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五章 第六節 敵襲突至和辦公室的密議 文 / 金龍魚
輕快的走在無人的亙古冰原上,冰冷如刀的寒風刮在臉上,身上,神識格外敏銳。
天地冷寂,輕鬆的感覺讓他的心靈分外空靈。
感受著冰涼的快意,把心神浸入無邊無際的南極永夜,任由靈神貪婪的感受著自然風暴的魅力。
淒厲的寒風,輕快的步履,定水無波的臉上湧現淡淡的笑意。
冰原的空曠和開闊帶給人的是一種無言的壓迫和無邊寂寥的感覺。
這裡是一片白色沙漠,在無邊無際皚皚的冰雪覆蓋下,有一種難以描述的寧靜素雅吸引著他的心,誘惑著他的靈。
儘管看上去天色依舊還是陰沉黑暗,可在冰雪的映照下,王錚的視線依然可以看到似乎無涯的極限,在視線看不到的盡頭,在南極的腹地他還將看到絢麗的南極光。
突然。
全身的血脈猛漲,心也劇烈跳動,胸中突起一種莫名的煩躁。
危險的前兆!
不知名的暗藏敵人,其攻擊態勢已經是箭在弦上,引弓欲發。
千鈞一髮,刻不容緩!
王錚攸的站定。
這凶狠的攻擊,在將要發動前的一刻,已經被王錚敏銳的神識所感知。
佇立在這冰原的空廓處,遊目四顧,順手在腳邊找了個乾淨點的地方放下身上背的大背囊。
雖然王錚不到萬不得已是不願意破壞自己定的徒步穿越南極的規矩,但此時固守規矩不免有些被動。
厲害呀!王錚心想,攻擊的時機選擇非常的精到老辣,換個人來說不定就栽在這了。
雖然心念電閃,手腳卻利索得很。
在以常人無法企及的高速在冰原上的奔跑,看起來好像是要借此化解暗藏敵人的氣機神念鎖定,實際上在短短的時間,王錚以大背囊的放置點為中心繞了老大一圈又回到原地之後,已經在不動聲色中,布下了基於防護的隱秘法陣,這是他一貫的風格,總是盡量使自己先立身於不敗之地,將主動權操諸於己手,再談其它。
王錚還沒在法陣中間站穩,身邊的空間裡就已傳來一陣明顯的波動,寒風的嘯叫在這陣波動裡被遠遠的隔開,法陣的中心成了一個寂靜到叫人不能相信的世界。
一股狂風自遠處的冰原上突然捲起,鋪天蓋地的雪花冰屑似乎有了生命一樣向他撲來。
冰原上這一刻,狂風暴雨般兇猛的異音,尖銳到不能形容的音波猛然向王錚襲來。
同時,頭腦一陣眩暈,不由讓王錚小吃了一驚。
置身於風暴的中心。
四面八方瞬間纏上身體的酷寒和幾乎同時在耳內響起的,有若天風海雨般,可以撕裂神經的可怕聲音,一下子就把他捲進了深不可測的可怖漩渦。
眨眼間,全身感覺到似乎無法抗拒的眩暈、極端的噁心以及恐怖得好像要把腦袋撕裂成兩半的刺痛在飛速地吞噬他。
就在這時,異變又起。
「轟」
震耳欲聾的悶響中,綠芒、紅芒激射,勁氣光影,縱橫激盪,在冰原陷入黑暗前,升騰迷離的霧氣再加上有若風暴肆虐般不停呼嘯的可怕異音,無邊無際的冰原成了詭異莫名的死域。
漫天雪舞。
急速的閃動。
一臉怒意的王錚幻現在不遠處,漫天的風雪夾雜著細小的冰凌不斷扑打在他的身體上,卻帶不動他身上哪怕一絲的衣袂。
穩穩的站在厚厚的冰原雪野上,穩若磐石的手,在暗夜裡揮灑雄渾莫測的氣機,氣勁的衝擊摩擦,在黑暗中發出幽幽的慘淡光芒。
消失了。
敵人突然消失無蹤。
「一擊不中,遠遁千里?」王錚皺皺眉,神念在瞬間已經掃瞄搜索了廣大地域,完全沒有一點敵對者的特徵氣息。
這暗藏的敵對者,以這種怪異的神念、氣機攻擊方式遠程攻擊,不能得手下,決不死纏,立即知機退走,讓王錚一時之間也是無可奈何。
「是蚩尤旗?抑或三苗裔?或者軒轅氏?還是神農殿?哦,不太像,更不可能是不周山的人!」
「是降頭巫師嗎?肯定不是。」
