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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空中翱翔 第72章 白如風失勢 文 / 東去的漣漪

    第72章白如風失勢

    夜晚,白府靜悄悄的,乞丐受了一天的奉承也覺得有點累了,躺在床上,頭枕著胳膊呆呆的看著房頂,輕輕說道:「爹、娘,你們為什麼非要那樣做呢,你們如果不是那麼強硬的話,我又怎麼會跑出來,孩兒也想家。」

    一道身影如鬼魅一般從窗外閃過,乞丐輕蔑的笑了笑說:「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一個黑衣人形如鬼魅,一個虛晃,便已經來到了房內,站在桌前,手中長劍寒光閃耀。

    乞丐依然躺在床上,斜眼望了他一眼,笑道:「來幹什麼的?取我的命?」

    黑衣人眼睛緊盯乞丐四周,小心的防備著四周是否有機關,冷聲說道:「取你們兩人的命。」

    「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自覺地滾蛋,等我生氣的時候,你想滾也滾不了了。」乞丐談笑道,絲毫不將眼前的黑衣人放在眼裡。

    黑衣人怒道:「你在我的眼中只不過是一萬枚金幣,恰巧我很缺錢,你只能怪你命運不濟。」

    手中長劍一提,黑衣人左手掐訣,身形一退,並未靠近乞丐,反倒離得遠了些。長劍一揮,一道劍芒急射而出。

    乞丐一動不動,眼睛微閉,似睡著了一般。

    「砰」的一聲,劍芒將乞丐身下的床鋪擊的粉碎,破碎的木屑四處散落,卻未能傷及乞丐分毫。

    乞丐依然如故,雙目微閉,呼吸平穩。令人驚奇的是,乞丐身下已經沒有床鋪,但是身子仍然漂浮在半空保持著入睡的姿勢。

    黑衣人大驚,心道遇見高人了。當下便要捨棄錢財奪窗而逃,乞丐眼睛猛的睜開,冷哼一聲,單手虛空一抓,黑衣人的身形竟然不自控的跑到乞丐手中,黑衣人只感覺一股無法抵禦的吸引力將自己吸附過去。

    感到乞丐的手抓在了自己後背上,黑衣人怒哼一聲,頭也不回的一劍揮向身後,乞丐淡笑一聲:「機會已經給過你了,是你自己不珍惜。」

    他一手抓住黑衣人的劍,雙指輕輕用力,只聽「砰」一聲脆響,黑衣人的長劍竟然就此折斷。

    黑衣人心中一驚,揮手撕開黑衣,逃脫而去,乞丐手中只抓住了一件黑衣,不禁冷笑一聲。

    黑衣人躍出窗外,探手抓住牆壁,雙手用力一提,身形飛躍上了房頂,沿著房頂飛速離去,在房頂不停的來回奔走,終於,身形猛地一躍,他跳出了白府大院。

    回首一望,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心道:「這是個什麼怪物,竟然這麼厲害。媽的,這麼厲害的傢伙竟然是銅牌任務,這不是坑人嗎。」

    轉身欲走,黑衣人腳步戛然而止,乞丐身形斜倚在一棵大樹上,玩味的看著他,笑道:「你最多還能活三個數。」

    「一」

    「二」

    黑衣人肝膽皆寒,拔腿便跑,只恨長劍折斷,無法御劍而行,憑借修為將速度發揮到極致,一個呼吸間黑衣人便已經奔出數百丈遠。

    「三」

    三字一出口,乞丐的玩味神情全然不見,面色冷峻,探手一抓,遠處一個黑點似得身影迅速後退了過來,當乞丐再次將黑衣人抓在手中之時,掌上忽的泛起熊熊烈火,一瞬間黑衣人便化為飛灰,驚恐的雙眼瞪大,連喊叫都沒來得及發出。

    拍了拍雙手,乞丐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身形一晃,便已經消失不見,回到了房中。若是有見多識廣的人在此,必會被乞丐嚇一跳,這一招,是瞬移,比御劍而行要高級的多,許多渡劫期的高手都不會。

