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火山的情緣 第三章 好事壞事 文 / 檀郎
. 「回家了？大學裡是不是美女如雲啊？」電話那頭是花正玉黃鸝鳥
般的聲音。
「開玩笑誰能比得上我花姐姐漂亮花姐姐這麼晚找我什麼事？」
躺在沙上的小男孩捲著電話線臉上笑瞇瞇地似乎已經看到了電話那
頭沒穿內衣的美人。
「亂想什麼呢？」花正玉嬌嗔著如同把蘭花指點在了李勝馗的額頭
隨後又壓低了聲音道：「林五要來找你了。」
和李勝馗這個外地人不同生活在深圳有段時間的花正玉對林五和
他們的組織有比較深的瞭解他們基本對擾亂制安的小事不屑一顧可
背地裡干的卻是些另人咂舌的大買賣國家每次想對他們動手時往往
只能抓到些為了貪圖暴利而被人當槍使的小人物。
「我是做正經買賣的生意人他們找我合作也不會在額頭上寫著黑
社會三個字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誰都會為之小心謹慎當然風險同樣
存在。」李勝馗安慰著聲音有些緊張的花正玉其實自己心裡也不塌實
可是在他們面前只有兩種路不合作那就只有對著幹了不過這個代價
就顯得太大了。李勝馗是生意人自然不會傻得去那麼做國家又不會
給他辦法榮譽勳章。
「隨你了反正我都聽你的對了你是不是該買個大哥大？在學
校泡人家小妹妹也可以方便些。」花正玉軟綿綿的聲音誘惑著意志不堅
定的傢伙實則是想給李勝馗身上加根韁繩這樣他跑哪都逃不過自己
地掌心。
「這個……」李勝馗歪著腦袋有些猶豫。去學校帶大哥大？有夠拉
風的。
「不然我給你準備個bb機過兩天就給你送去。」就是在李勝馗
一個停頓的當口花正玉一下把標準降低了一半。雖然bb機在那會兒
也是個新鮮玩意可其中差別卻是一目瞭然李勝馗頓時後悔不已。估
計她是有預謀地。
「也好吧不過你得給我買個摩托羅拉。」李勝馗沒了選擇只能
在品牌上做起了文章。
「反正用的不是你的錢。你就不替我心疼看不出我們神馗弟弟還
知道摩托羅拉呢？」花正玉覺得這個平日裡似乎對什麼都不感興趣地小
男孩對什麼都很瞭解。
「我知道的東西多著呢。你以後試了就知道。」李勝馗腦子裡聯想
到某個國家的特殊行業。
「就你厲害好了不多說了我要去休息了。」花正玉不等李勝
馗說再見就把電話掛斷了讓還想逗逗美人姐姐地李勝馗覺得很沒意思
下次一定要報復她。
「大新聞拉大新聞拉。」李勝馗還沒進教室就聽到了班級裡的大
喇叭吳澤民一陣烏鴉叫長得又矮又小地他卻有著副和他身材極不般配
的嗓子教室裡噪音的製造者多半是他。
即使李勝馗班上的男生不夠湊齊一個足球隊但他還是榮膺了最不
受歡迎者這個另人敬畏的稱號。
李勝馗撓了撓頭。硬著頭皮走了進去聽他的大新聞。
「我們外語學院和中文系幾個文科學院要搬新校區拉。」這果然是
個大新聞不過在李勝馗印象裡這事似乎還得過好多年吧難道校長得
到意外捐贈？摸不清狀況的李勝馗只能等待這消息的進一步證實學校
類似這樣的謠傳總是時有生誰知道是真是假。
「這事我進校前就聽說了去年初我們學校和一外商建立了合作伙
伴關係新校區就是主要靠他們贊助的對了那個大公司挺有名叫
什麼來著？」說話地是個本地通生硬的普通話和老謝一樣糟糕。
有些人在這個時候面露得意之色可惜李勝馗這時沒有注意他正
在感歎事實多變這個社會並不是自己什麼都能預知的。
「馗馗你英語這麼好以後可得照顧姐姐哦。」自從知道李勝馗
英語不俗後馬婷琳對他更是刮目相看上課時看他的眼神都變了味道。
「英語這東西主要還得靠自己詞彙量不是靠一兩天能形成的。」
李勝馗作為一個過來人說起這話顯得理所當然。
「那你怎麼會這麼多？」馬婷琳看著李勝馗稚氣的臉他就比自己
平時更用功了？一回想起高中那段苦日子女孩子的臉上立刻難看了起
來。
李勝馗自然不能告訴她兩世為人的事實只能胡亂扯了個理由：
