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四卷 第八章 佛母之死（上） 文 / 凶飛
面對她變幻的劍技，唐賽兒不能再像方纔那樣口吐白蓮來抵擋。喝叱一聲，兩手揮出，長長的指甲套再次伸展到一尺長，就如十條毒蛇，盤旋飛舞和天地劍交錯在一起。
雙方以快打快，天地劍是仙家法寶，但是砍劈在唐賽兒指甲套上卻也無法斬斷指套。黑白螺旋借助交錯間意圖從唐賽兒指甲上滲入身體中。卻也只能勉強延伸一兩寸就動彈不得。
瞬間雙方交錯上百擊，唐賽兒不能移動，面對許秀雅的攻擊，只能原地防守。猛一看好像是許秀雅佔了上風，但是霍俊中微皺眉頭，唐賽兒氣脈悠長，進入先天後法力遠勝於還在後天的許秀雅。這樣的持久戰，對於許秀雅來說，出破綻的幾率遠遠大於唐賽兒。
果然如他所想，又拚鬥幾招，許秀雅從唐賽兒左側掠過時，唐賽兒手臂突然伸長一倍，就像長鞭一樣抽打出去。在接觸天地劍之時手臂彎曲，竟然繞過了天地劍的防守拍擊在許秀雅左肋上。
黑白螺旋也不能完全化解這一擊，許秀雅就像被踢飛的足球，高速旋轉著飛了出去，撞擊在塔壁上又反彈下來。
「老妖婆。」許秀雅天地劍住地，才勉強沒有跌倒。不過鼻腔中滴落的鮮血證明了這一下被打的不輕。
「陰陽環，天師許遜的護身絕技。那你手中雙劍就是天地劍了。小輩，報上名來，既然你得到許天師的衣缽，有在孤家面前留名的資格。」
「天師許遜之後，煉氣散人許秀雅。」
唐賽兒道：「許秀雅，以你的年紀，道法武藝都不錯，比孤家當年還要強上幾分。不過要和孤家為敵，你一人還不夠資格。霍小輩，你也一起上來吧。」
許秀雅雖然不忿。但是唐賽爾說的是實話，剛才這一擊，有陰陽環蛟龍甲護身，許秀雅還是能夠感覺肋骨有裂開的跡象。如果不是有蛟龍甲陰陽環護身，這一擊許秀雅整個上半身骨骼必然盡碎，內臟化為粉屑。必死無疑。
唐賽兒當年在千軍萬馬中，馬前無一合之敵。縱橫山東，傲視宇內，佛母之名威震天下。許秀雅武功雖然在常人來看已經高明，但是近身和唐賽兒打，差距實在是天地之別。
霍俊中卻微笑道：「唐前輩。你不用激我。你近身之術天下無雙。我們兩人同時向你挑戰。反而會彼此牽制。難以發揮全力被你所殺。」
唐賽兒心中暗罵。好一個奸詐地小輩。小小年紀。竟然能如此不動聲色。
霍俊中非但沒有近身反而後退幾步。他咬破指尖。在地上繪畫起魔法陣。唐賽兒不怒反笑：「西洋人地小把戲。你以是先天地行仙境界。竟然使用西洋人地小把戲。你不知羞恥嗎？」
霍俊中對她地嘲笑指責不以為然。一邊畫著魔法陣一邊道：「有位偉人說。不管是黑貓黃貓。能抓住老鼠地就是好貓。對我來說。不管是道法魔法。能殺了你地。就是最好地法術。」
唐賽兒不屑道：「西洋人地魔法。無非是將世界地現象複製而已。風雷冰雪。火焰地動。不過是嚇唬凡人地三腳貓把戲。或者召喚黑暗之地地小貓小狗。用來做做偷雞摸狗還差不多。用來作戰。只是笑話一場。」
霍俊中繼續著工作耐心解釋道：「前輩這話倒也不算錯。進入先天後。過去地魔法確實作用不大。不過前輩畢竟數百年沒有離開此地。不知道如今人世已經不是你所知道地那個世界。魔法和道法有一個巨大地差異。那就是道法越古老地法術威力越大。尤其是上古神話時代地道法。能移山倒海翻天覆地令斗轉星移。也許是那時候世界人神混居。靈氣充盈。所以人們能夠創造使用現在無法想像地神通法術。而魔法呢。則越是後來地創造地魔法越強大。這大概是因為。隨著人類社會地進步。魔法師能瞭解能複製地現象越來越多地原因。」
他終於完成了這個複雜地魔法陣。長出一口氣道：「許道友，請閃開。這個魔法我也是第一次使用，離得近的話，會很危險。」
許秀雅聽他這麼說，立刻躲得遠遠的。
唐賽兒多年前在明王朝請出的多名煉氣士圍攻下，幾乎形神俱滅。逃到這浮屠塔內，利用塔內的靈氣，經過數百年治療，傷勢大部分恢復，而且令她突破進入先天境界。可是唯有雙腿血脈至今尚未打通，如今正到了關鍵時刻，她不能移動，移動的話，雙腿就再也不能恢復。
