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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百九十六章 拐彎抹角 文 / 中國神鷹

    陳際帆和胡雲峰他們聽到劉建緒在後面召喚,知道事情可能有了轉機,大家便緩緩地轉過身來。()

    「陳老弟,雖然我們素未謀面,但哥哥我從來都喜歡像諸位老弟這樣的血性漢子。只是老弟今天太急了點,讓顧長官的面子很是掛不住。不要說他,就是我也不會高興的,還好,顧長官寬宏大量,不計較這些,我特地來再請幾位回去,和顧長官再好好說說。老弟啊,這回可不能再犯混了啊。」

    「謝謝劉長官厚愛,其實我只是想說,抗日不是哪一個人的事,需要大家配合,我的要求也不高嘛,借條道從這裡走出去而已,怎麼就這麼難呢?」陳際帆借坡下驢。

    顧祝同其實也不想和這支部隊鬧翻,他在軍中是有名的好脾氣,更是老油條一根,現在「神鷹」正在蒸蒸日上,他也犯不著得罪人,這些人很年輕,前途遠不是他們這些人可比。在劉建緒好言勸慰下,他也給了自己一個台階。

    回來再見面的時候,司令部那些參謀們都流露出佩服不已的目光,他們還是第一次看見一個師長敢在這裡當堂頂撞顧長官。

    陳際帆既然又回來見顧祝同,自然要做做姿態,他上前先敬了個禮:「我們年輕氣盛,說話有什麼得罪之處,還請顧長官海涵。」

    「好了好了,年輕人嘛,也要這麼一股子氣才行,不然怎麼打日本人啊?只是年輕人說話不要那麼沖嘛,全國上下就你們在抗日?你們可以問問劉建緒長官,他帶出去的幾支部隊在淞滬會戰中是不是孬種?你們一直在敵後,沒能親自聽到蔣委員長的教誨,軍人是要懂點政治的。我奉勸一句,你們人年輕,還有很大前途,不要跟著摻和新四軍的事,這對你們沒好處。」

    陳際帆一口氣聽完顧祝同說了那麼多,他這次在不能像剛才那樣了,因為於事無補,於是換了個口氣說:「顧長官教訓的是,只是卑職等有幾句話想推心置腹地同顧長官講講,不吐不快,我等無緣見到蔣委員長,這些話卑職等也準備同蔣委員長說的,如果顧長官方便,也可以幫忙代為轉達。」

    顧祝同心想這還用你說,老蔣耳目眾多,不給他匯報還得了?他說道:「說吧,能與黨國年輕英才在一起交流,亦不失為快事。」

    面對眼前的這位年輕師長,顧祝同其實是不敢小看的,此人最厲害的地方還不光是能練兵打仗,薛岳,王耀武等打仗也不會差到哪去,關鍵是政治頭腦和戰略眼光,還有上馬打仗下馬治民的功夫,這是他那幫黃埔學生學也學不來的,說是文武雙全一點也不誇張。顧祝同見陳際帆要說說想法,立刻表示出極大的興趣。

    「顧長官,敢問,新四軍目前大約有多少人槍?」陳際帆先隨口問道。

    「這個嘛,陸軍新編第四軍成立時一萬餘人,現在正規軍恐怕十倍不止,加上地方上林林總總的游擊隊和那些名目繁多的的軍區、軍分區,四十多萬是有的,這些都是未經軍委會批准的擅自擴充,蔣委員長早有過訓示。怎麼?陳師長感興趣?」

    「記得當年在湘江,一戰下來,紅軍損失慘重,十幾萬紅軍打得只剩下三萬,哦兩位長官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是,**的問題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可以用軍事就解決的問題。當年紅軍在山溝裡都不能被剿滅,何況今日?」陳際帆淡淡地說道。

    「今日怎麼了?違抗軍令就必須就地解除武裝,任何人概莫能外!」顧祝同話裡有話。

    陳際帆佯作不知,繼續說道:「今日國共兩黨雖有在朝在野之分,然而在名分上,兩黨的政治地位已然與大革命時一樣,在這種形勢下再談武力進剿,卑職以為不是上策。」

    劉建緒在旁邊忍不住了,「不用武力用什麼?新四軍如今翅膀很硬,去年在蘇中放著日軍不打,竟然擅自攻擊江蘇省保安旅,這次又公然向三戰區進攻,這樣的部隊,是可忍孰不可忍?不要說蔣委員長,換做是任何人都不會置之不理!」

    「副司令長官息怒,」陳際帆勸道,「先不說打新四軍誰對還是錯,是有理還是沒理,只說打完了之後怎麼辦?**會有什麼反應?國內輿論會怎麼看?那些坐山觀虎鬥的歐美列強會怎麼看?難道蔣委員長一點也不顧忌?」

    顧祝同眉頭皺起來了,他畢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政治敏感性很強,他也知道陳際帆說的這些並非虛言,國內輿論也就罷了,國際上多次給蔣委員長壓力,要求對日軍實施主動進攻。想到這顧祝同就來氣,主動進攻?真是站著說話不要疼啊,拿什麼和日本人拼?說的不客氣點,現在能自保都不錯了,還奢談什麼主動進攻,槍炮呢?子彈呢?關鍵是兵員奇缺,能打仗的部隊幾乎都和日本人拼了個精光,剩下些抓壯丁來的大頭兵,能打什麼大仗?

