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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百九十四章 同舟共濟 文 / 中國神鷹

    劉一鴻本來已經抱定與鬼子死拼到最後一人的打算的,因為他帶出來的一個營被鬼子將近一個大隊包圍在一座小山坡上,不但兵力懸殊,而且火力和鬼子的差距更大,這周圍又沒有任何可以求援的部隊,除了與鬼子同歸於盡,他實在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劉一鴻本來是馬鞍山採石鎮的郵局局長,民國26年冬,鬼子侵佔馬鞍山後,他隻身一人回到家鄉拉起了一直隊伍,經常搞一些割電線、扒鐵路和襲擊少量日軍的抗日活動。後來率隊伍全加入新四軍,本人也在新四軍裡漸漸受到重用,升任新四軍二支隊參謀長。

    他剛剛從涇縣學習回來不久,軍部要求他將第二支隊教導大隊全部帶出皖南,相機撤到江北去。隊伍本來是在橫山休整的,可是最近幾天不光是橫山周圍,整個蕪湖、當塗、馬鞍山地區傷亡鬼子忽然多了起來。經過打探,原來是江北的「神鷹」獨立師出動了一支小部隊在這些地區不斷給鬼子製造麻煩,聽說還殺了不少日本平民。

    劉一鴻雖然已經加入了中國**,但是他親眼目睹過鬼子殘害中國百姓的慘狀,得知「神鷹」獨立師敢作敢為,僅僅一支小部隊就敢在鬼子的後方大鬧天宮,劉一鴻還是很佩服的。

    不過,佩服歸佩服,這是個人感情問題,組織上交待的任務必須完成,他必須把教導大隊完好無缺地帶到江北,儘管他也想和這些鬼子真刀真槍地幹上一仗。教導大隊這些人都是經過培訓的基層軍官,是部隊的寶貝,是萬不能出任何差池的。可是誰曾想,他剛剛把部隊從橫山帶出來,就被鬼子盯上了,激戰半天,慢慢被各處趕來的鬼子包圍在這個絕地。

    部隊雖然善戰,但是鬼子實在是太多了,他試著帶部隊突圍好幾次,都被鬼子給堵了回來。正當他們不抱任何希望的時候,在鬼子那面居然打起槍來,而且聽槍聲,好像鬼子吃了大虧。

    緊接著就看見正在向他們收緊包圍圈的鬼子開始慌忙撤退,開始大家都很謹慎,生怕這是鬼子玩的什麼花樣,所以沒有輕易再組織突圍。

    可是十幾分鐘過去了,除了三個方向上還在響槍外,另一個方向一點動靜也沒有,劉一鴻找了兩個膽大心細的戰士偷偷繞過去偵察,不一會,兩人給他們帶來了好消息。

    「參謀長,鬼子的指揮部叫人端了,大炮和重機槍都不見響,好像那些人正在阻擊鬼子。」

    劉一鴻得到可靠的情報後,終於下令突圍,突圍方向正是「雷霆」中隊襲擊的鬼子的指揮部方向,因為這個方向的確沒有鬼子的一兵一卒。

    甚至連「雷霆」中隊的戰士都沒幾個——大部分都趕過去協助機槍組撤離了。

    撤離是肯定的,陳際帆從剛剛繳獲的鬼子地圖上,清楚地看到鬼子的兵力部署,並很快判斷出這些鬼子全是衝著自己和「雷霆」中隊來的,而對面被包圍的隊伍也許是無意遭遇。

    九百多人的鬼子現在只剩下七百多,而且是群龍無首,這些鬼子本來就是臨時調過來參與圍攻的,現在指揮部被人家端了,信息溝通不暢,只能和對面的敵人死磕。

    可是死磕也不行,正北面的鬼子大約三百人首先遭到「雷霆」中隊的殘酷打擊。這是陳際帆的主意,部隊要撤退,也要先將對面的敵人打疼了再走,否則他們肯定跟上來,以後就沒完沒了騷擾。

