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1章 緊繃 文 / 柴米油鹽
第21章緊繃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爛攤子我看你怎麼收拾，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一定認為你穩住了天蠱毒，並且控制在第二階段了吧，但是現在，我告訴你，你錯了，而且大錯特錯。我施毒的手法，怎麼可能那麼簡單。我現在真期待，期待明天所有的報紙還有所有新聞的頭版頭條，都是關於你的消息。祝你好運，梁友發，哈哈哈哈……」
電話那頭發出的笑聲，讓梁友發的背脊都覺得發涼。而且這個聲音顯然是通過儀器更改後的，從音質上就能完全的辨別出來。
「陰謀，這是個十足的陰謀。」梁友發大吼道，臉部的肌肉都在劇烈顫抖。
「不好了，梁老爺子。」此時的小趙突然怪叫一聲，滿臉驚駭的看著眼前的病人。
接到剛才那個陌生的電話，梁友發的神經就一直處在緊繃的狀態中，此時此刻小趙突然叫喊，梁友發的心裡頓時猛然一驚，連忙問道：「怎麼了？」
「好幾個人出現心力衰竭了，怎麼辦，您看他們的呼吸，異常急促，肺部似乎被什麼堵塞了一般。」小趙慌了神，大吼道。
「讓開。」這個時候，小趙的這句話對於梁友發而言，無疑像是一道晴天霹靂般，梁友發的眼睛都血紅了，梁友發一把推開小趙，觀察病人的情況，看著病人劇烈顫抖的身軀，還有以肉眼可見的毒素異變，突然之間，梁友發只覺得自己眼前一黑，口中猛地噴出一股鮮血，差點就昏死過去，而且身子也是連連踉蹌，幾欲摔倒。
小趙連忙扶住梁友發，急聲問道：「梁老爺子，梁老爺子，你沒事吧。」
梁友發搖搖頭，苦笑了笑，一瞬間，梁友發似乎老了十歲一般，眼眸中此時也沒了往日那般炯炯有神，有的只剩黯然無奈。
「準備後事吧，這次事情，我會好好處理的，沒想到除了天蠱毒，竟然還會有一種毒素，這一次，我栽了。」梁友發搖頭說道。
聽著梁友發的話，小趙也是震驚異常，看著這呻吟的五十三個病人，小趙只覺得頭腦一陣眩暈，什麼叫準備後事，這五十三個人都沒有救了麼？這可是五十三條人命啊，活生生的人命啊。而且突然死了這五十三個人，對外宣佈的原因只是食物中毒，如此醫療事故，中醫院該怎麼辦，梁友發怎麼辦，中醫學這些年打下的江山又該怎麼辦，所有中醫學家為之付出的精血，或許因為這一句話，都可能一夜崩塌。
這個結果，小趙接受不了。
「不，梁老爺子，不會的，我們能救，您不是還有那個什麼葉青麼？既然您找了他，那就證明他有希望，梁老爺子，我們要堅持，要堅持啊。」小趙焦急的吼道。
「沒有辦法了。」梁友發搖搖頭，說道：「天蠱毒，只要進入第三階段，病人必死無疑，就算葉青來了，他也沒有辦法，如果一開始，我不是死要面子，一起拉他過來，或許就沒有這樣的事了，這一次，完全是我的錯。小趙，扶我出去吧，讓外面的醫生和護士進來處理情況吧，這種情況，我相信他們會處理的很好。」
說完，梁友發落寞的閉上了眼，神情上佈滿痛苦。
此時此刻，京都的一個偏僻小屋，一個微型電視之前，那黑白屏幕之中，閃爍的正是梁友發痛苦的神色，而與此同時，電視機前面的那個人，手中正把玩著一株不知名的植物，同時也發出了怪異至極的笑聲。
重症監護室的門終於被打開，梁友發慢步走了出來，攙扶著他的是小趙，小趙的臉色也很是難看。梁友發抬起頭，掃視了一下眼前這些眼眸中深帶希望的專家們，梁友發搖了搖頭，長歎一聲，說道：「各位，對不起，我已經盡力了，這一次事件，將會成為我們中醫院史上的最大醫療事故。」
「什麼？！」
梁友發這一句出，幾乎所有專家的臉上都寫上了難以置信四個大字，因為在他們心中，梁友發就如同醫神般的存在，要知道，四十多年前，中醫學已經沒落得完全被西醫臨床所替代，完全是依靠著梁友發的個人崛起，不斷發表驚世醫學論文，用自己的實踐，帶領著中醫學的飛速發展，直至今天，完全佔據了醫學領域的鰲頭位置。
所以只要有梁友發在，那他們就有主心骨，就算碰到再艱難的局面，他們都有信心去突破、去解決。
但是現在，作為他們心中一直信仰的神——梁友發，對於這個病症竟然說盡力了，而且還會演變成為最大的一次醫療事故，這個現實，這些專家哪接受的了。
幾乎在同一時間，這些專家都沉默了，臉色都異常的難看，有羞愧有自責，有後悔也有不甘。他們甚至都怨恨自己的無能。
不過此時此刻，最為開心的莫過於馬逢春了，這就是他想要期待的結果，「還站著那裡做什麼？快進去搶救啊。」馬逢春一臉怒意的對著身旁那些醫生和護士喝道。
此時此刻，他已經儼然將自己當成了正院長，而且之所以如此，也是因為他有信心，因為出了這麼大的事，梁友發就算再有實力，估計也沒有人能保住他了。
梁友發深深的看了馬逢春一眼，此時，馬逢春也毫無顧忌的與梁友發對視，梁友發自然能看的出，馬逢春那眼神中的囂張與得意。
