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四十八、晚自習 文 / 馬上上馬
四十八、晚自習
今天注定有兩個班的晚自習沒辦法正常進行，一個是剛剛取得勝利的高一三班，另一個自然就是高一十班。
「哈哈哈。」三班的教室裡不斷爆發出李大虎亢奮的笑聲，球隊隊員全集中到教室最後幾排座位，原來的座位主人只能苦笑著讓著這幫興奮的傢伙們聚到一塊吹牛。教室裡亂哄哄的，每個人都無心自習，連平日裡學習最為認真的幾個學生都豎起耳朵聽著這些傢伙們自我標榜下午自己在球場上的表現，不時發出一陣會心的微笑。今天的三班是幸福的，他們戰勝了原本所有人都認為不可能戰勝的對手，狂歡一下也無可厚非。
「太神了。」焦明謙今天的表現征服了所有人，幾個沒能入選班隊的籃球愛好者正一臉崇拜的圍在焦明謙身邊請教如何投籃。
「多練！」焦明謙也一副高手的模樣，老神道道的坐在幾個人中間，語言簡練的傳授自己的投籃心得。
看著幾個人覺得焦明謙有些敝帚自珍的樣子，李大虎忍不住插話了：「你們要每天早上能像焦明謙一樣投中兩百個三分球再上學，然後晚上投一百個三分球再睡覺的話，用不了多久你們投籃也自然會准起來。」
「哇！」除了早知道內情的唐語涵，其他人還是第一次知道焦明謙練的這麼辛苦。
「我是辦不到！」本來還想學點投籃經驗的付宙首先承認這種練習方法他是堅持不下去的。「你要能辦到就不會上場就摔跤了。」其他學生也自認做不到這種程度，轉而取笑起付宙白長了一副好身材，在場上光摔跤的糗事起來。
「要不是我替李大虎防守李超群怎麼可能會摔那麼多跤？」付宙揮舞著摔破了的護膝叫道：「換你們誰上場都沒我防的好。」付宙十分不滿大家忽視了他的功勞。
「今天你們都發揮的好！」聽得唐語涵說了句公道話，付宙咧著嘴笑了。
「當然焦明謙發揮的最好！」唐語涵笑靨如花，看得焦明謙一呆，不好意思的摸著腦袋傻笑，他可從來沒被女生這樣當著這麼多人面前表揚過。
「還是我計劃的好。」李大虎開始吹噓起自己想出來的後發制人的戰術，他這是晚上第五次吹噓他的戰術了，也不管別人耳朵是不是聽出了繭子。
「差點讓你們嚇出心臟病來！」啦啦隊的幾個女生用手捂著心口，好像還心有餘悸，雖然李大虎後先制人的計劃現在看來是漏洞百出，但今天的球運在自己這邊，竟然讓這個計劃僥倖成功了。
李大虎還在繼續吹牛，一記開山掌劈在他的背上，啦啦隊裡的那彪悍女生又使出了絕招。「還吹牛，最後一個球投的像什麼樣子，要不是焦明謙反應快，看你拿什麼吹？」彪悍女生橫眉冷對著李大虎，看樣子這個女生也懂籃球，不然不會突然發難。
「哎喲！」李大虎假裝被打出了內傷趴在桌子上直哼哼：「楊多多，你怎麼這麼大勁，把我打傷了後幾場比賽就出不了力了！」
「少裝了！」楊多多又舉起了手掌，李大虎趕緊一骨碌從桌子上爬起來。
「那個球我就知道胖虎會投偏！」焦明謙趕緊幫著朋友解釋：「你們什麼時候見胖虎投籃前還要叫一聲的？他是想提醒我去搶籃板！」
「對。」李大虎也挺起肚子：「全場就焦明謙明白我的想法，你們沒見他在我還沒出手的時候就跑到球要落到的點上了？」
有這種事？學生們的眼光都落到焦明謙身上，等待著他的解釋，那個搶籃板球的過程大家都看到了，高一十的李超群都沒能在第一時間判斷出球的落點。
「胖虎拼到那個時候已經沒勁了，很難再把球投進。」焦明謙說出自己的判斷：「一看他的轉身動作我就知道他會把球砸到籃筐那個點，所以只要提前跑位，等球掉下來就行了。」李大虎也連連點頭，證實焦明謙的說法：「我故意投籃的時候力道重一點，就是讓所有人都判斷不出這個球落下的力度，所以焦明謙才能那麼輕鬆的從庹偉手上把球搶走。」
「胖虎這傢伙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他要拉什麼大便！」一邊的焦明謙補充了一句，順便戲侃了一下朋友。
「噁心！」剛才還被兩人心有靈犀的默契度感到驚歎的學生們齊齊聲討。
……
