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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空中翱翔 第58章 碼頭 文 / 東去的漣漪

    第58章碼頭

    沉沉醒來,眼望四周,但見破頂殘壁,蛛絲連網,風辰身躺在一張床上,略一起身,「卡嚓」一聲,床骨斷裂,整張床頓時塌了下去。

    「有沒有搞錯,這誰這麼會安排地方。」從廢墟中爬了起來,風辰揉了揉腦袋,一陣飯菜肉香的問道鑽入鼻中,順著香味找去,來到屋外,之間乞丐在荒野中擺了一桌子酒菜。

    風辰走到跟前,打量著四周的景象,獨有破屋一間立在荒野之上,細聞其聲,偶聽得海浪陣陣,附近應該有海域。

    乞丐見風辰醒來,嬉笑道:「來,快過來吃吧。」

    風辰坐到桌上,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頓時警戒起來的問道:「那個天聖教的人呢?」

    他言中所指之人當然便是易水寒,幾番打鬥之後尚且不知對手姓名,乞丐夾起一塊肥牛肉嗚咽說道:「沒跟我們在一起,讓傳送陣給傳飛了。」

    心下稍許放鬆,風辰也不再客氣,坐在桌上吃了起來,邊吃邊問道:「你哪裡弄得銀子擺的這麼一桌飯菜。」

    乞丐一怔,隨即笑道:「對了,我正要跟你說呢,我給你找了一個工作,遠處的碼頭有個扛大包的活,我給你報上名了,並且提前預支出來你三個月的工錢,吃完飯你就去幹活吧。」

    風辰頓時語塞,心道:這乞丐還真不客氣,你自己缺錢你怎麼不去扛大包。略一思索又覺得不對,問道:「你說預支他們就給你預支出來了?誰會那麼傻?」

    乞丐毫不在意的說道:「就你那個怪鳥,我給壓在那了,所以就把錢拿出來了。」

    「噗」的一聲,剛入口的酒被風辰噴了出來,他怒拍桌子站了起來,沖乞丐吼道:「你說什麼?你把雲星給壓在那了?」

    「沒事的,死不了它的,你去幹活的時候那鳥就能回來了。」乞丐依然如故,大口海吃,全然不搭理風辰的怒火。

    風辰氣極,也不再繼續吃喝,御起青霜至高空,眺望遠方,瞧見那碼頭所在之處,便飛了過去。

    十多艘巨大的貨船整齊的排列在碼頭,船上運載的是使用木箱、麻袋包裝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不過看來挺重的。

    一個個裸露著上背,赤膊的漢子來回搬運這些東西,一個木箱要四五個漢子才能抬得起來,一個麻袋也要一個人抗。

    放眼望去,這些工人數目約有三四百人,遠處房舍下呆著幾個好像工頭一樣的人物,房上屋簷擋住太陽,他們在屋簷下有說有笑的,吃喝斗鳥。

    風辰來到幾人跟前,問道:「可有一相貌醜陋的男子在你們這壓了一隻怪鳥,取走了三個月的工錢?」

    房舍下有四個人,其中為首一人年約四十,穿著黑色布衣,眼睛斜撇了風辰一眼說道:「有,你有什麼事?」

    「那隻鳥在何處?我來給你們幹活,將鳥還給我。」

    那為首的黑布衣男人嗤笑一聲說道:「幹完三個月再給你放走。」

    風辰思索一下,別人說的話也對,憑什麼還沒開始幹活就把抵押的東西還了,於是他說道:「你們這裡如何計算工錢?」

    那黑衣男子顯然有些不耐,道:「兩種記法,一是按月記,每月五枚銀幣,二是按數計,每扛一麻袋貨一枚銅幣,一箱貨五枚銅幣。」

    風辰不解,問道:「銅幣銀幣?是銅錢吧,金銀不是以兩來算的嗎?」

    那黑衣男人望著風辰,好像看著一個神經病,說道:「一百銅幣是一枚銀幣,一百銀幣是一枚金幣,什麼以兩計算,你到底出沒出過門?」

    風辰略微有些尷尬,隨即反應過來,此處是混元大陸,已非自己所在的世界,貨幣計數單位難免不一樣,他微笑道:「這麼說來三個月的工錢便是十五枚銀幣,我只需要扛三百箱貨物就可以還清了,是嗎?」

