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空中翱翔 第86章 海市蜃樓 文 / 東去的漣漪
第86章海市蜃樓
眾人抬眼望去，果然在遠處有一座小城，城頭上還有士兵巡邏，透過城門能看到裡面沿街都是小販，人群來來往往，非常熱鬧。
雲星疑惑道：「我剛才從這裡過來，沒看見有一座城啊？」
達楞道：「我在這住了幾十年，都沒有見到過這個城，怎麼會……」
「大家說，要不要過去看看？」風辰問道。
雲星立即說道：「好啊，我同意，在這沙漠中難熬死了，尤其是用走的，進去乘乘涼也不錯啊。」
少布抱著琪琪格看著遠方那個城市，疑惑道：「達楞，你看那個城市，不就是咱們小時候部落旁邊的那座城市嗎，後來被沙漠覆蓋了。」
達楞聞言仔細看了看那座城市，恍然道：「果然是那個小城市，對啊，幾十年前他都已經被沙漠覆蓋了，現在怎麼又……」
少布、達楞、赤那三人目目相對，心中不解。
風辰笑道：「咱們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走吧。」
少布心中生疑，擔心有什麼危險，可是，琪琪格的屍體已經不能再承受高溫了，需要找點冰塊才能保持屍體不腐。
雲星嬉笑著當先打頭奔向那座小城，小城明明就在不遠處，卻怎麼也到不了，好像永遠都差著一步一樣。
尋求半天無果後，雲星喪氣回返，對眾人說道：「那座小城不知道是不是離得太遠了，我好像永遠到不了那個地方。」
風辰疑道：「怎麼會這樣？」
「不知道啊，好奇怪，難道那小城還能自由移動？那可真是太怪了。」雲星悻悻說道。
沈萱忽然指著身後說道：「你們快看那裡，那裡也有一座小城。」
眾人回首一看，果不其然，身後也有一座小城，裡面人來人往的非常熱鬧，只是那座小城卻並不在沙漠之上，而是漂浮在半空之中。
少布一看，心中頓時明瞭，大聲喊道：「是海市蜃樓，大家快跑，可能會有蜃妖。」
說完他拔腿就跑，風辰幾人緊跟其後，沈萱道：「就算是海市蜃樓也沒必要這麼驚慌吧，有什麼啊，不就是一個幻境。」
赤那邊跑邊跟她解釋道：「海市蜃樓是不可怕，但是蜃妖就非常可怕了，一般的海市蜃樓是自然形成的，但是蜃妖做出來的海市蜃樓，當你走近時，就已經走進了蜃妖腹部，想逃出去太難了。」
忽然，眾人身邊的景色開始變得虛無縹緲起來，黃沙猶如水面一樣起了陣陣漣漪，眾人趕緊停下腳步，不消片刻，蒼茫的沙漠就變成了一座城市腹地。
眾人正站在這座小城市的街道之中，風辰奇道：「怎麼會這樣？」
「還怎麼會這樣？進了蜃妖腹內了，趕緊找出路吧，不然我們活不了多久。」少布抱怨道。
雲星毫不在意，右腳踏地，登時在街道上的青石道路上踏出一個凹坑，身形一飛衝上，凌於半空，四下裡觀望。
卻發現城外並非沙漠，而是黑茫茫的一片，好像宇宙無邊無際，自己身處的這個城市毫無著落的飄蕩在浩瀚的宇宙裡，落到地面之後，又好像一切恢復了正常，抬頭看天，青天白雲一切如常。
雲星將剛才看到的景象講給眾人聽，風辰好奇道：「什麼……是宇宙？」
雲星啞然，想了許久，解釋道：「宇宙就是一個非常非常大的空間，無邊無際，咱們生活的只是在宇宙的一個小星球上，而一個小星球在宇宙中就好像沙漠中的一粒沙一樣。」
風辰搖了搖頭：「還是不懂。」
少布冷哼一聲：「笨如豬一樣。」
「那你教教我們宇宙是什麼意思唄？」沈萱不屑的問道。
少布硬聲答道：「宇宙嘛，雖然我不知道宇宙是什麼意思，但是我知道沙漠中的一粒沙是什麼意思。」
「廢話，誰不知道。」風辰淡淡說道。
「行了行了。」少布道：「咱們現在是在蜃妖的腹部之中，你們有沒有感覺到這裡的空氣有些不正常，再不跑出去，我們全部都會變成糞便。」
風辰嗅了嗅周圍的空氣，道：「早聞出來了，一股強烈的腐蝕氣味，是吧？這……難道我們是在蜃妖的胃裡？」
少布搖頭表示不知。
風辰走到身邊的一個賣糖葫蘆的攤位上，道：「這位小哥，麻煩我想你打聽一下……」
小販四處叫喊著：「糖葫蘆，又香又大的糖葫蘆，甜如蜜的糖葫蘆勒……快來買呦。」
他完全不搭理風辰，準確的說是，他好像完全沒看見風辰一樣。
這是，一個中年農夫打扮的人從街道的盡頭推著一輛獨角車急急忙忙的衝了過來，對著四周不停的說：「對不起，請讓讓，對不起，請讓讓。」