    劉一鴻帶著隊伍順利下來後,首先就發現被炸得稀爛的鬼子指揮部和外面七七八八的鬼子屍體,而且激烈的槍聲還在從其他方向不斷傳來。

    「同志們,這是友軍在幫咱們的忙,他們還在戰鬥,咱們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跟我上!」劉一鴻把手裡的駁殼槍一揮。

    其實他已經猜到救他們的只會是「神鷹」獨立師的部隊,國民黨巴不得新四軍全部死光才好,遇上了說不定幫鬼子打。

    「前面可是『神鷹』獨立師的友軍?」遠遠地劉一鴻就喊道。

    他帶部隊增援的方向正是陳際帆激戰的地方,陳際帆聽到對方喊話發問,沒有回答,因為他還得戰鬥。

    劉一鴻見對方沒回答,而是在賣力地打鬼子,自己也不再問,直接將部隊帶到鬼子另一側發起強大攻擊,三百來號鬼子忽然三面受敵,陣型一下子面臨崩潰,抵擋了一陣子後只好撤退。

    鬼子撤了後,劉一鴻趕緊上前打招呼:「敢問這裡誰是長官?貴軍是不是『神鷹』獨立師?」

    「你們難道是新四軍,怎麼會被鬼子圍上了?」陳際帆站出來反問。

    「鄙人劉一鴻,新四軍二支隊參謀長,敢問這位長官怎麼稱呼?」新四軍上下都知道,「神鷹」獨立師並非敵人。

    「怎麼?你們不是在涇縣一帶活動的麼,怎麼在這給鬼子堵了?」陳際帆接著又問。

    「哼,」劉一鴻的樣子好像是在嘲諷什麼,「蔣介石看我們不順眼,讓我們撤出涇縣到江北去,昨天全部撤了。」

    「你說什麼?新四軍軍部全部撤了?什麼時候的事,走的那條道?」陳際帆一下子問出這麼多問題。

    劉一鴻和他的教導大隊馬上警覺起來,陳際帆一看陣勢不對,知道自己犯了忌諱,問了很多人家的機密的問題。

    「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是說,如果新四軍軍部走東南面的話,很可能凶多吉少。第三戰區正在張網以待啊。」陳際帆解釋道。

    兩人正說著話,趙俊急匆匆跑過來,「頭,咱們是不是得走了?」

    「劉參謀長,我看你的部隊使用的都是日本傢伙,這樣,你馬上讓部隊就地補充武器彈藥,如果信得過就一道走。」陳際帆對新四軍有好感,他擔心這些人還會遇到危險。

    「還沒敢問長官的稱呼?」劉一鴻謙遜地問道。

    「陳際帆,我們是『神鷹』獨立師派出部隊,到江南執行任務。」陳際帆上前握手。

    「天!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陳師長!陳師長親率部隊深入敵後,這種精神值得我們學習。」劉一鴻緊緊握住陳際帆的手。

    「怎麼樣?是否大家一起走?」

    「好!不過,鬼子大兵壓境,我們目前最好的去處是橫山,那裡群眾基礎好。」劉一鴻建議。

    陳際帆看他的樣子,估計他還不知道新四軍軍部的事情,或許皖南事變還沒有發生,他忽然湧起一個想法,去茂林!新四軍就在那裡被伏擊的。

    「趙俊,快!通知大伙,撤!」陳際帆看了一下表,沒時間了。從這裡跑到茂林,就算是沒有鬼子攔截,最快也要兩天時間。

    機槍組撤下了後,後面的鬼子還在不依不饒地追擊,陳際帆沒工夫理他們,他要帶著隊伍一直往南跑。

    劉一鴻得知陳際帆要帶著這一百多號人去解救軍部時,感動得不得了,還是周副主席他們說的對啊,國民政府的軍隊也有好人。

    「陳師長,讓我們來帶路,我們路熟,還有從現在起,我們全部歸你指揮,只要能把軍部救出來,怎麼都行!」

    趙俊的爆破組早就給鬼子預備了機關和地雷陣,追擊的鬼子再損失了幾十人後,無可奈何地停止了追擊。

    劉一鴻帶的這三百多人本來就是各部隊的戰鬥骨幹,尤其是山區叢林作戰更是拿手,在這裡他們不僅路熟,而且體力也不錯,陳際帆看到他們,心生感慨,要是這些戰士的裝備再好點,訓練再科學一些,那絕對不會輸給自己的這支「雷霆」中隊。

