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四章 水利 文 / 同舟共濟
了侯長青的電話，李平坐在辦公室，心裡卻是七上咒著李傑，一邊罵吳巖祖宗十八代，這小子也太陰險了，自己都打電話問過他了，他居然說和以前的例會一樣，沒什麼特別的。
謝雲和這麼多領導要來參會，這兩個鳥人也不告訴自己，這明擺著是想害自己嘛。
去還是不去？李平腦子裡飛快的轉著。
既然讓朱照國去了，自己再去那說明自己並沒有緊急事情。
可謝雲和這麼多領導都在，萬一問起自己為啥不去，還真沒好借口，在南湖還有比參加謝雲到場的會議更重要的事情嗎？
在辦公室來回了好幾圈，想了想李子全在南湖縣的處境，李平最後還是決定要去，李子全眼看是越來越不行了，這幾天聽說田裘濱也危險了，自己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吊著一顆樹。
不去有不去的好處，去了定要被批評，但也可以解釋說有緊急事情，所以先派朱照國去開會，現在自己事情辦好了就趕過去開會。
去！
也道李平當時是怎麼想的，李平還是決定去會場。
李平匆匆了建設局大樓，跳上小車，皺著眉頭讓司機直奔縣政府而去，到了縣政府二樓，在走廊上等了一會，估摸著會已開了大半，這才輕手輕腳的走到會議室門口，停在門口側耳聽裡面是誰在說話乎是某個局的人在發言，這才調整了呼吸，輕輕的推開了會議室大門走了進去。
李平進會議室時。謝雲在作指示。見李平推門進來。便停止了講話眼睛看著他。
李平看了一眼會議裡面那麼多領導。紅著臉朝謝雲解釋說：「謝書記。我和市建設局夏副局長約了三點鐘通電話。向他請教批發市場道路建設地事情。就先讓照國來了。這電話通完了我就趕來過來。」
「縣政府辦會議知是什麼時候發地？」謝雲看了一眼李平。轉眼朝李傑問。
「上星期五下午。」李傑簡單地回答。
「政府辦上星期五就出了會議通知。加快道路建設是當前頭等大事。縣委常委會都通過了決議。」謝雲今天是有意幫楚平造勢。從李平這個情況來看道這是有人不買楚平地賬。「什麼事情不能提前安排。一定要在今天辦？」
李平本來心裡有鬼，責問他的又是縣委書記，他只得低頭認錯。鬼才和夏副局長通了電話，他剛才和辦公室副主任**，要不是侯長青來了電話，他說不定已經和辦公室副主任出去鬼混了。
本來以為這事情就完了，沒想到謝雲繼續語氣很嚴歷用手在辦公桌上重重的敲著說：「縣委縣政府辦公室發的通知難道就只是一張紙？它代表什麼？代表縣委縣政府的命令，無論有什麼事情必須無條件執行，確實有緊急公事，必須向會議組織部門請假，親自獲得會議組織領導同意後，才能派其他人代替或者請假，這不是工作忙不忙的事情，不是有沒有其他更重要事情的問題，而是工作作風問題，是態度問題種不負責任的工作作風，一定要扭轉過來！」
楚平和大家都沒有想到謝雲會在這件事情上發這麼大的火，不過隨即大家也明白了種事情無論在那裡都多著，今天謝雲既然發這麼大火定是借題發揮，應該說是為楚平撐腰。
從謝雲今天的語氣來看李平只怕真是撞到了槍口上了，不過也好自己年紀輕輕當上常務副縣長，本來這些老資格的行局鄉鎮頭頭就都有些看法，自己還整想著找個機會樹樹官威，讓他們見識見識自己的厲害，沒想到今天自己沒出手，謝雲倒是替他撐腰了。
「李平要是想的通，以後對自己服服帖帖，忠心做事那也就這算了。」楚平看著臉漲成豬肝一樣的李平，和他投向李傑有些怨恨的目光，心裡轉念想，「要還不懂味，那就別怪我拿你當靶子來處理，不就一個建設局局長，弄火了老子讓你當科長去。
看了看對面坐著一大群老資格的行局頭頭，楚平心裡琢磨著無論你們想的通想不通，今天我是副縣長，就得你們聽我的。
楚平朝謝雲看了看，對他的對自己的支持還是感激的。自己從今天開始，就得借這次謝雲為自己撐腰的機會，進一步樹立自己的威信，以後的工作，無論你們想不想的通，都要你們來適應我，來聽我指揮，而不是我來適應你們，聽你們指揮，不然到必要的時候殺隻雞給猴子看也是有必要的。
