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百九十二章 破網而出 文 / 中國神鷹

    當塗縣城很小，基本上就是一條主街道，外加上幾條小街，而那些被鬼子抓起來準備殺掉的主要是劉萬江的偽軍團負責看守，就關押在他的團部—位於城中間的原來縣政府。

    「此次作戰目標是：救出無辜百姓，幹掉這個小隊鬼子，警告偽軍劉萬江！」陳際帆言簡意賅將作戰任務明確到每一個戰士。

    「作戰要求是，盡可能不開槍驚動鬼子，對於偽軍能不殺則不殺，但必須擊昏，使之喪失知覺。時間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後各小組必須立刻撤退到城東五里牌集合，還有問題嗎？」

    「沒有！」

    「行動！」

    夜色的掩護下，只見到當塗縣城四周出現了上百個嘴上叼著匕首的戰士，匕首在夜色下反射出令人膽寒的光芒。戰士們開始在城牆各處攀城，狙擊手、機槍手等照例在城外擔任掩護。

    擔任防守的一個小隊的鬼子有54人，分守四門，主要監督劉萬江的偽軍們堅守崗位，可是鬼子的人數還是太少了，偽軍們本來就沒什麼戰鬥力，深更半夜的，天氣又冷，一個個乾脆連槍都懶得端，背著槍雙手要麼伸進袖管，要麼跺著腳不停來回搓手，根本顧不上警戒。

    「雷霆」中隊選擇的是從西門外城牆進入，入城後從東打到西，從西門外撤走，西門只留下兩挺機槍和兩個狙擊手接應。城牆上的偽軍當然不會想到這時候還會有人來偷襲。幾聲悶響後，巡邏的偽軍士兵倒在地上被拖到一邊，附近的幾個鬼子似乎聽到什麼動靜，快步過來一看這個位置的偽軍不在，正要喝問，誰料從側面一下子無聲無息地鑽出幾個彪悍的士兵，摀住他們的嘴將匕首直接刺進心臟。

    「西門清除！」趙俊向陳際帆打了個手勢，陳際帆用手勢命令全體沿城牆向兩側攻擊。

    「頭，這樣不行啊，」高煥捷對陳際帆說，「鬼子在蕪湖機場沒發現我們，很快又會回援的，如果城裡只有幾十個鬼子倒還好辦，可是還有偽軍一個團，這些傢伙打仗雖然不行，可他們要是仗著人多把咱們拖住，情況就不妙了。得想辦法去抓偽軍的指揮官，段站長說這小子叫劉萬江，現在應該在他的團部。」

    陳際帆一想也對，打起來倒不怕，可把子彈浪費在這些飯桶身上還真不值得，尤其是現在部隊深處鬼子的重重包圍之中，能夠早撤最好。

    「小高，你帶人守在這，老鍾掉一挺機槍過來羅漢警戒南門，胡雲峰警戒北門，段淵和突擊一組跟我來！」陳際帆拉了一下槍栓命令道。

    夜很深了，偽軍團長劉萬江根本不敢睡覺，窩在他的團部火爐邊上走來走去，日本人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把他孤零零地丟在這裡，要是那個什麼「神鷹」再來，自己這條小命可就完了。

    劉團長每走幾個來回就會問他的手下：「有情況沒有？」

    「沒有，團長放心吧！」

    可到了後來連手下都被問的不耐煩了，找借口躲得遠遠的。劉團長顧不上責罵手下，他就怕「神鷹」出現在當塗。

    「怕他個球！」劉團長給自己打氣，「老子手裡好歹也有幾百號人，拼也拚死他！」

    話雖如此，劉團長還是知道手下的斤兩的，他現在只有裝作鎮定了，否則下面非跑光不可。

    劉團長不知道，他在外面的手下並沒有跑，因為跑不了了，全被陳際帆帶的突擊隊員逮住了，有個別本來還想反抗，被捏的喘不過氣來。這幫偽軍可是親眼看見那些日本浪人的慘狀，知道眼前的這些傢伙不好惹，只要能保住小命，磕頭搗蒜什麼都願意。

    所以，劉萬江的團部很輕易地就被突破，因為陳際帆報出名號後根本沒有人敢抵抗。

    劉萬江聽到外面有吵吵聲，不耐煩地吼道：「深更半夜的，誰他媽的鬼叫？死遠點！」

    不料話音剛落，大門就被一腳踹開了，劉萬江眼睜睜地看著一群服裝怪異、臉上抹得黑花黑花的士兵荷槍實彈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他的嘴巴一下子張得大大的，確實被嚇壞了。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啊，他媽的，今天什麼日子，倒霉！

