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八十六章 帝都 文 / 莊十三
. 幾天後，傑瑞商會在把棉毛等等御寒製品買光貨了情況下，又召開了一次「面試」會，莊憲仁照例收購了一批現在出於滯銷積壓狀態，但是不久之後將會極具升值的商品。(本書轉載這一次的收益卻沒有當初在漢諾威城那麼好了，雖然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阿姆斯特城裡一些精明的商人們卻開始從在瑞商會從漢諾威城到阿姆斯特城的幾次驚艷表現裡品出點味道來。
「那個菲尼克斯大賢者能夠預測未來的啊，你說傑瑞商會會不會是因為受到了他的指點，才能這麼準確地把握買什麼貨？你看他們找咱們去談判的時候東拉西扯地說點閒話，一點生意上的事情也不問，然後就買了？」
「是啊，聽說他們上次在漢諾威城的時候也是這樣，就是一通閒聊，然後就買東西了！」
「上次好像是菲尼克斯大賢者在漢諾威城裡出現了，這一次卻沒聽說他來阿姆斯特城啊？」
「你腦子傻掉了？人家來不來的還告訴你？明著沒露面，暗地裡誰知道傑瑞商會是不是受了大賢者的點撥？」
「是啊……不行，我也要去買那些傑瑞商會收購的東西！這股順風車要是不搭上，那不是傻子？」
「對啊！聽說大賢者城的那些草原精靈們天天嚷嚷著信賢者得永生哪！」
「那我也信，大賢者啊，你保佑我財吧……」
如此這般的交談近幾日來在有商人的地方隨處可見，一股子跟風的勢頭開始在阿姆斯特城愈演愈烈，傑瑞商會收購什麼，本地的商人們也收購什麼。一下子把商品的收購價格炒高了不少。
好在莊憲仁還算是佔了個先機，多少撈上一些便宜東西，眼見著沒什麼油水可撈了，莊憲仁也不遲疑，大手一揮，向著帝都佩恩城而去。
只是這一次，隊伍卻更龐大了，除了莊憲仁手下原有的貨車大隊之外，大把的阿姆斯特商人帶著貨物，也都跟在了他們的屁股後面，想把跟風進行到底。大量的貨運馬車淤塞在了從阿姆斯特城到佩恩城之間官道上，卻是形成了銀色大陸近幾年來最大規模的商隊。
這一趟聲勢一起，傑瑞商會在人類國度裡名聲大噪之餘，又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而信賢者得永生這句話，也在大肆流傳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就被商人們說成了信賢者，掙大錢！廣為傳播……
「商道本逐利啊！」莊憲仁坐在一輛豪華無比的馬車裡，無限感慨地說道：「商業領袖的日子看來也是蠻辛苦的……」
「切！得了便宜還賣乖啊你！」朱莉亞氣哼哼地說道，「你們傑瑞商會現在只要站出來喊一嗓子我要買什麼，什麼東西就漲價，你看那麼多阿姆斯特城的商會，誰能有這麼強的號召力？你還不知足啊！」
「是是是，團長說得是……」莊憲仁笑嘻嘻地說道：「做人要知足，知足者才長樂嘛！」
同樣坐在馬車裡的德羅巴大師倒是眼觀鼻，鼻觀心，一副入定的樣子，自從那晚莊憲仁從暗月之夜夜總會出來了之後，傑瑞商會裡就多了一個「老管家」來。暗夜精靈本就是隱藏在暗處討生活的，自然也有一套易容喬裝的法子，也不知道德羅巴大師是怎麼弄的，居然把自己的尖耳朵和黑嘴唇變了模樣，打扮成了一個人類老者，每天跟在莊憲仁屁股後頭轉悠來轉悠去，倒也無人識破。
莊憲仁也不客氣，有事沒事的和德羅巴大師討教一些武技上的事情之外，
只是苦了費爾南多，比如在這馬車裡，好像就是他的「身份」最高，可是這些夥計啊，侍從啊，管家啊……人是越來越多，可貌似居然沒有一個是他得罪的起的。
「這他媽傑瑞商會的會長真不是人幹的，以後再有這種事，誰愛當誰當，反正老子是不幹了！」費爾南多這一路上伺候了這個伺候那個，卻是伺候得他自己愈來愈悲憤，原本是純種精靈貴族出身的他，居然也開始學會了爆髒口。
當然，費爾南多也只敢在心裡爆爆髒口而已，要他當面地說出來，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龐大的商隊就這麼慢慢前行，一路上除了越來越多的商人加入隊伍之外，卻也算風平浪靜，不幾日，眾人已經趕到了佩恩城下。
