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永遠的輝煌 二九六、開火 文 / 祈水
二九六、開火
「左轉十六度，上升至二十米，開啟武器系統，開啟主動聲納系統。」
一條條命令從大副的口中說出，潛龍號迅速調整著自己的狀態，讓自己隨時處於戰鬥狀態。
「距離還有多遠？」
子籐的眉頭緊鎖，他清楚，自己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若不是恰恰就在附近，恐怕根本就來不及趕過來，而即便如此，他也不確定能不能趕上，唯一欣慰的就是東瀛人沒有先進的通訊設備，對方無法通知自己的海軍來圍堵從雲，如果從雲機靈的話，應該不會那麼容易碰上吧。
因為一直與從雲有無線電的聯絡，所以子籐很清楚，如今的從雲根本就沒有移動過位置，他知道做，是聰明也是愚蠢，子籐當然知道原因，但他更知道，東瀛的海軍，隨時都會與他們撞見。
大副目不轉睛的畫著海圖，一邊計算著自己的位置，一遍又隨時更新從雲的位置，子籐船長的問話，他早已經習慣了，實際上，每隔幾分鐘，他就會報告一次如今的方位，和從雲的位置，以及大概的相遇時間。
「以我們的距離和速度來看，應該還有三個半小時左右的海程。」
海中航向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直線行走，不用繞路，所以計算距離，也多以直線距離為準，而子籐顯然清楚這些。
「王連處於什麼位置？」
王連正是帶領著這次空降兵的首領，而如今他們，也正趕來。
「這裡。」
大副用手中的長尺，點了點海圖中的另外一點，子籐面色沉重，王連的速度顯然要比他快很多，大概要比他們早一個小時遇上從雲，這樣安全性還要高上一點，不過……
考慮了半晌，子籐用手指點了點這裡說道：「從這裡插過去，到這個點，然後在做之字形前進。」
大副疑惑的看著子籐，他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走，這樣潛艇沒有五六個小時，是趕不到的。
「我們的目的並不是救人，而是阻擋對方的海軍，既然王連在這個方向，那咱們就將這個方向堵死，傳我命令，潛龍號進入一級戰備狀態，隨時準備開火，潛艇上升至十米水深。」
如今的海面風平浪靜，潛龍號即使升高的這種高度，也沒有任何問題。平穩的就如同海中的鯊魚一樣。
「另外，將我們的路程電告王連。」
子籐最後說了一句，不再說話，只是盯著海圖上從雲所在的位置，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大副哪裡知道，如今子籐的心中，或多或少的都有些擔心，他與從雲，可以說有過一面之緣，對於這個冷血的將軍，子籐可謂是印象深刻，何況當時還有柳柔兒在船上，子籐更不可能忘記這個曾經與自己共抗敵人的人。
而如今從雲身陷險境，這讓子籐很是惱火，若是這次從雲有個什麼意外，說句好聽的，他可真就是在東瀛戰場上犧牲的最高指揮官了，要知道，如今的從雲，可是海軍陸戰隊的總指揮，軍銜可是少將級別的。
而相對之下，他更是想起了那個看起來雖然有些柔弱，但眼中卻剛硬不屈的女人，那次就是子籐將這個女人送上了東瀛島，而他更是知道，那個女人在島中，經歷了可謂人生的噩夢，而這次，潛龍號又會與這兩個人有所交集，只不過這次，是去救人罷了。
思前想後，時間卻過得如同蝸牛散步，子籐第一次焦灼起來，這對於一個潛艇的船長來說，是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因為像他們這樣的人，實在都是慢性子。
「有情況。」
大副突然緊張了起來，側耳細心的傾聽聲納員的報告，而一時之間，控制室中，幾乎連呼吸聲都停止了，所有人都斂聲屏氣的盯著大副，似乎想從他的表情中，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船長，十點鐘方向發現敵人，在我們的前面，是東瀛的小型漁船，數量不少，大概有十幾艘，按照慣例，應該配備了小型的火炮，不過威力不大，準確度級低，雖然他們偷了不少咱們的火炮，但卻沒有相應的瞄準技術人員。」
「距離？」