    那黑衣男子捧起一碗茶,喝了一口說道:「可以這麼說。」

    「那好,稍等。」

    風辰轉身離去,眼下還有八船的貨物尚未卸下,每船載有一百箱,風辰走了過去揮手大聲喊道:「大家都停下。」

    他這一喊,頓時引來了無數人的關注,包括房舍下那四名工頭,那黑衣男子瞇著眼睛看著風辰,沖身邊三位笑道:「這小子要幹什麼?」

    碼頭上許多工人不明所以,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呢,紛紛詢問道:「怎麼了?」

    「不知道呀,那小子喊什麼呢?」

    「不清楚,看他那樣子不像是工頭啊,神經病吧,我們繼續幹活。」

    「還是等一下吧,你看,工頭都沒說話呢,肯定有什麼事情吧。」

    眾人談話間,風辰已經躍到輪船上,輪船上箱子是一箱一箱往上摞起來的,五個為一摞,風辰抓住最底下一個木箱的邊緣,微微用力,一摞箱子緩緩抬了起來。

    「哇靠,快看,那小子力氣真大。」

    「這麼厲害,他可發財了,一次能抗這麼多。」

    「咱們會不會被解雇啊,我看這些不一定夠他自己扛的啊。」

    事情到這還沒結束,風辰將那一摞箱子搭在了另一摞上面,一共是十個,其餘依法炮製,十個為一摞,接著雙手一手抬起一摞,朝岸邊走來,這一趟就是二十個箱子。

    碼頭上的工人紛紛咂舌,一時間議論紛紛,沖風辰指指點點。

    那黑衣男子端著手中的茶都已經忘了喝了,兩眼瞪得滾圓望著風辰,許久後,嚥下一口吐沫,奸笑一聲:「嘿嘿,這小子倒有膀子力氣。」

    其餘三人見那黑衣男子奸笑,紛紛跟著笑了起來,不住的點頭,心裡飛速的盤算著什麼。

    迅速幾個來回,風辰已經卸下了三船的貨物,大氣也不喘,一路小跑到房舍下面笑道:「好了,工錢還夠了吧,我的鳥該給我了吧?」說完伸出手去。

    那黑衣男子眉頭一皺,伸出手指點了點腦袋,說道:「我……怎麼記得是三個月呢,這好像還不到半個時辰,怎麼就還夠了?」

    風辰一愣,兩種計算工錢的方式嗎,我已經抗夠數了,夠還你三個月的工錢了,怎麼,想耍賴啊?」

    「唉,可別這麼說,我們可是本分的生意人。」那黑衣男子從袖中取出來一張紙說道:「這合約上面寫的明明白白,你干三個月,然後我還給你的鳥。至於你這麼勤快一口氣卸下三船貨,那可不是我讓你幹的,我也沒答應以計數的方式付給你工錢。」

    那男子說完便躺在椅子上,悠閒的喝著茶,一副無賴的模樣偏偏裝的很無辜。

    「你……」風辰暴怒,體內逆天經忽然不受控的運行起來,風辰一驚,心道這裡可都是凡人,不可失控,否則這裡的人一個也活不了。

    他趕忙運起凝神冰心訣壓制下體內逆天經的運行,冷笑一聲說道:「你最好不要惹怒我,不然沒你的好果子吃,快把雲星交出來。」

    「什麼雲星,我不知道,我只是按照規章合約辦事,你就是鬧到陛下那裡,我也不怕。」那男子冷笑道。

    風辰無奈,眼觀四周,但見人群沸騰,海風陣陣,卻瞧不見雲星在哪裡。他一個箭步衝到房舍裡面,外面四人一時還未反應過來,待得風辰進屋去後,才紛紛大聲叫嚷:「反了,反了,敢跟我們七殺家族的人較勁,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風辰走進屋去四下查看,房中擺放著桌椅數張,床鋪一個,穿過的髒衣爛襪隨處扔的都是,一股腳臭味、汗臭味撲鼻而來。

