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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決不沉默的年輕 第五章 桃色 文 / 檀郎

    第五章桃色

    市級預選賽的最後成績一個星期後才能最後公佈,那時候方才能確定參加全省比賽學生的名單。不過彭老頭知道李勝馗的遊戲後大笑說道:「跑不了你們的。」

    他回家對老伴忍不住感慨:「這孩子思維如天馬行空,以後成就不可限量。」一向不示弱的孫女彭蕊保持了沉默,她承認自己無論如何想不出這樣的遊戲。

    下了考場的李勝馗會合了叮噹和魯魯,楊嘉尹則扭著叮噹不肯回家。一男三女琢磨半天,決定吃了午飯後去公園看桃花。

    江月的飯局設在新開張的「星魁樓」,三個女孩嘰嘰喳喳議論飯莊如何裝飾美觀富麗堂皇的時候,只有李勝馗清楚這座「星魁樓」是共同體幾家人的共同財產。狠狠擺了蛋殼一道的江月積聚眾家力量,運用逐漸樹立的威望獲得大家認可後搞起這家「星魁樓」,當然與李勝馗的支持也是分不開的。

    「星魁樓」位於萬福路與英模路交叉口,地段位置上佳,傍邊是華光電子設備廠,她早與廠子談妥租用場地泊車。進了「星魁樓」的仿古大門,映入眼簾的是巨副國畫「魁星夜點張邦彥」。半醉半醒的魁宿星神一手捧鬥,一手執筆,抬腳如釣,步履踉蹌,神態活靈活現,跪於下方的張邦彥驚恐未定舉止慌張。

    底樓的左右兩側由一大塊的屏風隔斷,右邊是簡潔的普通大飯店擺設,鮮艷的塑料鮮花簇簇耀眼,說是普通卻也乾乾淨淨幾明窗亮,屏風左側飯廳則吊著各種各樣的南瓜、黃瓜,配之裊娜下垂的吊蘭煞是好看。牆壁掛著龍飛鳳舞的書法,還有閃著亮光的小紅燈籠,竹匾,和可愛的小動物畫,別有風情。兩下對比更給人一種強烈的視覺衝擊,覺得不吃飯到處走走也是一件樂事。

    「星魁樓」還沒有開張,來客除了親戚朋友便是小毛他們一幫小子。大家彼此相當熟絡,熱火朝天的吃瓜子喝茶聊天,看到這個場景叮噹方才明白,敢情這是自家的地盤。

    楊嘉尹哈哈大笑:「叮噹快收拾睡神!」她在叮噹與李勝馗面前越發放得開,女孩子一旦成了好朋友便親暱得讓人瞠目結舌。就在李勝馗要遭毒手之際,江月走過來笑道:「喲,親嘴嘴的小朋友來拉。」

    楊嘉尹的笑容瞬時變成羞惱,她跺腳嬌嗔:「阿姨好過分~~」。

    被男人們拉著加入他們陣營的李勝馗看著舅媽與小姑娘說笑心中欽佩無比,這位舅媽不僅有天生經營頭腦,與什麼人都能很快交朋友更是一絕。他腦海裡深起一個念頭,要不要成立公司了呢?

    中國人下館子講究氣氛,自家人尤其如此,吃菜倒成了一種輔助的借口。穿著紅色唐裝的女服務員們微笑著地來回上菜,江月率先站起來對著三桌人發話道:「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也不過多矯情,但要說一句話,請聽聽我說得有無道理。」眾人安靜下來,仔細聽江月說些什麼。

    「我在這裡代表感謝一個人。」江月笑瞇瞇說道,「我要謝謝我的小姑子,要不是惠兒生了一個怪胎咱們也沒今天的福氣,大家說是不是?」

    一幫小子率先大叫「是,是,是。」幾位老輩子笑著點頭,同輩的兄弟姐妹則一哄而上要敬小惠酒。小惠出生到現在也沒經歷這種場面,紅著臉推也不是接也不是。

    「怕什麼,嫂子做你後援。」江月鼓勵她。胡光也站在她身後大聲說道:「不要以為我們女人不如男!」

    大姑父呵呵大笑:「不敢不敢,你再如男我那大兄弟每天不得把樓板跪穿?」嘻嘻哈哈笑聲中大家紛紛敬酒給小惠,小惠畢竟是北方女子,幾杯酒下肚豪情萬丈居然來者不拒。江月微微一笑,她知道這段時間惠心情壓抑,今日便有意使她借酒發洩出來。與她早有預謀的胡光看她喝了一輪微有醉意,把男人們轟小雞般趕回飯桌。