這馬克思?佩恩帝國的國都佩恩城，乃是人類國度裡第一大城市，相傳由帝國的開國皇帝馬克思?佩恩一世依山所築。寬廣的佩恩河從它腳下緩緩流過，當年佩恩一世陛下花費了無數人力物力開鑿了一條巨大的護城河，將佩恩河水引入了此城的腳下，形成了一面靠山，三面環水之勢，使本來就地勢險要的佩恩城更加易守難攻。再加上不知多少年來人類歷代皇帝的修繕加強，雖然在佩恩帝國的歷史上大小戰爭無數，期間更不乏外族的大軍長驅直入打到帝都城下的例子，佩恩城卻從未有過陷落的記載。因此在銀色大陸上，這座古老而又繁華的城市又被稱作「不落雄城」。
莊憲仁初來此地，自然免不了下車觀望，讚歎欣賞一番，只是正準備入城時，忽然間一個老者從城裡疾奔而出，口中大喊道：「是傑瑞商會的車隊嗎？傑瑞！傑瑞那小子在哪裡？」
莊憲仁定睛一看，卻是差點笑出聲來，這個銀長鬚的老頭兒不是別人，正是自己武技上的啟蒙老師，號稱人類劍神的海因裡希親王是也。
莊憲仁來人類國度裡尋寶，原本就是沒瞞著這位老師的，魔法信的往來頗為頻繁，真正知道自己大賢者身份的幾人裡，倒也有海因裡希親王一個，海因裡希親王本是嬉笑怒罵的性子，平日裡也免不了有些瘋瘋癲癲的樣兒，只是眼下這打扮，卻是好巧不巧地扮作了一個人類富商的管家！
忍不住掃了旁邊的德羅巴大師一眼，莊憲仁心裡暗笑道：「難道說現在銀色大陸的強者們也都流行換裝束了？怎麼齊刷刷地都扮成了管家？」
心裡笑歸笑，莊憲仁還是裝模作樣地高聲叫道：「我就是傑瑞！不知道有什麼事情啊！」
海因裡希親王飛的趕了過來，莊憲仁早在魔法信裡就對他講過自己變化後的衣著相貌，可是老親王來到他面前時，卻仍然情不自禁地「咦」了一聲，嘖嘖讚歎道：「你小子又長本事了！這一身樣子，還真是讓人……嘿嘿，嘿嘿！」
阿爾沙文大公灌輸過來的變化術自然是精妙無比，只是旁邊的德羅巴大師卻是聽出了海因裡希親王話裡有話的，卻是免不了又深深地看了莊憲仁一眼！
突破空間規則的階強者之間，就算再怎麼喬裝打扮，也彷彿有一種微妙的氣機在互相牽引著，德羅巴大師這一個眼神，卻是騖然引起了海因裡希親王的注意，這位人類劍神眼睛裡精光一閃，卻是越過了莊憲仁，直直地看向後面的級刺客德羅巴。
莊憲仁心裡暗叫不好，連忙走過去抓住了海因裡希親王的手，岔開了話題說道：「好久沒見您了，這麼急地出城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啊！差點把正事忘了！」海因裡希親王一拍自己的腦門，連連地道：「來來來，這種做生意的小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有個人急著想見你，這就跟我走吧！」
「是誰？」莊憲仁有點詫異，整個銀色大陸上，能指使得了海因裡希親王跑腿辦事的，還真沒幾個。
海因裡希親王卻是微笑不答，只是一個勁地催促著莊憲仁快跟自己走，無奈之下，莊憲仁給德羅巴大師打了個眼色，示意答應他的事情自己一定會想法子安排，這才隨著海因裡希親王去了。
傑瑞商會以及那些跟在後面的商人進城，如此龐大的車隊早讓帝都裡傳得沸沸揚揚，老百姓們自然是街頭巷尾地議論個不休，而在一些地方，卻也有人帶著不同的心思，不同的想法在注意著他們。
比如前不久剛剛抵達了佩恩城的精靈帝國使團了。
「傑瑞商會？就是費爾南多那個叛徒搞出來的商會？」帝國使節團的副使、黑豹軍團的女軍團長安吉麗娜聽完了下面人的報告，一向很少露出笑容的臉上更是多了幾絲鄙夷之色，輕哼了一聲說道：「真是無恥的傢伙，做了戰俘就算了，還投靠了卡羅大草原上那些低等的混血精靈……真難以想像這個廢物居然還是個貴族出身，他已經自甘墮落到了去做商人這麼下賤的地步了？」
「真是徹底地喪失了精靈高貴的榮譽，真是徹底地喪失了精靈高貴的榮譽啊！」在安吉麗娜旁邊的，是這次精靈帝國使節團的正使，帝國的副外交大臣佩爾伯爵，此刻他也是氣得一臉通紅，嘴裡狠狠地咒罵著，只可惜他出身於純種精靈的貴族世家，受過的教育實在太好。雖然激動是激動了，氣憤也是氣憤了，翻來覆去也就是幾句喪失榮譽，缺乏覺悟之類的話語，實在是情緒有餘，狠辣不足。
