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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在對與錯的邊緣行走 第四章 風疾滿帆難羨彩鴛 文 / 檀郎

    第四章風疾滿帆難羨彩鴛

    「這他嗎的還是小孩嗎?」彪哥在嘴裡低聲嘟囔。李勝馗回敬的一手令他促不提防,計劃落空的同時對他卻更加看重,彪哥毫無不快地交出已經面無人樣的蚊子,私下還通關係要看守所的兄弟們好好「招待」蚊子大師,

    「給我盯緊了,到監獄也不能放過他。」

    為蚊子默哀的兄弟不解彪哥的用意,犯得著這樣大費周折嗎?彪哥心中當然有他的打算,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他為李勝馗所作的事情會傳到他的耳朵裡,不斷承他情份的小孩子終究有不得不回報的一天。

    李勝馗卻不這麼想,他用的是後面商場上慣使用的招數,兵法上稱之為「順水推舟」。你要拍馬嗎?好吧,我創造機會讓你拍,難得的人才人力白用白不用,他怎麼會放過殘害了小惠媽媽的惡人?

    將近三天過去,腦電波圖顯示小惠的病情已經穩定,腦部的淤血正在消亡,但她的遲遲未醒令嘖嘖奇怪的王大夫研究來研究去,最後宣佈是病人不願意甦醒。

    「什麼狗屁心腦神經專家。」趕回江城的江月對胡光嘀嘀咕咕。

    張恐龍帶著夫人也趕到醫院,他在一旁附和:「就是就是。」

    張長盛的夫人姿色不錯,小巧的江南女子再差不會差到哪裡,看見兩夫妻站在一起,所有的人都有種明悟:她不見得是鮮花,但他絕對是牛糞。

    恐龍牛糞來的主要目的是匯報前一階段的呼啦圈情況,然後聽取李勝馗的建議。可面對昏迷不醒的小惠和全無心思的李勝馗,他委實開不了口。

    叮噹在大人身邊插話:「醫生的話也不是沒道理,體校的一位老師受傷沉睡了大半年,醒來後說她一直生活在一個貌似天堂的環境裡,要不是聽見她男人的叫喚聲不願意醒呢。」

    「就是就是」。站在叮噹一邊的奶奶胡光等人用各種道聽途說的消息支持。大家研究半天的結論是:先這麼湊合著。

    先這麼湊合著吧,李勝馗只要媽媽還在身邊就行。

    傍晚,回到萬福巷的李德福唉聲歎氣,哼哼唧唧的抱怨老李家霉運未過。因為老伴留在醫院伺候兒媳婦,老頭看什麼都不順眼,幾個晚輩嚇得躲在房間不敢露面。

    大門口傳來敲門聲,老爺子在房間裡叫罵:「都聾了還是瘸了?要不要送你們進醫院住幾天?」大姑小跑著去開門。

    老頭左聽聽右看看怎麼沒響動,他掀開門簾走出房間,一眼看見幾個孩子站在小院裡發愣,他們的眼睛盯著前來拜訪的彪哥。

    李家人的眼睛看著彪哥,但他們的目光集中在他懷裡的一個物件上。即將發火的老頭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也楞住了,過了一會,他顫顫巍巍的走近彪哥,

    「天啊,李家的譜啊~~~~」

    彪哥懷裡是一個黑漆漆的木頭匣子,模模糊糊看出木匣上雕著一些人物,其中天空盤旋的龍睛發著金色的光芒,在暮靄中透露出希奇古怪。沒說話的彪哥把木頭匣子小心翼翼遞給李德福,老頭差點跪地接盒。他在大兒子和大女兒攙扶下,老淚縱橫的打開了木匣。