唐賽兒不由心頭大罵雷逅，這混蛋給自己引來如此麻煩的敵人。本來只要再有三天，三天而已，她就能完全的恢復。可是就在這最關鍵的時間點上，面臨危機。許秀雅倒還好辦，她雖然有陰陽環這種護身法術和天地劍這樣地進攻法寶，武藝也了得，可畢竟她還沒有進入先天境界，還只是人不是仙。
霍俊中卻截然不同，他已經進入先天境界，能正面摧毀雷逅用盡全力的雷公戰車，也能完全不受唐賽兒語言擠兌，發現唐賽兒不能移動這個弱點，就開始準備遠程攻擊，避免和唐賽兒近身戰鬥。
有能力還如此冷靜狡詐，這樣的敵人讓唐賽兒有種劫數的感覺。
想到這裡，唐賽兒忽然大駭，那人說過大天劫將之，這一次劫數非比尋常，恐怕是阿賴耶對於所有修行人的致命一擊。唐賽兒因為自身在浮屠塔內，對此不以為然。認為大天劫就算再波及範圍廣闊，自身不在人世，阿賴耶也奈何不了她。可是卻在她最關鍵時刻，遇到這樣的強敵，難道這是大天劫對她的排除之力導致的。
早知道就如他所說，封閉浮屠塔的對外通道，那樣就不會有今日地禍端。
唐賽兒心頭後悔，本身氣魄頓時受到影響，霍俊中敏感的察覺到唐賽兒精神軟弱鬆動的一剎那。
他俯身手掌按在魔法陣正中：「失重。」
唐賽兒對西方法術地瞭解，那些人最多就是使用出閃電了，冰錐了之類的小玩意。而且霍俊中讓許秀雅躲得遠遠的，必然是使用大範圍猛烈的攻擊，所以唐賽兒防備的是霍俊中的攻擊，沒想到隨著霍俊中詠唱，她原本靜坐的身體突然間失去了重量，不由自主地漂浮了起來。
唐賽兒完全沒料到霍俊中地攻擊竟然是如此，她連忙雙手揮動，在自己身體周圍形成一個力場，令身體的漂浮停止。
可在這瞬間地慌亂，已經給了霍俊中機會。他身體化作一道狂風，竟然選擇了最適合唐賽兒的打法，直接衝過去雙掌盤旋，十旋湮滅在前，接著雙手盤旋如水中魚兒劃出了一個完美的圓，攻向唐賽兒。
原本唐賽兒失去平衡有些緊張，不知道霍俊中下一步要怎麼攻擊。但是看他這樣撲來，唐賽兒心頭頓時輕鬆。
近身戰唐賽兒不怕任何人，就算要控制身體平衡，雙手威力大減，但是以唐賽兒數百年來靜坐練就的黑龍玄冥手的功力，足以將任何靠近的人打的粉碎。更何況一出手就能看出，霍俊中並無武功的基礎，近身戰鬥他比起有陰陽環天地劍的許秀雅都不如。
她左手一張一合，十旋湮滅的十道旋風刃如同撲火的飛蛾，落入她手中被她一把捏碎。而右手一翻手上黑光流動，當頭抓下，霍俊中太極乾坤手形成的太極壁障如同一張紙一樣被一爪抓破，她的右手抓住了霍俊中手腕，指套深深刺入霍俊中手臂中。
「肅。」隨著霍俊中的一聲叱喝，手臂竟然如頓時堅實如鐵，而且非但是手臂，連手臂周圍的空氣也似乎在一瞬間凝固成固體，令唐賽兒右手動彈不得。
唐賽兒對這一招的震驚，還在之前霍俊中令她處於失重的魔法之上。不過此時來不及思考，唐賽兒左手搭在右腕上一卷，口中輕吐道：「裂。」
霍俊中右手從腕骨開始碎裂，接著是小臂骨，上臂骨和肩骨。皮肉看起來無損，但是裡面的骨骼寸寸斷裂。
對手臂骨骼粉碎霍俊中毫無表情，就如早已知道結果。他左手在右手斷裂的瞬間刺向唐賽兒右肩。可在指尖接觸到的瞬間，唐賽兒已經扭斷了他的右手臂，將右手抽出下落打在霍俊中左手手肘處，化解了霍俊中的進攻，隨即右手前伸，啪的一聲打在霍俊中胸口。
砰的一聲，霍俊中身體炮彈般飛出，撞在牆壁上又彈回來順著浮屠塔的樓梯一路翻滾下去，鮮血隨著他的身體灑了一路。
這一番交手，完全就是眨眼間的事情。許秀雅沒想到霍俊中一出手立刻就重傷，她顧不得理會唐賽兒，躍下塔頂追上滾落的霍俊中將他扶起。「霍道友，你傷勢怎麼樣？」
霍俊中用左手搭在她肩頭，掙扎著站起來，虛弱的對許秀雅道：「許道友扶我上去。」
許秀雅以為他還要上去繼續和唐賽兒交手，有些猶豫的擔心道：「可你的傷勢……？」
霍俊中露出一絲微笑輕聲道：「無妨，我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