「大人，軍部派人來了！」佩爾伯爵罵著罵著，忽然間外面有一名親隨侍從在門口低聲地通報道。
「安吉麗娜將軍，既然是軍部的人，我就先行迴避吧！」佩爾伯爵知趣地帶人走了出去。這一次的使節團，雖然名義上說他佩爾伯爵是正史安吉麗娜為副使，但是人家這位女將軍皇命在身，那才是實際上的正主兒。何況精靈帝國的軍方向來是自成一系，文官不干預軍隊上的事物，卻也是常理。
安吉麗娜點了點頭，佩爾伯爵剛剛出去沒多久，忽然間房門一開，一個年紀已經很是不小了的老精靈將軍走了進來。
「麥都叔叔？您怎麼來了？」安吉麗娜驚喜地叫道，眼前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黑豹軍團的副團長，安吉麗娜親密助手和老長輩麥都將軍。
「軍部有一個重要的包裹給你，我一個人閒在了帝都也沒什麼意思，這不就自己請命來了？」麥都將軍呵呵地笑著，隨手遞過來一個包裹和一封軍部的密函。
「這是什麼？」安吉麗娜一伸手，接過來了上面蓋有精靈帝**部火漆封印的包裹，一打開之下，卻是露出了一把精緻無比的折疊短弩和幾隻極為鋒利的短小弩箭。
「這個難道是……」安吉麗娜感受著折疊短弩傳出的強大魔法波動，疑惑地抬起頭，「希拉之弩和靈魂箭？」
麥都將軍一臉鄭重地點了點頭。
安吉麗娜的表情瞬間變得凝重，希拉之弩乃是精靈帝國裡極為著名的兵器，上面附著的風系魔法和永久加持的精確術，能夠讓它在極遠的射程上準確地擊中弩手想要射殺的目標，而靈魂箭更是威力強大，強的破魔屬性和物理穿透力，能夠直接擊穿三層魔化重鎧的防禦，扎入人體之後，更是可以直接對靈魂構成永久性傷害。
換句話說，誰要是被這樣一套傢伙射中了，不死也是立馬變白癡！
眼下正在出使期間，帝國的軍部忽然送來了這樣一套著名殺器，這是要幹什麼？
帶著疑問，安吉麗娜慢慢地打開了那個軍部的密函。
上面只有一行字：「出兵人類國度在即，刺殺人類皇帝佩恩十一世於武技大會開幕之時，絕密！」
下面是軍部只有在執行最高等命令時才會有的用生命之樹樹汁做成的微型魔法陣，這是做不了假的。
「我們要打人類了？」安吉麗娜興奮的抬起頭。
「是的！」麥都將軍沉重而又緩慢地看著她，「只是這個任務非常的危險，我真不明白軍部那幫混蛋為什麼要把這樣一個任務交給你這麼個女孩子……」
「危險又怎麼樣，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為了大精靈帝國昔日榮耀的復興，這才是真正的榮譽！」安吉麗娜的面容上，卻是全無對於刺殺人類皇帝這種九死一生任務的擔憂，眼睛裡儘是滿滿的戰意。
這一份豪情，當真不讓鬚眉。
只是安吉麗娜卻沒有看見，在麥都將軍的眼睛裡，一絲痛苦的眼神瞬間劃過。
在精靈帝國的帝都裡，某些人算得很準，安吉麗娜智勇雙全，冷靜心細，作為刺客來說真是太合適不過了。
而從另一個方面來說，她又對精靈帝國太忠誠了，太具備一個純種精靈將領所應該具有的一切美德，也太重視精靈的傳統和榮譽，太對復興大精靈帝國的榮耀懷有理想了！
這樣的人，優秀則優秀矣，但是同樣太容易成為犧牲品！
佩恩城，城中。
如果說在佩恩城裡有一個最為金碧輝煌的建築的話，那一定是馬克思?佩恩帝國的皇宮，而如果說佩恩城裡高度最高的建築，卻一定是艾布拉姆斯大神殿。
與純種精靈們瘋狂地崇拜著精靈女神類似，馬克思?佩恩帝國的人類也有著他們信仰和崇拜的神，那就是光明神。
艾布拉姆斯大神殿位於佩恩城的正中，佔地面積極大，從很久之前起，這裡就被稱為光明神信仰的中心。在這裡，供奉著偉大的光明之神的種種神物，同樣，也有著號稱光明之神在世間的行走者和代言人－－光明教會。
此刻，在艾布拉姆斯大神殿中的某個戒備森嚴的練習場裡，兩個白衣男子正在進行著一場激烈的對抗練習。
「噹！」一個年輕的白衣男子手中的雙手大劍驟然被挑飛，他連滾帶爬地摔倒在地，狼狽不堪。
