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卷 魔法師 第四章 青蟬子的畫卷 （下） 文 / 凶飛
看來在圍攻青蟬子的這場被稱作悲哀的戰鬥中，托馬斯也參與了。托馬斯是魔法師協會的主席，應該是很厲害的魔法師。朱有能有多厲害，恐怕沒有比霍俊中更清楚的人了。由於幫助朱有能修煉南明離火，霍俊中能清楚的感受到朱有能那蓬勃如海的巨**力。如果不是朱有能佈置的風月法陣，製造出一個隔離的空間。他巨大的法力，甚至足以影響自然。
托馬斯說我們，那圍攻青蟬子並殺死他的人恐怕還不止朱有能和托馬斯，能和他們一起戰鬥，想必那也不會是簡單的人。俗話說，一個人的地位是由他的敵人來反映的。要這些人去圍攻他，並付出巨大的代價才能殺掉的青蟬子，那該是多麼強大的一個人？
托馬斯道：「他雖然因為道路的不同而死去，但是他給我們留下了很多。在過去一百年中，新創出的魔法中，有百分之四十是他的創造。他製造的魔導器，可以用神器來形容。這幅畫，從時間來看，大約是他在剛進入魔法協會學習魔法時繪製的。相比他之後的作品，繪畫時注入的魔力並不多。我收藏了他一副名為捉迷藏的人的畫，通過那幅畫，人甚至可以瞬間移動到南極去。但是這幅畫中，卻總有一種東西我不理解。」
霍俊中沉默不語，托馬斯笑道：「看來你從畫中感悟到了什麼？不願意告訴我嗎？」
霍俊中抬頭問道：「不告訴您，您要對我使用武力逼問嗎？」
托馬斯大笑道：「你以為我是什麼人？強盜嗎？」
霍俊中也笑了起來：「那您的意思我們在這裡相遇，只是偶然了？」
「偶然可是一個很神秘的詞。」托馬斯很認真的說道：「雖然我們探索的道路不同，可是不管是你們還是我們，都不認可有偶然這個詞。偶然是命運地陷阱。如果認可它。就是認可了我們終歸是被命運所支配。所以，你我地相遇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命運將你帶到我的面前，但是我們是敵是右，卻由我們自身來決定。」
霍俊中同樣認真的問道：「命運是什麼？」
而托馬斯毫不猶豫的回答了他：「命運是概率。」
托馬斯回答完這句話後。看了看懷表道：「我要走了，不遵守時間的人是沒有道德地。很高興今天能見到你，小朋友。感謝你的行為沒讓我那幾個笨蛋鬧出大笑話來。不過希望你能記住，就算是你我這樣的存在，依然要服從於規則之下。所以，千萬不要做出錯誤地行為，讓我們的關係發生轉變。」沒有和霍俊中說再見，托馬斯揚長而去霍俊中苦笑一聲，不錯的老頭，讓他對魔法師協會的惡感都減少了幾分。可最後蘊含警告的話語，卻明白的表達出一個最基本的概念。煉氣士和魔法師。終歸是無法作為朋友的。托馬斯這是提醒霍俊中。不要以為自己在小鎮做的事情成功，就以為可以在其他地方使用道法。如果他使用道法干涉他人生活，托馬斯和他就會變成敵人。也就是魔法師協會會將他視為敵對目標。
小夜子提醒霍俊中：「那老頭是笑面虎，可別被他表面給騙了。」
霍俊中好奇地問道：「你為什麼這麼討厭他？」
小夜子道：「朱真人討厭地，我也就討厭。」
霍俊中微微搖頭，實在無法理解這種思想。「小夜子，你的事情做完了？」
小夜子點頭道：「只是奉命做一些小事，倒是你令我大吃一驚。一來就捲入這麼大的風波中。」
霍俊中有些尷尬道：「你知道了？」