「刻苦努力是關鍵科學的學習方法更不能少當然像我這麼聰明的人
這個世界上並不多。」
看著李勝馗神氣的模樣讓馬婷琳在一邊做起了嘔吐狀他有多用
功坐在他邊上的自己能不知道看著他那本乾乾淨淨的書就知道這
純粹是在騙人。
「唉年紀輕輕就未婚先孕姐姐你幾個月拉？」李勝馗探著腦袋
盯著人姑娘家肚子好一陣瞧。
「去死。」饒是一向把他當弟弟的馬婷琳也受不了這樣的調侃課
桌低下飛去一佛山無影腳低頭看書不再理她這小子太壞拉。
李勝馗把褲子上那個淺淺的鞋印拍乾淨賊笑著看著馬婷琳「放
心吧想不想讓我考試支你幾招？」
「……」馬婷琳耳朵豎得和兔子似的只是依舊不看李勝馗。
「你不過來我就告訴別人囉。」李勝馗轉過頭富家小姐已經腦袋
往前探去。
「說！」李勝馗脖子還沒來得及轉過去馬婷琳一把拽過他胳膊
右手上的鋼筆離他兩眼不到十公分李勝馗能看到銀色的筆尖上泛著藍
汪汪的一片。
李勝馗面不改色心不跳得說道：「兩個字」
「什麼？」
李勝馗勾了勾手指小姑娘立刻會意把耳朵湊了過去。
「作弊……」
馬婷琳直起身子吸了口涼氣。儘管李勝馗的聲音只有兩人聽到但
她還是緊張得看了看四周。
「怕什麼這又不是什麼大事。」精通作弊技巧的傢伙擺著一副老
前輩面孔安慰著受了驚嚇地小女生。一看她樣子就知道是個雛。
「被抓到要被處分的進了檔案可就麻煩了。」馬婷琳小心地警告
著一臉不屑的傢伙隨即又想到什麼。
「你以前考試該不是這麼來地吧？」
「我這樣的天才還用作弊？」李勝馗口吐白沫像看外星人似地看
著馬婷琳「你當學校和老師都是傻瓜？」特招生如果靠作弊來的。那
學校估計就可以關門大吉了。
馬婷琳想通後點了點頭道：「也是不過你也夠厲害地。十四歲就
上高中成績還能好得被保送大學。」語氣裡滿是嫉妒的味道她讀書
的時候可沒那麼輕鬆。
兩人這麼一閒聊把後面地富家女氣得不行看到馬婷琳靠在後面
的課桌上地輕鬆樣讓她氣不打一處來。
「啊！」安靜的課堂裡響起了一聲嚇人的女高音李勝馗是最直接
受害者誰讓他坐馬婷琳邊上呢？
「上課不要亂叫。」台上的老師很生氣兩眼圓瞪地看著聲音的制
造者狠狠道：「下次上課時你給我把第五課全文翻譯交來。」
第五課從對話到短文整整三張紙。對於和少有作業的大學生來說
是個不小的工作量。
「老師不是是……」無辜的馬婷琳話沒說完全被生氣的老師給
頂了回去。
「再說連第六課一起翻譯！」
民主敵不過**馬婷琳只能委屈的接受事實坐回位置後對著李
勝馗身後地富家女流露出威脅的目光剛就是她把課桌突然往後抽了一
下讓自己驚嚇出聲的。
「嘰裡呱啦……活該……嘰裡呱啦」富家女看都沒看一眼馬婷琳
認真的跟隨著大家朗讀著課文深受老師關注的馬婷琳只能暫時作罷
不過從此以後多了個習慣只要往後靠的時候她總會自然而然用一隻
手拉著桌子邊……
富家女和馬婷琳之間的鬥爭終於在這會兒正式拉開了序幕。
生活了一段日子小惠終於習慣了深圳那高得離譜的物價指數雖
然每天買菜時她都會覺得有些心疼但為了寶寶的身體她並沒有考慮
太多何況花正玉提前預支給自己婆婆的一個季度工資對於日常開銷
那已經是綽綽有餘。
「你為什麼不給媽媽在銀行裡多存些錢我給她工資的時候她開始
還不肯收呢。」花正玉當然不會笨得開著車去學校送bb機今天她抽
了個空開車把小惠拉著一起回住處這時和李勝馗私下交談的時候也沒
有再稱小惠姐了跟著李勝馗一起喊起了媽媽李勝馗因此笑她想嫁自
己想瘋了。
「習慣了她不喜歡別人的憐憫。」一手拉扯大自己的小惠從來不
向別人說過一個苦字對於這事李勝馗總是默默地看在眼裡他知道自
己媽媽的脾氣。
「你媽也不知吃了多少苦才把你這小壞蛋養大。」坐在李勝馗邊上
花正玉始終注視著廚房裡的動靜小惠媽媽剛才硬是沒讓自己去廚房幫
忙對於小惠的艱辛她是深有體會單親母親要付出一般父母雙倍的力
氣自己的母親便是個例子想到這時她的目光裡流露出一絲同情