    「陳老弟,請繼續。」顧祝同稱呼也變了。

    「**那邊歷來奉行有理有利有節的原則,這次吃了這麼大的虧,他們會在政治上還以顏色。」

    「那你說說他們能怎麼樣?」劉建緒問道。

    「政治宣傳是人家的拿手,可以講,這次軍事行動一開始在政治上就會輸。我敢斷定,如果新四軍軍部被摧毀,不出一個星期,他們一定會重建新四軍軍部,將散落在皖南的部隊重新整編,而且還會像八路軍那樣,牢牢控制住新四軍的領導權;輿論上就更不用說了,國民政府是強勢一方,人家是弱勢一方,雙方的歷史恩怨又深,兩位長官說說,輿論會倒向哪一邊呢?」

    顧祝同沒有答話,他十分清楚陳際帆這話的份量,根據他對**的瞭解,陳際帆說的這些幾乎是肯定的,這個師長年紀輕輕能夠做到中將師長,絕不是偶然的。他接著問道:「陳老弟覺得國際上會有什麼反應?說說,也算是給委員長分分憂。」

    「恕我直言,抗戰打到這個份上,日本人雖然無力再進行戰略進攻,可是我們也大不起了,兵員、物資、軍火還有脆弱的經濟,如果蔣委員長還要堅持抗戰,除了仰仗外援還有什麼路可走?可是老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正盯著中國戰局,他們都希望中國能把日本人多拖上一天,把日本人多拖瘦一圈,他們才有最大限度的利益。」

    「原來如此,」劉建緒似有所思,「具體點,陳老弟。」

    「這是禿頂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美國現在在幹什麼?在和日本人談判,既要保住自己在太平洋的地區的利益,又不想讓日本人的野心太過膨脹,你說他是希望中國打日本還是不打?至於英、法等歐洲國家,一個已經完了,另一個現在面臨生死存亡,他絕不會希望日本人抽出兵力南下打到他的殖民地去,只有祈禱中國能把日軍拖住。蘇聯算是仗義了吧,可是現在德國對他虎視眈眈,日本軍部有人有叫囂著北進,對蘇聯而言,避免兩線作戰的關鍵仍然是中國。可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們居然自己打起來了,這種政治影響不知兩位長官替蔣委員長考慮過沒有?」

    陳際帆一口氣講完那麼多,端起茶裝模作樣地喝上兩口,用餘光偷偷瞥了二人一眼。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嘍。軍委會的命令誰敢違抗?再說新四軍難道就沒點錯?」劉建緒好像被說動了。

    「關鍵是得不償失啊,就算是把新四軍軍部全部端了,順帶著俘虜葉將軍和其他軍部官員,這樣就能讓新四軍解散了?二位長官和**打了多年交道,不會不知道結果。既然不能達到目的,為什麼還無端的給自己找不自在?」陳際帆繼續遊說。

    半天後,顧祝同才緩緩站起身來,「陳老弟所言非虛啊,只是依照校長的脾氣,就算是陳辭修、何敬之和我一起勸都沒用。我也不瞞你,這麼多年,**就是校長一塊心病。如果現在給校長發電,不但不會起作用,反而會受到斥責。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一天天壯大,總有一天會成為黨國心頭大患,早點動手也好,免生禍患!」

    「我們做屬下的,為領袖分憂難道不應該?領袖日理萬機,有些事沒看明白,我們有義務給他講明啊。」陳際帆開始裝嫩。

    「好了陳老弟,你沒見過領袖,自然也不知道他的脾氣。事已至此,陳老弟有何妙策教我啊?」顧祝同試探著問道,他的目的是想看看這陳際帆是否親共。

    「卑職斗膽問一句,現在戰況如何?」

    「這,算了,實話告訴你也無妨,**的部隊都是難啃的骨頭,我擺出八萬多人,佔盡天時地利人和,居然到現在還不能撼動一分,真不知道前線的將領是怎麼指揮的?」

    「照顧長官的意思,如果事情全部解決,三戰區會付出多大代價?」

    「真要是能全部解決,就算付出多大代價都值得。新四軍的項英在湘贛和我們捉了這麼多年的迷藏,游擊戰在行得很。茂林地區山高林密,萬一要是有什麼疏漏讓人家突圍而去,這個臉就丟大了。其他的倒還在其次,關鍵是葉挺、項英、周子昆、袁國平這些人,委員長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第三戰區是絕對不敢有任何閃失的。」顧祝同的壓力很大。

