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職場校園 > 官路沉浮

大道小說網 第八十八章 團結 文 / 同舟共濟

    一次黨委會的情況,給白一丁打擊很大,沒想到三楚平給牽著鼻子走了,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不過白狐狸到底是白狐狸,這十多年的鄉長書記不是白當的,開完會當天晚上,他就叫上張春山等人,在萬松山莊立馬進行了反思,總結出自己輕敵了這個錯誤,也確立了打蛇打七寸,迂迴前進的戰略決策。

    「現在的楚平,可不是兩年前的楚平。」這是張春山和白一丁說的話,張春山這焉人,第一次將話說到點子上了。

    「是啊,輕敵了,輕敵了。」白一丁幽幽的抽著香煙,比較著會上侯兵和張春山對壘的情況,怎麼說來,張春山比侯兵差的可不止一點啊,「慢慢來吧,每天盯著,總能找出漏子的。」

    經過這次黨委會,白一丁總算是徹底認清了形勢,原來一直的低調,還只是裝成那樣子的,現在看來是不低調不行了。

    「要真正到了和楚平翻臉的時候,這幾個人都還不好說呢。」白一丁想著,現在湖山上下,都是楚平的人,看來自己得想辦法慢慢的聚集人氣,將原來的那些鐵桿,原來自己提拔的人重新凝聚到自己身邊來,要辦點事情,身邊沒個人是不行的。

    因為這次黨委會的慘敗,白一丁調整了戰略決策,所以在隨後幾次黨委會上,都沒怎麼出頭,會上也就是有事論事,說幾句,再次回到前面的低調行列,對於楚平提出的一些決議,也都表示支持和贊同。

    因為上次黨委會的事情,楚平對白一丁也更尊敬,更支持白書記在湖山鄉地權威了。無論是私下裡還是公眾場合,楚平總會有意無意的突出白一丁同志是湖山鄉的一把手,是湖山鄉的當家人,是湖山鄉地黨委書記。

    對於一些不把白書記當一回事情地鄉幹部,楚平事後還會和他們談心。所以原本還有些鄉幹部會鄙視一下白書記,但在楚鄉長的教育下,也端正了態度。

    日子就這樣過著。

    白一丁雖然是書記。大家見了面依然和以前一樣。老遠就朝著他叫:「白書記。您早啊。」

    「白書記。您吃早餐呢?」

    「白書記。您老。親自來尿尿啊?」這是賀主席在廁所裡碰到白一丁時候說地。換了別人可不敢說。

    別人最多有些尷尬地朝著白一丁點點頭。匆匆地飛快地自己尿完。然後偷地離開。似乎生怕自己尿尿被白書記看到小弟弟一樣。

    從那天之後。這湖山鄉上下。就開始流傳起「您老親自來尿尿啊?」這個問候。那裡面地意思就是。你老今天真忙。真是忙地不可開交。連尿尿都要自己來。

    當然。這個說法也是賀主席說出去地。只有他才是耳聾不怕雷。啥事情都敢編排。

    平時開會也好,座談也好,反正只要有一排座位的地方,白一丁白書記都是坐在最中間,或者說坐在最尊崇的位置上。

    當然,只有到了縣裡開會,特別是縣政府開會,楚平這才會做到主席台上去。這是縣政府辦安排的,因為楚平是縣長助理嘛,肯定要坐到主席台上去。白一丁是湖山鄉黨委書記嘛,自然得坐在台下,不然那麼多鄉黨委書記怎麼辦呢。

    這一切,自然都說明楚平雖然是縣長助理,在縣裡他能坐主席台上,比白一丁同志要排名靠前。可在湖山白一丁同志白書記還是一把手,要不然怎麼坐地是最好的位置呢。

    甚至在食堂吃飯,大家排隊,見到白書記來了,也是像往常一樣,都讓白書記先來,食堂地喜師傅,依然還是那樣熱情巴結,每天都為白書記準備他喜歡吃的糖醋排骨,即使今天白書記不會吃糖醋排骨,但廚房裡也總會準備一份糖醋排骨。

    就像湖水鄉食堂一樣,無論黃林木鄉長在不在家,食堂裡任何時候都會有兩斤準備好了地五香牛肉。

    這,就是地位和身份的表現之一。

    「喜師傅,你啊,要到湖水鄉食堂去學習學習。」為了糖醋排骨地事情,楚平還專門找喜師傅談了一次。

    當然,找喜師傅談話前,發生了一件事情。

    這天,白一丁同志到湖山鄉食堂吃飯,在小灶上找喜師傅點糖醋排骨,喜師傅愛理不理的說:「現在都啥時候啦,沒排骨了,糖和醋倒是有,要麼來個糖醋西藍花,你看行不,白書記?」