一路上行人紛紛躲到牆壁之處，狹小的街道恰好容他的獨角車走過，卻也不免碰到一些什麼東西。
來到風辰幾人跟前時，他竟然一聲不吭，直直的推了過去，雲星冷哼一聲，用手指著那人說道：「你，給我停下，沒看到這裡有人嗎？」
沒料到那農夫卻像是看不到也聽不到一樣，直接推著獨角車就衝了過去，奇跡出現了，那小販的獨角車撞到雲星身上竟然沒什麼感覺，整個人直接從雲星身體裡穿了過去。
雲星的身體像水波一樣來回波動，隨後恢復自然，餘下眾人皆是如此，沈萱拍著手笑道：「好玩，好玩。」
她跑到周圍的一個小販的攤位上，看了又看，直接沖攤位衝了過去，沒想到她的身體竟然能直接穿過去而不受阻攔。
風辰頓時明白了過來，道：「這一切都是幻境，我們現在在蜃妖的肚子裡，而不是這座小城內。」
少布斜撇了他一眼：「你終於反應過來了？」
風辰笑問道：「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想辦法出去。」
「什麼辦法？」
「我要知道還在這裡呆著嗎？」
風辰查看四周，想了許久，忽然抽出腰間青霜軟劍，到了混元大陸他才發現自己的青霜軟劍不過是最低等的法器而已，與身為神器的血魔劍相比差距真是太大了，怪不得每次用血魔劍都會覺得能力提升許多。
他舉起青霜軟劍，仰天一劃，一道劍芒劃了出去，卻消失與天空，完全沒有什麼動靜，風辰好奇道：「這如果是蜃妖的腹部，那麼就應該是在他的胃裡，我這一劍，應該可以劃到他的胃啊，這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少布冷聲答道。
沈萱撇了撇嘴：「裝什麼酷，看的我想吐。」
少布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不再說話。
阿亡淡淡說道：「往上劃既然不行，那就試試往周圍劃。」
周圍的街道場景跟真實的一模一樣，那些行人也是非常逼真，雖然明明知道虛幻的，可是風辰看見那些人仍是有些不敢下手，怕萬一真的殺了他們。
阿亡手握長劍，平直刺出，刺到一個老嫗的身上，那老嫗步履蹣跚，頭裹藍色方巾，手上挎著一個籃子，正在買幾個雞蛋。
阿亡這一劍竟然直接穿透了她的胸膛，她猛地一愣，隨後口吐鮮血，胸前血液浸透了身上的衣服，緩緩地倒了下去。
眾人一愣，風辰奇道：「這……不是幻象嗎？」
忽然有一人大聲慘叫：「殺人啦……」
街道上的人頓時圍觀了過來，指點著風辰幾人。
「你們不要跑，我們已經報官了。」
「光天化日之下殺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一定要嚴懲他們，給死者一個公道。」
在街道上居民的訓斥中，風辰他們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尤其是阿亡，被數落的最嚴重，更有甚者已經謾罵起來。
風辰趕緊上前一步抱拳說道：「諸位，諸位，這是一個誤會，我先看看這位老人家還有沒有救。」
他趕緊蹲下身來，扶起老嫗，探了下氣息，當手接觸到老嫗的時候，手掌竟然直接沖老嫗的身體了穿了過去，風辰眉頭一皺，頓時明白怎麼回事，冷聲道：「阿亡、雲星，將這些人全部殺光，一個不要剩。」
「是，老大（大哥）。」二人齊聲答道。
沈萱趕緊阻攔了下來，厲聲道：「你幹什麼你，瘋了？沒看到這裡都是普通百姓嗎？」
「好啊，你們殺了一個還不夠，還要將我們全都殺了？你來啊，你來啊！」周圍的人群頓時憤怒起來，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小伙子憤怒的吼叫起來。
風辰站起身來，雙眉緊皺，冷哼一聲：「渣滓，去死吧，動手。」
說完他軟劍一揮兒，長劍卷在那青年的脖子上，用力一扯，人頭飄落，鮮血自脖子的斷裂處噴出一丈多高。
周圍人驚呼一聲，四下潰逃，風辰冷聲道：「給我殺，一個不要剩。」
阿亡、雲星得令，兩人的速度都是非常快的，轉眼間，那些逃散的人群已經紛紛倒在二人的劍下合拳下。
少布皺眉呵斥道：「你這是幹什麼，濫殺無辜對你有什麼好處？」
風辰道：「這是唯一出去的辦法，想出去你們也跟著殺吧，要這個城裡的人全部死亡才行，記住，要全部殺死，上到老人，下到嬰兒，一個都不能留。」
