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十八、校隊隊員 文 / 馬上上馬
十八、校隊隊員()
「好爽啊。」焦明謙四仰八叉地躺在球場旁邊的陰涼處，李大虎和周小傑也同樣躺在旁邊，他們最後已經打到精疲力竭了，主動要求下場休息。
「我還從來沒有打過今天這種球。」周小傑也感慨著：「無敵的感覺真爽！」
「以後再鬥牛了只要跟我和焦明謙一隊，你會經常有這種感覺。」李大虎開始吹牛起來：「我們以後可是能進校隊打球的，今天這種表現只是小case。」雖然他也知道不是每次都有今天這種狀態和對手的，但他看到第一次玩籃球鬥牛的焦明謙竟然有如此的表現，在驚喜的同時，不由得憧憬起以後的籃球遠景起來。
「你的水平是不錯，但離校隊的水平差得遠。」周小傑打擊起李大虎來：「要是今天校隊的球員有一個在這裡，估計我們就沒有這麼風光了。」
「校隊的球員還不是兩個肩膀扛一個頭麼？我發現怎麼三中所有的人都這麼迷信校隊的球員？他們的技術能比我們好多少？」李大虎悶悶地說道：「要是他們剛才有人在這裡，以我和焦明謙剛才的狀態，照樣贏他們，我好歹也是二隊的球員吧，水平能比他們差到哪兒去？」
「校隊的球員怎麼可能參加你們這種水平的鬥牛。」不知道什麼時候唐語涵站在了他們身邊，正笑瞇瞇地看著三個躺在一起的人，三個人趕緊從地上站了起來，在女孩面前可不能太失禮了。
「你也看到我們今天的表現了啊。」周小傑好像認識唐語涵，笑著跟她打招呼。
「你那水平我都懶得看。」唐語涵一句話把周小傑打擊的跑到一邊劃圈圈鬱悶去了。
「焦明謙今天打的不錯啊。」唐語涵笑著說：「校隊球員裡面也沒有你今天的手感。」焦明謙臉紅了，他還從來沒有當面被女孩子表揚過。
「那是當然，你沒看到最後連童勝都防不住他了？」李大虎趕緊幫自己的朋友吹噓：「以他最後的表現就算真有校隊球員來防他估計也不行。」說到這裡李大虎挺挺胸，吸了吸肚子，努力想做出英武的樣子，可惜肚子太大了，使勁吸下去還是比胸口高出了不少，結果看上去真正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我們今天的表現可以說是完美，特別是我的表現，校隊球員也不可能比我們打的更好了。」
「我發現你真像一種動物。」唐語涵被李大虎的樣子逗樂了。
「什麼動物？」李大虎趕緊追問：「你要說我像豬就是侮辱我了。」
「不是豬，是青蛙。」唐語涵的的話讓李大虎摸不著頭腦，看著李大虎發愣的樣子，她緊接著補充了一句：「井底之蛙。」
「哈哈……」唐語涵的話把焦明謙和周小傑都逗笑了，李大虎現在的樣子也確實也些像個大肚子青蛙。
唐語涵的伶牙利齒讓李大虎狼狽不堪，但臉皮厚是他的一大優點，很快就追問起唐語涵來：「你見過校隊打球麼？他們的水平真的很高？」
唐語涵的小臉上露出一副那是自然的表情，旁邊的周小傑也覺得李大虎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簡直都不想解釋了，但看唐語涵不開口，他最後還是忍不住搭了腔：「你不是籃球二隊的麼，以後可能有機會和他們一起打球，到時候你不就知道了。」
「神神密密的。」焦明謙看不下去了，摟住李大虎的肩膀往教室方向走去，邊走邊說：「不問他們了，我還真不相信校隊的那些人就長了三頭六臂，有機會讓他見識一下我們的厲害，我今天的投籃可不是吹的。」今天的鬥牛讓他的信心滿滿，覺得自己也步入了籃球高手之列。
「那是。」李大虎也隨聲附和，眼睛翻的老高：「我們兄弟雙劍合璧，天下無敵。」
早已經見識過兩兄弟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唐語涵倒是見怪不怪了，周小傑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只是小聲咕嚕著：「無知者無畏！」唐語涵看著兩個人走遠的身影，臉上露出一絲若有所思的笑容：「這個焦明謙進步的倒是蠻快的啊！可惜了……」可惜什麼，估計只有她自己心裡知道。