    乞丐回到房中,又虛空躺到了「床」上,看著房頂淡淡說道「『大哥』?嘿嘿,小伙子很不錯。」

    他伸手在自己右臂上一劃,頓時血流如注,輕輕在小腹一拍,一個黑色掌印浮現,傷痕處頓時變得滿是淤血,乞丐咬破舌尖,一道血跡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清晨,風辰來到小黑屋中,他自信以乞丐的機智絕對不會出事的。向那少女索要了任務條令之後,便離開了,沒有再接受任何任務,他看著手中的任務紙張,笑道:「白如風,這下看你倒不倒台。」

    回到白府,風辰身形猛然頓住,他看著牆上黑衣人留下的腳印一端直奔向房頂,另一端是從乞丐房間的窗戶延伸出來的,窗戶已經破爛,是被強硬破開。

    風辰心中一驚,急忙衝進乞丐屋子裡,乞丐似乎已經死了,躺在滿是木屑廢墟的破床中間,唇角流著血,面色煞白,小腹間有一個黑色的掌印,雖然隔著衣服,但是仍然非常清晰。

    風辰急忙走了過去,將乞丐攬到自己臂彎內,伸手探了一下一下呼吸,長出了一口氣,雖然氣息微弱,但是依然還有命。

    風辰將乞丐抱到自己房內,放到床上,看著乞丐愧疚的說道:「都是我不好,若是我昨夜來此,你也不會……」

    乞丐忽然「醒」了過來,「虛弱」的睜開雙眼,看著風辰說道:「大哥,不怪你,是我自己沒躲好。」

    風辰忽然覺得好奇,問道:「那人為何沒有取你性命,拿你項上人頭?」

    乞丐一愣,隨即「慘笑」道:「我也不知道啊。」

    風辰想了想,低聲道:「可能是因為任務已經過期作廢,那人取了你的性命也不能再換取僱傭金了,所以就此離去。」

    「可能是吧。」乞丐笑道。

    風辰看著乞丐身上的傷勢,皺眉道:「你傷的挺嚴重,不知道有什麼藥可以癒合傷口,天清散行不行?」

    乞丐搖了搖頭:「天清散只是針對凡人的傷口,我這是被真氣所傷,天清散沒有用的。大哥,你不用擔心,我自己會調理的,只是,要麻煩你告訴白如海那小子,我答應給他煉製的藥,暫時沒辦法了。」

    「還管他幹什麼,什麼藥不藥的,不能煉就別煉。」風辰冷聲說道:「你已經為他付出夠多了,根本不拖欠什麼。」

    乞丐點頭苦笑。

    風辰來到白如海住所,白如風剛剛起床,看到風辰來到,笑道:「風兄,這幾日你神龍見首不見尾,今日怎麼這麼有興趣來到我的地方啊?」

    風辰道:「我二弟答應給你煉製的藥已經不能煉了。」

    白如海皺眉道:「為什麼?」

    「二弟被人所傷。」風辰冷聲道。

    「什麼?」白如海大吃一驚,問道:「被誰所傷,何人那麼大膽!」

    風辰冷笑道:「你去聚集你們白府所有人,我要當眾揭穿他。」

    白如海聽風辰如此說話,心中已經略微有些底了,幾乎猜到是誰了,便道:「好,風兄請先回去等待,我馬上便通知白府各人。」

    「嗯。」風辰應了一聲,便轉身離去。

    白如海面帶不悅,眉間清冷,自言自語道:「既然已經不能為我煉藥了,那就形同廢物,該是讓他們滾蛋的時候了。哈哈哈哈,七殺族的大權馬上便落到我的手中,若是猜的不錯,今日那白如風便會滾鞍下馬,母親,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將那白劉氏以及她的孽子逼死。」

    白如海迅速的派下人通知了各房各院,白府大院中有地位的人,大大小小數以百計的人全部來到了正堂當中。

    白浪高坐在金椅上,皺眉問道:「海兒,你將白府眾人叫來到底有什麼事情?」

    白如海道:「父親,煉藥師大人昨夜被賊人所傷,索性未傷及性命,可也傷的不輕。風兄惱怒,今日聚集白府人,便是要揭穿被誰人所傷。」

    白如風一愣,頓時感到不妙,望著白如海,恰逢白如海目光望來,四目相對,白如海冷笑一聲撇過頭去。

    不多時,乞丐坐在躺椅上,風辰將他推了進來,看著場內眾人說道:「我聚集大家來的目的,想必二少爺也已經給大家說過了。我兄弟二人暫居白府,諸位若是不喜,直說便是,我等非沒皮沒臉之人,不會強硬的賴在這裡,何必暗地出手傷人。」

