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翱翔藍天 第百七章 慘烈廝殺 文 / 中國神鷹

    1939年4月中旬的這一天，對於剛剛得到番號不久的「神鷹」獨立師四團而言，注定是輝煌的一天。因為在這一天，四團官兵們用他們的血肉之軀，為「神鷹」打造了又一支鋒利的鷹爪。在此以後的很多年，「全椒保衛戰」仍是四團老兵們最為自豪的事。

    可是在當時，這絕對不是什麼好玩的事，對面兩千多鬼子像潮水一樣瘋狂的往上衝，幾十挺九二式重機槍在他們的身後肆虐著像鞭子一樣的子彈。擲彈筒反覆對每一個火力點狂仍榴彈。

    子彈雨點般射在四團的陣地，打得泥土飛濺、火光四射。

    陣地上死一般寂靜！沒有人還擊，戰士們在掩體後面緊握著手裡的步槍，一百多挺捷克式輕機槍全部在靜靜地等待，而新式武器mg34居然還未露面。

    鬼子攻擊的速度很快，這些剛從日本本土來到中國土地上的鬼子似乎決心要打好登陸的第一仗，一個個嗷嗷叫著往對方的陣地猛衝。

    300米、200米、150米了還是沒有人開槍，但是四團陣地上拉槍栓的聲音此起彼伏。戰士們已經露出了頭，充滿仇恨的眼睛死死盯著指向鬼子的槍口方向。

    「打！」團長高綠林對著衝鋒的鬼子就是一梭子，團長的槍聲未盡，早已憋著一口氣的戰士們就把第一顆子彈射向了面前的敵人。所有機槍整齊劃一地擺上預設陣地開始對鬼子的猛烈射擊。捷克式精確地點射對於四團許多戰士來說並不是難事，他們大都參加過對鬼子的多次血戰。但這並不是最恐怖的武器，因為分佈在陣地各處的120挺mg34通用機槍全部裝好了彈鏈，開始對鬼子後隊進行無情的屠殺。

    是的！就是屠殺，德國造的mg34機槍射擊速度快，冷卻速度快，更換槍管更快，幾乎沒有什麼故障，鬼子哪裡見過如此恐怖的武器？一線的指揮官們驚恐萬狀，因為他們後面的士兵竟然像莊稼一樣被一片片掃倒。短短幾分鐘，鬼子進攻隊形的中間竟然被掃出了一大片空擋。

    四團陣地的火力是根據四團的裝備精心設計過的，衝鋒鎗主要裝備在第一線陣地，對已經衝到跟前的鬼子保持強大的火力優勢；後面的第二線陣地是主要是步槍和捷克式輕機槍，專門對付零散的鬼子；而兩翼的mg34通用機槍則充分利用它射程遠、火力持續性好的特點專門壓制鬼子的重機槍陣地和後隊。

    自從七·七以來，鬼子的九二式重機槍因其射程遠而對中**隊的多種機槍保持著絕對優勢，幾乎未發生過被中**隊的機槍壓制的情況，可是今天完全變了！

    幾乎沒有什麼掩護的九二式重機槍被打得啞火了四分之一，機槍手被鞭一樣的子彈打得血肉橫飛。一時間鬼子用於掩護的重機槍陣地幾乎是一片混亂，紛紛停止射擊，重新轉移陣地。

    帶隊的聯隊長趕緊命令擲彈筒對這些恐怖的機槍陣地實施火力覆蓋。鬼子的進攻戰術實際上非常簡單，用步兵炮和擲彈筒幹掉對方的機槍火力點，用重機槍壓制，然後拚命衝鋒到陣地前20米距離，再一鼓作氣衝進陣地與對手拼刺刀。

    鬼子的擲彈筒可以說是此刻威脅最大的武器，數量眾多不說而且能夠以各種角度進行打擊。當榴彈帶著呼嘯聲飛來的時候，重機槍陣地的機槍手和彈藥手們竟然做出了一個悲壯的舉動，他們紛紛用身體撲在熾熱的機槍上。

    為了避免這些寶貝疙瘩不被炸毀，士兵們竟用血肉之軀去擋炸彈！許多優秀的戰士就這樣在陣地上英勇犧牲。

    一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日軍在步兵炮的掩護下連續衝鋒了三次，丟下了一千多具屍體，而四團的陣地竟巍然不動。但是此刻的四團也傷亡不小，全團傷亡近三分之一，19挺mg34被炸壞，心痛得高團長直呲牙。

    不過他們背後的炮兵也沒閒著，14門九二式步兵炮一直在對著衝鋒的鬼子人群轟擊。

    「高團長嗎？我是陳際帆！情況怎麼樣？」

    「師長沒事，我還頂得住，就是您給的新式機槍給炸壞了一些。」

    「告訴部隊！注意鬼子的擲彈筒，還有，你立刻讓人把所有炸壞的機槍給拾回來，絕不能落在鬼子手中！」

    「是！」

    日軍這邊也是一陣鬱悶，當關龜治中將聽到傷亡報告後，他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才一個小時的攻擊就損失了整整一個大隊的兵力，而且還有1600多人失去戰鬥力，這是什麼部隊？