到晚上，謝雲在會上發火的事情就傳遍了南湖官場。南湖這些大大小小的局長、鄉長書記們都琢磨著謝雲發火傳遞的信息。
「李縣長，我也就是有事情沒去開會，朱照國去了，謝雲也用不著發這麼大的火吧？」晚上李子全家裡，李平哭喪著臉說。
「你也別說，好幾次例會都不去，楚平新官上任你欺負人家年輕。」李子全對於李平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心裡對這個遠方的堂侄很不以為然，你要真有事情就不該趕過去，這一去當著謝雲的面，有啥事情也說清楚。
「我就看不慣這小子囂張的樣子。」李平知道李子全對楚平有很大的想法，就氣呼呼的說。
「看不慣就不要看。」李子全其實心裡還有句話沒說，只怕人家早就看不慣你了。
這事情過了後，楚平又帶著李傑或者周文浩下鄉去了，剛跑了一半鄉鎮，去年沒下雪的南湖縣居然連續下了幾天大雨，下雨幾天楚平就在縣城各行局中走走。
「楚縣長長的滋味很舒服吧？」楚平剛從公安局出來，大哥大響了起來，接過來才知道是葉馨打來的。
「啥舒服，忙的沒頭沒尾。」楚平當上副縣長後，對葉馨這新華社的大記者就更看重了，年前已電話拜過年了熱烈的邀請她來南湖采風。
「南湖這幾天下雨沒？」葉馨沒和他多說話就轉換了話題。
「這幾天
，前幾天下的大，南湖歷史上最大的雨。」楚平對雨還心有餘悸，從鄉下回來差點被爆發的山洪衝進了河裡，「這兩年天氣越來越反常了。」
「據有關部門預測，江南一帶今年還有大雨期，強度只會比前面那天大，你這個縣長可得注意搞好防汛工作。」葉馨這算是第一次給楚平通風報信。
「預測準確不？」畢竟是涉及全縣的大事，這農林水都歸楚平關，楚平還是很在意的出了啥事情，自己這個副縣長說不定也就到頭了，所以還是反問了一句。
「說百分之百準確肯定不行，畢竟是預測。」葉馨也拿不準，但她瞭解的信息應該比較準，「全國應該沒有能預測更准的機構。」
「那謝謝你，葉馨。」楚平心想葉馨是在新華社工作，得到的消息來源比自己高比自己快，想了想又問「國家有沒有啥指示？」
「還沒有，這個預還有爭論。」葉馨手上有幾份相關的材料，「可我憑直覺，覺得這家機構的預測應該很準，你自己看看也從其他角度瞭解瞭解。」
回到自己辦公室，楚平琢著葉馨的話，心裡想應該再找哪裡問問呢，想來想去想不出能找誰問。
突然:_起於敏是省政府副秘書長，而且是分管農業的副秘書長，應該有地方瞭解這些情況不定能找她問問。
「於秘書長，我是南湖縣的楚平，小楚。」考慮了一會楚平終於還是拿起電話給於敏打去，電話響了好久才有人接。
「你好小楚得給我打話嘛。」於敏在電話那頭笑著說。
「有點事情想請教一於秘書長，只是不知道冒昧不冒昧？」楚平也不知道這事情問的對不對。
「你說吧說冒不冒昧的話了，再說就見外了。」
楚平就將葉馨說的信息向於敏重複了一遍過隱瞞了葉馨的提醒，而是說成了自己在鄉下調研，和老百姓老大爺聊天時，有位老大爺無意中說起今年天氣反常，沒下雪倒下起了大雨，只怕今年春天的日子不好過。
「是有些特別。」於敏雖然對氣候不懂，但前幾天那大雨可是幾十年難遇，還好沒在全省範圍內引起什麼災難，「這雨大的出奇。」
「有沒有可能，今年的春汛會來得早些？」楚平突然記得自己小時候爺爺曾說過，爺爺還是小孩子時，也曾出現過一次反常的春天，那年冬天沒下雪，過年後一連下了幾天傾盆大雨，過了半個月後，西州發了特大水災，他們家都進水了，今年會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我記得小時候我爺爺曾說過，他小時候曾有一年的也出現了今年這樣的現象。」這時候楚平已經清楚的記得爺爺曾說過這樣的事情，就講給於敏聽，「那年冬天沒下雪，正月十五左右下了幾天大雨，後來在農曆二月初發了大水災，我們家堂屋都進水了。」