    江月又說道:「今天是自家人聚會,咱們吃得是「星魁樓」第一餐,大家要吃高興了。」

    楊嘉尹看看身邊的李勝馗又看看那邊紅臉美麗的小惠:「難怪你長得不錯,原來你媽媽太好看了。」

    叮噹嘿嘿奸笑:「我家寶寶早定了媳婦,你不要搶人哈。」她一句話引來魯魯與楊嘉尹的兩面夾擊,狼狽不堪。

    李勝馗沒管小女生的肚皮官司,他喜歡看見另一桌上小惠媽媽的笑顏,在人群中他還看見小桃與大毛說些什麼,不過瞧他們平和的神色不似吵架。

    如果永遠能這樣就是幸福。李勝馗夾著桌上的松鼠魚美茲茲想道。

    定江公園在黑水河的南岸,據說是建國後用掏淤建堤的泥沙廢磚修成,聽老人們講當初修好之時正值《龍鬚溝》上演,整個定江公園熱鬧非凡。

    星期天的定江公園掩映在粉紅的桃花中,如織的遊人來往穿梭。四位小同學在陽光下欣賞花瓣的絢麗與春日的美好,遊玩了半個時辰叮噹首先支持不住。飯桌上她見小惠姑姑喝酒喝得高興,纏著爺爺也來了兩口,眼下被陽光烤出酒意頓時有點飄飄然。

    「小蹄子買冰棒去。」叮噹口無遮攔地吩咐弟弟。

    嘿,真當我是下人?他搞怪的「喳」了一聲:「太后娘娘,冰棒是沒有的。」

    「討厭,有什麼買什麼。」叮噹率先朝一座假山上爬去,「咱們在上面等你。」倒霉,跑腿還要自掏腰包,李勝馗嘟囔著去公園小賣部買汽水。等他買了汽水來到假山下,瞧著三、四米高的假山發愁,這怎麼爬上去?

    「哈哈,笨蛋。」魯魯從石縫中伸出腦袋瓜羞他。李勝馗舉起五瓶汽水示意自己「非所願也,唯不能爾」。

    三個姑娘在上面嘀咕一陣:「你把瓶子扔上來就可以了。」叮噹笑得前仰後合,下面的李勝馗真怕她一個不小心來個自由落體。

    「好哇,那我走了!」李勝馗知道她們接住汽水瓶就不會幫他上山的。

    「那你等等。」叮噹把頭縮回去,好半天才嚷道:「我們放籃子下來,然後你拉繩子爬上來。」

    籃子?繩子?野外攀越?納悶的李勝馗仰頭看見一大包東西緩緩降到面前。哈,原來她們用皮帶把外衣系成筐子。女孩子就是手巧,李勝馗把汽水放進衣服籃子裡,手腳並用爬得氣喘吁吁危危險險,總算到了山頂。

    那假山做得別緻,在山頂上凹進一大塊縫隙,差牙嶙峋的石縫裂痕中可坐可躺。臉若桃花的叮噹咬開汽水瓶蓋美美的「咕嚕」喝水,然後用衣袖擦擦嘴靠著石頭曬太陽,不一會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李勝馗高舉手中的皮帶:「誰的大腸?」

    楊嘉尹跳起來一把搶過:「小蹄子皮癢了?」她說著話覺得不雅觀抿嘴偷笑。李勝馗把衣服遞給魯魯順便靠她坐下,魯魯嫌熱把衣服蓋著兩人的膝蓋。不好意思在男生面前系皮帶的楊嘉尹找個石洞鑽了進去,她繫好腰帶瞧裡面乾淨乾脆坐下休息。

