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零八章 亂局 文 / 狗狍子
第四百零八章亂局
「唉!媚兒的嘴真甜。」葉凡歎了口氣,很是滿足,站起身來,有些留戀的掃了還躺在床上不知在想什麼的謝媚兒一眼,說道:「我走了,賈書記還等著那錄像片子。」
「嗯!」好像是謝媚兒發出的聲音,不過聲音如蚊蠅般細弱,似乎微微顫慄,又像是在夢喃。
賈寶全反覆看了那錄像兩遍,特別是葉凡抱著的宋貞瑤,看完後又倒過來看了一次,嘴裡喃喃道:「宋貞瑤,也姓宋,難道跟宋部長有關係?這兩人在大庭廣眾之下還摟著,宋姑娘也表現得太親暱了,環著脖子,不會是情侶吧?
如果不是情侶為什麼葉凡不抱其她女子僅抱她一個人,宋姑娘環掛時那動作好像很熟練,說明以前經常有這樣子做。也許是我太敏感了,當時也許是情況危急,宋姑娘又喊痛,所以葉凡情急之下才沒多想。不過此情耐人尋味啊……」
想了想沒想出個所以然來,賈寶全開始在辦公室內轉起了圈子。當轉到第50個圈子時看了看表,已經是凌晨二點半了,猶豫了一陣子,突然手捏緊了拳頭,自語道:「宋部長還等著的,我得下決斷了。」
「周書記,晚上發生了一件事。縣長助理葉凡請來了省報記者蘭闐竹和省電視台的宋貞瑤姑娘……」賈寶全快速的把事情的經過給市委書記周乾陽匯報了一下。
「寶全,你有什麼想法大膽說。我知道你在魚陽一時難以打開局面,也許這次的事件就是一次老天賜給你的契機。
魚陽縣太複雜了,費、肖、謝、玉四大家族在那裡根深蒂固的,全是老牌家族,其歷史可以追溯到二千年前。
其勢力更是盤根錯節,人脈地源廣,從縣裡到市裡甚至省裡一路下來都有關係網,其關係網的龐大甚至可以說是罕見。
很難看清,也很難駕馭。你要善於抽絲剝繭,於夾縫中求生存,利用他們之間的矛盾獲得利益和制控的手段,再說他們雖強,但並不是鐵板一塊,只要不是一塊就好見縫插針……」
周乾陽儘管睡意很濃,但一聽說省委組織部部長宋初傑親自過問了此事,也是給嚇了一跳。所以也是慎重了起來,給手下親信出著主意。
「周柏成肯定得拿下了,暫時又沒什麼合適的人選,不知周書記處是否有合適的人給推薦一個。」賈寶全小心的問道。
「人倒是有一個,市局刑警隊的盧偉。聽說他昨天剛抄了玉家的鏡月山莊,小伙子很有膽識,有魄力,可用!」周乾陽想都沒想直接說道。
「作為市局的刑警隊隊長,他那個位置比單個魚陽縣局局長位置吃香得多,他肯下來嗎?」賈寶全有些遲疑,心道傻子也不肯下來的,除非再掛個政法委書記頭銜。
「年青人嘛!誰不想求上進。呆市局刑警隊風光雖說風光,但上有好幾個副局長正局長管著,不利於成長和磨練,終究不如小主政一方來得快活。
他的小叔就是盧塵天副市長,已經隱晦的給我提過這事了。本來想把他下放到福春市去當一任局長的,不過既然魚陽發生了這種及手的事,你又感覺孤立無援,就他了,是委屈了點,不過塵天那邊我去說一下。」周乾陽說道,板柏定了下來。
「嗯!我聽書記的。不過盧偉同志到魚陽會不會加劇他跟玉家的衝突?那鏡月山莊可是他帶人給抄了的,而且玉家那老爺子現在還關著,一時估計都難以出來了。
這事也的確有些怪,不就一個賭場,憑著玉家的人脈怎麼會撈不出人來,罰些款子不就行了。」賈寶全還是有些擔心,也很奇怪怎麼會這樣子。
心道,看來周書記跟盧副市長是一夥的。既然我跟著周書記了,從大的方面來說也是跟著常務副市長盧塵天了。只要照顧好了他的侄兒盧偉,也許還能搭上盧副市長這條線。
線多沒事,就怕沒線。線就是路,一條條的人脈官路,倒是給倒騰來了條關係,不錯!值!
「呵呵,衝突,更好。」周乾陽哼了幾個字掛了電話。
「衝突!更好!什麼意思?難道說周書記想讓魚陽的衝突變得更厲害一些,這不是煽風點火嗎?周書記為什麼要那樣做,這樣子做有什麼目的?
