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十七章 文 / 小城山人
五人看到周圍偶爾有幾個綠營軍士兵跑路，不過都向軍營反方向跑去，看樣子他們都不是回軍營的樣子，都是往軍營其他的方向跑，有可能是要回家。
張華漢等五人走出了森林，沿著山路走著，想找村莊先將身上的皮先換了。正他們剛走了不長時間，突然前面過來一打著藍色旗號的八旗騎兵，他們後面還跟隨著剛從森林裡跑出來的五多衣衫襤褸的綠營軍士兵，不過看樣子是想逃跑回家被這八旗兵截回來的。
從八旗騎兵裡跑出來十名騎兵，跑到張華漢五人跟前，為的一個蠻橫的說道：「你們都是吃屎的麼，都走錯方向了，軍營那邊，跟著我們走。」說完就示意他們排到那五多，都是用鞭子抽的。
其實滿清八旗士兵從來都對比他們低兩等的綠營軍士兵很不客氣的，但是他們看到這五個士兵是火槍兵，滿清軍隊火槍兵是地位和待遇僅次於八旗兵的兵種，而且張華漢五人是剛剛從森林裡出來，並沒有走多遠，不一定是要當逃兵，加上大帥洪承疇曾經下過嚴令，不允許八旗士兵對綠營軍士兵尤其是火槍兵侮辱、漫罵和鞭打，所以這位八旗騎兵才沒有對他們五人用鞭子。
這一八旗騎兵帶著五多綠營軍士兵來回尋著，直到傍晚又收攏來一千三多從森林裡跑出來綠營軍士兵。
這個時候大火也燒了過來，八旗騎兵們這才帶著一千八多綠營軍士兵遠離燃燒的森林返回大本營，八旗騎兵們還怕有人逃跑，還和綠營軍小校以上的軍官一起拉了長長的繩子將一千多人圈住前進，一騎兵和幾十名軍官分散著拉著繩子圈著一千多人往前走，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就到了大本營了。
帥帳剛剛能下床還重病的洪承疇狠狠的將軍士損失報表摔到了桌子上，張華漢沒有抓著，一把沖天大火讓整整四萬綠營軍和火槍兵被燒死或失蹤。當然他也知道這四萬人大多都是逃回了家了，但是現少了四萬士兵，自己是要付主要責任的，洪承疇萬萬沒有想到張華漢如此狡猾，竟然火燒森林來逃脫。
洪承疇正想著下一步該如何辦的時候，突然一個傳令兵跑進來稟報說：「報告元帥，昆明被十萬匪軍攻陷，我們昆明城裡住著的招安的匪軍頭目也都被他們砍了頭，頭顱都掛城牆上以示背叛他們的下場。」洪承疇聽了之後怒極攻心，一口氣沒喘上來就噴了一口血，兩眼瞪著就倒下了。
洪承疇死了，心歡喜的冷僧機和遏必隆立刻派人去京城傳消息，倆人召集兵馬要攻打昆明，洪承疇丟了昆明由他們打回來，這樣也能展示倆人的能力。
時間緊迫，部隊編號混亂的綠營軍只能重編隊，張華漢、曉月、王小五、張財和阿骨突五人被遍到了火槍軍第十一營，剛編好隊就立刻開前進，張華漢和曉月相貌俊俏，只能用煤灰和樹葉等物將臉打扮的十分醜陋，倆人從來都低頭不語，有王小五、張財和阿骨突三人給他們打掩護，加上他們小隊都是些不細心的人，倆人到也沒有被人認出來不對勁。
佔領昆明的是從廣西來的華革命軍十三師師長陳明天帶著的十三師將士和三萬當地民兵部隊，不過他們一得到滿清軍主力開過來的消息後給各家各戶了傳單後就都撤退走了，他們走的時候將滿清軍昆明囤積的錢糧和物資搶了個精打光。