小夜子笑道：「鬧出這麼大風波，要壓下去需要動用很多關係力量。魔法師協會雖然在歐美擁有極大的能量。但是能瞞過普通人。卻瞞不了有心人。」
霍俊中好奇的問道：「魔法師協會是背地裡影響世界的黑手嗎？還是教廷是？」小夜子詫然道：「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霍俊中不好意思道：「我看的小說中很多都這樣寫。」
小夜子反問道：「你是煉氣士，你認為煉氣士能否作為操控世界的黑手嗎？」
霍俊中毫不猶豫地答道：「不可能。紅塵介入太深，因己身而導致地生死情仇，都是大劫數。修煉如怒海行舟，步步小心。煉氣士不可能冒那麼大的風險去參與人間政治。」
小夜子道：「對魔法師也是一樣，難道你認為他們就敢介入人世間？煉氣士稱之為劫數，魔法師稱之為真理地排除。雖然我不知道原因是什麼，但是凡是非常之力量介入人間深入後，就會被某種力量抹殺掉。」
霍俊中皺眉道，可是他們的律師事務所很大呀，怎麼可能不介入紅塵俗世太深呢？
小夜子微微皺眉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好像只要按照人類社會自然的規矩，出現風險的可能就很小。同樣一件事情，用錢的話，就不會出現問題。但是如果用法術等來做的話，就很可能導致很大的風險。細節我也不清楚，我雖然學了點法術，但是我終歸不是煉氣士的材料。也許等你道行到了一點程度，就能明白這一切。」
霍俊中並未得到自己的答案，只能將疑問放在心中。也許就如小夜子所說的，等到道行到了，就明白了這一切的根源是什麼。
在美國又呆了三天，霍俊中決定回國。雖然托馬斯的意思是，只要他不使用非常人的能力，就不會與他為敵，但是霍俊中可不想冒險。而且他也想回國研究一下，從那人手中拿到的那件東西。
在霍俊中決定回國後。他給趙雪萍打了電話。趙雪萍讓他回國後給一名叫魯自飛的人打電話。說那人會將一份給霍俊中準備地酬勞給他。趙雪萍並未說明那是什麼東西，霍俊中也沒有問。
在霍俊中和小夜子來到機場時，卻被人叫住。
霍俊中回頭一看，那是一名戴著墨鏡，穿著米色套裝。金髮波浪般垂下，有著鮮艷口紅地白人女子。看起來有些眼熟，但是霍俊中想不起在那裡見過她。
霍俊中疑問道：「你是……？」
「這麼快就把我忘記了？」那女人摘下墨鏡有點不滿的道：「我還以為我會給你留下很深印象。聽說你要走了。我想來謝謝你。在那鎮子上，我們搞砸了，要不是你解決了那傢伙，我們就麻煩大了。」
她這樣一說霍俊中想了起來，在霧氣瀰漫的鎮子裡，那三個魔法師。當時這名名為奧麗娜的女魔法師，穿著帶絲邊的紅色半透明緊身衣，裸露出大半個胸部，卷髮濃厚地眼影。妝花的很濃。皮裙高筒靴。看起來就像是洛城街頭的站街女，完全沒有魔法師地形象。
今天的奧麗娜則穿的就如大公司的辦公室女強人，雖然還是有一張摸著鮮艷口紅的嘴巴，但是和那天的打扮根本是兩個人，無怪乎霍俊中無法認出她來。
小夜子好奇的注視著兩人，一句話不說，她進入看戲模式。
「我想起來了，你是奧麗娜女士。」
奧麗娜道：「我還沒結婚呢。」
「奧麗娜小姐，你有什麼事情嗎？」霍俊中可不信奧麗娜只是為了道謝而來到機場。
「真冷漠。」奧麗娜撅嘴道：「你就這麼不相信我的真誠謝意嗎？」