但是現在，梁友發已經沒有精力去對付這種小人了，此時的他，已經心力交瘁了。
「梁爺爺。」此時此刻，葉青也終於趕過來了，只不過當葉青看到梁友發如此神態的時候，心裡也是咯登一下，顯然是出了狀況。
看著葉青過來，梁友發強擠出笑臉，拍了拍葉青的肩膀，說道：「來晚了，五十三個人，救不了了。」
「怎麼可能，梁爺爺，你是按照我說的方法施針的麼？」葉青滿臉震驚的說道。
梁友發點了點頭，苦笑的說道：「對，我是按照老辦法來的，但是，除了天蠱毒，他還加了一味毒，現在，天蠱毒已經進入第三階段，無法救治了。」
「還有一味毒，事情麻煩了，進入第三階段多久了？」此時此刻，葉青倒是冷靜了下來。
「怎麼？還能有救？」看著葉青如此神色，梁友發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眼睛放光的說道。
葉青苦笑了笑，說道：「我可沒說，先讓我去看看病症。」
「剛剛進入第三階段，毒素只是初步侵入肺部。」梁友發連忙說道，雖然葉青嘴上這麼說，但是梁友發太瞭解這個小輩了，如果葉青真的沒有辦法，那麼依照他的性子，葉青斷然看都不會去看，因為葉青在處理事情上極為理性，外來的任何情感都無法影響他，沒辦法葉青就不會給予任何希望。
現在葉青這麼說，那就證明他有辦法，事情也還有轉機。如此，梁友發的眼中又怎能不點燃希望之火。
「梁爺爺，這件事我真的沒有多大把握，因為九轉聖手我也只是剛剛學到第三層，我不能保證以我現在的手法和功力，能將他們體內的毒素逼出來，而起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瞭解，所以你也別這樣看著我，你這種眼神讓我覺得有些滲得慌。」葉青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因為之前的梁友發，眼神發亮得就如色、狼看見美女一般。
「九轉聖手，天啊，你確定那個老不死的把九轉聖手都傳給你了？」不過在聽到葉青說起九轉聖手之後，梁友發的神情卻是變得異常驚駭，眼珠子也是瞪得渾圓。
葉青笑了笑，說道：「我是他唯一的傳人，這一手他不傳給我，那能傳給誰？好了，梁爺爺，我們先去看看病人的情況吧，再拖下去，我心裡也沒底了。」
「對對，我們這就過去，你都學會九轉聖手，那我就不怕了，我現在也終於知道，那個老不死的為什麼會放心你來京都，還來燕京大學找我，他根本不是想讓你幫我，而是想讓你氣死我。想當初，我求了他整整三天三夜，關於九轉聖手，他一個屁字都沒放，現在他卻傳給你了，這不明擺著的麼，這該死的老不死，你最好祈禱在你死之前，別讓我見到你。」梁友發一邊領著葉青朝著重症監護室走去，一邊大聲怒罵葉青的師父。
對於梁友發的反應，葉青也是哭笑不得，他很清楚，雖然梁友發這麼罵，但是他跟自己師父絕對是生死之交，不過因為這兩人之間，總是誤會不斷，所以只要這兩個老頭子碰在一起，那就肯定成冤家，而且是會死磕到底的冤家。
「梁院長，這個人是誰，現在出現這種情況，你怎麼還有心思領陌生人進來。」馬逢春不懷好意的看著葉青，對著梁友發很不友好的說道。
剛才看著梁友發落魄的走出來，在馬逢春的心裡，已經等於是梁友發下台了，加上這些年來，梁友發一直不肯放權，讓馬逢春做個副院做了這麼多年，這在馬逢春陰暗的心裡，更是嫉恨梁友發，此時此刻，知道梁友發注定要下台的他，又怎麼會有好臉色。
「我領誰進來，似乎不關你的事吧，你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可以。」梁友發冷冷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對著葉青說道：「葉青，快來，你看看這些病人的情況。」
葉青點點頭，不過在他剛要走入重症監護室的時候，這個在葉青印象中，長得極度猥、瑣，醜得甚至讓人認為是被豬舔了臉的馬逢春，突然間竟然哈哈大笑了起來，而且笑聲中滿是嘲諷和不屑。
在剛剛，馬逢春聽到梁友發的話語時，他就明白，梁友發是想要這個年輕人來挽救局面。這不是可笑麼？馬逢春甚至都認為梁友發瘋了，如此，馬逢春又豈能不借助這個機會，好好奚落梁友發一番，來發洩這些年在他心裡的積怨。
「梁院長，你真的是高明啊，你竟然把五十三個病人的生命，交付給這樣的一個毛頭小子。他能做什麼？一眼看過去連大學都沒上過的人，能解決這個問題？中醫要的是經驗，你難道不會連這點都忘了吧。而且依你的意思就是我們這些專家，連這個毛頭小子都不如咯？真是好笑，可笑至極。梁院長，你要是認為這事對於你的壓力太大，你可以提前回去休息，沒人會說你的。」馬逢春不屑的看著葉青，冷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