難不成說市裡的變化也跟魚陽玉家、費家也有關係。通過魚陽的變化來加劇費家、玉家的爭端,從而打破市裡費家和玉家有聯成一氣成立本土的魚陽派趨勢,有這種可能性。
不過魚陽的玉家如果被盧偉搞亂了也許真是件好事,亂中取勝,只有亂了才能重新洗牌,俗語不是說亂拳打死老師傅,重拳一定在出擊,看來也該是我賈寶全掌控常委會的機會。」
賈寶全放下電話後喃喃了一陣子,恍然大悟,一拍腦門子笑道:「厲害!真是厲害,市裡那些個大佬的心機還真是深墨池!吾不如也!還得加深學習體會才對。」
「爸,文遠被抓了,周柏成也太不是東西了,總得先通知我們費家吧,哼!」費家大院內,費武雲氣憤的說道。
他老子黨群書記費默表情嚴肅,連腮幫子旁的肉塊都在顫慄,看樣子已經處於爆發的臨界點了。
費家大院被魚陽人稱作『費園』,建在城關鎮中牛街。在主街中段很是繁華的地段,前面一排商舖,估計有三十來間,全是費家產業。
通過一條寬達8米,全是用巨大條石鋪成的古街才能進到費園中。也有人把中牛街稱之為費家街,可見魚陽費家的產業之巨。
「孽子!整天什麼不做,就懂得給我惹事生非的。早就警告過他,不要跟孫滿軍混在一起,不聽話!就是不聽!」費默差點大吼了起來,沉著個臉。
「老費,現在講這些還有什麼用,趕緊想辦法把文遠弄出來才是。不然明天全大街的人都曉得咱們文遠被抓了。文遠在裡面會不會被打,聽說公安局現在也很亂的,都能在大廳公然調戲人家姑娘了有什麼事做不出來,被打了怎麼辦?」費默的老婆劉海月不滿的嘀咕道。
「弄!弄!弄!你就知道弄!怎麼弄?你去弄給我看看。這次抓人是王昌然親自下的命令,當時賈寶全和衛初婧都在現場,聽說是調戲省報來的記者,省報記者他也敢去調戲,不知死活的蠢蛋。
你說說,叫我怎麼弄?他們會怎麼看我。省所記者會怎麼看,人家輕易會同意嗎?昨天還笑話玉家,今天好了,輪到咱們費家了,孽子,真是氣死我了,不弄了,讓他蹲裡面被人揍成豬頭也好。」費默沖老婆吼道。
「你不去是不是?你不去我去。我就不信王昌然能把咱們家文遠怎麼樣?哼!」劉海月氣呼呼的,轉頭對兒子費武雲喊道:「武雲,你開車送我去。」
「你去吧!還嫌臉丟得不夠大是不是?」費默哼聲道,沉默了一陣子,抽了三根煙,心道:「這次的事真是巧,玉家一倒霉怎麼就輪到咱們家了。又是那個葉凡,這小子簡直是個災星,不會是那個小子故意的吧。前次放過了他真是有些可惜了,這打蛇不打死反咬一口就是血的教訓,哼!下次絕不能讓他再有翻盤的機會……」
「妹子,文遠被抓了,你哥不願意出頭,怎麼辦,你給王昌然打個電話,說說情。」劉海月電話直接就打向了市裡的費玉。費玉是費默的親妹妹,市委秘書長,一個可怕的女人。
「嫂子,別急,你先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費玉沒辦法,只好從床上撐了起來接電話。
劉海雲把事情的經過簡單的說了一下。
「文遠真的調戲省報記者啦?」費玉也是吃了一驚,急著問道。
「不可能的事,文遠是你看著長大的,雖說有時也會做些小出格的事,但調戲婦女的事他怎麼會去做。費家人難道還找不到女人?」劉海月非常肯定的說道。
「嗯!文遠應該不會做那事兒。不過這事兒如果賈寶全和衛初婧都在場一時也不好立即就放人,等明天再看看,嫂子,別急,哥在縣裡,文遠呆公安局也沒人敢亂來。」
費玉一時也拿不定主意,既然賈寶全和衛初婧都在場,說明事情估計是較嚴重了,肯定跟省報的那個記者有關。
同時,副縣長孫榮春正在家裡摔杯子,連砸了三個了,他老婆劉敏花默默的在掃著地。
忍不住很是擔心的問道:「榮春,這次滿軍的事大嗎?」
「調戲省報省電視台記者,在公安局公然毆打縣長助理,你說大不大,混蛋,蠢貨一個,要女人什麼地方沒有?都是給你慣的,早就跟你說過了,滿軍都28了,早該找個人來管管了,你就是聽他那破嘴……」孫榮春大吼道,像打雷一樣。
「哼!你還說我,還不是上樑不正下梁就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那個胡賽花怎麼回事?」劉敏花反嘴冷言相譏。
「你看看,你又來了。那都是一些陳芝麻爛谷子的舊事了,你還提它幹什麼。」孫榮春內心有鬼,口氣緩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