    劉建緒插上一句,「陳老弟,你有什麼想法不妨說說嘛?」

    「我能有什麼想法?兩位長官是前輩,我也不藏著噎著,我們這幾位都是從國外回來的,對國共政治既不懂,也不感興趣,只想一心一意消滅日本人。今天既然來到三戰區,我就實話實說了,我們準備從這裡轉進江蘇,再伺機到上海搞點大的動靜。一來震懾日本人,二來提高**在敵占區民眾中的威信,第三嘛就是要給那些外國人看看,爭取他們的早日援助。」

    這回輪到顧祝同吃驚了,「陳師長好大的手筆?居然敢打上海的注意,果能成功,不但蔣委員長喜出望外,國民也會對政府感恩戴德,只是就憑你這一百來號人,單薄了點。這次可不比你們去南京的時候。現在日本人到處都在張網以待,這個計劃風險很大啊。」

    「顧長官不愧為黨國前輩,一眼就看出我們的弱點,所以我需要在江南壯大力量以為接應,前幾天在蕪湖遇到幾個新四軍的散兵。經過說服,他們願意和我們一起幹,所以我想……」

    「你想打這些新四軍的主意?」劉建緒搶白道,「老弟不行的,**的部隊頑固的很,就算是他們處於無奈勉強同意,但是他們有紀律、有組織,而且頑固不化,我怕到時候老弟你雞飛蛋打。」

    「此去上海確實是凶險萬分,然而一旦成功,作用不可小視,尤其是對困境中國民政府。只是老弟想要拉新四軍入伙,恕我直言,難上加難啊。一來前方的將士斷不會放棄到手的軍功,二來就算是有新四軍出來,你也帶不走的。劉長官所說非虛。」顧祝同也說道。

    「二位長官有所不知,在定遠我們為了得到地盤,曾經給新四軍解了一會圍,新四軍欠著我一個人情,只要弄到部隊,我會給新四軍那邊發報取得同意,只要他們的上級同意,這些下面的兵就再無異議。與其放在這裡,還不如把他們拉到抗日前線,也算是為國家民族立下一功。關鍵是,少了這些力量,三戰區清剿新四軍軍部的困難會大大減少,顧長官也可以從容將視線轉移到主要目標上來,何樂而不為呢?」

    定遠的事早已傳開,連顧祝同都不得不佩服這是一招高棋,尤其是陳際帆最後這句話的對顧祝同的誘惑很大,只要能抓住新四軍的首腦人物,其他的均不重要,反過來就算是消滅再多的新四軍,抓不到這幾位也是白忙。

    但是顧祝同是什麼人,怎麼可能做這種既擔風險有沒有多少實質性好處的事?他想了半天說道:「好吧,為了成全陳老弟一片報國之心,我三戰區願意有力出力,我這就給前線打電話,讓他們有選擇地讓開條道,放一部分新四軍出來。不過,為了把戲做真點,你們要和圍剿的部隊交交火,不然這些新四軍憑什麼相信你們?」

    陳際帆初聽的時候很有成就感,以為自己的口才打動了這位**先鋒,到後來顧祝同竟然主動給他出主意,陳際帆才恍然大悟。老狐狸啊,不出事則罷,出了事,顧祝同大可以把責任往自己身上一推,說自己突然攻擊友軍,救走了新四軍。他自己就可以推得乾乾淨淨的,啥事沒有。不過說到底事情還有了轉機,陳際帆只得答應了。還要賠上幾聲謝謝。

    正事談完,顧祝同代表三戰區拜了桌酒宴算是給陳際帆一行當做壯行,撇開政治立場不說,顧祝同還是很欣賞眼前這位的,席間聽到其他幾位的赫赫戰功時,顧祝同暗暗吃驚,難怪人家一個師就敢和日軍幾個師團旅團叫板,敢情有人啊,光是一個陳際帆就夠了,還多出這麼多精銳軍官,放眼全軍還沒有和他們一比的。

    從三戰區出來已經是第二天大早了,陳際帆心裡感到無比輕鬆,此行多多少少達到了點目的。旁邊胡雲峰歎了口氣:「可惜就不出葉挺將軍。」

    新四軍軍部是三戰區此次作戰的重點,除非老蔣直接下令,否則就算是顧祝同賣自己的面子也不敢輕言撤兵,再說了,顧祝同憑什麼賣自己的面子?要怪就只能怪「神鷹」的實力不夠,無法左右國內政局。

    想到這,陳際帆更加堅定了到上海去一趟的想法,他要在那裡玩兩手外交,為中國,也為「神鷹」獨立師的將來爭取最好的外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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