如果現在隨便有馬克思?佩恩帝國官員在場的話，他一定會驚呼出聲，因為這個摔倒在地的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馬克思?佩恩帝國的二王子，艾維?尼沃夫?佩恩殿下。
一道潔白的鬥氣瞬間實體化，凝成了一把純白色的長槍，鋒利槍頭伸出，彷彿很慢，又彷彿無比迅捷，靜靜地懸停在了艾維王子的脖子下面。
「加西亞團長，我又輸了！」艾維王子卻彷彿一點都不生氣一樣，自嘲地笑著搖了搖頭，「我們佩恩帝國王室的殺龍鬥氣，和光明神的力量比起來，實在是相差得太遠……」
「那是你使得還沒到火候！」剛剛和艾維王子對練的人正是神殿騎士團的團長加西亞騎士，此刻他慢慢地說道：「真想知道殺龍鬥氣由海因裡希那個老傢伙使出來，會是個什麼樣子呢？」
在加西亞騎士的語調裡，竟是有一種淡淡的嚮往。
「那當然是不如加西亞大人您啦！」艾維王子燦燦地一笑，話音裡帶著些討好，「我那位皇叔祖用殺龍鬥氣的時候我見過，比您的光明神聖鬥氣差遠了，我敢肯定，等回頭真到了交手的時候，他一定不是您的對手……」
「光明神的騎士，從不肆意貶低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加西亞騎士眉頭一皺，掃了一眼艾維王子說道：「海因裡希很強，非常強，但是我卻絕對有把握將他打敗，你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加西亞大人您的武技更加高明……」
「錯！」加西亞騎士一聲厲吼打斷了艾維王子的話，「我能勝海因裡希，是因為他是個人，一個普通的凡人，戰鬥起來的時候也會顧忌到自己的生死存亡，而我卻不同，我可以為了光明神的榮光傳播到銀色大陸上，而毫不猶豫地獻出我的生命！艾維王子！你明白嗎？」
艾維王子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種非常尊敬的神色：「光明神的榮光，我謹記！」
「說得好！」一個顫巍巍聲音忽然傳來，練習場的門無風自動，一個身俱白的老者佝僂著腰，慢慢地走到了二人身前。
「教宗！」加西亞騎士和艾維王子同時鞠躬，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光明教會中的至高禮。
「艾維王子，如果事情能成，請不要忘記了你的承諾！」現任光明教會的最高領袖，教宗喬治?布?羅德裡格斯依舊是那副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腔調緩緩地說道。
「請教宗放心，如果我能有幸登上皇位，除了將大力宣揚光明神的榮光之外，此後所有馬克思?佩恩的貴族任命，都將由光明教會對貴族洗禮之後才會生效，從我之後的歷代皇帝登基，也將由教皇大人進行加冕之後才算合法！」艾維王子肅容答道。
「很好，你要知道，這並不是我們貪戀世俗的權力，而是為了神！」
「為了神！」艾維王子虔誠而響亮的答道。
「加西亞團長，你準備好了嗎？」教皇又扭頭看向了光明聖殿騎士團加西亞，「過了今天，你和你的一批手下就將成為光明教會的叛徒，開始受到教會的全力追殺！你們之前的名譽將全部被抹去，而你的悲壯和對光明神的忠誠，卻將永遠長存在光明神的身畔！」
「我已經準備好了！」加西亞團長沒有絲毫的猶豫，「我個人的榮辱與光明神的光芒照耀整個銀色大陸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光明神與你同在！」教皇羅德裡格斯最後一次把手按在了加西亞騎士的頭上，緩緩地說道：「我將在光明神殿裡為你做最虔誠的祈禱和祝福！」
說完，一道乳白色的純淨光輝從教皇的手中出，悄然地灑落在了加西亞騎士的身上，隨即，年事已高的教皇佝僂著身子，飄然離去。
「加西亞團長，我也告辭了！」艾維王子附身向加西亞騎士行了一個光明騎士禮，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艾布拉姆斯光明神殿的門外，一輛看上去並不起眼的馬車迅地接走了把全身裹在一個白袍裡的艾維王子。