「對了，焦明謙。」走在半路上李大虎像是想起了什麼：「你今天最後怎麼像吃了興奮劑一樣，投籃那麼準。」「我一開始就投的准啊。」焦明謙好像忘記了中間被童勝防的沒有脾氣的那段時間，得意洋洋地說道。
「少來了，我問的是你的跳投怎麼突然就准了起來。」李大虎掐住焦明謙的脖子，對他的態度很不滿：「你當我沒看見啊，最後你的投籃全部是跳投，不然童勝也不會防不住你了。」
「我說我被童勝防守的那一瞬間突然學會了跳投你信麼？」焦明謙說道：「他把我逼的太緊了，只用跳投才能躲過他的蓋帽。」
「頓悟麼？」李大虎套用了網絡玄幻小說中常用的一個詞。
「差不多吧。」焦明謙若有所思地說：「好像就那一下子就知道怎麼跳投了。」
「天才啊！」李大虎拍拍焦明謙，有些嫉妒地說著：「我的跳投可是練了兩年多才有現在這個水平的。」其實李大虎並沒有想到自己這兩年多完全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練法，就算有這種頓悟的機會也讓他錯過了。
「可能還是有壓力才有動力吧。」焦明謙得意歸得意，他還是很清醒地知道自己今天的爆發和童勝給他的壓力有關：「以後打籃球要多和高手們較量才行。」
……
下午的開學典禮，李大虎有些萎靡不震，中午的籃球鬥牛讓他消耗了不少體力，聽著學校領導在主席台上催眠式的講話，李大虎開始釣魚了。
忽然校長一句話把李大虎從昏昏欲睡的狀態中喚醒。
「……籃球隊在全省高中生運動會中取得第三名的好成績……」校長已經總結完了學校在今年高考中的成績，開始總結學生素質教育方面的成績了。
「第三名啊。」李大虎捅捅旁邊的焦明謙：「全省能打到第三名，很不錯了。」
「怎麼校長看上去不是很高興啊。」焦明謙盯著主席台看。
「這算什麼啊。」另一邊的付宙搭腔了：「2004年還得過冠軍，參加過第二屆全國高中籃球聯賽呢！」付宙好像瞭解很多：「這幾年學校的籃球水平只能維持在全省前三了，校長還想在退休前再現輝煌呢！」
「那一個個還把校隊那幫人捧那麼高。」焦明謙問付宙。「學校裡每打籃球的都覺得他們好像高不可攀似的。」李大虎也附和著：「我還沒見過他們打球呢，好歹我也是二線球員啊，離他們只一步之遙。」今天唐語涵和周小傑他們的態度讓這兩個傢伙很不爽，兩個傢伙都覺得讓人看扁了。
「我不知道焦明謙的籃球水平怎麼樣。」付宙也擺出了讓兩人不爽的樣子：「但二線球員和一線球員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李超群他們今年進校隊估計也只能打打替補。」他乜了李大虎一眼：「你的水平比李超群他們還差，要不是那天和教官比賽時發揮的好，你連二隊都進不去。」
「少打擊我們了。」李大虎嘴還是很硬：「李超群不行，不代表我們不行，你看著吧，我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超過他們。」
「你就使勁的吹吧。」付宙說著：「到時候別連二隊都呆不長，學校一大幫人等著把你從二隊擠下來呢！」
「那也要他們有那個水平才行。」李大虎揮揮拳頭：「今天你沒看我和焦明謙打球吧，那水平進一隊都綽綽有餘，周小傑可以做證。」
「算了吧。」付宙看著坐在隊伍後邊的周小傑笑：「他倒是說了你們中午的表現，他說你們打籃球的水平要是有吹牛的水平一半高就能進一隊了。」
李大虎勃然大怒：「這小子怎麼這麼說我們？下次打球不和他一隊了。」
半天沒說話的焦明謙這時候碰了碰李大虎：「校隊的隊長要上台領獎盃了。」李大虎的注意力頓時集中到主席台上。
這時候正把學校上半年所獲得榮譽在主席台上一一展示頒發，走上台領取全省高中生運動會籃球季軍獎盃的是一個大個子學生。他足有兩米的身高讓他在領獎的人群中顯得鶴立雞群，校長親自給他發季軍獎盃，想伸手拍拍學生的肩膀鼓勵一下，但身高所限伸了兩次手都沒能拍到，校隊隊長趕緊彎下腰來讓校長得嘗所願，引起了台下學生們的一片哄笑，校長也笑著擰了擰隊長的臉。