冷僧機和遏必隆帶領大軍回到昆明後看到的是沒有一個敵人的空城，一些衣衫襤褸的投靠滿清官府的士紳們哭訴著自己的倒霉際遇，聽他們的講述，匪軍搶劫了他們的財物並遣散了他們的下人和丫鬟，還教育他們要自食其力。像潑婦一樣哭鬧的士紳們讓冷僧機和遏必隆對這些人很是厭惡，直接轟走了事，將軍隊開進昆明城駐紮。
張華漢五人跟隨著大部隊進了昆明城，住進了城裡建立的火槍兵軍營，一進軍營，他們的子彈和火藥都被軍官們收走了，其他人的火槍都是空的，只有張華漢等人悄悄的藏了些子彈和火藥，因為他們的彈藥少，軍官正要盤問為難幾五人，一個好心的名字叫王麻子的火槍兵過來說道：「大人，他們和我是一起的，打敵人用了不少。」說著示意張華漢的腰包，張華漢明白了，立刻掏出了二兩銀子給了收彈藥的軍官，錢雖少，但也比沒有強，那軍官搖著腦袋走了。
進昆明的第一天晚上，主管他們的小校將他們幾個營房住的三十多號人召集了起來，就要帶他們出去喝酒，其實說是那個小校帶他們出去喝酒，實際就是讓他們掏錢讓小校吃好喝好。
三十多人好不容易湊了二十倆銀子，其張華漢等五人就出了五倆銀子，大伙湊足銀子和小校都背著火槍出了軍營，由其的一個熟悉昆明城的士兵李麻子領著大家到了附近的一家比較小的酒店，小校一看不高興了，嘴裡嚷嚷著說：「看你們窮酸的樣子，這是人來的地方麼？咱們也要去有檔次的地方去啊！去元帥府旁的醉仙樓，走。」那個熟悉昆明城的士兵李麻子和幾個知道醉仙樓價格的士兵都愣了，那醉仙樓是昆明貴的酒樓之一，那裡一頓飯少都需要花五十倆銀子，而他們三十多人才湊了二十倆銀子，本來還想著足足有餘，可要去醉仙樓的話連半桌子菜都買不上。
這個小校是本來也是剛升上來的，他還是因為森林大火將他的上司小校燒死後他升的小校，他根本就不瞭解醉仙樓那裡的價格，只是知道他們的參將去吃過，而且據說那裡的菜好吃的很。小校看到大伙都愣住了，立刻火了，罵道：「瞧瞧你們那狗屁樣子，老子帶你們去見見世面，你們還臭屁起來了，一群窩囊廢。」那個熟悉昆明城的士兵李麻子點頭哈腰的說：「是，是，您說的是，可是大伙沒有錢啊！大伙把家底都拿出來了只湊了二十兩銀子，去醉仙樓少都需要五十兩銀子啊！還不連酒錢，您就將就一下，咱們去醉仙樓旁邊的春滿樓去好了，那裡的飯菜也很好，叫一桌的話還將就夠了。
小校很是不滿，但他知道火槍兵一個月也不過錢銀子的響錢，二十兩銀子已經是這三十多人一個月的薪水了，能湊出二十兩也不少了，而且他也聽說過春滿樓，那裡也是很多軍官常去的地方。
三十多人就向春滿樓走去，走了一會，曉月就聽到走到後面的三個士兵商量著要走，因為春滿樓的飯菜雖然比醉仙樓便宜的多，但也是價格也不低，二十兩只能勉強夠一桌子人吃，還不能上貴的菜，萬一不夠了就需要再往出掏錢了，如果他們走的話，就不用再多掏錢了，反正去了大多數人也是酒樓外傻等著，還有繼續掏錢的危險。三人悄悄的說話，卻不知道被內功深厚的曉月聽到了，他們其的一個假裝肚子疼，另外兩個人跟大家告了假後，就攙扶著肚子疼的那位去看大夫去了。
曉月悄悄對張華漢說了剛才三人的對話的意思，張華漢低聲說：「我們不用著急，看情況。」張華漢想製造些混亂再走，如果他們沒有出現任何特殊情況下就跑了的話，如果出現糟糕的情況被迫再回軍營的話就會有逃跑的嫌疑，而混亂的情況下被迫回去後就沒有什麼嫌疑了，而且謊話理由也很好編，所以有條件的情況下張華漢決定先看看情況。