    屋中空間不大,一眼便可望穿,沒有雲星的蹤影,恰逢此時已經有幾個工人手持鐵鍬棍棒的衝了進來,但是風辰剛才抗箱子的一膀子力氣已經震懾住他們了,一時間不敢往上衝,只得堵著門,嘴裡不住的吆喝著。

    那黑衣男子在窗外跳著腳的罵道:「嘿,娘的,較勁是吧,給我上,誰把他拿下,爺我重重有賞,敢惹七殺家族,真是嫌命長,打出人命來有爺頂著,都給我上。」

    「聒噪。」風辰皺著眉頭,身形一閃就從窗戶裡跳了出去,一把提起那黑衣男子的領子,厲聲道:「快說雲星在哪,不然取了你的狗命,千萬別逼急我!」

    那黑衣男子腳已懸空,不停的亂蹬著說道:「媽的,再不放下老子,回頭老子讓你全家都不得好死,也不打聽打聽……」

    「啪」的一聲響,黑衣男子話還沒說完,已經被風辰一個耳光甩了出去,跌在碼頭上,嘴裡吐出來一口血,外帶兩顆黃牙,臉上腫起來老高的五指山。

    風辰一步一步走到他跟前,狠聲說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數三個數,一、二……」

    那黑衣男子只顧趴在地上呼天喊地,哭爹罵娘的,哪裡還聽得到風辰講得什麼。

    「三!」

    一掌高高舉起,周圍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止風辰。

    「少俠還請住手。」遠處人群之外傳來一聲呼喊。

    周圍擁擠的人群頓時閃開一條道路,一個年級大約二十多歲的青年急步走來,那青年面帶焦容,長相俊秀,眉細如柳,微微皺起,薄唇緊閉,皮膚白淨,堪比女孩膚色,卻顯的不是那麼自然,有一種病態的感覺。

    他穿著一身華貴的白色綢緞錦袍,腰帶佩玉,急步走到風辰面前,雙拳一抱,說道:「在下白如海,負責這一帶的碼頭,不知我的手下哪裡得罪了少俠?」

    那黑衣男子一聽得此聲音,急忙抬起頭,看見那青年之後,急忙爬到他跟前,抱著青年的腿哭喊道:「二少爺啊,你可得為我主持公道啊,老奴差點讓這個傢伙給打死啊。」

    白如海彎腰扶起那黑衣男子,看著他臉上的傷勢關心道:「吳叔,這是怎麼回事?」

    那吳叔指手畫腳,添油加醋的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但是說的風辰罪大惡極,自己則是仁至義盡,白如海聽得皺起眉頭問風辰:「少俠,事實是否如此?」

    風辰冷哼一聲:「我便是道出事實,你也會認為我胡攪蠻纏,有何意義?不過一丘之貉,何必裝模作樣。」

    白如海道:「不過是三個月的工錢而已,便當是送給少俠的禮物吧……」

    「胡說八道。」風辰冷聲道:「我已卸下三船貨物,早已經還清工錢,可是你那吳叔卻不認賬,如今又要以三個月的工錢作為人情送人嗎?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白如海已經是一頭霧水,搞不清誰對誰錯,低聲道:「少俠可否詳述一便剛才的情景,若是我家有錯,當以責罰,絕不維護。」

    風辰便原原本本的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白如海皺眉低聲道:「依照合約上的簽署來看,確實是應該做滿三個月,可是少俠已經事先講明了以計數工資來算,所以,是我家管家做錯了,我在這裡向你道歉。」

    白如海說完,雙手抱拳,深深一鞠躬,頭低至腿部,許久後才站直身體,從懷中掏出十枚銀幣說道:「這便是當做我對少俠的補償吧。」

    風辰冷哼一聲,雙手抱在胸前,不去接那錢,說道:「我非貪財之輩,既然已經還清了你們的工錢,那麼,我的鳥該還給我了吧。」

    「是,那是當然。」白如海轉身望著吳叔,眉頭皺起,略帶訓斥的說道:「吳叔,你怎麼能做這種事,快講少俠的寶鳥還給人家。」

    吳叔連連點頭,跑到房舍,在地面掀起一塊地磚,鑽了下去。

    原來是有地下室的,怪不得風辰剛才沒發現。

    沒過多久,吳叔提著一個封閉的鐵盒出來了,風辰一見鐵盒,頓時氣極,那鐵盒密不透風,雲星在裡面還不得憋壞了。

    吳叔對白如海說道:「二少爺,這鳥的羽毛非常好看,而且長相怪異,從來沒見過,我原本沒指望那小子回來做三個月的活,所以就買了下來,打算獻給二少爺把玩,誰知道半路他……他就過來了,我實在不捨得,所以才……」

