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二十九、三步上籃 文 / 馬上上馬
二十九、三步上籃
「三步上籃。」「運球移動。」「調動對方。」這幾個要決在回學校的路上，焦明謙念叨了一路，生怕給忘記了。
回到學校，還沒走到教室門口，就看到李大虎在教室外面晃悠，嘴裡還叼著一塊燒餅。
「你今天不訓練麼？」焦明謙奇怪的問。
「老兄，你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啊？」李大虎看著焦明謙笑，扯下半塊燒餅扔給焦明謙：「一下課你就跑了，喊都喊不住你。」
焦明謙接過燒餅狠狠的咬了一口：「什麼日子？」他從校門往外跑的時候好像聽到教室裡有人喊他的名字，但他根本沒在意，去打籃球的念頭那時候佔據了他整個心思。
「今天課外活動正式分班了。」李大虎說：「現在新同學都已經到班上了，剛才我們班學生座位都已經重新分好了。」
「啊……」焦明謙已經走到了教室門口，探頭一看，果然教室裡少了不少以往熟悉的面孔，又多了不少新面孔。
「真分班了啊。」焦明謙往教室裡面走去，李大虎跟在後面進去，他指著一進教室的一個座位對他說：「你的新座位在那裡，我已經幫你把桌子搬過去了。」他笑的很神秘，好像有什麼事瞞著焦明謙。
「哦。」焦明謙趕緊就勢竄上自己的座位，從課桌裡拿出一個空筆記本開始記錄今天張海教授的要決，他努力回想著張海今天說的話，想全部記下來，順便還把練習的計劃也寫上去。
唐語涵進教室的時候很不高興，分班的時候她和在六班最好的朋友分開了，她的朋友分到了二班。分座位的時候張老師發現文科班的男女生比例達到1：1，就決定男女生混坐，唐語涵見到竟然和焦明謙一個座位，這讓她的心情稍稍好了一點，至少這傢伙她也算瞭解，關係還算不錯。沒想到焦明謙一到教室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趴到課桌上寫寫劃劃起來，被人無視的感覺讓唐語涵很鬱悶，看到焦明謙嘴上還叼著半塊燒餅頭也不抬的樣子，她就氣不打一處來，故意伸手拍了拍焦明謙的桌子：「這位同學，要上課了還在吃燒餅像什麼樣子啊？」
焦明謙正聚精會神的寫著，課桌被人一拍讓他嚇了一跳，嘴上的燒餅也飛出老遠，等看清楚拍桌子的女孩子，他驚喜了叫了起來：「唐語涵，是你呀，嚇我一跳，我還以為老師進來了呢！」
看著焦明謙剛才狼狽的樣子，唐語涵的心情無端的好了許多，看著焦明謙課桌上放著的筆記本，她好奇的問道：「在寫什麼啊？這麼認真，連我坐旁邊這麼久你都沒看到。」
「一點打籃球的要決。」焦明謙看著唐語涵好奇的樣子，索性主動把筆記本遞給女孩子：「幫我看看，裡面還有點練習的計劃。」
「這麼相信我？」唐語涵不接，眼睛笑瞇瞇的看著焦明謙。
「不信你還能信誰呢?」焦明謙的這句話讓唐語涵高興了起來。
「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幫你看看。」唐語涵接過筆記本，翻開來。
「字寫的不錯。」唐語涵先表揚了一下焦明謙的字體，又輕聲了念了起來：「籃球修煉秘籍第一式：兩條腿走路……哈……」她忍不住樂出聲來：「這都寫的什麼東西啊！」
焦明謙在旁邊幫著講解著，他把課外活動時跑去和老校隊打球的事情都說給了唐語涵。說話的功夫，唐語涵也看完了筆記，焦明謙本來寫的都不多。
「怎麼樣？」焦明謙等著唐語涵的意見，他差不多把唐語涵當成了他的籃球智囊。
「不錯。」唐語涵把筆記本還給焦明謙，評價著：「那些傢伙平時沒個正形樣兒，但籃球水平確實沒得說，你天天去找他們打球算是找對人了。」