    白浪看著乞丐傷勢的確不輕,賠笑說道:「風少俠,此事恐怕內有誤會吧。」

    「哼,誤會?」風辰伸手一指白如風,冷聲道:「大少爺,你難道不打算給我們一個說話嗎?」

    白如風臉色慘白,仍自強作鎮定,笑道:「這……在下不知風少俠所指為何?」

    「出一萬枚金幣僱傭隱龍軒的人來刺殺我們兄弟二人,難道不是你幹的!」風辰語氣加重,冷聲斥道。

    白如風內心一顫,硬聲說道:「風少俠,我知道你與老二是一夥的,可是也沒必要為了幫他,就自導自演這麼一場刺殺的戲來推我下台!」

    他轉身跪向白浪,低頭顫聲道:「請父親明鑒。」

    隱龍軒自風辰空中說出來的時候,眾人皆大吃一驚,隱龍軒在混元大陸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只是雖然都聽說過他的名字,但是見過他組織內部的人確實少之又少。

    凡是隱龍軒接手的任務,除非僱主自己拿兩倍的僱傭金來退掉任務,或者超過時限任務自動作廢之外,凡是上榜之人都沒有活口。

    最出名的便是那一次刺殺一個渡劫期的高手的任務了,聽說懸賞巨大,引得七名渡劫期高手圍攻那一位,最終終於將其滅殺掉,從此,隱龍軒的名聲震顫了混元大陸的土地。

    白浪微笑道:「風少俠是不是有所誤會,據老夫所知,隱龍軒上榜之人從無活口,若是隱龍軒的人前來的話,不可能只傷了煉藥師大人,而不……」

    風辰冷笑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白如風因為主要的收入來源城市的生意已經被二少爺接手了過去,所以失去了收入來源,一時間掏不出來一萬金幣,對於沒有支付僱傭金的任務,超過三天時限便作廢,我兄弟二人躲過了兩天,誰知卻沒躲過第三天。可是那隱龍軒的殺手傷了二弟之後,卻突然發現三天已過,任務已經作廢,再接著下手也沒有佣金可領,便就此返回了,我二弟才僥倖保得一命。」

    白如風厲聲道:「你這是血口噴人,憑空捏造,你怎麼知道隱龍軒的規則,你怎麼知道三天時限,全部都是捏造出來的。」

    風辰哈哈一笑,說道:「白如風,你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一點。隱龍軒對於僱主的資料是極為保密的,可是那只是針對已經付了錢的僱主。對於沒有付錢的僱主,那記載任務的紙條便像廢紙一樣到處亂丟。」

    風辰冷笑著從懷中掏出來記載著刺殺銅牌任務的紙張來,白如風一望見那紙,頓時癱軟在地,久久不能言語。

    白府中人頓時有長輩厲聲呵斥白如風,輩分小的也紛紛對其指責,白劉氏心疼的跪到白浪面前,哀求道:「老爺,風兒可是您親兒子,你可一定要為他做主啊……」白劉氏邊說邊哭,婦人的模樣全部顯露出來。

    白如風臉色慘白的萎頓在地上,不能言語。

    白浪深深的歎了口氣,混濁的眼睛閉了起來,好像是一個打了敗仗的將軍一樣,瞬間蒼老了許多,歎氣說道:「逆子白如風所做之事的確人神共憤,風少俠……打算怎樣處理他?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白如風已經不再辯駁,雙目無神的看著自己的母親,緊緊的抱著母親胳膊,好像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一樣,低聲抽泣。

    白劉氏立即衝到風辰面前哀求道:「風少俠,您貴為修真者,何必跟我孩兒這凡人一般見識,您壽命百年千年,可是我孩子他只有幾十年的壽命,您讓他走完這幾十年又如何,幾十年之後,您便不會再看見他的身影。」