「抑或是瑪雅祭司,或者印加神官?看來也都不是。」
…………
王錚以口問心,以玄道宗自遠古洪荒時代對黑暗領域秘密世界的甚深瞭解來說,那些在一般常人感知範疇之外活動的強悍人類和非人類,王錚應該都是很熟悉的,而且宗內的兄弟就有不少非人類的強者。
在王錚的印象裡,剛才的襲擊者其神念氣機的本源特徵卻與他過往的記憶無一吻合,不論是玄道宗的朋友還是夙敵,都沒有類似的特徵,這讓他有些迷惑了。
長長的吐盡最後一絲濁氣,心海靈神間空靈純淨,王錚緩緩睜開眼睛,感受著發間眉梢瞬間融為冰涼的雪水,在噗噗的落雪聲裡邁開步子。
不管了!
沒有必要去猜測至始至終都未曾露面的敵人是什麼來歷,該來的終歸會來,不需為此費神。
對方確實高明,但是在靈神的掃瞄下,王錚記住了敵人的一對眼睛。
那對眼睛內的瞳仁,黃芒暴射,像黑夜裡照耀大地的月亮,那絕對不是人類的眼睛。
王錚相信在下次碰上這個襲擊者,一定不會錯認了。
山雨欲來風滿樓,秘密世界、黑暗領域的又一輪劇烈動盪開始了!
***
孫軍的私人工作室。
象孫軍這樣的王牌級特工,有些任務和工作是不能在總部的辦公室做的,尤其是像他這樣的獨擋一面的骨幹,除了上級指派給他的人外,往往還有一些不在編製的『牛鬼蛇神』被網羅在他手下做事(這些人的費用國家基本上是不給一分錢的,說白了,這些人可以說只是孫軍私人的僱員,當然在具體的任務中他可以申請到『情報費』,僱員平時的薪資那就得孫軍自行設法解決),因此實際上資深的『大特工』們更像是企業老闆或者部門經理。
需要自籌情報經費似乎也是中國特色之一,在**歷史上,與國民黨政府的內戰和抗日戰爭中,那時的**的情報員很多都是自籌生活和情報經費的。
現在的中國情報機構中,以gt6最明顯的繼承和發揚了這一特色,整個機構的正式調查官和預備調查官加在一起也就二十來人,而其行動力和效率絲毫不亞於人力充沛的軍方和dt,那是因為gt6成立時就有一個規定,作為他們的調查官,組織提供啟動資金給他們開辦的掩護公司,最終產權是可以完全為特工個人所擁有的。
因此gt6的每一名調查官都擁有自有產權的龐大產業和私人情報網,在退休後也歸其所有,gt6的領導者基本上只要給調查官下達指導性指令和具體情報任務就行了,當然適當而必要的技術支持和相應的『關係協調』還是要gt6領導層出面的,因此gt6的人員費是最低的,有充足的經費投入到技術裝備的研發和更新,其先進而雄厚的技術裝備連軍方情報機構和dt等都要眼紅。
不過也沒辦法,軍方和dt囿於自身體制和沿革,他們是必需要『吃皇糧』的,國家也不可能容忍所有的情報機構都像gt6一樣的,有一個特殊的gt6已經足夠。
當然也不是完全的鐵板一塊,軍方和dt部分有功勳的特工也實行類似於gt6的激勵政策。
孫軍就是這『部分』中的一員。
張猛龍接過孫軍遞過來的打印好的背景資料,很快瀏覽了一下。
「看起來,這個科寥夫的背景很複雜,他是原『格魯烏』(俄羅斯聯邦軍隊總參情報部)的資深特工,俄陸軍上校,退役後又跟俄羅斯的幾大石油寡頭過從甚密,而且跟俄國的黑手黨也有很多牽扯,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啊!」
「呵呵,你可以大膽設想一下,」孫軍道,「王錚跟他談了什麼『生意』?」
「哦,」
張猛龍道:「從dt收到的有關王錚的背景通報來說,王錚的生意做得很大,黑白兩途,各種賺錢的營生都有做,利潤之高令人咋舌。因此我判斷,以談生意的可能比較大。」