眾人剛走了一會，又有五個熟悉春滿樓飯菜價格的士兵悟出了可能要多掏錢的道理，立刻說他們有些私事就走了，不過他們不錯，臨走前將這個道理悄悄的告訴了其他人，很快就又走了幾個士兵。
等到了有兩層樓閣燈火通明的春滿樓後，他們一行人只剩下那個逃脫不了的身上裝著大家湊的二十倆銀兩並且熟悉昆明的士兵李麻子和張華漢、曉月、王小五、張財、阿骨突還有那個小校七人了。
七人都看到了旁邊那座為高大宏偉有三層樓閣的醉仙樓，比起那座酒樓來春滿樓的確差遠了，不過比起曉月和張華漢見到過的南京長江大酒樓和杭州地界的很多酒樓來這兩座樓就什麼都不是了。
由於他們去的比較晚，而且他們穿著綠營軍的軍服，就算背著火槍也不過是幾個火槍兵，所以好位置根本不可能給他們七個人。
酒樓小二招呼七人到一樓角落裡的一張桌子，而趾高氣揚的小校看到周圍都是衣著華貴的人或者是八旗將領吃飯喝酒，而看到的綠營軍的是小的都是參將、校尉等職位的人，他也不對酒樓小二的安排表示不滿了。
七人坐了下來後，小校想挽回些面子，對小二說：「你們酒樓有什麼拿手的好菜都端上來。」嚇的熟悉昆明的李麻子連忙阻攔住要去報菜的小二，他對小校說：「這裡一盤出名的菜就要十幾倆銀子啊！」說完後，對小二說：「你們這裡二十倆銀子一桌的好菜給我們上來就行。」小二鄙夷的看著幾人，漫不經心的說道：「二十倆銀子一桌的不是什麼好菜，是下品菜，再少就是我們酒樓次的菜了，客官，你們要什麼酒？」小校說：「聽說你們這裡的女兒紅不錯，給上一壇來。」小二說：「有特等品、上品、品、下品和次等的女兒紅，你們要什麼的？」小校這次也不敢擺譜了，他害怕把他賣了也不夠付帳的，他問道：「都是什麼價格？」小二說：「特等品、上品的價格我就不說了，說了你們也喝不起，品女兒紅是二十五倆一壇，下品女兒紅是八倆一壇，次等的女兒紅是三兩一壇，你們要什麼的？」李麻子先說話了，他不說不行啊，因為他身上只有二十倆銀子。他說：「能不能將酒列進飯菜裡總共二十倆銀子啊？」小二加鄙夷的瞟了幾人一眼，說道：「好，就上次等的女兒紅，將幾樣普通價位的菜換成廉價的菜就成了。」說著，就下去了。
很快酒菜就都端上來了，共有十幾樣菜和一壇春滿樓次的女兒紅，李麻子看著淺淺的盤子上份量很少的素菜多，葷菜少的樣子，他很是心疼，畢竟裡面也有他五錢銀子哪！他開始領大家去的酒店用十五倆銀子就能讓三十多人吃飽喝好的了，而且絕對是大魚大肉的，現看看這用豆腐、野菜、白菜、萵筍、竹筍、雞蛋做的菜和一條魚還有淺淺的一盤鹵豬頭肉和一盤五花醬肉和一罈酒就花掉了那麼多錢，他現都不敢吃喝了，生怕他吃了小校吃不飽。
李麻子給各位倒了酒，其他人和他自己都是倒的蓋住了酒盅底，只給小校倒的滿滿的，大家才開始吃喝了起來，張華漢等五人都沒有心思吃喝，都只是嘗了嘗這些菜的味道，而李麻子根本就只用筷子沾了沾菜湯汁，只有小校吃喝的挺歡，他一個人幾乎喝了一罈酒，大半菜也進了他的肚子，不過春滿樓做的菜都還可以，不過比起曉月的手藝和那個南京長江大酒樓裡的大廚可差太遠了。