「對。」焦明謙也身有感觸，雖然每次過去打球就是受虐的對象，贏球就不指望了，但每次輸球都讓他來拱球，這幫傢伙一點愛護幼小的覺悟都沒有。今天好不容易差點要贏場球了，還遇到個不遵守職業道德的傢伙在場外支招，這個舉動讓焦明謙狠狠的鄙視了一番。但話又說回來了，雖然只和這些傢伙們打了三次籃球，但自己都覺得這三天的進步比以前半個月的進步都要大，至少他現在打籃球的投籃時的出手速度和後仰跳投的質量比以前強太多了。
兩人還要說下去，這時候晚自習鈴聲響了，兩人中止了話題，各自學習不表。
「和小辣椒坐一位啊。」下課的時候，周小傑和李大虎跑了過來。
「誰是小辣椒？」唐語涵可把這句話聽在耳裡，眼睛頓時橫了過來。
「我錯了。」周小傑趕緊閉嘴，拉著焦明謙就往外跑，李大虎抱著籃球跟在後面，他本來還準備和唐語涵套下近乎的。
「好險。」周小傑跑到教室外面才長出一口氣。
「真沒用。」李大虎鄙視周小傑：「人家眼睛一橫就把你嚇的屁滾尿流的。」
「你們不知道啊。」周小傑叫著苦：「我和唐語涵可從小學就是同學了，她看上去文文靜靜的，骨子裡可潑辣的很，特別是一張小嘴，得理就不饒人的，班上再調皮的男生都有些怕她。」
「嗯，有點。」雖然和唐語涵接觸不多，但李大虎可是見識過這個女孩子的伶牙俐齒。
「我覺得還好啊。」焦明謙反對，他覺得唐語涵還算好說話，就算有時候有些刁蠻也是漂亮女孩的專利啊。
「哪個像你這麼遲鈍的。」李大虎和周小傑對視了一眼，他們也覺得奇怪，唐語涵好像對焦明謙態度還算不錯。
「不說了。」焦明謙拉著李大虎往球場走：「教我三步上籃去。」
……
「又帶球走了。」李大虎恨鐵不成鋼的敲了焦明謙腦袋一下，他已經給焦明謙示範了十幾遍三步上籃的動作，可焦明謙跑起來還是總要多跑一步。
第一節晚自習下課後，焦明謙把李大虎拉到籃球場上教他三步上籃。李大虎的動作看上去雖然不如下午張海給焦明謙示範時的飄逸，但好歹這個傢伙還是會這個技術動作的。焦明謙以往打籃球時過於倚仗跳投，對三步上籃基本上一竅不通。
「三步上籃就是只跑三步就投球。」李大虎算不得一個好老師，翻來覆去就這一句話，看著焦明謙一次又一次的帶球走，他恨不得把焦明謙綁在自己身上帶著跑一次三步上籃。在他看來三步上籃是最簡單不過的技術動作了，但一時間就是找不到合適的語言來總結一下動作要領，只能看著焦明謙一次又一次的多跑一步。
焦明謙最後也煩躁了起來，他可是嚴格按照李大虎的指揮來做這個動作的，可不用李大虎說，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的動作做的別彆扭扭的。
「一會兒說只跑三步就投球，可跑了三步你又說帶球了，少跑一步你又說算不上三步上籃。」焦明謙瞪著李大虎：「你到底會不會教啊。」
「你自己笨還怪別人。」李大虎把籃球拿了過來：「再給你示範一次，這次我把動作跑慢點，你仔細看著。」李大虎和絕大多數打籃球的人差不多，你讓他做籃球動作，他肯定能做出來，但要指望他用嘴說出這個動作怎麼做，他就茶壺裡煮餃子了。只能再次給焦明謙示範一次，三步上籃不比投籃動作，可以手把手的教會。他只能一步一步的示範，看焦明謙能不能領會。
「那還不是跑了兩步就上籃了。」看著李大虎的慢鏡頭示範，焦明謙像是發現了什麼。
「誰說的？」李大虎覺得自己剛才的示範動作標準的不能再標準了：「你都不會三步上籃還敢說我跑的不對。」
「你明明只跑了兩步就投球了。」焦明謙堅持自己的看法：「剛才還說三步就投球，你不信自己跑著數一數就知道了。」
「沒錯啊。」李大虎點著數又跑了一遍。
「等等。」焦明謙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一點什麼：「你再跑一遍。」
「一步，兩步，三步，上籃！」李大虎用最慢的動作又做了一遍動作。
「最後那一下起跳也算一步麼？」焦明謙這次總算看清楚了，李大虎跨一步就數一下，起跳的時候他正好數到第三下。
