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永遠的輝煌 二八八、軍隊 文 / 祈水
二八八、軍隊
眾人都因為李世績的異常精明而有些吃驚，所以就更期盼著他能說出更有道理的話。
而李世績果然也不負眾望，看眾人繼續望著自己，微微一笑，才說道：「這第三次戰爭，想必朝堂之上，討論了很長時間了，但剛剛各位看過天下的報表，就沒有任何的感想嗎？」
李世績的話讓眾人都沉思起來，若說將這兩件事情聯繫起來，大多數人卻是沒有想過。
「李大人看來並不如平常那樣迂腐啊，來來，還有一些東西，也讓大家過目。」
李治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低低的吩咐了一聲，孫大海會意，心領神會的打了一聲招呼，過不得長時間，幾個小太監又抱來厚厚的一摞子資料。
「這是民部今年上半年的統計，大家可以相互看一下。雖然或多或少大家都看過了，但這次想必會更有側重點。」
這些資料雖然看似浩如煙海，但眾人的側重點並不相同，只要看這其中的變化曲線就足夠了。而這曲線之中，也可以說明一些問題了。
「從這些資料來看，這次的東瀛之戰，似乎，也蘊含著深意啊。」
張行成若有所思的說。
高茫點頭稱是，說道：「這話卻是沒有錯的，當初在戰爭之前，皇上就已經找過我了，而且深入淺出的分析了大唐如今面臨的困境，若非皇上的醍醐灌頂，我還蒙在鼓裡呢。」
「是啊，若非我們看到了這些，還以為如今的永徽朝是天下生平呢，卻不知，居然還有這樣的危機存在。」
高季輔感歎不已的說。
如同程知節一樣，高季輔這樣的老臣，最是希望能天下太平，都是半入土的人了，不會在在乎功名利祿，在乎的，也許僅僅是青史中的那一句話。
「眾位也許明白了，如今的大唐，正處在風頭浪尖，可以說，是永徽朝發展的巔峰時期，有一句話說的很在理，爬的越高，摔得越狠，如今大唐正在這個爬坡的階段，所以絕對不能有任何的失誤。」
李治嘴上說的冠冕堂皇，心中卻又另外一番打算，對於政治社會形態這些，也許是李治唯一保留的吧，不能說是保留，李治也是將這些教給了不少人的，譬如說李滄，有譬如說長安書院的幾名有經驗的大學者，但卻從來沒有與這些臣子之間說過，對於社會形態的發展，李治是相當慎重的，套一句從前李治經常聽過的話，那就是大唐正處在，並將長期處在帝國封建主義時代。
至於這個長期嘛，在李治看來，他這一生之內，是絕對不可能讓大唐革新的了。這點，對於如今大唐的國民素質來說，實在是太超前了。
民主，是個非常不錯的東西，但前提是人民的平均素質，要達到一定的界限。否則，只能是害人害己。
「如今看來，大唐正在經濟革新的過渡期？」
程知節小心翼翼的問道。
李治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
「這話有一半是對的，確實，經濟處在過渡期，但處在過渡期的，並不一定僅僅是經濟了。在朕看來，政治，文化，都處在這樣一個時期，也許眾位沒有注意，這幾年大唐的科考，已經達到了臨界值，自從前幾年在洛陽開設分考場以來，大唐的科舉考試，已經不能滿足朝廷對於選拔人才的需求了。」
對於這種制度，所有人都選擇了緘口不言，可以說，他們都不太喜歡評價，當初科舉改革，是皇帝與這些人商量過的，而如今，又是一個改革，只是從如今皇帝的態度來看，改革的並不一定是科舉了，甚至經濟，民生，這些，都是要動搖的。
最讓眾人心中不安的是，政治也要改革，怎麼改革，會影響多少人的切身利益，帝位呢。
想想剛剛皇帝說要立儲的事情，難道這就是先前的預兆嗎？
當然，並非所有人都會計較利益的得失，剛剛已經說過了，這裡的人，大多是朝廷上的老臣，對於功名利祿，都不會太過在意，否則李治也不會只召喚這些人來了。
而這些人的思想，卻更加偏重與對大唐，甚至是朝堂的影響。
「皇上，怕是要改革的，還不僅僅是這些吧。」
李世績的話讓眾人又是一驚，還有什麼？
李治面色沉重，對李世績的評價不僅又上升了一分，這廝老了老了，反而清明了許多，怎麼今天腦袋怎麼好用，竟然連這也看出來了。