    「你,你,你」聽喜師傅這樣一說,白書記氣得渾身發抖,差點沒拿起飯碗朝喜師傅砸去,要不是李傑在旁邊,估計喜師傅還要說幾句啥話。李傑當時就狠狠的批評了喜師傅一陣,並暫停了他在食堂上班的資格。

    為此,喜師傅找楚平鄉長告狀,說李傑主任狼心狗肺的,啥助紂為虐的,反正說了白一丁同志和李傑同一大通不好。

    好言勸喜師傅消氣後,楚平找人一瞭解,原來這喜師傅以前一直準備著糖醋排骨的,其實這事情大家都知道,楚平也知道。

    喜師傅家是坤平村的,小兒子在村裡還是副村長,前年響應白書記的號召,沒聽趙三兵的,將家裡種的好好的一畝辣椒承包給了楚平,再組織全家種了兩畝西藍花,誰知道忙了一年,就賺了1塊錢。

    為了這事情,小兒子和大兒子吵了一架,大兒子本來想種一畝大棚辣椒賺幾千塊錢,好趕著早點把婚結了,這一來就少賺了好幾千,原本答應女朋友買個彩電的事情就泡湯了,女朋友還埋怨了他好幾次,甚至說:「沒有彩電,你別想結婚。」

    兒子為這事情也很氣惱,和哥哥吵架之後,喝點小酒到縣城去玩,沒想到喝多了點,和縣城的爛仔幹了起來,被爛仔狠打一頓,打斷了三個肋骨,被捅了一刀,在縣人民醫院住了一個月的院,還差點小命不保。

    楚平耐心的給喜師傅做了思想工作,到底是老師傅,還是顧全大局地,喜師傅最後還是忍氣吞聲,親自去黨政辦李傑處做了檢討,在李傑主任的帶領下,去

    同志辦公室做了檢討。

    自這之後,喜師傅再也不會對白一丁同志愛理不理了,而且還每天像以前一樣,準備好一份排骨,留著等白書記做糖醋排骨吃。

    當然,這只是小事情。

    在工作上,無論大事小事,楚平和侯兵副書記,以及其他的黨委副鄉長,也都要徵求白書記的意見,沒白書記地點頭,沒白書記地簽字,有些事情是不能辦的,即使辦了也得改回去。

    「你說,楚平這小子也夠意思的啊。」湖林鄉鄉長笑著和大家說,「白一丁這老犢子這麼整他,楚平還這麼供著他,居然還給他派了大哥大,這小子啊,不簡單啊,不簡單。」

    「是啊,這小子算是被老白給整熟了。」旁邊那個鄉長也有意無意的笑著說,「難怪說艱苦的環境讓人成長啊。」

    當然,明眼人都知道,湖山鄉還是楚平說了算,白一丁這黨委書記,只是一個擺看地而已。

    這樣的局面,白一丁自然清楚,要不然他這白狐狸地外號白叫了。同時,這樣的局面,也不是他要的,他一直在想辦法怎麼打破這個局面,可想了很多辦法,白一丁都沒出手,總是認為時機不成熟,只好一直隱忍著。

    和白一丁不同。

    李艷卻真實的感受到楚平對她的尊重,在享受著大家對她恭敬,楚平對她重視的同時,李艷冷眼旁觀楚平和白一丁之間地虛情假意。

    「楚平成熟了很多。」一陣折騰後,躺在那人的懷裡,李艷感歎地說,「不在是兩年前隨白一丁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的楚平了,白一丁要沒力幫忙,只怕不是他地對手了。」

    「哦,楚平這麼厲害了?」那人輕輕的撫摸著李艷綢緞般地身體,那雙細嫩雪白的手又伸上了她那豐滿的雙峰,輕輕的把玩著豐滿挺拔的兩個小白兔,意猶未盡的說,「那你準備怎麼辦?」

    「不知道。」李艷這些日子,在湖山鄉深切的感覺到楚平的群眾基礎和他的人格魅力,這可是以前在縣委辦從來沒有過的,真的沒想到就這麼兩年,楚平就這麼成熟了。

    一邊想著楚平那俊俏的臉和英氣勃勃的身軀,李艷只感覺到一陣迷茫,當初自己和他在縣委辦,也算是金童玉女,只是如今自己卻是殘花敗柳,楚平的形象卻日益搞大。

    「想什麼呢?」那人在李艷鮮紅的草莓上一彈,李艷從遐想回到了現實中,嬌羞的推了他一下說:「我在想啊,白一丁這樣的人,這麼差的人品,你們怎麼就老用著他呢?」

    「對白一丁沒好感?」那人手更不老實了。

    「不是沒好感,是很厭惡他。」李艷突然正氣的說,「自己吃喝嫖賭玩女人都無所謂,幹不了事情,卻要去害能幹事情的人,我實在想不明白你要用他。」

    「看來白狐狸惹著我們艷艷了。」那人淡然的笑著說。

    「他得罪我幹嘛,你要以我這樣的身份,或者以一個普通老百姓的身份,到湖山去呆半個月,就知道白一丁的口碑,即使每到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份,那也差不了多少。」

