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二十七、頭昏 文 / 馬上上馬
二十七、頭昏
「知道麼。」國慶節放假回來焦明謙一進教室，付宙就把他拉到一邊神秘兮兮的告訴他一個消息：「馬上要分文理班。」這傢伙好像對學校發生的事情總是最先知道。
「真的。」早知道高中會分文理班，焦明謙只是沒想到這一天這麼快就到了，班上的同學他才剛剛完全熟悉呢。
「絕對真實。」付宙一副內幕在握的表情：「你準備去文科班還是理科班？」
「我無所謂，文理科都行。」焦明謙倒是覺得這不算什麼問題，關鍵是還能不能和李大虎在一個班。
「要不我們都報文科班？」付宙拉攏著焦明謙，經過這長時間的接觸，他和焦明謙也成了好朋友。
「一會兒問問李大虎，看他去文科還是理科。」焦明謙沒有直接答應付宙。
「李大虎肯定會去文科班的。」付宙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你怎麼知道？」李大虎現在也和付宙是好朋友，加上周小傑，四個人現在儼然也是班上的一個小團體了。
「文科班漂亮mm多啊！」付宙臉上的青春痘都在發亮：「李大虎最喜歡和女生搭訕了，他肯定會選文科班，周小傑的思想我也做通了，現在就差你了。」
「你們這些傢伙。」焦明謙可沒有他們這些花花腸子，他只是單純的想和朋友在一個班。
「那就算你答應了啊。」付宙笑嘻嘻的跑了。
果然早自習結束後，班主任張老師進來宣佈了分文理班這件事情，教室裡頓時哄然起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李大虎訓練回來一聽這件事，果不出付宙所料，根本不用做思想工作，這傢伙就嚷著要去文科班。
焦明謙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他現在還一門心思的把注意力放在籃球上面，昨天那批老校隊隊員說了，歡迎他今天再去打球，一想到能和這麼多高手在一塊打球，焦明謙就興奮的渾身像過了電一般。
下午五點鐘的課外活動終於到來了，離上晚自習還有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這時候也正是最佳的運動時間，焦明謙抱著籃球比李大虎還要快的跑出教室，直接衝出校門，搭上一輛車就往石西大學跑。
大學球場裡其他的場地已經有很多人在打籃球了，東邊的球場上仍然是「趣友。」球隊的隊員在那裡投著籃。焦明謙來的正是時候，「趣友。」隊的隊員還沒到齊，只有五個人在運著球，可能其他打籃球的人真是見識過這支球隊的厲害，雖然「趣友。」球隊佔據的這塊場地只有他們五個，但也沒有其他人要求過來打一場，大家好像都很有默契的把這塊球場讓給了「趣友。」隊的這幾個人。
高手就是高手啊，光氣場都讓人不敢靠近，焦明謙感歎著。定睛一看，裡面正好有熟人啊，那個正在投籃的不就是昨天的高個青年張海麼。
焦明謙高高興興的跑了過去，人還沒到跟前，就迫不急待的喊著：「前輩們，我又來了。」
正要投籃的張海收住了球，看著朝自己跑過來的焦明謙打趣道：「昨天回去練沒練頂球？」
「練了練了。」焦明謙一迭聲的說著，為了證實自己沒說謊，他直接抱著籃球跑到籃板下：「看著啊。」然後把籃球高高拋起來，跳著用頭去頂。今天的運氣不錯，只頂了五下就順利的把籃球用頭頂進了籃筐。
「怎麼樣？我可把昨天沒頂的球補上了。」焦明謙抱著籃球衝著幾個人傻笑，他今天中午可是在學校籃球場上用頭頂了一中午籃球，就是為了下午能這麼快把籃球頂進去，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啊。
「哈哈。」幾個青年人都笑了起來，他們沒想到這個小傢伙還真把昨天說的話當真了。
「不錯嘛。」張海也笑了，他覺得焦明謙還有點意思。
「加上我就有六個人！」焦明謙數著場上的人數，提出了要求：「來鬥牛怎麼樣？反正你們人也沒到齊。」
幾個青年相互看了看，張海開腔了：「可以啊，不過你跟哪隊哪隊肯定會輸，要不然輸的球都你來頂？」他故意和焦明謙開著玩笑。
「行啊！輸幾個頂幾個。」焦明謙當真了，不過他也提出了要求：「要打就認真的打，不能再像昨天那樣讓我了。」
「喲，你小子還挺硬氣的。」幾個青年都樂了，張海拍拍焦明謙的肩膀：「那可說好了，一會兒把你防太狠了可不要哭。」
「男兒流血流汗不流淚。」焦明謙向他們保證。
很快六個人就分成了兩隊，焦明謙和張海一隊，另一名隊員就是昨天的六號，一個壯壯的青年，叫雷思達。焦明謙明白這是張海照顧自己，故意帶著自己，一會兒就算輸球也會少輸一點，他向張海投過感激的一瞥，但張海一開場就已經全神貫注了，根本沒有注意到焦明謙。焦明謙也心神一凜，從張海這個不動聲色的動作中他學到了不管什麼時候，一但開球了就要保持專注的態度。