    部隊走了兩個小時,劉一鴻忽然過來問道:「陳師長,你們吃飯了嗎?」

    「怎麼,你們手裡還有糧食?」

    劉一鴻苦笑,「哪還有?不過我們長期打游擊,在山裡餓不死的,我的意思是,讓教導大隊的同志們先弄點吃的再趕路!」

    「來不及了!部隊只能邊走邊考慮吃飯問題。」陳際帆說道。

    不過令陳際帆沒有想到的是,這支看上並不起眼的教導大隊在這山地叢林裡還真是如魚得水,這大冬天的本來就不好打獵,可是他們不到半個小時,就抓了山老鼠、野兔等東西出來,甚至包括天上飛的他們都給弄下來了。

    「頭,這些新四軍前輩野外生存訓練肯定第一,比我們成都軍區偵察大隊都牛。」

    「廢話!我們那幾下子就是這些前輩們在這種惡劣環境下總結出來的,我們是訓練,可人家是天天實戰,能比嗎?」陳際帆道。

    「要是他們能加入咱們就好了,絕對是第一流的。」趙俊低聲道。

    「小聲點,讓人家知道你心懷鬼胎,影響團結!」胡雲峰提醒道。

    四百多人在寒冷的山林中靜悄悄地行進著,空氣中只有劉一鴻和陳際帆的談話聲。

    「其實陳師長,在江南拉隊伍的時候,我就聽到過你們的事,到南京干鬼子的機場,你們真厲害!那個時候我只能帶著隊伍扒拉扒拉點鬼子的鐵軌、電線什麼的,比起你們可差遠了!」劉一鴻欽佩地說。

    「劉參謀長快別這麼說,抗日不分大小,我們知道拉隊伍的難處,尤其是新四軍更難。」陳際帆很真誠。

    「是啊,三戰區早在兩年前就開始剋扣我們的裝備軍餉,葉軍長多次上門討要,顧祝同像擠牙膏似的,要一回擠一點,後來乾脆什麼都不給了。我從軍部出來的時候,好像聽說第三戰區不怎麼安分,真擔心軍長他們啊!」劉一鴻歎息一聲。

    「怎麼不見你擔心你們的項副軍長?」陳際帆故意試探著問劉一鴻。

    「別提了,」劉一鴻歎息的更加厲害,「這項副軍長吧,平日裡其實挺好的,關心戰士的生活啊,艱苦樸素啊,就沖這點,我當初就不後悔跟了**。可到了後來,項副軍長就不那麼好相處了,他在蘇聯留過學,又在南邊打過游擊,強得很!我們經常挨批,就連葉軍長都要忍氣吞聲。」

    「項副軍長這是講黨性啊,好事嘛!」

    「是啊,連前段時間周副主席也這麼說。可這次撤退,連我這個半路出家的和尚都知道,往南是個死地,可項副軍長非要堅持,又一次給我們開會還說要帶部隊另外打出一片天地,和華北、華東的根據地三足鼎立。」

    「那你們怎不勸勸?」

    「勸?怎麼勸?連葉軍長的話他都不聽,後來周副主席從那邊來,兩人吵得很厲害,後來還是往南了,就昨天的事兒!」

    「你說什麼?昨天就走的?」陳際帆忽然停了下來。

    「是啊,」劉一鴻一頭霧水,「知道這個消息的不多,哎呀,陳師長,我跟你聊了這麼多,犯紀律了!」

    「你不用擔心,首先我們對新四軍沒有任何敵意,也不會向三戰區透露一分一毫,其次嘛,你們周副主席拜訪過我們,大家聊得很來。劉參謀長,萬一,哦我是說萬一,萬一你們軍部被國民黨部隊包圍了,而且突圍無望,你們該怎麼辦?」陳際帆試探著問道。