子籐很不滿大副的廢話，因為這些他早就知道了。
大副又聽了一會兒，說道：「大概有三海里的樣子，他們的方向是斜偏著的，按照我們的速度，應該追不上，畢竟他們的船都是輕型漁船，機動性好的不得了，而以他們的速度，頂多在有一個小時，就會與從雲的軍隊相遇。」
子籐臉上一驚，當下厲聲道：「立即上浮，開啟武器系統，準備瞄準。」
一時間，潛艇中立刻如同紮營了一般，所有人都慌張的忙碌起來，潛龍號雖然配備了海面攻擊系統，裝備了大口徑的機關鎗與火炮，但都是外載式的，雖然經過了特殊的鋼鐵加工工藝，但因為經常在水下行走，所以每天都會承受無盡的水壓，所以每一次使用，都需要測試精度，而且潛龍號在這之前，只將這些裝備在演習中使用過，可以說，潛艇上的供給系統，還沒有用在實戰當中呢。
「魚雷管也準備，開始充水，不要節省彈藥。」
子籐下了狠心，他當然知道從雲對於大唐意味著什麼，如果潛龍號沒有彈藥了，自然可以躲在海中，沒有人能對他怎麼樣，甚至可以回航補給，只不過要慢上一些罷了，況且隨時都可以空運一些過來。
「轟——」
龐大的破水聲讓潛艇的四周都掀起了一圈圈的海浪，這樣磅礡的氣勢，直接的影響就是讓不遠處的漁船們驚慌失措，他們與唐人打了怎麼多天，還沒有見過潛艇，自然不清楚，這個大傢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一號炮位填充準備，開始精度測算，第一次試射，發射。」
大副一絲不苟的按照著程序執行，轟的一聲，一發炮彈衝出了炮膛。
「炮膛流線完整。」
一個測試員首先說。
第一枚炮彈是實心彈，這不是因為大唐沒有爆炸彈，第一枚是用來測試彈道的，萬一彈道變形，那炮彈不是要炸膛了嘛。
「嘩—」
炮彈以絕對的誤差落在了距離漁船們非常遠的地方。
「左側偏移三十五度，開始微調。」
測試員一點點的調整者炮位，而知道如今，對方才意識到，是遭受攻擊了。
一時間東瀛人都開始嘩然起來，不過大多數人都興奮起來，在潛望鏡中，子籐能清楚的看到這些人歡呼著，他當然明白，這些人以為抓到了大魚，因為剛剛的實心彈，實在是沒有什麼威懾力。
「先不要開火，讓他們過來。」
子籐冷笑著，他的目的，就是托住這群人，不讓這群人與從雲碰到，至於這些人的威脅，子籐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潛龍號的裝甲，根本就不是這些漁船的武裝可以破開的。
「船長，不應該讓他們靠近吧，這樣潛龍號就暴露了。」
大副口中惴惴不安的語氣，讓子籐沒有來由的一陣心煩，他大手一揮，武斷的說：「沒關係，暴露就暴露吧，反正如今東瀛根本就不可能翻身，讓他們看看大唐的實力，況且如今不是猶豫的時候，這樣的代價，換來從雲的平安，是非常值得的。
「收起潛望鏡。」
大副開始調整潛艇的位置，首先讓潛艇最厚的裝甲面對這些衝過來的漁船，繼而又將船上能收的都收了回來，關閉了魚雷管，然後開始填充炮彈。
「還有五百米，火炮就不能用了，太近了。」
聲納員緊張的傾聽著，如今他就是潛艇的眼睛，只有他才能夠判斷出敵人的位置，潛望鏡畢竟太顯眼了。
「收起火炮，機關鎗準備，讓他們嘗嘗狂風暴雨般的子彈吧。」
說實話，潛龍號上的機關鎗射速並不快，當然，這僅僅是相對於陸軍的而言，一分鐘四十發的射速，已經是潛龍號的極限了，不過潛龍號上的重型機關鎗，實在是威力巨大，正面可以撕碎三厘米厚的鋼板，這些漁船，根本就擋不住。
「距離近了就給我開火，大副，你來接管武器命令。」
這樣將任務交給了大副，他根本就不擔心，既然這些東瀛人白癡的衝了過來，那他自然不能放他們離開，最起碼不能放他們的船離開。
船不離開，那人，自然也不能走了。
子籐就是一個字，托！能托多久就托多久。
「開火。」
大副低沉的聲音在控制室裡顯得格外的猙獰，他的聲音中，略略有些緊張，手心中的汗水，提醒著他，如今這一句話下去，可就是千百天人命，大副沒有這方面的經歷，所以子籐才開始訓練他，對於子籐來說，接班人比什麼都重要。
而這個大副跟了他也有好幾年了，對潛龍號自然是熟悉的不得了。讓他來接班，也是名正言順。
而在大唐，培養接班人的，又何止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