防守他的還是昨天的五號青年，叫王海濤，他沖焦明謙點點頭，輕聲說了句：「你放心，我不會留手的。」「那就太好了。」焦明謙回了一句嘴。經過昨天的交手，兩個人已經比較熟悉了，王海濤的動作很快，往往焦明謙一接到球他就閃電般的卡住了焦明謙前進的道路，他也對面前這個小子比較瞭解，這傢伙投籃很準，稍不注意就會讓他把球投進去，對付這樣的投手需要全神貫注，不能讓對方有出手的機會。
焦明謙昨天回去想了很久，他覺得只有加快出手的速度才能不被王海濤封蓋住，趁著王海濤過來防守時的立足未穩，他幾乎不做調整就快速跳起投籃，果然收到效果，連著進了兩個球，看的張海也連連點頭。
但王海濤很快調整了防守方法，在焦明謙還沒接到籃球的時候就提前利用自己的身體靠住他，等到焦明謙好不容易接到隊員的傳球了，王海濤已經用身體牢牢的倚住了他。焦明謙再想起跳，身下有王海濤的身體，頭頂上有王海濤高高舉起的手臂，出手的空間和距離完全喪失，出手的速度再快也難逃對方的封蓋，一時間有些無計可施了。
平日裡遇到這種情況都是李大虎過來幫著掩護，焦明謙對自己今天的出手速度很滿意，也有信心有人上來一掩護就能投籃，但李大虎還在學校訓練，今天是不可能過來了。轉頭看向張海他們，這一眼讓焦明謙差點氣歪了鼻子，兩個人就和防守隊員親親熱熱的站在一邊看著熱鬧，也不過來幫著掩護一下。
焦明謙急了，衝著他們嚷了起來：「你們怎麼不過來掩護一下啊？我是在和人單挑還是在鬥牛啊。」
「我還以為你要一個人挑了他們全隊呢，被人防住了也不知道傳下球。」張海笑嘻嘻的從旁邊跑了過來，身後還帶著一名防守隊員。
焦明謙無語了，他連著投了兩個球就有些忘形了，平時和李大虎他們打球，一旦遇到這種情況李大虎他們全都圍著他轉，焦明謙這時候有些忘記了現在是在和別人打球。
「這幫傢伙，也不知道提醒一下我啊？」焦明謙有些暗自腹誹，高手們的脾氣也和人家不一樣，非要用事實來教訓人。
「球還是傳給我吧。」張海向焦明謙招呼著，本來他還想多看看這傢伙打球的，焦明謙那天的投籃引起了張海的注意，雖然出手不多，但每次出手都能命中，可現在看來這個傢伙還真是個初學者，一個貼身緊逼防守就讓他有些無技可施了。
球交到張海手裡了，焦明謙還只是從唐語涵嘴裡聽說張海是2004年那一屆校隊的主力前鋒，那一屆學校的籃球成績可是最輝煌的時候，能在那一屆的校隊打上主力，可想而知張海的籃球水平。
焦明謙在球場一邊跑動著，一邊用眼睛的餘光去看張海的動作，想偷一點師。張海根本不看面前的防守隊員，對方也是採用貼身緊逼防守，張海拿球後也沒有什麼多餘的動作，直接起跳投籃。
「這不是送上去讓人家蓋帽麼。」焦明謙愣住了，防守張海的隊員個子比張海還高出小半個頭，這樣一點假動作不做就在人家面前直接跳投和焦明謙剛才在王海濤面前跳投有什麼區別，高手應該不會犯這種錯誤吧。
但張海接下來的動作讓焦明謙眼睛亮了起來，張海的跳投和他還是很大區別的，張海的跳投不僅帶著一個後撤的步子，跳起來的同時身體還向後仰成了一張弓的形態，雖然對方緊貼著他跟著跳了起來封蓋，但在他的手到最高點之前，張海的投球動作已經全部完成，這一個動作一下子讓他和防守隊員拉出了近半米的空擋出來，他出手的時候甚至還來得及有一個瞄準動作，籃球直接進筐，這是一個高難度的進球。
「精彩。」焦明謙忍不住喝了個彩，連忙追著張海問這是個什麼動作。
「後撤步加後仰跳投。」張海給焦明謙介紹著：「這種投籃是球場上最難防守的進攻動作。」
「後撤步加後仰跳投。」焦明謙連念了幾遍，把這個動作牢牢的記在心裡。張海的這個跳投一下子給他打開了一扇新的窗戶，原來跳投不止像他原來的理解那樣只是原地起跳。焦明謙自己的跳投是垂直向上，通過出手的高度來防止對方的封蓋，而張海這個跳投加上了後撤步和後仰，不僅在出手的高度上佔據了一定的先機，同時也拉開了對方防守的距離，使防守隊員貼身的緊逼防守出現了一點空當，籃球就是從這個空當中投射出去的。
焦明謙不管是籃球意識上還是技術上和「趣友。」隊的這幫成年球員還是有不小的差距，除了開場投進的兩個球，現學張海的動作因為還沒掌握到技術要領，做出來的動作不倫不類的，一點效果都沒有。在接下來的鬥牛中他基本上沒發揮到作用，反而被對方利用他這個隊伍裡的最弱點連續得分，最後輸了三個球，要不是張海發揮神勇，還不止三個球的差距。
焦明謙二話沒說，拿著籃球就主動跑到籃下開始拱球，三個球拱進去後又跑回來：「再來一局，輸了還是我一個人拱球。」
這次更慘，輸了五個球，焦明謙拱球的運氣也不太好，頂了半天才進了四個球，看的趣友隊的幾個人都覺得腦袋痛，這時候焦明謙氣喘吁吁的抱著籃球跑了回來。
「怎麼不拱了？」張海說：「還差一個，準備留到明天麼？」
「沒時間了。」焦明謙解釋著：「課外活動就一個小時，這個球留到明天再拱。」說著給幾個人都打了個招呼就匆匆往大門方向跑去。
「哎，焦明謙你跑錯方向了，那邊是女生宿舍。」幾個人大聲喊了起來，焦明謙好像頂球頂的腦袋都昏了，跑路直打偏，把幾個人逗得大笑不止。
「這傢伙有點意思。」張海忍著笑說。
「是呀，是呀。」其他人笑著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