    借助房間和天色的微弱光亮,三個李家人看見木盒裡平放著幾本厚厚的黃色線裝本,書的封面讓人用毛筆寫了四個大字:李氏宗譜。

    彪哥看著老頭跌跌撞撞抱著木盒回到房間,整個李家人忙著洗手上香禱告祖先,雖然被人冷落在一旁,心裡反倒有幾分欣喜。

    這本李氏家譜是他在「破四舊」從李府淘來,本來僅僅對木匣的花樣感興趣,可晚上發現四條龍的眼睛能發金光,他大喜之下好生收藏。轟轟烈烈的運動結束後,彪哥曾經托人鑒定過龍睛,得到的答覆上面有層類似磷光的粉末而已。彪哥心頭嘀咕:磷光聽說過有綠、藍、黃和紫,哪裡有金色的?但隨著專家們不約而同的斷語,他灰心了,真想一把火把木盒帶紙一起燒了。

    呵呵,多虧沒燒。彪哥看著忙碌的李家,心想老頭不會計較他曾經三番五次折騰老骨頭的罪過了。都是那個時代的過錯,與我無關。

    第二天聽說家譜回歸的李勝馗對爺爺的興奮無法理解。在他看來,尋祖歸宗是異國遊子才孜孜不倦做的事情,什麼是家譜?就是一大群男人放在一本書裡供人指點他們的名字好壞。

    「小兔崽子誒,我們是老子先祖的嫡系傳人!」李德福朝寶貝孫子吹鬍子瞪眼珠。

    李勝馗只得告饒:「爺爺,我想聽你講家譜的故事,可上學要遲到了。」

    李勝馗上學果然遲到,因為老師也沉浸在新年到來的喜悅中,不像平時假裝寫黑板的視而不見,而是親切的說道:「勝馗同學的衣服紐扣很好看。」李勝馗低頭,果然扣子扣錯了家門。

    教室裡緊張的氣氛緩和一些,不少同學露出一絲微笑。李勝馗歎息:考考考,老師的法寶,分分分。學生的命根。

    戰鬥吧,回家不跳皮鞭舞——屠強同學的口號;

    為了那兩張大團結——班長大叔的誓言;

    我們也能衝進前50,後進同學的自我鼓勵,關鍵全班人數46;

    美貌與智慧並存,女同學的座右銘,評價:去韓國美容。

    叮噹找到沉思的李勝馗搖他的手臂:「好寶寶講個笑話。」周圍跌倒一群人,一米六幾的寶寶?熊寶寶!

    無奈的李勝馗只好說了一個:農民伯伯趕著一頭驢進城,被一個小流氓攔住。小流氓問吃飯了嗎?農民伯伯回答吃了。小流氓說我問的是驢,農民伯伯轉身對驢就是兩耳光,他嗎的,城裡有親戚也不說一聲!

    同學們都笑了起來,叮噹湊到李勝馗耳邊;「要像這樣開開心心的,姑姑就是想你開心。」

    下課後男同學在過道靠著牆擠油渣,屠強不小心把棉衣扯破一個大洞,他哭喪著臉灰溜溜回到教室,在講台上找同學談心的杜老師看見後笑瞇瞇叫住他,拿出大挎包裡的針線包替他縫補。

    「呀,老師包包裡寶貝好多。」叮噹把頭朝挎包裡看,除了針線盒還有鉛筆、橡皮擦、尺子等文具,是為忘記帶它們的同學準備。

    「你姑姑怎麼樣了?」戴著老花眼鏡的杜老師縫著衣服問道。

    叮噹臉色微黯:「還是不醒。」杜老師摘下眼鏡看著下面打瞌睡的李勝馗,這天才孩子內心的壓力該比同學們大很多吧。

    雖然受害人未醒,蚊子的批捕令很快下來,算命大師面對歐陽老老實實交代所有問題,大師恐怕寧願坐牢也不願意無罪釋放,外面等著放他血的人多著呢。歐陽厭惡這種人渣,雖然他們看上去像是跳蚤,平日騙騙小錢惹點小事而已,但沒準什麼時候便釀成大案,比如小惠案件。