「宗教真是可怕啊……即便是加西亞這樣的強者，也會變得這麼愚蠢！」適才還顯得對光明神無比虔誠的艾維王子坐在馬車裡，嘴角上騖地冒出了一絲冷笑，「要不是為了讓你們這些滿腦子裡只有光明神福音的狂熱份子給我去拚命，我又怎麼會這麼低三下四的來逢迎你們呢？光明教會？如果我當了皇帝，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把你們徹底的收拾掉！」
在剛剛的練習場上，加西亞騎士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滿懷留戀地看著四周那自己熟悉的一磚一瓦。
「今天，就是我作為聖殿騎士的最後一天了麼？」加西亞騎士慢慢的閉上了眼睛，神色上竟是滿滿的傷感。
忽然，這位光明聖殿騎士團的團長猛地睜開了眼睛，用低的不能再低的聲音自言自語了一句：「大陸三大武技強者？只不過是個笑話罷了！該來的……就來吧！」
加西亞騎士轉過了身，終於準備離開，該告別的都已經告別，從此再不留戀。
只一步！
人已在門外。
佩恩城西區的有這麼一塊地方，雖然說距離繁華的市中心較遠，但勝在環境優雅四周安靜，倒是有不少的富人權貴喜歡在這裡建上一棟別院。莊憲仁隨著海因裡希親王七拐八繞地走了半天，卻是才來到了一幢裝修得別有風味的大型宅院之中。
穿過一扇描金透紅的大門，這所大宅院裡樓台亭閣，池沼小溪，竟是佈置得別有洞天，無數的奇花異草怪石假山顯然是經過高手的設計搭配，顯得極為錯落有致，太陽的光芒一照，陣陣的花草香味撲鼻而來，莊憲仁雖然只是個偽藝術家，身上並沒有幾分雅骨，卻也覺得呆在這裡渾身輕鬆，舒適無比。
然而這種舒服感卻沒有另一件事情讓莊憲仁覺得吃驚，這所宅院裡的奴僕雖多，但個個行止肅立間，顯得極有規矩，他粗略略的向四週一掃，猛地覺其中不少人身上傳來的清晰的能量波動，再仔細那麼一看，立時覺這所宅院裡居然連掃地的都是些武技好手，最次最次的也是在六級武士的水準以上，其中更有些人身上魔法力充沛，顯然是魔法師喬裝打扮而成。
「這裡到底是什麼人的別院啊啊……」莊憲仁心中暗暗詫異。正琢磨間，卻是已經走到了這宅院的深處，一處淡青色的小亭子裡，一個相貌頗有幾分清秀之意的中年人身穿著一件淡黃色的長袍，正衝著自己淡淡地一笑。
「你就是菲尼克斯？」中年男人微笑道，「早聽說你本事挺大，今天見了面，是不是可以還回真面目，大家一起坐下來喝杯茶？」
莊憲仁聽對方一口就叫破了自己的身份，不由得大是狐疑，斜眼看了海因裡希親王一眼，卻見老親王依舊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樣子，伸手把莊憲仁按到椅子裡，樂呵呵地道：「坐下喝茶吧你！放心，這不是外人，你的身份他早就知道，不用裝什麼傑瑞了！」
莊憲仁一看這樣子，索性把變形術一撤，變回了本尊的樣子，只是稀里糊塗地被帶到這來，又莫名奇妙地被按住坐下喝茶，心裡卻是大大的不爽，一轉眼間，卻是見到一貫天不怕地不怕的海因裡希親王在面對那中年男子的時候，神態裡竟然還有那麼一分半分的恭敬之色。
「什麼人能夠讓這個老頭子如此……」莊憲仁正驚奇間，忽然偏僻別院、雅致佈置、高手奴僕、再加上海因裡希親王甘做跑腿這種種事情在腦子裡串聯起來，竟是一個極大的可能出現在了自己的腦子裡。
「你是……你是……」莊憲仁指著中年男子吶吶地說道。
「你猜出來了？」中年男子微微一笑，「猜出來了也好，反正原本就沒打算瞞你，朕就是這馬克思?佩恩帝國的現任皇帝，吉布森?梅?佩恩！外面的人喜歡叫我佩恩十一世。」
「果然是你！」莊憲仁冷靜下來，像是在自言自語地說道，「我早該想到的……」
「鎮靜自若，處變不驚，果然不愧是大賢者城的城主……」佩恩十一世讚許地點了點頭，正要再說些什麼，忽然聽見莊憲仁打斷了自己的話。
「我早該想到的！」莊憲仁搖頭晃腦地哼哼著說道：「果然是皇帝陛下你這老丫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