹過幾天綠林的，你想想，咱們上去這一幫，人家不但不領情，反而管咱們搶人家的肥肉。所以如果這些人能攻下縣城，咱們就到農村，如果攻不下縣城，咱們再上也不遲。」陳際帆慢慢給他分析道。

    「營長，看不出來您還是個老江湖嘛，好勒，聽你的，一連的弟兄們，給我走快點！」

    天剛斷黑時，「神鷹」主力來到了全椒縣城外圍。這次出了內衛排和民兵外，所有部隊都來了，這是陳際帆的風格，要麼不打，要打就要集中主力把小鬼子往死裡打。鬼子守城部隊只有三四百人，只要戰術得當，以較小的傷亡取得勝利並非不可能。

    特站排長趙俊過來報告偵察情況，「頭，白天我們排剛到不久，全椒縣城周邊就開始聚集起一些武裝，這些人大多身穿普通百姓服裝，手裡的傢伙是五花八門，跟叫花子一樣。」

    「不許這麼說！他們都是我們的同胞，而且是有血性的同胞，說說戰鬥的情況！」

    「是！開始這些人來得突然，鬼子沒什麼準備，結果他們仗著人多差點就攻進了縣城，可是鬼子的反而很快，就在他們準備進城時，鬼子一個反撲，他們就給打了回來。這幫人沒有重武器，對鬼子形不成威脅，又不敢強攻，鬼子也沒敢追出城來，所以兩方就這樣乾耗著，一直到天黑。」

    「傷亡如何？他們現在在哪裡？」鐘鼎城問道。

    「鬼子輕傷幾個，死一個，這邊死了六十多個，輕傷就多了。現在應該撤到周圍山裡了吧。」

    「這樣也好，接下來這齣戲咱麼接著唱，趙俊說說鬼子的情況。」陳際帆說。

    「是！鬼子大約有三百多人，不過重武器不多，大約有機槍6挺和一些擲彈筒。」

    趙俊介紹完敵情後，接下來就是召集各連、排長一起討論作戰方案，陳際帆決定使用炮兵直接轟擊城門，只要城門能夠打開，憑小鬼子的三百來人根本不是對手。

    「李排長，戰鬥一開始，你要集中所有炮火轟擊城門和城牆；突擊隊，城門一開，你們就使勁往裡沖；三連隨後，進城後佔領城牆，順著城牆一直打；二連負責城裡的搜索，狙擊小隊負責掩護突擊隊；機槍排進城後抓緊時間構築陣地，防止鬼子反撲；一連分成三組向其餘城門佯攻，吸引鬼子注意力。」

    「頭，那我呢？」趙俊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沒有自己的份。

    「特戰排負責城外警戒，防止意外。老鐘，二三連由你指揮，你可以抽出兩個排作為預備隊，哪裡危急就增援哪裡。」

    「頭，還有個問題，要是鬼子突圍怎麼辦？」趙俊又問。

    「哼！老子巴不得這些狗娘養的跑出去，失去了城牆的掩護，小鬼子又沒有重武器，在野外更好收拾。還有問題嗎？」

    「沒有了！」

    「準備行動！晚上九點準時發起攻擊。」

    白天被一群來歷不明的游擊隊進攻後，晚上鬼子不敢怠慢，在縣城各個城門和城牆上都加派了兵力。陳際帆正是看到了這點才決定把重兵置於一個點的，只要這個點突破，以突擊隊的強大的火力，給鬼子來個中間開花不是什麼難事。

    夏賢德此刻正帶著自己這六七百號人的隊伍撤進縣城附近的山裡休息，他是附近一個村子的農民，平時除了好舞槍弄棒外還是方圓幾十里數一數二的好獵手。加上他為人急公好義，所以在遠近村子的鄉親中很得人望。

    夏賢德今年25歲，正是身強力壯之時，家裡又有一個賢惠的老婆，兩口子男耕女織，日子過得倒也讓人羨慕。

    誰知去年年底，一夥鬼子到了他們村，當時他正帶著村裡幾個精壯上山採藥，等回來一看，村子被燒得乾乾淨淨，自己的媳婦也被糟蹋自盡了。當時這伙鬼子還沒走，正在村裡烤雞吃。

    夏賢德看著這幫畜生眼睛都快冒出火來了，結果他硬是組織起身邊的十幾個人拿著獵刀火槍在隨後的兩天內一個接一個把這七八個鬼子給滅了。拿著小鬼子的槍，他就開始拉隊伍，短短幾個月竟拉起了七百多人。

    他也是聽到小鬼子在縣城的兵力不多才決定冒險干一仗的，一旦成功，鬼子堆放在縣城裡的糧食不但能解決他手下這麼多人吃飯問題，還能分給周圍的鄉親。所以他決定攻城，沒料到鬼子反應竟然那麼快，而且憑藉著手裡的傢伙硬是把他的隊伍死死地擋在城牆外。

    眼看著弟兄們一個個死在鬼子槍口下，夏賢德決定暫時收兵，第二天看情況再打。他現在顧不上吃飯，獨自把著一把大刀去看望受傷的兄弟。

    正當大家準備睡覺時，從縣城那邊傳來一陣陣炮聲，炮聲還比較密，不像是鬼子打的，據他所知，城裡的鬼子沒有這種傢伙。難道是**來了？正當左猜右想時，留在縣城打探消息的弟兄回來了。

    「快說，怎麼回事？」夏賢德很急。

    「報告大哥，有隊伍在打縣城，帶的傢伙多得很，現人家正在拿小日本的鋼炮轟城門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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