    風辰哪管他那麼多廢話,一把搶過鐵盒,「鏘」的一聲,青霜挑去鐵盒銅鎖,掀開蓋一看,雲星躺在裡面已經有些蔫了,有氣無力的看了風辰一眼之後,又趴在了那,也不搭理別人。

    白如海看了一眼盒內,道:「果然是只神鳥,少俠所養之物也非凡品,此事確實是我等的錯,如若少俠不嫌棄,還請隨我回寒舍小飲幾杯如何?」

    風辰冷哼一聲說道:「時間緊迫,恕不奉陪。」說完腳踏青霜,御劍而去。

    「哇,會飛啊,仙人啊。」

    「什麼仙人,那叫修真者。」

    「怪不得力氣那麼大了。」

    「剛才幸虧仙人沒發火,不然我們……咦,想想都害怕。」

    碼頭至上議論聲再起,白如海望著風辰遠離的背影,眸中閃過一道精光,出言安慰了吳叔幾句,便走出了人群。

    回到那間荒屋之後,風辰將雲星放到了一個稻草堆上面,低聲道:「雲星,你怎麼樣?」

    雲星掙扎了幾下,哀鳴幾聲,隨後便又蔫了下去,不再動彈。

    乞丐手裡拿著一根煮熟的玉米棒,邊吃邊說:「哎呀,你放心,沒事的,都有這個過程。」

    風辰越想越怒,最後暴吼道:「你以為是女生大姨媽啊,什麼叫都有這個過程!」

    話說出口,風辰頓時覺得有些過火了,剛想道歉,卻見乞丐滿臉通紅,手中玉米棒也扔到了地上,叫了一聲:「你個流氓。」隨即跑到了一旁。

    風辰慚愧的搖了搖頭,走到乞丐身旁,道:「算了,對不起,你把雲星害成那樣,我也是一時怒火攻心才……反正都是男人,一個老爺們害什麼羞。」說完他伸手拍了拍乞丐的肩膀。

    乞丐猶如觸電一般閃開了身子,叫道:「你給我滾,你那個破鳥,它死不了,它只是在蛻變而已,你……你……你說的那叫什麼話!」

    風辰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到了雲星身旁,望著雲星問道:「雲星,你是在蛻變?」

    雲星四個瞳孔望著他,努力的抬起頭點了一下,隨即又趴了下去。

    雲星是有智力的,與人差不多,這點一下頭便是承認的意思。風辰好奇的望著它,羽毛也沒掉,體型也沒變化,蛻變什麼呢?

    看著雲星已經沒有了什麼力氣,風辰又來到乞丐身旁問道:「雲星它在蛻變什麼啊?需要怎麼照顧它?」

    乞丐坐在一塊石頭上望著遠方,冷聲道:「扔那就行了,不用管,等它蛻變完你就知道了。」

    風辰只好將雲星抱到身旁,與乞丐並肩而坐。

    雲星似乎非常痛苦,不時的哀鳴幾聲,腦袋一直往風辰懷裡扎,腳爪不停的亂蹬,風辰也不明其意,不知道該怎麼辦。乞丐被擾的實在受不了,沖雲星吼道:「你們崇晶家族都是這麼沒用的東西嗎?蛻變而已,叫什麼叫,丟不丟人!」

    雲星果然立即停止了哀叫,望向乞丐的眼中多了一絲憤怒,風辰不解的問道:「崇晶家族?是什麼意思?」

    「說了你也不懂。」乞丐不耐的說道,隨後雙手摀住耳朵,不去理會二人……一人一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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