霍俊中在應付人際關係上。能力比較差。雖然明知道奧麗娜這種話這種語氣是虛偽的。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小夜子看到他露出尷尬地神色，輕歎一聲。朱真人曾經說過。沒有長輩提攜地年輕煉氣士，在紅塵俗世中，就是被人騙的傻x。哪怕他們能夠有遠勝常人對人說話時真實情感的判斷，依然不能改變他們是在這方面是笨蛋的現實。
這大概是煉氣士的一個特性，太少和他人相處。所以進入社會後，不怕面對妖魔鬼怪，不怕各種外力。但是如何與人好好相處，卻是單獨修行的煉氣士最大的難題。
大部分煉氣士，在紅塵多年，卻不能完成修行，原因很簡單。他們雖然身在紅塵，卻從來沒有真正融入紅塵，受到考驗。一輩子孤身一人，不和任何人接近，無法和人溝通，無法和人交友，走在城市無數人之中，卻依然是完全的孤獨。這樣的紅塵修行，自然是必然失敗地。這樣地好處是，也不會因為眷戀紅塵而帶來劫數。壞處是，不經歷愛恨情仇的淬煉，修煉很難突破最後那一層窗戶紙。
悄然地跨前一步，小夜子插入兩人間。帶著職業般的虛偽笑容：「這位小姐，如果你只是道謝的話，我們知道了，我們要趕飛機，沒其他事情的話就再見了。」
氣氛瞬間變的微妙起來，漂浮的敵意在虛偽的微笑下就如決鬥的武士對峙。就是不相關的外人，也能看出兩人間湧動的敵意。
一般來說，這種爭鬥發生在兩名美麗的女性身上，都是因為某位男士。霍俊中尷尬的發現他變成了這個令人羨慕嫉妒但是卻根本不是這回事的男人。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甚至向霍俊中悄悄豎起了大拇指，大讚他小小年紀就如此了得。能讓女人為之爭鬥的男人可是值得羨慕的。
奧麗娜很做作的故作驚訝：「哎呀，居然還帶了保姆？可你面臨危險時，保姆卻不在身邊，這樣失職的女人，早點開除的好。」
小夜子則帶著日式女人那最為著名的看起來如面具般的笑容放射著毒氣道：「失敗的人就算是發覺自身的無能，想要改換門庭也要看自己有沒有資格。如果要找新大腿依靠，我推薦你去做鋼管女郎，很符合你的氣質。」
這兩人你來我往，唇槍舌劍。攻守往來如兩位武將在陣前來往廝殺。霍俊中完全插不上嘴。只能哀鳴他的命運怎麼這麼苦。天降橫禍，這肯定是劫數。
「就男人來說，你值得羨慕，但是身邊出現這樣地女人也真辛苦。」一人出現在霍俊中身邊，帶著促狹地語氣。也不知道是同情還是安慰。
霍俊中驚訝道：「素先生，你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曾在趙雪萍那裡見到的，神秘的唐人街煉氣士素千秋。趙雪萍對素千秋很不客氣。稱呼他為毒蛇。
素千秋道：「聽說你要回國，我有些事情想要拜託你。我不方便回亞洲，想來想去，只能拜託小霍你了。」
霍俊中沒想到自己居然在回國前變成香餑餑，他並沒有承諾，而是問道：「什麼事，我年齡小，能力也不足，不能幫你什麼的。」
素千秋道：「不是什麼大事。你所在的城市。有一家娛樂公司，那裡有個女孩幾年前自殺了。本來娛樂圈，自殺這種事不足為奇。但是她有個男朋友，曾從我這裡偷過一件法器。按常理來說，他應該不懂得使用那東西，但是我還是有些擔心。如果他使用了那東西，那麼那死去地女孩，有可能會化作魔。我想請你去那裡看一下，如果她鬼魂徘徊的話。請你幫我超度她。」素千秋說了那公司。霍俊中不答應都不行了。他所說的正是紅蘭所在地那家公司。