    「你們是什麼人？想要幹什麼？」劉萬江還是要端端架子。

    不料，「砰」的一槍，他的帽子應聲飛了出去，劉萬江的嘴巴張得更大，他先摸摸腦袋，然後趕緊滿臉賠笑：「有話好好說，都是中國人，嘿嘿。」

    「你抓的人在哪兒？」陳際帆厲聲喝問。

    「什麼人啊？」劉萬江裝糊塗。

    「砰！」又是一槍打在他前面的桌上，打得木屑亂飛。

    「在，在後面的！」劉萬江反應更快。

    陳際帆手一揮，幾個突擊隊員一左一右將劉團長的胳膊挽住，「帶我們去，否則你會死的很難看！」

    好漢不吃眼前虧，劉萬江只得照辦。

    人很快救了出來，一個個哭爹喊娘的，陳際帆沒有時間和他們多說，叫人把劉萬江給綁了一起帶出城去。當塗的一個小隊鬼子早被消滅得乾乾淨淨，路上清淨得很。偽軍們已經全部被繳了槍，乖乖的在城外蹲著。

    「段站長。」陳際帆把老段叫到一邊，「人我就交給你了，還有這些槍，讓他們背上，找你的人帶到橫山去！」

    「放心吧師長，鬼子盯的是你們，你們趕緊走吧！」段淵說道。

    「好！你自己當心點。」

    鬼子的反應其實很快，當永野和其他增援的鬼子在機場那個附近搜索未果時，立刻想到「雷霆」中隊可能殺回當塗，鬼子立刻電話通知周圍部隊從四面八方圍過來。

    「雷霆」中隊再一次處在鬼子大網的包圍之中。

    馬鞍山的鬼子分了一個中隊乘車直接封住了當塗往東的道路，正從東往西壓過來，而「雷霆」中隊除了當塗縣的東郊十里牌後，部隊已經疲倦得不行。

    「隊長！」鐘鼎城上前來提醒陳際帆，「接下來都是硬仗，部隊跑了大半夜，先休息一下吧！」

    「我也想啊。可一耽擱部隊怕出不去！」陳際帆擔心道。

    「這樣子部隊也沒法戰鬥，一晚上幾十公里，隊員們體力消耗很大，需要先吃東西再適當休息一下，至於鬼子，我倒覺得不怕，只要咱能在天亮之前鑽進橫山，小鬼子就拿咱們沒法。」

    「好吧，全體休息，老鐘，咱倆放哨！」陳際帆說。

    「幹什麼？什麼時候輪到兩位師長放哨，羅漢，咱倆去，反正好久沒在一起聊聊了，」趙俊喊道。

    「就地休息！半小時後出發。」

    半個小時，寶貴的半小時，「雷霆」中隊因為極度疲倦而休息半小時的這個時間，鬼子已經雲集在當塗、馬鞍山一帶，封鎖了所有道路。

    由於是在黑夜，鬼子並沒有大規模的搜尋，而是沿著公路慢慢向中心逼近，而這些情況，「雷霆」中隊一無所知，他們中的大多數人實在太睏了。

    半個小時剛到，陳際帆一舉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夜光手錶，「全體集合！」

    部隊很快全部站起，排好了隊。

    「兄弟們！種種跡象表明，鬼子已經知道了我們的真實身份，我們這支部隊是一支光榮的特種部隊，是全世界最優秀的特種部隊！我們曾經給鬼子造成過無數的麻煩與恐慌，我們的功勳享譽世界！所以鬼子對我們恨之入骨。現在，就是現在，我們的周圍雲集了上千的鬼子，還會有更多的鬼子湧過來，兄弟們，你們怕不怕！」

    「不怕！不怕！」大家小聲喊道。

    「我們在這裡越危險，江北的主力部隊壓力就越輕，白湖農場幾十萬百姓才能夠安心防止瘟疫，周圍的抗日的部隊壓力也會越來越輕，所以，我們是值得的！但是，這絕不意味著我們會死，相反，鬼子遇上我們就算他倒霉，鬼子就是鐵網，我們也要撕下一塊來，然後，咱們一直打到上海去，在那裡暗殺、綁架，狙擊，讓鬼子人心惶惶。在那裡，我們還能補充彈藥，還能洗劫鬼子的洋行、錢莊和碼頭。我們不不鬼子的腹地搞個天翻地覆誓不會兵！」

    「殺！」大家一起回答。

    「好，現在我命令，成野戰隊形展開，突擊二組突前400米，爆破組斷後400米，後勤組、狙擊組居中，老鍾和小胡左翼200米，我帶突擊一組右翼200米，全體都有，向東前進！」

    「雷霆」中隊組成菱形攻擊隊形先沿著公路向東走了約一個小時後，終於看見遠遠傳過來的鬼子車燈的光柱。藉著夜光，陳際帆看清了地形，原來過去不遠有一座小橋橫在公路上，鬼子在橋上佈置了封鎖線。