也夾雜著一些自憐。
「以後有機會我就會來看你的。」李勝馗轉過腦袋大膽地親了親花
正玉香噴噴的櫻唇。
「等她們來了你也不用經常來我這不然我看你的日子就不好過
了。」花正玉迅推開李勝馗的腦袋喘著香氣後怕地朝著廚房看了
一眼。
「你倒大方」李勝馗刮了一下美人的小鼻子眼前似乎有看到了
三個圍著自己的小女孩了「她們也快來了大概再過一個星期吧？」
「我看你到時候怎麼辦難不成想在你媽眼皮底下幹壞事？」廚房
門打開花正玉直了直身子和李勝馗保持起一定的距離回頭一看正是
端著鍋熱氣騰騰雞湯的小惠。
「惠姐我來幫你。」花正玉走了上去準備幫她。
「別。別小心燙著廚房裡還有菜。這個讓我來就行。」圍著圍
裙地小惠看上去賢惠又恬靜。
飯菜擺好小惠和花正玉一起落座看著滿桌子的菜花正玉不好
意思地道：「惠姐。你也太客氣了弄了這麼多菜。」
「有什麼你不來。寶寶也要吃啊只是這的菜沒家裡地好吃。」
小惠不無可惜地歎了口氣。「我們娘倆來這也多虧了你照顧我真該好
好謝謝你。」
花正玉有些好笑地看了一眼李勝馗難道小惠對他現在的情況還不
瞭解麼自己算起來還是在給她兒子打工呢見李勝馗對自己搖了搖頭
花正玉只能配合著道：「惠姐你也太客氣了平時生意上李家對我多番
照顧比起這些來算我不過是辦了件小事。」
對此不聞不問的小惠自然不清楚裡面地事不喜受人恩惠的她囑咐
著低著頭吃飯的兒子道：「看花妹妹對你多好以後可要好好報答人寂」
悶頭悶腦扒著飯碗地李勝馗點了點頭心想：你兒子早就以身相許拉。
吃好中飯回到學校。李勝馗趕巧不巧得看到了這一樣幕在教學樓
一層的大廳裡一身是白地白依依邊上站著個高個子男生從他一臉
苦樣和白依依那淡淡的笑容李勝馗估摸著這準是一個被人拒絕的倒霉
蛋。
當看到那男生灰溜溜地走出大廳時李勝馗走了上去打招呼：「依
依姐好。」
「是馗馗吧？」白依依淡淡的笑容讓李勝馗總覺得有些虛偽沒事
總這麼一個表情做什麼有這麼多好笑的事？
李勝馗話裡帶話的笑道：「嘿嘿依依姐還記著小弟呢？這真是小
弟的榮幸。」
白依依似乎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但表情依舊如故淡淡的微笑似
乎是畫在了她的臉上聲音不急不徐：「琳琳常提起你說你十四歲就
讀上了高中憑成績特招來了我們學校我很佩服你哩。」
「哪裡哪裡依依姐才是厲害剛還把一個帥哥趕跑呢。」伸手不
打笑臉人何況人家還在誇自己？李勝馗只能收起帶刺地話半開玩笑
地逗了一句。
不過這似乎並不讓白依依變得高興看上去她彷彿對此滿不在乎
又覺得是不願意提及這事：「我該回教室了下次有空再談吧。」委婉
地下了逐客令白依依似乎對什麼事都是那麼淡淡的。
既然人家不愛和自己說話李勝馗也懶得多說一聲「byeby
e」後交錯著走向自己的課堂。
下午班主任證實了上午那條消息的正確性四十多歲的他在知道他
們文科幾個系能享受去新校區的他顯得比座下的學生更是興奮也不知
道出於什麼原因自己這些文科院居然能力排其他院系而獲得這麼個好
處。
「我們的新校區用的是最新的電化教學設備教室的照明也比現在
更好在這麼一個良好的教學環境下我希望同學們能珍惜我們外語
系能有幸進入新校區也是個機會。」
對於這樣的言論李勝馗自然是不會放在心上的學習好壞並不是
只靠硬件就能改變的人的主觀意識才是這裡面的關鍵對於學校的擴
建他歸結為想要拉來更多的生源來擴大自己學校的影響力而已。
「我們搬了新校區你家是不是遠了點？」上課前馬婷琳正在為上
午的一聲尖叫而埋頭苦幹。
「也不是太遠吧？」雖說白石路另一邊的新校區要比現在遠但畢
竟還不是一件讓人不能接受的是。
「要不要我來接你啊？」馬婷琳有一輛自行車也算是她們宿舍的
共有財產。
「這不用了吧？」被小惠媽媽看到了估計又要笑自己了。
「客氣什麼怕我帶不動你？」馬婷琳放下手中的筆瞪了一眼這