小校酒足飯飽之後，已經喝的有些醉醺醺的了，李麻子付完帳後，就和王小五倆人一起攙扶著小校離開了春滿樓。
張華漢後面剛出了春滿樓的大門，就被曉月抓住了他的胳膊，並示意讓他向醉仙樓門口看，張華漢一看，燈火通明的醉仙樓門口處，有一個身穿短打的精壯大漢醉醺醺的由兩名短打服裝的人扶著，他們三人前後還有十幾個精壯的滿族大漢周圍護衛著他們。
張華漢一眼就認出來那個醉醺醺的精壯大漢是滿清大將冷僧機，冷僧機的畫影圖形他看了上次了，決不會認錯，張華漢心裡暗笑，沒想到遇到一條大魚。
張華漢拉開王小五，他攙扶著大醉的小校的另一隻胳膊就拉著往醉仙樓方向的那醉醺醺的冷僧機一夥人跟前走去。
拉著小校的一隻胳膊的李麻子看到張華漢往回去的路的相反的方向拉人後，他叫著張華漢偏的假名字道：「張寬兄弟，你拉錯方向了。」張華漢裝著有些醉的樣子說：「沒有，咱們去看看那醉仙樓去，咱去那裡吃不起，還不能看看去麼？」說著，就拉拽著小校繼續向冷僧機一夥人走去。
李麻子以為張華漢有些醉了，很是小看了一番他的酒量，不過既然想去看看醉仙樓，就去看看，夜晚燈火通明的醉仙樓也是昆明的一大景色。
李麻子跟著張華漢走了幾步，現對面衝過來十幾個人，一看對方都是勁裝打扮，而且看穿戴都是好料子，他本能的要躲避，卻被張華漢拉著硬衝了過去直接就撞到了那十幾個人前面走的兩個人身上，那兩人和張華漢、李麻子和小校都撞的跌倒了，小校火了，本來今天他就不痛快，當上小校還是那麼卑賤，吃頓飯都不能吃好的，他這一跌是讓他氣憤，他大罵道：「什麼人不長眼睛，撞倒大爺了。」罵著，將憤怒的一拳砸向了同時被他們撞的跌倒的一個人。
冷僧機跟前的人都是他的蒙古侍衛，一個個都是好手，那走前面的兩人都是因為喝了不少酒後下盤有些不穩了，而且張華漢等人突然撞了過來後才被撞倒的，小校的一拳雖然比較快，但是反應過來自己跌倒了的蒙古侍衛已經清醒了一些，立刻就躲開了，並反手就是一拳打的小校的鼻樑，小校一聲慘叫後，鼻子嘩嘩的就流出了兩行血。
這一拳正合張華漢的心意，他將背著的火槍拿下後，一槍托就砸了那個出手的蒙古侍衛的鼻樑，以張華漢的身手一個侍衛哪裡能躲過去，砸個正著，那侍衛捂著流血的鼻子打起了滾。
張華漢躲過另一個侍衛的一腳後，對拿出腰刀等他命令的曉月、王小五、張財和阿骨突高喊道：「開槍。」
他們五人出來前就已經將火藥子彈都上好了，還將火藥包和子彈包各帶了一份，畢竟這次出來就沒打算再回軍營了。
曉月的示意下王小五、張財和阿骨突都一起向冷僧機射擊，攙扶冷僧機的兩名侍衛一看對方舉起火槍就要開火，他們立刻將冷僧機推倒地，三槍都沒有打。
同樣地上打滾的張華漢看到冷僧機睡倒地，一顆大好的頭顱正朝向他的方向，張華漢拔出腰刀迅速的兩刀將還糾纏他的兩名倒地的侍衛砍殺了，就要舉槍射擊，還沒等他射擊呢，冷僧機的頭上就開了一個血口子，看著血紅的還帶著黃色的腦漿就迸裂出來了。張華漢回頭一看，曉月的槍口正冒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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