    白府所有的人都沉默了,眾人寂靜。

    白劉氏一片慈母心,為了兒子全然不要尊嚴,當著數百白府人的面,當眾給風辰跪了下去……白如風怒吼一聲:「娘。」衝過去抱住了白劉氏,失聲痛哭,攙扶白劉氏起身。

    白如風沖風辰吼道:「姓風的,你要殺便殺,要剮便剮,誰人怕你,我若皺下眉頭,便永世不為人!」

    他痛苦著扶起白劉氏,低聲抽泣道:「娘親,孩兒對不起你,日後無法給您養老送終,原諒孩兒。」

    風辰低頭在乞丐耳邊輕聲問道:「二弟,你來做主。」

    乞丐看著頹廢的白如風,慈善的白劉氏,心有不忍,便輕輕道:「我既然沒有丟失性命,殺剮我看就不必了,留他性命吧。」

    白如風冷笑一聲:「不必你可憐我,沒有你我不會失去那麼多!」

    他忽的抽出一把匕首,當眾刺向喉嚨。白劉氏驚恐的大叫一聲,撲過去抱住了白如風。

    風辰伸手一指,滅魂指激射出去,「砰」的一聲打落了白如風手中的匕首,冷聲說道:「並非可憐你,只是你母親年歲已高,難道你不想為她養老送終嗎?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父母賜予你身體,是讓你自殘的嗎?僅此一條,你便為不孝子孫。」

    白如風沉默,看著身邊母親兩鬢斑白的頭髮,忽的抱住母親失聲痛哭,母子二人相依相偎,觀者紛紛落淚。

    乞丐眼中閃現淚花,低聲呢喃道:「娘,孩兒也想您了。」

    風辰目光望向遠處,回想起雪國那個偉岸高大的身影,低聲道:「爹,孩兒一定會為您報仇的,娘,雖然孩兒不曾見過您的面,但是思母心情卻從未停止,等孩兒日後騰達之時,一定會為您二老報仇雪恨,立碑銘記。」

    母親辛辛苦苦哺育孩子長大,從嚶嚶啼哭,到蹣跚學步,從穩步走路,到健步如飛,孩子頭上的每一縷頭髮都是母親看著長出來的。

    當孩子的頭髮已經長長,烏絲滿頭,事業有成,成家立業,母親頭上那曾經的秀髮卻已經斑白,光滑的肌膚已經褶皺,明亮的雙眼已經無神。

    母親用她自己的年輕的身體換來了孩子的長大,而此時,孩子卻已經振翅翱翔,不再回望家中年邁的父母。

    白如風固然可恨,但他卻只是想得到七殺家族的掌權,從此經營家族,好好的侍奉父母,因為他知道他母親為他付出了太多太多。

    可是天不遂人願,老天派出了風辰與乞丐二人,相幫白如海奪到了七殺家族的權利,白如風滿心怨恨,他雖然曾經目中無人,可是也只是針對自己的敵手,難道要他對敵手好言相待,低三下四嗎?

    白如風自問經營家族生意兢兢業業,日漸興隆,從不曾貪污剋扣,相比一些紈褲子弟,自己要好上千倍萬倍,為何最終還是滿腔心血付諸東流。

    白浪看著相擁哭泣的白如風母子,說道:「你們母子二人退下去吧,從今以後,白如風不得插手家族內的任何生意,全部交給海兒處理,你就混吃等死就行了。」

    白如風茫然的點了點頭,便攙扶著母親走開了。

    白如海目中藏有譏笑之意,向風辰二人點了點頭,便向白浪說道:「兄長他只是一時糊塗,可是經商才能卻是有真才實幹,父親不如……」

    「海兒,為父知道你心地善良,可是風兒這次做的事,實在是不能容忍,我們不能讓外面的人笑話我們七殺家族包庇護犢,也要給二位一個交代。」白浪(和諧)語重心長的說道。

    假意求情被駁,正是白如海想要的結果,風辰與乞丐看見白如海一副開心的樣子,不禁自問道:「自己做的,真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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