    這時候自然是不能打的，一來不知道鬼子虛實，而來地形也不熟，陳際帆讓徐揚帶兩個偵察兵下公路繞到河邊，先摸摸水文情況，再探探鬼子虛實。

    不大會兒的工夫，徐揚就帶了一份滿意的答卷。河流是從北往南流的，說明北面有高地，橋上的鬼子有一個中隊，兩輛裝甲車來回巡邏。渡過河不現實，水溫太低，而且水流太急。

    「不能涉水過河，這麼冷的天，會影響部隊戰鬥力的。」徐揚建議。

    「那我們就沿河逆流而上，先進山再說。」陳際帆下令。

    下了公路後，道路越發泥濘起來，加上在深夜，行進速度非常緩慢。陳際帆的判斷沒錯，這條河上游7公里處就是源頭，只是，這個源頭，也被鬼子注意到了，派了一個小隊駐守。

    在正前方的羅玉剛警惕性很高，他的鼻子似乎更靈，在離這伙鬼子只有一公里遠的地方就聞出味來了，他當即用事先商定好的鳥叫聲向後通知。

    這地方居然有鬼子？這讓大家吃驚不小，「雷霆」中隊立刻就地隱蔽待命，陳際帆讓人通知突擊二組，向左包抄，自己帶突擊一組往右，鐘鼎城把機槍調到正前方做火力壓制，狙擊手們則根本不用命令就消失在樹立深處。

    10分鐘後，對這伙鬼子的包圍全部完成，陳際帆讓通訊兵通知到每一小組，2分鐘後發起攻擊。

    這個小隊的鬼子起先並不是在這兒的，他們也是剛剛接到命令從馬鞍山的向山緊急趕過來的，路上又連續收到好幾道命令，一會轉向東一會轉向西，折騰了近兩個小時後，上面才決定讓他們駐守在這。

    鬼子們本來就又冷又餓又累，到了這裡根本連修工事的精力都沒有，一個個不是在吃飯就是打盹，誰也不會想到他們馬上就會全部睡去。

    這種黑夜偷襲正是「神鷹」的拿手絕活，無論是野戰部隊還是特種部隊，這都是必備功課。鬼子只有60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忽然被「雷霆」中隊從四面八方猛衝，一下子亂了陣腳。不到十分鐘，全部被吃的乾乾淨淨。

    可是三更半夜響起的槍聲和爆炸聲傳得更遠，就連橋上駐守的鬼子都隱約能聽到。現在的鬼子一個個都處在神經高度緊張的情況下，這樣的槍聲對他們來說更加敏感，馬上反應過來：敵人在北面。

    大隊的鬼子又立刻巡河而上展開追擊，可惜晚了一步，他們看到的是幾十具屍體。他們的對手早已不知去向，鬼子只好牽出狼狗繼續向東追擊。

    「雷霆」中隊攻擊得手後，立刻繞過這條小河，先折向北，然後再翻過山轉向東繼續前行。

    然而，鬼子的狼狗的追擊下，卻將包圍圈一圈圈包過來。

    「頭，這樣不行，咱們一點情報都沒有，就在這瞎轉悠，遲早會被包住。」胡雲峰道。

    「我覺得鬼子好像掌握了咱們的行蹤，對啊！鬼子有狗！在鐵礦上不就有嗎！」

    「胡椒粉！」陳際帆命令撒胡椒粉。這是對付狼狗的最佳辦法。

    胡椒粉撒完後，部隊暫時還不能再往東走，胡雲峰提議，先往北迎著鬼子來的方向走，等擺脫了鬼子追兵再向東突圍。

    鬼子大約有三百多人在陳際帆他們後面窮追不捨，只是狼狗被地上的胡椒粉嗆壞了鼻子，使得鬼子暫時失去了方向，不過，還是有幾十人又轉身朝著「雷霆」中隊追過來。

    「媽的還沒完了？」趙俊負責斷後，「兄弟們，埋雷！我要親手做點東西給鬼子嘗嘗！」

    隊員們早就見識過趙俊隊長做機關的本事的，那東西可以說殺人於無聲無息之中，什麼東西到了趙隊長手裡都能變成殺人利器，爆破組的隊員們心裡有底，埋雷的速度加快了許多。

    「這回咱們該出去了吧！」胡雲峰聽到後面傳來的爆炸聲，知道這是鬼子踩響了地雷，自言自語道。

    是的，「雷霆」中隊此刻已經跑進了山區，鬼子的追擊隊伍離他們越來越遠，要不是遇上一夥人，他們說不定還在網裡苦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