    旁邊的參謀長佐竹勝司大佐似乎看見了師團長的疑問，他趕緊湊過來道：「對面的部隊原來是支那政府軍二十六集團軍的一部，皇軍佔領合肥後他們投靠了『神鷹』獨立師，兵力約為一個團，但是他們好像得到了優質武器的補充，我看我們不能輕敵。還有師團長，『神鷹』其餘的三個主力團不知去向，這三個團的戰鬥力同樣強大，我建議立即向全椒縣城的兩翼進行包抄，並派兵奪取周邊支那軍的炮兵陣地。」

    關龜治想了想，點頭應允。

    師野戰醫院雖然已經搬出縣城，但是院長吳慶醫生卻帶著幾個醫生堅持留在縣城內，戰鬥還在激烈地進行著，從城外不斷有重傷員運下，幾個醫生就在炮火連天的全椒城內開始手術。

    陳際帆得知鬼子開始改變策略，準備三面包抄四團陣地，而且有兩個大隊的鬼子正向炮兵陣地運動，他馬上命令炮營和警衛營準備戰鬥。

    「參謀長，三個團現在都到達什麼位置？」下完命令後陳際帆問道。

    「師長，三個主力團現在已經運動到離全椒五公里處待命，下面的團長們求戰心切，都給我發來好幾次電報了。你看是不是讓最近的三團先趕過來？」

    「不！讓他們繼續待命，你告訴他們，一旦接到命令，必須在一小時之內趕到指定地點，否則軍法從事！」

    鬼子的包抄很有效，四團的陣地馬上變得岌岌可危，畢竟敵我相差太懸殊。要不是得益於武器優良、彈藥充足，四團陣地早就被突破了。

    「師長，現在四團周圍的鬼子已經有四個大隊之多，四團傷亡很大啊，這樣下去四團要玩了。」參謀長胡雲峰很焦急。

    陳際帆同樣焦急，他沒想到鬼子的攻勢會這麼猛烈，四團打得很艱苦。可是現在就是讓四團撤下來也不可能，這麼多鬼子在三面圍著，只要四團的陣地一鬆，戰線會立即崩潰。

    本來還可以調步兵炮支援，可是現在炮兵陣地那邊，警衛營和炮營的包圍部隊已經和鬼子交上了火，為了以防萬一，步兵炮正在轉移。沒有步兵炮的支援，四團面前的鬼子肆無忌憚地發起一次次的衝鋒。

    應該說**的陣地戰雖然死人太多，但這些曾經在血與火的戰場上磨練過的老兵在面對數倍於己的鬼子時，全都沉著冷靜，甚至一些新兵本來還有些恐慌，都受到周圍的感染。

    鬼子一直沒能衝進陣地的二十米範圍，因為在這個距離迎接他們的是衝鋒鎗和毛瑟自動手槍。四團現在只有不到一半的人在戰鬥，他們已經堅守了三個多小時，打退了鬼子的七次大規模衝鋒。

    「看見沒？鬼子也不是他娘的鐵打的，挨了咱們的槍子照樣死翹翹。」一個連長正得意地對身邊的新兵鼓勁。

    「連長，鬼子下去了。」

    「放心，還回來的，這幫小鬼子死心眼，這幾個大隊長指不定在哪挨耳光呢？」

    「連長，連長」，一個通訊兵氣喘吁吁地跑來說，「團長命令，叫咱們連先撤到二線陣地！」

    「團長這是怎麼了，弟兄們打得好好的。」這個連長嘀咕了一句。

    旁邊的剛剛還在興奮的戰士們沉默下來，一個個拿眼睛瞅著他們的連長。

    「執行命令！衝鋒鎗掩護，順著戰壕撤！」

    其實四團長也很鬱悶，他還有兩個連的預備隊都還沒來急用呢，師長怎麼就叫撤了？不過想歸想，他可不敢抗命，這位比他都年輕五六歲的上司平時看起來挺和善的，可是一到訓練場上，那傢伙就是一閻王。又一次訓練時幾個兵負重越野跑在了最後，愣是沒飯吃，還要去爬那個軟繩梯，差點沒把這幾個兵給折磨死。

    可是怎麼撤師長沒說，讓自己看著辦，自己能怎麼辦？只有趁鬼子退下去的間歇一步步往回撤。預備隊是用不上了，先讓他們到城裡事先預設的地點埋伏。重機槍陣地可不敢撤，這節骨眼上全團就指望這些寶貝呢?要沒有它，鬼子說不定早就衝上來了。

    四團的傷亡越來越大，陳際帆不能再讓他們硬撐了。可是四團剛剛撤進來，警衛營那邊又吃緊了。四百多人要防住鬼子一個大隊的兵力確實是有些吃緊。

    「告訴李安舉，叫他把他炮營那些輜重兵、彈藥手統統給我拉上去，保不住這些炮他就不要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