而霍俊中沒猜錯的話，他所說的女孩正是廁所中哭泣的那個女鬼魂。而且霍俊中肯定。不管那件法器是什麼，已經被啟動了。霍俊中道行雖然不算太高，但是他所修行的氣禁之術，卻是已經在中土大地上失傳了的最頂尖法門，堪稱奧妙無窮。如果只是不捨得人間的鬼魂，沒道理能瞞過他的神知。
看到霍俊中答應了，素千秋拿出了一沓符紙遞給霍俊中。「我這人是個窮鬼，拿不出什麼像樣的酬勞。這裡有一些空白符紙，是我自己製作地。雖然不能和龍虎宗地乾元符相比，但是用來施法好歹也能節省些法力。」
素千秋說得客氣，可是霍俊中卻不敢小看。這些黃符每一張的邊上都用丹砂水銀繪製的有非常精妙的陣法。紙張也是經過特殊淬煉，拿到手符紙如絲般順滑，絕對不是凡品。
收下符紙，素千秋和他告別。而另一邊，小夜子和奧麗娜的爭吵還沒有完結。兩人就像是兩隻情緒激動的小母雞，完全看不出一個是魔法師一個是跟隨真人修煉的煉氣士。
霍俊中不知道兩人還要吵多久，她們顯然已經把他這個正主給忘記了。
霍俊中無奈的斗膽打斷兩人的爭吵：「我們該上飛機了。
兩女同時哼了一聲，意猶未盡地樣子。奧麗娜拿出一個盒子遞給霍俊中道：「我們魔法師絕不能欠人恩情，這裡面是一點禮物，算是我地謝禮。」
霍俊中接過盒子，能感覺到盒子中波動的能量，看來這份謝禮不小。
「禮太重了。」霍俊中眉頭一挑問道：「我雖然小，但是我不是傻瓜。奧麗娜小姐，我收下這份禮，但是我不會做任何承諾。」
奧麗娜暗罵一聲，這小子有時候看起來完全沒有人生經驗，看起來很好騙。但是不時又顯現地睿智十足，簡直是個奸詐的小狐狸。奧麗娜道：「我有一個朋友和你在一座城市，你應該會遇到她。如果她有條件的話，我希望你能指點她。」
霍俊中問道：「你的朋友名字是？」
奧麗娜輕輕一笑道：「遇到你就會明白的。」她就這樣走了。
霍俊中對她這種行為只能翻白眼，神神叨叨的女人。哪裡有這樣拜託人做事的。
小夜子將盒子拿過去打開看了下，驚訝的合上遞給了霍俊中。「這女人還真是下了血本。」
霍俊中也順手打開看了看，盒子中是十顆鮮紅的，不帶任何雜質的半個小指大小的紅寶石。不管它內在的魔力波動的用處，單就這十顆寶石，自身價值就不菲了。
霍俊中合上盒子開玩笑道：「魔法師看起來是比煉氣士有錢。」
小夜子道：「魔法師們經商並不算在行，不過過去的數百年歲月中，魔法師們為了自身的研究，收購了大量的土地。隨著經濟發展，土地是最能帶來收入的東西。這樣幾百年積累下來，魔法師協會的財產累積起來就很誇張了。相比煉氣士的門派傳承，魔法師大多是家族傳承。因此在財產繼承上，有更多的優勢。再加上魔法師之間有較好的合作系統，因此在魔法物品製造的材料或者數量上，都不是煉氣士能相比的。」
一邊說話一邊完成了登記手續，起飛後，霍俊中問小夜子：「說起來朱真人曾以為我是四宗的弟子而幾乎要殺我，魔法師協會的人也對四宗很警惕。你知道四宗究竟是什麼人嗎？」
「你不知道四宗？」小夜子這一下真是大吃一驚，這反應就像是日本人不知道織田信長，豐臣秀吉。踢足球的不知道米蘭皇馬巴薩，打籃球的不知道邁克爾喬丹不知道姚明。
霍俊中揉揉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是不知道。」
小夜子歎了口氣道：「教你的老師真是一個神奇的人，能在幾個月中讓你完成他人需要幾十年才能完成的修行築基。卻不告訴你那些基本的環境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