    歐陽冷冷的看著豬頭蚊:「你交代的都是小問題,我們考慮到你願意支付醫藥費認罪態度很好,擬定進行治安拘留,最多勞教一年。」

    「不要啊。」蚊子發出痛苦的呻吟。只要他在本市十有**活不了,被彪哥拘禁聽到過隻言片語那是準備把他燴了啊。

    「沒辦法,你的罪很輕,想重辦你也不成。」歐陽喝著茶水慢悠悠的說道,負責記錄的助手差點笑出聲,罪犯主動交代罪行不希奇,但象蚊子這樣惟恐不能判去西北大牢比較稀罕。

    都他嗎的什麼世道,一聲聲哀歎的蚊子咬牙冒出一句,「南門口瘋子一家的滅門案我有參與。」

    兩位警察精神大震,他們急忙強壓心頭的狂喜,眼睛明亮的歐陽還在不經意說道:「別胡亂攀咬,大不了你出去給外面的兄弟認個錯了事。」了事?在拘留所不是警察怕出人命,一百多斤就得交代了。蚊子盤算案件自己只是放風定不下死罪便鐵了心交代。

    南門口的趙瘋子參加過武鬥和破四舊,前段時間沒事便吹噓破四舊時從某家抄出幾件慈僖墓的珠寶,據說孫殿英部下留下的。瘋子說話當然是瘋瘋癲癲,大家當他想錢失心瘋沒在意,誰知一個星期前一家五口被人殺了。

    等到蚊子交代完畢,歐陽追問:「你為什麼不逃?」

    蚊子一臉冤枉:「趙瘋子哪有什麼珠寶,我要跑路也得有點錢不是?」

    嗎的,於是你就打了小惠的主意,歐陽暗罵一聲吩咐蚊子簽字畫押,同時部署抓捕殺害趙瘋子一家的兇手。他看著蚊子令人厭惡的臉心頭升起古怪的念頭,按主動交代有重大立功表現然後放他出去,嘿嘿,不知道這傢伙表情怎麼樣啊。

    雪下了,突如其來的大雪冰封了江城,老人們倚著門感歎道:「這年頭奇怪,沒見過雪下得這樣遲的。」不管雪來得早晚的小孩子漫天漫地堆砌雪人打雪仗,直到上課玲聲響了才呼嘯著衝進教室。叮噹傷心的看著自己的手,每到冬天不可避免的凍瘡讓十個手指胖如小胡籮卜,完全葬送了美麗的手形。她回望後排打瞌睡的李勝馗,尋思怎麼樣逼他想出治療凍瘡的方法。

    一中的老師有個與其他學校不同的好習慣,他們極少壓堂,幾乎都是下課鈴聲響他們停止上課。所以下課鈴聲還沒完全停止,屠夫已經離開座位跑到李勝馗身旁搖醒了他,

    「喂,斗紙人嗎?」

    讓暖氣烤得迷糊的李勝馗睜開眼睛,屠強翻開手裡的書,書頁裡夾著一張張從連環畫上剪下的武將。

    斗紙人呀!李勝馗興趣來了,胡漢森特喜歡這種遊戲。參加遊戲的兩人用嘴吹武將,只要你的武將兵器碰著對方的人兒就獲得勝利。

    「來啊來啊。」李勝馗用代做數學試卷換了屠強的四個紙人準備撕殺。

    「慢!」屠夫突然說道,「規矩知道不?」

    李勝馗點頭:「你先來。」

    屠夫搖頭:「將軍大小是有規定滴!兩指以上才能參加戰鬥。」

    李勝馗看看他的戰將,肯定的說道:「我的怎麼也有兩指。」笑話,屠夫妄想用這借口收回精挑細選的紙人,門都沒有。

    屠夫揉揉大蒜鼻子,狡猾的說道:「不見得哦。」他扭頭對叮噹喊道:「叮噹大俠,借你的手指一用。」

    嗎的,李勝馗心頭叫喚,叮噹的胡籮卜手指能充當量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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