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三十四、去買球衣(一) 文 / 馬上上馬
三十四、去買球衣（一）
星期六的早上九點不到，高一三班籃球隊的隊員就已經在學校教室裡集合了。讓人意外的是唐語涵在他們之前就在教室裡等著了。焦明謙還是堅持拉著李大虎在小區球場上投夠兩百個籃才到學校，進了教室還沒說話，唐語涵就指著他的衣服笑了起來。焦明謙這才發現早上回家換衣服的時候走的急了點，隨手拿了放在沙發上的一件t恤衫就出門了，這時候才發現身上穿的是爸爸昨天晚上在家裡打掃清潔時穿的一件廣告衫，胸前還印著「油烹大蝦。」四個字，後背上是「歡迎品嚐。」和一長串的地址電話。大伙嘻笑了一陣子，焦明謙忙著解釋衣服穿錯了，這是焦明謙才到石西市時和家裡人一塊去品嚐「油烹大蝦。」的時候，不小心把油弄到衣服上了，為避免光膀子回家，店家送的一件廣告衫，平時就在家裡打掃清潔的時候才穿一下，沒想到這次不小心穿出門了。
又等了一會兒，見人都到齊了，李大虎也不廢話，大手一揮：「出發。」「我也要去，幫你們參謀一下。」唐語涵說。大家這才想起來唐語涵也是個不折不扣的籃球愛好者，而且更重要的是作為班上的組織委員，昨天張老師特撥的買球衣的班費還在她手上，她跟著去大家自然沒意見。何況唐語涵人又漂亮又活潑，班上的學生都很喜歡她，有這麼個班花跟著，逛街買東西也是一種享受啊。
他們要去的地方是石西市體育用品一條街，大大小小的體育用品商店，琳琅滿目的體育用品一會兒就把這幫年輕人看的眼睛都花了。大伙都很興奮，他們中間的大多數人還是第一次加入一支籃球隊，除了李大虎、唐語涵兩個人還能穩住氣，其他人走在街道上都躊躇滿志的，以前可都是打野球出身，現在有了正規組織的感覺就是不一樣，雖然只是班隊，但總算也代表了點什麼不是？大伙嘰嘰喳喳的討論著每間店舖的擺設情況，就這樣一家家的看過去，只是進一家店就要看上半天，大伙很有默契的不做什麼決定，只是為了享受買球衣這個過程。
「你們也來買球衣啊？」李超群和他們班的隊員從街道的另一頭走了過來，看到李大虎他們打了個招呼。
「是啊。」李大虎也招呼了一聲：「你們也來了啊！」
十班的這幫球員們一人手上捧著兩個塑料袋子，裡面放著剛買好的球衣，童勝已經迫不及待的把一件紅色的球衣套在t恤衫的外面了。
「你們慢慢逛著，我們先去印球衣號碼了。」童勝看著李大虎他們這邊還兩手空空，知道他們還沒決定買什麼樣式的球衣，帶點炫耀的扯了扯自己的球衣：「還不錯吧，一會兒我要印個九號。」
和李超群一夥人告別，看著童勝身上穿的球衣，付宙不幹了：「胖虎，我們也去把球衣買了算了，不想再逛下去了。」三班其他的球員們也不想再繼續逛下去了，都想早點拿到球衣，看看穿在自己身上的樣子。
李大虎心裡也正是這個意思，正要開口，唐語涵在旁邊說話了：「只給了五百元錢的班費，你們可要有點計劃才行，多出的要自己掏腰包了。」班費屬於全班的，要不是球賽關係到班級的榮譽，而且班上的其他同學也支持從班費裡出一部分錢，球隊的隊服錢就要全部由隊員們自己掏腰包了。
「沒問題。」周小傑說：「我們每人還帶了一百元錢，只要不是買耐克這樣的球衣，買國產的這些錢兩套足夠了。」
「對了。」李大虎想起了什麼：「把錢都集中到焦明謙那裡。」
看著大家不解的眼神，李大虎解釋到：「這傢伙最會和人家討價還價了。」
大伙這才釋然，各自把錢交到焦明謙手中。唐語涵饒有興趣的看著焦明謙，本來她還以為大家會把錢集中到她手上，最後也把自己手中的五百元錢班費交給了焦明謙。
焦明謙把錢放進口袋，大伙亂哄哄的簇擁著他就準備找一家商店了。
「先別急。」焦明謙攔住大家：「今天來買球衣的學生肯定不少，我們再逛逛多找幾個人一塊去買，買的多了肯定容易談價，量大從優麼！」
「還是你想的周全。」大伙紛紛向焦明謙伸出大拇指。
果然，今天來買球衣的學生的確不少，全是高一的學生，大家相互打著招呼，樣子都很興奮。高二和高三的應該在第一次參加學生籃球賽時就已經有了球衣，這次就不用再買了。
沒用多長時間，焦明謙就已經和四個班級的新生們談好了聯合購物的事項，像是老師們都商量好了似的，每個班都只撥了五百元班費，多出的費用自理。焦明謙的提議很快就得到大家的支持，看著時間不早了，也沒有再遇到其他班級的學生了，焦明謙決定開始正式的採購了。
「買東西用不著這麼多人跟著。」看著後面跟著差不多二三十人的隊伍，焦明謙說道：「這麼多人進了人家的店子估計站都沒地方站了。」他安排著：「這樣吧，每個班的隊長再加個勁大的跟著就行了。」
「為什麼要勁大的？」仗著和焦明謙是好朋友，付宙問話，他也想跟著。
「要勁大的是準備一會兒幫著搬衣服的。」焦明謙看著付宙：「我怕你一會兒搬不動！」
「連二十套球衣都拿不動我就不活了。」付宙非要跟著不可。
「算了，我們隊長跟著就行了。」六班的隊長說話了：「用不著這麼多人。」