十班的教室也同樣亂哄哄的，但氣氛很有些沉悶，一分惜敗的結果讓本以為年級冠軍會手到擒來的隊員們自責不已。同樣佔據了教室最後幾排座位，隊員們的腦袋都快要垂到座位下面，賽前準備爭奪全校冠軍的豪言現在看起來就像一句空話，一句不知天高地厚的大話。
「怪我！」童勝的自責是最深的，如果不是他過於想表現自己，在場上想賭氣用同樣的手段來還擊對手，在李大虎下場休息的那段時間，比分早就拉開到三班追無可追的差距了。
「怪我最後一球亂伸手！」庹偉也很自責。
「不能怪到哪個人身上！」雖然心情很鬱悶，但汪中令是隊伍中最快從失利的打擊中走出來的，他安慰著隊友：「今天沒想到三班最後階段爆發了，焦明謙到後來誰都控制不住他了，這傢伙今天投瘋了。」
「那傢伙是怎麼練出來的？以前都沒怎麼見過他打球。」一名隊員忍不住說話了，他覺得焦明謙橫空出世的太突然了，雖然童勝提醒過要注意他，但全隊都沒想到最後階段焦明謙的表現是那麼的驚艷。
「軍訓那次比賽前他還只會用倒尿罐姿勢投籃。」李超群對焦明謙的印象很深，隨口解釋了一下。然後話題就轉向了後面的比賽準備：「輸了就是輸了，看你們現在一個個頭都抬不起來，後面的比賽怎麼打？」
「不會再過於表現自己了。」童勝抬起頭來，心中暗暗發誓。他以前在初中也是校隊的一號人物，只是進了高手如雲的三中後沒有直接入選校隊才讓他有些患得患失，如果不是比賽前一天要求兩名校隊好友幫自己刷數據，今天的比賽就不會是這個結局。挫折是成長最好的教科書，童勝在這一瞬間有些明白了。
「輸球也許是一件好事！」看著童勝抬起頭來，李超群雖然有些後悔自己今天沒有早點站出來，但他的目光並沒有停留在校內的比賽中，全省高中生籃球聯賽出線才是主要目標。「以後再也不會為了某個人的言行而影響到自己正常打球了，今天就是一個教訓，球場上任何時候都要全力以赴，贏球才是最重要的。」李超群也在暗暗發誓。
……
李大虎覺得今天的晚自習時間過的特別快，還沒過足吹牛的癮就要放學了。李大虎招呼著幾個人送大腿拉傷的張銳回宿舍，走出教室就碰到張老師，張老師看著李大虎：「今天晚自習一點都沒學習吧？」李大虎撓撓後腦勺不好意思的笑了，其他隊員也低下頭，今天太興奮了點，以至於整個晚自習都沉浸於勝利的喜悅之中，完全沒有想到學習。
「今天就算了，以後注意點。」張老師其實早就發現今天的教室格外鬧雜，但學生們的心情他能理解，強行干涉只能適得其反，只是在自習之後過來提醒一下。
「以後不會了。」唐語涵有些臉紅，她今天也有些忘形了，竟然跟著球隊的學生們講了一晚上的話，見張老師沒有怪罪的意思，她趕緊乖巧的向老師保證。
「今天只是一場小小的勝利，以後還要爭取有更大的勝利。」張老師見到學生認錯的樣子很滿意，趁機做起了思想工作：「學習上的勝利才是最大的勝利，可不能為了一場籃球比賽的勝利就把學習任務給忘掉了，你們還是學生，學習還是最重要的。」張老師苦口婆心的說。
「保證不會了。」李大虎也開始向老師保證，其他同學也紛紛保證，他們是真害怕張老師就這樣一直嘮叨下去。
看著張銳被幾個人扶著，張老師才想起來他還是個傷員，關切的問：「腿還好吧？晚上去看下醫生，醫藥費從班費裡出！」「沒事，只是扭了一下，休息一晚上就好了。」張銳滿不在乎的說著。
「那可不行，明天我帶點藥酒過來給你。」張老師很關心學生的健康問題。
「明天星期六，我帶他去看醫生就行了，張老師就不用再跑一趟了。」和張銳一個寢室的王鑫表態。
「那就靠你們了。」張老師見學生們把事情安排的挺好，也就不再堅持：「爭取星期一就恢復過來，後幾場比賽還要靠你呢！」安心下來的張老師又想到下星期的比賽了：「要是再贏了可不能像今天這樣鬧上一個晚自習了！」他再次提醒學生們。
「保證不會了。」見張老師和藹可親，焦明謙也輕鬆下來：「今天是第一次勝了強隊，大家還不習慣，等我們再贏下去，大家就習慣了，不會再鬧了。」「是啊是啊。」隊員們現在的信心爆棚，對後幾場比賽充滿必勝的信念。
「好好休息。」張老師被學生的樣子逗樂了，慈愛的扭扭李大虎的胖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