「真有這事？」既然楚平說是他爺爺說的，於敏就不得不相信了，「我去找氣象部門瞭解瞭解，到時候給你回電話。」
掛了電話後不到半小時，於敏回電話說：「楚平，氣象部門也有所懷疑，但你提到那一年的情況，估計有百分之三十的概率，我準備向省領導匯報此事，你也盡量做好準備，這種情況有備無患。」
掛了於敏的電話，楚平直接去找謝雲。
和謝雲說這事情，楚平又只得又搬出爺爺了，不能提葉馨也更不能提於敏。
「有這樣的事情？」謝雲心裡其實是不相信楚平說的事情。
「是的，我爺爺親口和我說的。」楚平無奈的說，「我在省氣象部門有位朋友說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他正想辦法向省委省政府領導報告。」
「農業是你分管的，看到要做的事情，你只管佈置下去，不用什麼事情都來請示，只要是有利於老百姓的事情和縣委都支持你，你這些天辛苦辛苦，讓水利局、農業局抓抓。」謝雲還是不相信楚平說的，而且他對於這事情也沒太多興趣，他甚至在想，楚平是不是想利用這件事情，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謝雲這個態度，讓楚平有些不滿意可也沒辦法，一邊想著是不是將於敏說出來，一邊想著省領導會不會像謝雲這樣一點也不重視。
從縣委那邊過來辦公室坐了坐，想著這是大事情，得向李子全匯報匯報，李子全微笑著看著楚平，對於這些事情他沒興趣，他只是奇怪這事情楚平怎麼來向他匯報。
難道謝雲對這事情也不感興趣？應該不會感興趣，這可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李子全想了想，你謝雲不支持我來支持只是李子全也想不出有啥好支持的，這事情本來就是楚平分管的，要錢的話，財政局長也是楚平的人。
「讓農業局、水利局下去看看，發現有隱患啥的整改整改。」謝雲不感興趣，想到這裡李子全也不感興趣了，懶懶的說，「這是你分管的，要怎麼做你只管放手去幹，我支持你。」
坐在自己辦公室楚平想了想，決定還是要將這工作佈置下去，反正自己原計劃在今年冬季大興水利的在只不過是提前了半年而已，防患未然即使不發生那樣的事情，也就多費一些功夫會有什麼妨礙。
楚平親自給農業局、水利局等和水利農業有關部門的頭頭打了電話，讓他們到自己辦公室開會後平這才將李傑叫過來，讓他過來做會議記錄。
陳龍輝是楚平的嫡系，聽了楚平的話後，當即表態回局裡組織人力物力到各鄉去檢查。
「我回去也立即準備。」水利局局長是原財政局長汪旺，對楚平意見很大，本來今天的會不想來，但想起上次李平被謝雲當眾批評的事情，雖然不想搭理楚平，可他是聰明人，不想觸這個眉頭，要只得打起精神到縣政府楚平的辦公室來開會。
但對於楚平說的事情，他卻不以為然，嘴裡
心裡卻想著另外一種方法，老子回去就啥也不幹啥你能把我怎麼的。
送走這些人，楚平也知道農業局這邊自己能放心，陳龍輝會按照自己的安排不折不扣的執行。
可水利局汪旺，自己只怕指揮不動，就算汪旺嘴裡答應，也只會是陰奉陽違而已。
這樣唧唧歪歪，陰奉陽違的人，楚平遲早要踢出自己分管範圍之內，只是現在不是和汪旺鬥氣的時候，得先想辦法讓水利局發揮應該發揮的作用才行。
怎麼才能調動水利局的人呢，輕輕的敲著辦公桌，腦子裡想著水利局的事情，突然想起原水利局老溫。
「老溫，我是楚平。」:_起了老溫，楚平沒怎麼猶豫就給他家裡打電話，老溫這兩年身體不好，胃癌做了手術後就辦了內退。
「楚縣長，你，你怎麼打電話了。」老溫雖然和楚平關係不錯，但也沒想到楚平會給他打電話。
「想找幫忙。」老溫是南湖原水利局長，也是南湖的水利專家，在南湖水利系統干了二十多年，從一個技術員干到局長，南湖大大小小的水利工程他最清楚，楚平笑著說，「你在家裡，我現在就過來，讓嫂子晚飯多煮二兩米。」
楚平雖然只是這樣說了一句話，可讓老溫老婆忙乎了好幾個小時，得知楚縣長要來吃飯後，就丟下手裡活計去菜場買菜，回來又洗又切又煮又蒸。