無視付宙的請求，焦明謙一行人走進了附近的一家商店，唐語涵自然也跟著進去了，女孩子就是有這個優勢，男生們也無話可說，只能三五成群的在旁邊的店子裡亂逛起來。
因為已經逛了半天了，對球衣的價格也有了大概的瞭解，這一條街的價格大同小異，這家中等規模的店是焦明謙觀察了半天後才選定的。
「店大了會欺客，不容易還下來價。」焦明謙給幾個人解釋著：「店小了又怕沒那麼多衣服，我們加起來可是要買整整一百套球衣呢。」
幾人點頭稱是，對焦明謙的理論表示贊同。焦明謙讓其他人先在店裡看別的體育用品，他和李大虎最後走進店裡，過去看籃球球衣的價格。
見有顧客上門，服務員也湊了過來：「想買球衣麼？」
「這球衣不錯啊。」焦明謙摸著一件掛在最醒目位置的耐克球衣問道：「多少錢一套？」
「標牌價198元。」服務員是個姑娘，看樣子對商品的價格很熟悉，一口就報出了價錢：「最近店裡打折，這套可以打八折，158元。」
「哦。」焦明謙問道：「我們一次買十套能不能再打個折？」
「那我可作不了主。」服務員很客氣的說：「我去幫你問一下老闆。」
服務員過去把老闆喊了出來，聽說焦明謙他們想買十套球衣，老闆拍板給打7.5折。
「7.5折就是148元。」焦明謙計算著，嘴裡咕唧著：「十套就是1480元了，還是有點貴啊！」他把頭轉向李大虎：「這就是你說的國際品牌的球衣，怎麼這麼貴？」
李大虎作出一副你沒見過世面的表情：「這可是耐克球衣。」他指著球衣上的耐克標誌說道：「看到沒有？光這個標誌就值不少錢。」
老闆在後面笑著說：「還是這位同學識貨，我們店裡的耐克可都是正品。」
焦明謙像是才看到耐克的標誌一樣湊上前去，半晌才轉過身來說「就這麼個對號印在衣服上面就值錢了？」他問李大虎：「是不是對號就表示這衣服賣的貴才對？」
聽到焦明謙把耐克的標誌說成「對號。」的時候老闆和服務員就已經暗笑了起來，再聽完焦明謙下一句話，兩個人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李大虎一副無奈的樣子對他們倆解釋道：「我們班長是從農村來石西上高中的，以前沒見過耐克，只圖有件衣服穿就行了，太土氣了。」老闆看了看焦明謙身上的廣告衫，理解的點了點頭。
焦明謙裝著有些惱火的樣子說：「早就說讓籃球隊的隊長和你這個組織委員過來買就行了，我又不懂這個。」「隊長不是今天家裡有事麼？」李大虎也裝著很惱火的樣子：「要不是班主任信任你，非要你把班費拿著不可，我一個人就過來買了，自己添點錢也行啊！」
「你們學校要搞籃球賽麼？」老闆是個精明人，聽到他們的對話覺得自己可能會抓住一個商機。
在一邊假裝買東西的六班隊長對焦明謙不太瞭解，悄悄的問唐語涵：「焦明謙這傢伙以前真沒見過耐克麼？」唐語涵也被焦明謙剛才的話逗的暗笑不止，聽到問話，也悄悄的告訴六班隊長：「他每次打籃球的時候穿的就是耐克球衣！」「他家裡有錢啊。」六班隊長說道：「我打球也才穿幾十塊錢一套的國產球衣。」
「是啊。」焦明謙隨口回答著老闆的問話：「每個班好像都要買球衣，剛才我還看到別的班的學生也在這條街上逛來逛去的。」他又去說著李大虎：「老師給的班費又不多，你還老想著買貴的，這一千多塊錢的班費可不能隨便亂花，回去還要報帳呢！」
他拉著還在戀戀不捨看著耐克球衣的李大虎準備往外走：「老師說過物美價廉才最適合我們學生，你就不要再看那個對號了，我們不買對的只買便宜的。」李大虎回嘴說道：「你這個書獃子，只知道聽老師的話。」
「這邊的只要九十多元一套。」老闆這時候也看出來兩個學生中還是焦明謙說話管用，聽得他要買便宜點的，直接把他們帶到旁邊的國產品牌專櫃：「這裡的便宜一些，我們這裡是運動衣專營店，什麼牌子的球衣都有！」老闆帶著幾分得意的介紹著。
焦明謙隨手翻了翻老闆介紹的球衣標牌，叫了起來：「標牌上才標價98元，老闆你好像沒給我們打折啊！」
「打完折78元，算你們75元。」老闆爽快的說道：「看你們是學生，還送十雙襪子，上午第一單生意我圖個一天順當！」
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焦明謙指著一件球衣叫了起來：「這裡有個打叉叉的肯定最便宜，老闆這套多少錢？」
「這是特步的標誌，可不是打了叉。」老闆湊過去一看，差點又笑出聲來：「特步也是國產名牌了，好多年青人都喜歡穿，最適合你們學生了，打完折65元。」
焦明謙失望的說：「那件打鉤的貴就算了，好歹還是個對號，這件打叉的怎麼也這麼貴啊，錯了還敢這麼牛？」焦明謙這句話說很忿忿不平似的。
噗嗤一聲，老闆實在忍不住大笑了起來，他真是被這傢伙逗的不行了。旁邊的幾個學生也忍不住捂著肚子跑到外面去了，唐語涵臉已經憋的通紅了，看了焦明謙一眼，也忍不住跟著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