頒獎是開學典禮最後一項活動，校長頒完獎也隨之宣佈散會。學生們鬧哄哄的往教室裡走去。有得獎的班級興奮的把獎狀在學生手中傳遞著，分享著得獎的喜悅。校隊隊長也往台下走，和別人領獎後的興奮勁不高，他是一副司空見慣的表情，一隻手很隨意地握著獎盃，獎盃在他手裡顯得很小。主席台左側小王教練已經帶著一群穿著統一運動服的學生迎了上去，這些都是學校籃球隊的正式隊員，但獎盃並沒有傳遞到每個人手中，直接交到了人群中的一個中年男子手中。中年男子說了幾句什麼，隊員們默默地跟在男子後面往學校籃球館走去。
李大虎和焦明謙沒有急著回教室，定眼地看著籃球隊員，各自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幫人情緒好像不高啊。」焦明謙觀察了半天得出了一個結論。
焦明謙觀察的不錯，籃球隊隊員們的情緒的確不是很高，特別是身為隊長的中鋒鍾偉，從七月份比賽結束後他的心中一直就有一團莫名的火氣在燃燒，經過了一個暑假的調節，本來以為自己已經恢復正常了，但從校長接過獎盃的時候，他的這團無名火又開始復燃，進了籃球館連外衣都顧不得脫掉，抄起一個籃球就使勁開始灌籃，直到精疲力竭。
「好些了麼？」中年男子走到坐在場邊喘氣的鍾偉身邊，他就是這支籃球隊的主教練唐瑞。鍾偉不停地喘著粗氣，汗水不間歇的從頭頂流下來，在下巴那裡彙集然後滴落在地板上。這個少年雖然還不滿十八歲，但身高已經達到兩米，身體已經完全發育，大臂上的肌肉透過外衣也能看出強壯的程度，蓄著一頭短髮，短短的頭髮已經被汗水打濕一根根的支愣著，濃眉大眼，嘴角有些微微上翹，流露出一絲倔強，整個面相仍有些少年特有的稚氣。
「還是年青了啊。」唐瑞看著愛將，眼中不由得流露出一絲疼愛：「不熱身就扣籃，也不怕把身體傷著了。」
「如果身體受傷能讓我進一次決賽，我寧願受傷。」鍾偉恨恨地說著，嘴角抿在了一起，雙手捏成了拳頭：「這次就差一點就能進決賽了啊，都怪我最後關鍵一個球沒有處理好。」這次全省高中生運動會的籃球比賽中，石西市三中籃球隊代表石西市參加，但又一次在半決賽中輸給了老對手宜昌隊，鍾偉一直把比賽失利的原因歸糾於自己最後一個球沒有投進，已經內疚了一個暑假了，沒想到學校領導決定在開學典禮上重新頒發一下獎盃的事情又刺激到這個少年。
「自我總結是好事！」唐瑞悠悠地說著：「但過分自責就不太好了，年輕人不能總是活在過去的事情裡面。」唐瑞拍拍鍾偉的肩膀：「安慰你的話我在那場比賽後就已經說完了，現在我也不想再重複一遍，今天是校隊放假後第一次集中，給我拿出點精神來，大家都看著你。」
鍾偉吸了一口氣，穩了穩情緒，站了起來：「教練，我知道，我發洩一下就好了，不會影響訓練的。」
「那好。」唐瑞也站了起來，拍拍手讓球場上的其他隊員都集中過來，看著少年們情緒不高，他幾不可覺察地皺了皺眉頭：「你們放假回去沒有偷懶吧？」
「沒有。」異口同聲。
「不錯。」唐瑞笑著說：「精神頭都還可以啊！」
唐瑞指了指放在一邊的獎盃：「這次又撈了個季軍回來，你們心裡怎麼想的？」
「沒打好。」球員們情緒有些低落，有人的頭低的都快到胸口了。
「誰說你們沒打好？」唐瑞提高了聲音：「我很滿意你們這次的表現。」
唐瑞看著自己的球員都低著頭，不由得笑著說：「你們以為我在開玩笑麼？我們這幾次每次去省裡參加比賽都是拿個第三名回來，這說明我們的成績很穩定麼！我很高興啊。」
「教練是在說反話麼？」有球員心裡想著，但心情也隨之放鬆了許多，畢竟全省第三名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成績。
「不過我滿意了，不知道你們自己滿不滿意啊？」唐瑞追問著隊員。
「不滿意！」聲音在籃球館裡迴盪著，鍾偉的聲音在裡面格外響亮。
「不滿意就要好好訓練啊！多餘的話我也不想說，這次別人的發揮你們都看在眼裡，不是我們沒打好，是人家發揮的太好了。」唐瑞大聲說著：「這次比賽能看出來，我們一些隊員的籃球基本功還和人家有差距，體力也不如人家，打到最後動作都要變形了。」唐瑞簡單總結了一下球員在比賽中的表現，隨即提出了要求：「今天基礎訓練做完了再加練一個三千米，讓我看看你們到底有沒有偷懶。」
「好。」聲音整齊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