「至於具體到什麼生意,是黑是白,從資料上看,在黑的這一塊,他們的毒品生意由於各地毒梟注意加強了保密和武備,使得他們黑吃黑的危險急劇上升而成功率大為下降,最近兩年已經將主要精力放到黑市軍火上去了,毒品已很少沾手。」
「不過值得我們注意的一個動向是,最近北美市場的每公斤毒品價格異常上漲,貨源緊缺,再聯繫到北美毒品市場的主要供應商之一,南美最大的販毒集團的二號人物安克.雷斯的失蹤,以及最近我國的衛星觀測情報和gt6方面通報的情報,綜合分析,恐怕這也是王錚的人幹的。」
「打斷一下,你想說明什麼問題了?」孫軍道。
張猛龍笑道:「我還是先說結論吧。我認為王錚和俄羅斯人談的生意,不是毒品就是石油。而且是石油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何以見得?」
「我們注意到一個很有趣的現象,那就是王錚集團過往在世界毒品市場上銷售的數量驚人質量上乘的毒品全部是黑吃黑而來,他們從沒有主動去組織過毒品貨源。而且這些毒品的市場投向也非常的耐人尋味。」
「我曾經仔細地分析過與王錚集團可能有關的黑吃黑案例,發現王錚集團吃下的毒品數量與他們已經銷售出去的毒品之間存在一個很大的空檔,也就是說,王錚集團應該還掌握著很大數量的毒品,歷年的累積,怕是至少還有兩千噸之譜不曾出手,就算是數據不准,砍掉一半,囤積了一千噸毒品也是前無古人了,這樣巨量的毒品,絕對是王錚集團手裡的強大經濟和政治武器,如果突然集中投放到某個地區,對於經濟和政治的衝擊是不言而喻的,大量的資金集中外流,經濟和社會的動盪,會嚴重威脅到國家的安全。想一想,鴉片戰爭的後果就知道了。而且俄羅斯不是毒品主要產地,雖然俄國現在是重要的毒品消費市場之一,但俄羅斯黑手黨有穩定的毒品供貨來源,控制著俄羅斯市場,應該是不會在毒品上與王錚合作,那麼雙方在石油能源方面合作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俄羅斯能拿得出手的,除了石油和軍火,也沒有其它太多的好東西了.」
「當然,王錚集團要想達成此一目標,把毒品經營成針對特定國家或集團的經濟和政治武器,肯定需要長期的暗中經營銷售渠道,才能在需要時,保證在很短時間大批出貨,有心人只要下工夫去查,必定可以查到與毒品分銷渠道有關的一些東西。」
孫軍皺皺眉,道:「這麼重大的發現,你應該向上面報告呀?!」
「證據不充分呀!」張猛龍道,「而且目前從掌握的線索看,他們針對的國家又不是中國。而且這樣的行動也必需將毒品預先秘密儲藏在目標國,在恰當的時候,配合其它的計劃,一起發動才能造成最大的衝擊效果,因此雖然重要卻並不緊急。」
點點頭,「你這樣說,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現在全球化時代,牽一髮而動全身,就算不是衝著我們,國家也肯定一樣會受到影響,所以還是應該未雨綢繆,早作準備。」
孫軍停頓了一下,又道:「我建議你先遞交一份階段性報告,以供中央決策參考。」
張猛龍摸摸下頜,道:「你說得沒錯!我是應該就此事上交一分報告。」
孫軍非常嚴肅的板著臉道:「張猛龍同志,我要嚴肅的提醒你,剛剛的討論離題有點遠了。」
「哦!——」張猛龍也嚴肅的板板臉,道:「那麼讓我們言歸正傳吧!」
相視而笑。
「哈哈!」
「你們笑什麼?這麼高興?」剛敲門進來的張燕妮好奇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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