    「被包圍是很可能的,可是被殲滅不太可能,難道國民黨的部隊不怕背上一個破壞統一戰線的罪名,老蔣可最在意國際輿論的,他不怕他的外國老闆責怪他?」劉一鴻倒是很自信。

    「真要這樣,國民黨肯定不會手軟,要知道他們在華北對八路軍動起手來也不會客氣,再說了,前段新四軍在蘇中打了人家江蘇省的部隊,人家也不會善罷甘休的。」陳際帆毫無表情地說。

    「說來說去還是政治問題,我不懂政治,當初在採石郵局幹得好好的,可鬼子來了後,燒殺搶掠,做盡壞事。我當時一怒之下開始拉隊伍,後來新四軍到當塗,要與我聯合,說是只有大家的力量團結在一起,才能消滅更多的鬼子,才能早日把鬼子趕出去!」

    「停!糾正一句,不是把鬼子趕出去,而是就地消滅!」陳際帆嚴肅地糾正。

    「這有什麼區別嗎?」劉一鴻似乎覺得這位長官太摳字眼了。

    「當然有,鬼子在我們家裡來殺人放火,一句把他打回去就完了?別人怎麼想我管不著,我們『神鷹』的宗旨就是『血債血償』!實話對你說吧,這次我們來到江南也沒什麼大事,鬼子在我們根據地放細菌,這群畜生,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他們還當中國人善良。」

    「原來你們過江就為這事?好漢子!我劉一鴻佩服,對了聽說當塗、馬鞍山的日本人被血洗了,難道就是你們幹的?」

    「當然,所有日本人,包括婦女和兒童,全部殺掉!」陳際帆一下子變得很冷血。

    「等等,婦女?兒童?他們有什麼罪?我們是軍人,不該對平民下手的。」劉一鴻不樂意了。

    「那我們中國的婦女兒童有什麼罪?他們本來好好地活在自己國家的土地上,招誰惹誰了?日本人憑什麼殺他們,憑什麼強暴他們,日本人憑什麼來開挖我們的礦山?憑什麼?」陳際帆一下把聲音提高八度,正在行進的隊伍全停下來。

    劉一鴻沒法回答,但是他還是不甘心,「可這些都是日本軍國主義的罪惡,和平民有什麼關係?你們怎麼忍心對平民下手?」

    「這是在黨內學習到的吧!」陳際帆忽然轉身對所有人大聲道:「你們有誰見過日本軍國主義?這是個什麼東西?我告訴你們!這場戰爭,是兩個民族之間生死存亡的戰爭,戰爭是沒有道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們殺的日本人雖然手裡沒有拿槍,但他們到中國來一樣是來掠奪我們的,一樣該死!任何國家,任何民族,任何外國平民,沒有經過我們的同意就在這裡挖礦、種地、做生意,光這一條,這些日本人就該死!」

    「可這些孩子是無辜的啊!」

    「你們以為這些日本小孩長大後會幹什麼?我告訴你們,如果不能乾淨徹底消滅這些日本人,那麼這些日本小孩長大後就會繼續騎在我們頭上,你們是不是覺得這些孩子長大後就會變善良了?不會!他們會比他們的父輩更加可怕,更加可惡!」

    陳際帆說的這些,鐘鼎城他們這些一起從未來回來的同伴當然能理解,可是這個時代的人轉不過彎來,總覺得有些彆扭。

    劉一鴻一看這位師長越說越激動,他也有些受感染,「陳師長,您別說了,你們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因為你們,中國的老百姓會少遭很多罪,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很佩服你們的。」

    「劉參謀長,新四軍的兄弟們,你們記著!沒有人可以隨便剝奪我們中國人的生命;沒有人可以隨便劫掠我們中國人的財產;更沒有人隨便在我們的土地上恣意妄為。日本人殺我一個人,我們一定要有仇報仇、血債血償!」陳際帆咬牙切齒地說。

    「好一個『有仇報仇,血債血償』,陳師長,聽您說話,解氣!」劉一鴻和他的部隊都流露出敬佩的神色。

    正當陳際帆怒目圓瞪地喊話的時候,高煥捷過來大聲喊道:「師長,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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