    「可你想過沒,他怎麼就能在湖山矗立這麼多年,一直不倒?」那人似乎在引導李艷。

    「還不是上面有人撐腰。」李艷很鄙視的看了那人一眼,似乎在說,你不也就是他撐腰的人嘛。

    「哪怕用個別的人,也總比他強把,你說湖山幾個人,隨便提拔一個,老嚴、老馬,甚至楚平都行。」無論如何,李艷曾經也是熱血青年,雖然在縣委辦幾年下來,讓她看清了現實的真面目,但沒個人心中的那份熱血,總會在偶爾的時候冒出來一下的。

    「一言難盡啊。」那人突然臉色一整說,「讓你去那裡,就是想讓你鍛煉鍛煉,學學楚平,也學學白一丁,我在南湖能用的上的人,沒幾個啊。」

    這話還沒說完,兩人有哼哼唧唧的起來。

    轉眼又要到五一了。

    白一丁是越發地閒了起來,楚平和大家是越發的忙了起來。

    看著閒得無所事事,啥事情也不管的白一丁,楚平感覺到一種渾身的不自在,但又不知道自己哪裡有做地不多或者失誤地地方。

    「都仔細考慮考慮,哪裡有啥漏子?」躺在在淡水山莊的沙發上,楚平和侯兵說,「看著白一丁這個樣子,總感覺到一陣不自在。」

    「應該沒啥事情。」侯兵這些日子,表面上一直恭恭敬敬,其實內心卻一直戰戰兢兢,時刻等待著白一丁出招,可這一個來月過去,白一丁同志安靜的如冬眠的五步蛇一樣。

    「人家也採取了你那種戰略,以靜制動,想讓你們心慌慌的,自亂了陣腳再想辦法收拾你們。」坐在旁邊給地李嫣紅畢竟是局外人,淡淡的說。

    「可能。」楚平想了想,以白一丁地性子,這種情況很可能,他第二次被免去鄉長的時候,就是這樣在湖山鄉計生辦主任的位置上龜縮了一年,最後選了黨委書記一個鐵桿手下的一個小錯誤,撲起來咬了黨委書記一口,將黨委書記一起送進了監獄。

    「這些日子,你們還是少來這裡。」想想,李嫣紅有些捨不得的說,「新來了公安局長,這很多事情還說不清楚,多個心眼總是好的。」

    楚平不禁感歎李嫣紅地細心。

    「那邊你都做啥了?」楚平想起李嫣紅在田裘濱身上,以及田裘濱周邊人身上下的功夫,「有進展嗎?」

    「沒呢,先做好準備工作吧。」李嫣紅好像很有耐心,「慢慢來,總會找到辦法地。」

    聽到這話,楚平心裡一寒。

    白一丁不會也是這種心態吧?

    可這日子眼看著到五一國際勞動節了。這鄉里的事情,無論是大蔬菜種植,還是批發市場三期擴建地事情,都容不得楚平分心。而且鄉里還有其他許多七七八八的事情,什麼計劃生育工作啦,什麼治安綜合治理工作,湖山鄉城鎮設啦等等忙都忙不過來

    「工作要緊。」楚平實在是沒太多地精力去對付白一丁了,想了想自己和大家所作的事情,只得交代大家小心,做事情多留個心眼,多往後想幾步,「你們只要全心全力把自己的工作做好了,問心無愧,到時候即使有啥事情,有我頂著。」

    也只能這樣了。

    擺在楚平面前最首要的任務,就是西藍花兩季種植的事情,這可關係西藍花產量提高的第一步,不能出什麼亂子,如果第一季失敗了,那今年試種雙季西藍花的幾百畝農民,在西藍花上就會顆粒無收,這損失可大著。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第一季西藍花已經長得不錯了,楚平和陳龍輝、周大海和虞都林三人,拉著廖所長和農科所的人,幾乎每天都守在大棚裡。

    對付白一丁這事情,就交給了侯兵,反正採取人盯人的戰術,遇到事情也要侯兵出手,只要盯著了就行。

    「李艷,我們私下裡,我就不叫你李書記了,你也別楚鄉長楚縣長啥的,啥的叫,還是我們在縣委辦時叫名字來得親切。」考慮再三,楚平決定找李艷交心的談一次,無論有沒有用,將自己的真心話告訴她或許有些用,甚至還可以通過她傳達到她上面的人。