個不知好歹的傢伙。
李勝馗突然想起一個星期後她們三個要來更是拚命搖頭：「不是
不是你就別亂猜了總之不用你來接拉。」
好心當成了驢肝肺馬婷琳氣呼呼地看著李勝馗這小子該不是有
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吧？記得上次看電影他也是這般推脫女孩子的好奇
心頓時被勾了起來。
哼你不讓我去我就偏要去馬婷琳心裡想道。
李勝馗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人眼裡的頭號目標只當是對付了過
去。
「馗馗也用得著你那破車去接？我讓我爸爸給他在新校區找個單人
宿舍就是了哪用得著每天跑來跑去。」不知道富家女的家裡什麼背景
說起這話倒像是理所當然。
「哼馗馗這麼小一個人住宿舍怎麼行他住家裡是老師特批的
這都不知道。」雖然李勝馗沒有接受自己的好意可馬婷琳也不想看到
自己的對頭佔上風此時立刻跳出來宣戰。
「不就是洗衣燒飯嗎？這種事還用得著在家裡做嗎？馗馗你跟著我
姐姐每天帶你去吃好吃的。」富家女拍了拍前面的李勝馗示威似得看著
馬婷琳。
李勝馗頭痛萬分你們女人吵架拉上我算什麼真是……
……
「徐娟你別以為有錢就厲害。」馬婷琳一臉氣憤是可忍孰不可
忍？
「就是比你有錢怎麼了？誰讓有些人窮呢？」那叫徐娟的富家女
傲慢地看也不看馬婷琳對著李勝馗道：「馗馗晚上姐姐帶你去吃海鮮。」
「別吵拉接我也不用你們來接海鮮我也不用你們來請ok？」
手捂著耳朵的李勝馗鬱悶地求著兩個姑奶奶安靜些自己也不知道
少給哪座菩薩燒了香竟派了這兩個魔鬼來折磨自己。
「看到沒人家不希罕你的海鮮。」馬婷琳見李勝馗沒有被對方的
海鮮誘惑甚是得意。
「難道他就讓你去接送了嗎？」富家女徐娟「切」了一句。
李勝馗無言她們難道就沒看出自己都不感興趣嗎？還好來上課的
馬哲老師解救了他這位開口閉口「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老師有著十
分鮮明的特色上課對於課本上的東西並不愛多說而對自己每年暑期
的旅遊經歷卻總愛津津樂道而且時不時得要和自己的學科沾上邊至
少李勝馗從沒看懂那什麼賓館一個晚上得上千消費和社會主義初級階
段挨了什麼邊不過現在他卻很感謝這位老師的出現爭了半天的兩個
女生終於閉上了嘴這老師的遊記挺有意思……
課上的有聲有色馬哲老師講起他的西藏之行讓全班同學聽得聚精
會神起伏不平的路面讓這位坐在車後座的馬哲老師額頭碰到了高高的
車頂在取笑別人泛紫的高原反應時自己也是呼吸困難兩眼泛暈向
往已久的酥油茶居然是盛在一個幾乎終年不洗的杯子裡自己還得捏著
鼻子喝下去讚好喝總之一切的一切讓這些生長在溫室裡的花朵感到好
奇和新鮮。
bbb……
一連串蛐蛐聲打斷了這位老師口沫橫飛的演講這當然不是真的有
什麼蛐蛐李勝馗中午才拿到手的bb機成了這個教室目前所有人關注
的地方。
汗出門前花正玉還關照自己換震動模式呢自己沒放心上這下好
玩了李勝馗一臉尷尬地對邊上幾個女生笑了笑從兜裡掏出了bb機
放在課桌下看了起來上面一串數字讓他樂了。
52o1314上班時看到辦公室裡的一個同事用尋呼台出這條
消息的花正玉在知道意思後也給了李勝馗一條。
「上課不要打開與課堂無關的東西。」馬哲老頭咳嗽了兩聲又繼
續起他的漏*點演講。
不過這東西可瞞不過邊上兩個女生。
「摩托羅拉的新機型！」富家女對這類奢侈品還是比較敏感對於
一個十四歲大學生佩帶這幾千塊錢的高檔貨感到了十分不解。
「他到底是做什麼的？」即使不知道這東西的確切價格馬婷琳還
是知道這東西價格不菲對於李勝馗表現出來的種種特殊情況她也是
越來越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