叫上李傑，讓李傑準備~就往老溫家趕去。
到了老溫家，和他老打了聲招呼，就一屁股坐下來和老溫商量這事情。
「老溫，這事情你專家，汪旺我是指揮不動，暫時我有沒精力去搞掉汪旺，就只能找你來想辦法了。」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和老溫說清楚後，楚平攤手和他說。
「既然省氣象專家都說有百分之三十的把握我們還是重視點。」聽楚平說話這期間，老溫一直很嚴肅，「我也覺得今天天氣有些反常，只是沒往這方面去想。」
「是啊，冬修水利本來就是我國的傳統，修好了水利即使不發大水明年春種都是有好處的。」楚平無奈的說，「農林水是我分管的，要真出了什麼事情，我責任就大了，再說了我也不想到時候讓老百姓受苦受難，現在多少做點事情，到那時候即使發生了大水災，我們也問心無愧。」
「水利局的事情你放心，汪旺在那邊也說了不算。」老溫想了想說，「水利局老劉和小肖管事就行了機會將和他們說說，繞開汪旺是很簡單的事情。」
楚平知道老溫說的老劉和小肖，老劉是水利局常務副局長，小肖是老溫提拔的副局長。
「要麼讓老劉和小肖也過來吃晚飯？」老溫不知道楚平的意思，試探性的問了問，難怪老溫說這話時很小心，他是怕楚平怪他。
「嫂子做了那麼多飯嗎？」楚平倒沒心思去考慮老溫想什麼，一個退休的局長，要怎麼樣那也只能是狐假虎威及時狐假虎威，那自己也是老虎，而且現在自己需要他這種專家型的人才。
「喝酒的人，飯都吃的少。」老溫見楚平答應了，心裡的石頭也落到了地上。
「這樣，讓李傑去外面點幾個菜打包回來，這樣就不用重新燒飯了。」楚平笑著和李傑說。
「還是楚縣長想的周到。」老溫笑呵呵的說，「幫我省兩個子，那我也得領情。」
見楚平答應了，老溫就走到沙發邊給水利局老劉小肖打電話當然他並未說楚縣長在我這裡。
聽得出老劉有些期期艾艾，最後還是老溫說了一句：「叫你來吃飯，還牛皮哄哄的愛來不來。」
老溫苦笑著搖了搖頭，權力這東西真好是自己還是局長，叫老劉來吃飯還不屁顛屁顛提著好久帶著禮物過來了，哪裡還會期期艾艾的推三阻四。
搖完頭後溫估摸著自己撂下這話，老劉應該會來，如果他不來吃飯，那找不找老劉就是楚平的事情了。
給楚平敬了顆香煙，老溫又開始說起了水利上的事情，特別提醒楚平，哪些地方是要派專人盯著的，哪些地方只要去看看有沒有問題就行了，哪些地方應該重新加固一下等等。
聽了有那麼多地方要去檢查，楚平的頭都大了。正在想辦法如何再最短的時間內查完這些點時，老溫突然笑著說：「楚縣長，我倒是有個想法，只是不知道該不該說？」
「老溫，你就別客氣了，還是像以前叫我楚平，有啥說啥。」楚平看老溫說話客氣起來了，連忙降低姿態說。
「你和人大夏燦良主任關係不錯。」老溫知道楚平和夏燦良關係不錯，「夏主任也是個干實事的人，憂國憂民，要是你出面請人大代表們出面，組織一批人用不了一個星期，就能將全縣查個遍，而且還能鐵面無私，能查到真正的問題。」
「好主意！」楚平笑了，表面上這樣說，心裡卻合計著，這可能是最好的方法，但也是最不好的辦法。
等老劉和小肖來了之後，老溫家的晚飯就開吃了，晚飯的氛圍很溫馨，老溫身體要緊以牛奶代酒，楚平喝點老溫收藏多年的葡萄酒，老劉、李傑和小肖喝的是小肖帶來的汾酒。
並沒激烈的敬酒，但是大家都很盡興，當然也沒談工作上的事情，大家一直在圍繞老溫的健康聊點什麼。
從老溫家裡出來，楚平就直奔夏燦良家裡。
和夏燦良不用那麼客氣，楚平沒帶李傑去，自己一個人提了兩瓶現買茅台就去了。
「楚縣長，稀客，稀客。」夏燦良開門見是楚平，笑著開玩笑說，其實楚平對於他家來說，也不算稀客，每年總要去幾趟。
「夏主任這是批評我來的少了，以後我每天晚上來蹭晚飯吃。」楚平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