    「就是啊,那樣叫著感覺到彆扭。」李艷想起兩人在縣委辦時的日子,楚平那時是縣委書記秘書,可他從沒有南湖一秘的架子,和大家就像一般同事一樣,辦公室的同事,還笑話他們兩是金童玉女呢,要不是自己比楚平大兩歲,說不定還真會有那麼點故事呢。

    「來了兩個月,鄉里的情況,你也都清楚。」楚平真誠的看著李艷說,李艷被他這樣盯著看了一會,臉紅了一下,可她再仔細看楚平的大眼睛時,從那眼神裡看不出一絲複雜的意思,依然和當初在縣委辦那樣,楚平那雙大眼睛,如一泓清泉,從那裡能看到真誠和自信。

    「很多事情,不說大家也明白。」楚平繼續說,「現在這幾個月,是無論是西藍花,還是高山四季豆,都是關鍵事情,特別是西藍花,我們在搞雙季種植試驗,一旦失敗,這損失就大了。」

    這些事情,李艷都知道。因為從李艷到湖山當副書記後,根據楚平對她的瞭解,楚平在工作上的事情,基本上採取的是不急著拉攏,不急著討好,也不瞞著她,而是讓她瞭解湖山鄉所有工作真實情況地策略。

    遇到事情,除了小事情,楚平都會主動和她商量,聽取她的意見建議,平也到村裡去檢查,會叫上李艷,和她一起去大棚裡體驗一下生活。

    當然,在正式場合,也如尊重白一丁一把手地位那樣,尊重她這個四把手副書記,讓她過足了鄉黨委副書記的官癮。

    在一些事情上,李艷的意見建議,大多數都是很幼稚地,畢竟她沒到基層幹過,又是一個女同志。比如對於貧困戶地救濟上,她就會很憂傷的說:「這些人好可憐啊,楚平想辦法辦個敬老院吧,這樣他們就都不用那樣了。」

    這樣的建議,楚平雖然哭笑不得,雖然心裡說,要是鄉里有這樣的財政能力,自己老早就搞敬老院了,還用的你李艷副書記來說。

    但對於李艷提地意見和建議,能採納的盡量採納,哪怕實際每啥效果,也要做個樣子給她看看。如果不採納地,楚平都會耐心的給她解釋,為什麼現在不能這樣做。比如敬老院的事情,楚平也會很憂傷的說:「要是鄉里財政每年有兩百萬,我第一個要建的就是敬老院。」隨後,楚平還通過其他機會,讓老金將鄉里相關的數據送給李艷看,讓她也知道湖山鄉這個家裡,到底有多厚地家底。

    「是啊,你壓力很大。」對於楚平說的這些,李艷是知道地,「不過湖山老百姓也真有福氣,有你這樣的好鄉長。」

    「你這話可就是給我戴高帽子了。」楚平苦笑著說,「我啊,其實最不喜歡那種搞來搞去地事情,可沒辦法啊,搞來搞去搞貫了,有些人總是習慣搞來搞去。」

    楚平說這個搞字的時候,李艷臉紅了一下。

    在南湖,一般只有說搞男女關係,才會有這個事情,基本上來說,搞這個字,在南湖是一個曖昧地詞語。

    「你也不容易。」李艷從心底裡說實話,「這些日子,我看你也累,不但要忙前忙後,還要處處提防。」

    「累倒是小事情。」楚平終於說自己心裡話了,「我只希望,要搞事情,也不要像前年那樣,拿全鄉老百姓生計來作賭注,這樣不但害了老百姓,也不利於工作,鄉里工作做不好,對縣裡也沒啥好處。」

    「是啊,有些人,就是這樣。」這話李艷還真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前年那事情還算好,但也殘留了不少的問題,到現在都沒解決呢。」楚平無奈的說,「真不希望今天再出現那樣的事情,再說了,今年要是在這些事情上有所閃失,我個人前途是小事,老百姓損失可是大事,鄉里和縣裡以及黨和政府的形象受到損害,那才是大事。」

    「你放心吧。」想了好一會,李艷終於說,「在這些事情上,我會站在你這邊的。」

    「謝謝你。」楚平也不知道說啥,只好真誠的說了聲謝謝。

    只是和李艷分手後,楚平不知道今天自己說的這番話到底有沒有用,反正也只能這樣了,希望白一丁不要在蔬菜種植上找事情。

    不管有沒有用,從表面上來看,湖山鄉整個班子,還是很團結很和諧的一個班子。全鄉上下,從副書記侯兵、李艷,到食堂的喜師傅,大家都在白一丁和楚平同志的帶領下,努力工作,紮實工作。

    各村的村幹部,也都緊密團結在鄉黨委鄉政府周圍,按鄉黨委鄉政府的要求,帶領全村村民狠抓生產,全力以赴走勞動致富之路。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