「當然算一步了。」李大虎這時候好像也明白了什麼：「你是不是這一下起跳沒算成一步，所以要多跑一步再跳？」
問題總算搞明白了，焦明謙嘴裡還嘟嚕著：「什麼三步上籃，明明叫兩步一跳籃嘛！」
不管怎麼說，焦明謙算是搞明白三步上籃是怎麼搞的了，要不是上課鈴響了，他還準備多練一會兒的。
在第二天和老校隊打球的時候，三步上籃這一招就被他用了出來。當然和往常一樣，焦明謙每用一個新動作在一開始都能收到效果，王海濤沒想到這小子今天竟然不用跳投了，對第一個球竟然沒反應過來，眼睜睜的看著焦明謙來了個三步上籃，雖然他的步子看上去不怎麼樣，但畢竟這是這幾天焦明謙第一次用了原地跳投之外的進攻手段。
可倉促之間練出來的技術畢竟不熟練，王海濤很快就適應了焦明謙在進攻手段上發生的變化，等焦明謙再次三步上籃時，馬上迎接他的就是王海濤的蓋帽。
「步伐紊亂，毫無威力。」這是張海對焦明謙現在三步上籃的評價。
……
「今天又頂了幾個球？」快上晚自習的時候唐語涵問焦明謙，她看到焦明謙一身汗的跑回來上課就知道他又去和老校隊打球了，她也知道焦明謙和老校隊的約定，每場輸的球都是他來頂。
「只頂了九個。」焦明謙很是得意的說，他每天能和老校隊們打上三輪比賽，每一輪差不多都要輸五個球左右，前幾天每天都要頂上十來次球，今天只頂了九個球也算是個進步了。
「我現在頂球的技術越來越好了。」焦明謙接著說。
「沒出息。」唐語涵笑著打了焦明謙一下：「不想著怎麼贏球，光想著去頂球。」
「贏球也要個過程啊。」焦明謙終於難得的謙虛了一回：「我現在會三步上籃了，王海濤今天越來越難防住我了，等我要把三步上籃練好了估計他就防不住我了。」
「現在會三步上籃了？」唐語涵問道，昨天焦明謙還在筆記本上記著要學三步上籃，今天就會用在球場上了。
「那當然。」焦明謙說：「今天一開始用三步上籃時王海濤都看傻了。」想起今天那次三步上籃時對方的反應，焦明謙就忍不住要得意一番。
「估計是看你那醜陋的動作看傻了吧。」中午焦明謙在球場上練三步上籃的時候可是把唐語涵逗的笑了半天，焦明謙三步上籃動作慢不說，嘴裡還唸唸有詞的數著：「一、二、跳。」，稍不留意還是會來個走步。
「可能吧。」焦明謙現在可不在乎別人說他動作難看，自從在唐語涵面前還用過倒尿罐式投籃後，他對別人的取笑已經有了很強的免疫力了。
「對了，你教的方法管用。」焦明謙又掏出了他的筆記本，在上面寫下「三分上籃要決：一大二小三跳。」幾個字，這幾個字是唐語涵實在看不下去焦明謙三步上籃的樣子，隨口教他的口決。「『一大』就是上籃的第一步要邁的大，這樣容易擺脫對方的防守，『二小』就是擺脫防守後的第二步要邁小一點，調整好步伐準備為最後的起跳做準備，『三跳』那就是要跳起來投籃了。」唐語涵如是說。簡單的幾句話就抵得上李大虎昨天十幾遍的示範動作。
「還是你教我，我才學的快。」焦明謙恭維著唐語涵，把小姑娘逗的眉開眼笑的。
分班的事情很快就告以段落，學生們除了開始興奮了一陣子後又恢復了正常的學習，只是現在學習的側重點有所不同了。
焦明謙基本沒受到什麼影響，該幹什麼還是幹什麼，只是和唐語涵走的更近了點，每天練練籃球，再請教唐語涵幾個籃球方面的疑問，日子過的挺愜意。他現在已經習慣了李大虎不能每天陪他一塊打籃球了，有什麼問題都是直接去問唐語涵，而唐語涵也很有點好為人師的愛好，對焦明謙一些弱智的籃球問題也是不厭其煩的解答。
這一切還要感謝唐語涵的表哥呂鵬飛，他和宋兵現在是真的關心李大虎和焦明謙的籃球水平進展情況，一上網聊天了就催著唐語涵匯報這兩個傢伙的情況，搞的唐語涵經常聊著聊著就把這兩個人拉到黑名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