    「寶寶講個笑話。」魯魯靠在他肩頭說道。

    陽光無私的照灑著他們,瀰漫在嘴鼻間的香味分不清來自桃花還是女孩,遊人的歡笑聲象或遠或近的音樂洋溢著快樂和滿足。李勝馗有些癡了,他摸著魯魯的臉低聲哼歌:

    「通向那愛情的道路很多,

    可是我偏偏選中你一個

    不需要你見到現在的我,

    請聽聽我為你所寫的歌」

    男孩子尖銳的嗓音模模糊糊透過石壁傳入楊嘉尹的耳朵,她紅著臉聽著愛情的歌謠心中迴盪著莫名的情緒,聽了一遍後她不自覺地跟隨李勝馗唱道:

    「翻開了日記你的名字很多,

    唱遍了回憶我好像很快樂

    想看看你現在流浪的生活,

    是不是像從前一樣的寂寞」

    靠著李勝馗的魯魯認真聽歌。她喜歡寶寶唱的每一首歌,那是她從未聽過但很動人心曲的歌,她不知道為什麼喜歡,喜歡是沒有道理的。

    微風吹來幾片花瓣,魯魯伸手拈著一瓣,花也喜歡他的歌嗎?魯魯笑著把粉紅的花瓣放在白白胖胖的小手中,無名的歌曲撓著她的心窩,好不讓人快樂:

    我的歌裡有個你曾經心碎過,我的歌裡有個我為你削蘋果

    我也曾伴著那流過的小河,說著要給你溫暖的小窩

    到如今我依舊清楚地記得,記得我和你在雨中的沉默

    做夢的年紀有我與你走過。你繼續流浪吧請記著我

    風吹來更多的花瓣,粉紅的,淡紅的,鮮紅的,她們在他們的頭上、身邊起舞,彷彿聆聽兩顆心兒的跳動。李勝馗看見花瓣裡的小女孩紅中透白的臉蛋,軟軟的陽光刺過他的衣服鑽進他的皮膚,帶起一股股暖流奔向胸口。

    李勝馗俯首用嘴輕觸魯魯光滑又毛毛柔柔的臉蛋。

    魯魯微微扭頭依然笑著看他,寶寶是小惠阿姨的寶寶也是她的寶寶,她同樣是寶寶的她啊。

    李勝馗的嘴不斷啄著魯魯的臉,女孩把臉兒靠得更近。寶寶熱乎乎的嘴唇帶來極好的感覺,像皎潔的月光與溫暖的太陽同時撫慰著她。

    多好聞的女兒香,純潔而清醇,飄逸而柔和,清談卻又濃烈。

    李勝馗找到魯魯紅艷艷的嘴唇,他小心翼翼的印上自己的記號。李勝馗沒有象男女熱戀般撲捉女孩的柔舌,他們只是單純地讓四片嘴唇緊緊依偎,呼吸對方的氣息,陶醉在對方的呼吸中。

    坐在石縫裡的楊嘉尹許久沒有聽見歌聲和他們的談話聲,慢慢爬到洞口的她看見兩個人親親熱熱的動作。撐地的手瞬時無力,楊嘉尹扶著石牆粗粗的喘氣。

    他們在親親!

    羞、焦、怕、惱,各種感情湧進心窩,如同大海溺水的人被強行灌著又澀又苦的海水。但不管她是怎樣的反應,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看著燦爛陽光下的少男少女。

    我與他也是這樣的親親?楊嘉尹忍不住狂想,極力回憶當日的情形,但所有的記憶都被眼下的場景覆蓋,最多只是把女方換成自己而已。

    李勝馗與魯魯分開了嘴唇,她重新靠著寶寶回味剛才的親嘴。李勝馗朝半露出驚慌面孔的楊嘉尹微微一笑,看見她如受驚的兔子猛得縮回石洞,然後聽見頭撞石頭的悶響和女孩吃痛不住的「哎呀」。

    遠看開滿桃花的桃樹,每一枝開滿花朵的樹枝都似指揮快樂圓舞曲的指揮棒,每一簇盛開在太陽下的花叢都如套著幸福光環的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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