「以老臣來看，這場戰爭，怕皇上是一箭數雕吧。」
李世績苦笑著，大多數人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只有程知節和長孫無忌若有所思，看向李治的眼神中，更多了幾分的懷疑和欽佩。
「哦？李大人你這次倒是說說，都有什麼？」
李治笑意盈盈的說，反正今天的主角也不是他，李世績既然如此想說，那就讓他逞威風好了，對於李治來說，自己說與臣子說，是沒有任何區別的，而且今天主要的目的就是給幾位老臣交個底。
李世績酣然一笑，對於皇帝今天的態度，他也是喜憂參半，不過他自然是不能說出來的。至於今天為什麼會高調，這卻是有他自身的原因的。
「這個，恕老臣直言，首先就是如同吐蕃一戰一樣，戰爭轉移了百姓的注意力，能夠讓朝廷將更多的經歷放到革新上，而百姓之間的壓力，會減少很多。在就是這場戰爭下來，能夠極大的刺激百姓之間的商業，這樣對於大唐經濟的定型，有莫大的幫助，況且這段時間，大唐的經濟也如同皇上所說，逐漸開始變的虛浮。這第三嘛，就是為了真正的改革了吧。」
李世績略略有些崇敬的繼續說道：「這改革改的，可不僅僅是大唐的經濟格局，想必這些早已經在暗中悄悄的進行了吧，眾位大人沒有涉入軍政，自然不清楚大唐的軍隊調動，以老臣的觀點來看，皇上怕是也要對軍隊進行改革了。」
「軍隊改革？」
張行成不禁失聲的叫了出來。
當然，軍隊改革，這並不算是什麼新鮮事，對於李治來說，永徽朝歷經這麼多年，軍隊改革的次數，也是不少了，從剛開始的登基，一直到出現了海軍，最後的空軍，一致到如今大唐的全面兵種的發展。軍隊一直都在改革，只是軍隊向來都是敏感的話題，一直以來眾人都不怎麼參與，永徽朝可以說是一個特殊的朝代，當然，這是因為有李治這樣特殊的皇帝，皇帝將軍權牢牢的抓在手心裡，這就導致了軍隊對於大臣們的不透明度，所以當李世績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幾人都是非常驚訝。
改革不是一個敏感的話題，但軍隊的改革，卻是讓眾人都有了一種摸不著頭腦的感覺，對於軍隊，這些人，幾乎是沒有一個願意參與的，畢竟對軍權，皇帝向來看的很重，太過熱衷，極容易讓皇帝生出疑心。
「想必眾位都不太瞭解如今大唐的軍隊分配，我可以告訴大家，如今大唐的軍隊很強，但問題也很大，想必這次，皇上就是利用了軍隊外出的機會，重新為軍隊洗牌，讓軍隊更加牢靠的掌握在朝廷的手中。」
李治隨即點頭讚許了李世績的話，這才對眾人說：「想必大家對如今大唐的軍隊，還不太瞭解，只知道大唐如今軍隊的戰力，卻不太清楚大唐軍隊的發展狀況，直入李世績所言，如今大唐的軍隊，是到了這個時候了，歷史上的軍隊革新，一直都沒有變過，如今大唐的軍隊發展如此迅速，革新也是必須的，只不過這次的力度比較大，所以朕不希望出任何的狀況，才會如此。」
眾人細細的想了一下，如今在外領兵的，吳王李恪的不算，在東瀛作戰的諸如從雲、李滄之流，完全是只屬於皇帝的人，只是如今大唐的軍隊調動如此之大，算算看來，如今大唐最強勁的軍隊，莫過於如今皇帝手中的禁軍了，這多多少少加起來的二十六萬禁軍，就算不是如今大唐唯一的正規武裝，可卻絕對是大唐的第一勁旅了。
「那吳王？」
高季輔對於軍隊不是非常瞭解，但若是李世績說確鑿，那出兵的吳王，是不是也在皇上的算計之內呢。
這些話題，卻讓眾人都變的沉默起來，從皇帝說過要立儲之後，吳王這個詞，一直都盡量被眾人避免著，這樣的關鍵時刻，所有人都不希望與吳王扯上關心，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無論帝王是誰，他們的地位都不太可能動搖，況且這其中如長孫無忌、程知節，已經退隱的人，自然也就不在乎了。
若說是對如今的李治有些忌憚，兩人說話之間還要思索，但若是換了新的皇帝，無論是誰，兩個人也許都不會假以辭色吧。
「吳王，朕確實有一個打算。」
李治環顧四周，面色嚴肅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