他說完便轉身走進一家客棧，客棧裡面掌櫃的正在櫃檯之上敲打著算盤，小二一看進人了，趕緊上前招呼道：「哎呦，客官，看您風塵僕僕的，來來來，快裡面請。」
風辰冷哼一聲，青霜一揮，小二頓時倒在血泊中。
客棧中吃飯的人群頓時驚叫一聲，四下潰散逃跑，風辰堵在門前，來一個殺一個，客棧裡的食客一看門前沒辦法跑了，紛紛往客棧二樓跑。
當所有人都上了二樓之後，風辰也跟了上去，二樓裡擠得滿滿的全是人，掌櫃的牙齒打顫的說道：「客……客官，您想要錢拿走就是了，別……別殺我們。」
「哼！」風辰哪聽得他的話語，直接揮劍開始了瘋狂屠殺，不消片刻，所有的人都變成了屍體，風辰好像煞神一樣站在當地，滿身血污，手持長劍，劍刃處不斷的低落鮮血。
風辰縱身一躍，從客棧二樓欄杆處跳了下去，來到街道之上，他看見一對母子，母親是一個三十左右的女子，緊緊的護著自己的孩子，那嬰孩手中拿著糖葫蘆哇哇大哭，阿亡站在她們跟前，長劍指著她們，卻遲遲沒有下手。
風辰冷笑一聲，三兩步踏了過去，一劍刺出，將那母親與孩童全部穿死，像串糖葫蘆一樣，阿亡冷漠的說道：「教書先生說，這樣不該。」
風辰笑道：「這樣是不該，但是他們都是幻象，並不是真正的人，你完全可以放心的殺戮，將他們當成你的任務目標，不就可以下手了嗎？」
阿亡冷漠的點了點頭，道：「我不是心有不忍，而是在想到底是不是該殺。」
說完後，他轉身走開，去到別處開始殺戮。
風辰、阿亡、雲星三人不過一頓飯的功夫，就將整個城市屠了個遍，只剩下最後幾個活人，沈萱、少布、赤那、達楞都站在原地，看著滿地的屍體，心有不忍，沒有動手殺人。
最後幾個存活者蜷縮到牆角里，他們是這個城市的乞丐，都在十一二歲的年齡，有男孩也有女孩，身上穿的破破爛爛，手中捧著破碗，縮到角落裡，大哭著哀求道：「大爺……大爺……求求你們饒了我們吧……」
雲星看著這幾個孩子，皺著眉頭說道：「老大，要不……」
「必須殺！」風辰冷聲說道。
阿亡不多說話，已經一劍橫掃而出，幾個乞丐兒童頓時變成了幾具屍體。
沈萱再也看不下去，憤怒的跑了過來，指著風辰的鼻子吼道：「你太不像話了，為什麼要殺他們，只不過是幾個孩子而已，你……」
正在說話時，忽然週身的場景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好像水波漣漪一樣，忽然又變成了另一座城市，街道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風辰身上被鮮血染紅的衣服也已經變得像剛開始一樣乾乾淨淨，風辰對沈萱笑道：「二妹，明白了吧，所有的一切都是幻象，這種幻象十分逼真，我們只有殺，殺乾淨他們才能逃出蜃妖的腹部。」
「這……」沈萱呆呆的望著周圍的場景，不禁沉默了下來。
這個城市與剛才那個城市不同，比剛才的城市要更大，遠處城門處一隊騎兵浩浩蕩蕩的走了過來，他們身穿鎧甲，手持長槍，威風凜凜，一個個都帶著頭盔，看不清容貌。
為首一人長相彪悍，身材粗大，胯下騎著一匹千里良駒，走在當頭，滿臉的絡腮鬍，好不威風。
風辰笑道：「夥計們，殺！」
命令一下，阿亡、雲星二人紛紛展開殺戮，直接衝到那軍隊裡面去，對著裡面的騎兵開始瘋狂的殺戮，周圍圍觀的百姓頓時尖叫著散開。
少布三人也好像看清楚了一點頭緒，少布道：「我們也殺。」
他將琪琪格放在地下，抽出長劍，開始追殺四散的平民。
達楞的稜錘一錘子下去，就砸黏了一個人的腦袋，腦漿迸裂，達楞大呼痛快：「殺啊，好久沒殺的這麼痛快了。」
少布皺眉道：「注意，別傷了自己人。」
「知道。」
不一會兒，幾個人就將這座城市屠殺乾淨，成了死亡之城，風辰心裡竟然感到舒暢無比，殺人的感覺實在是太舒服了，逆天經不自覺的就運氣了起來，周圍全身泛著紅光，頭髮變得有些微紅，眼睛也有些泛紅，眉間一點紅色的硃砂漸漸形成。
他獰笑著對這些平民大開殺戒，一邊殺還一邊大笑，渾身衣服都被鮮血浸透，他卻越來越瘋狂，越來越嗜殺。
周圍場景瞬間變換，幾人身處的地界忽然變成了一個青樓之內，好多年輕漂亮的女子正在搔首弄姿，招攬嫖客。
老鴇子抓著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大聲訓斥道：「老娘花了錢把你買來，你就得給老娘幹活，聽見了沒有，你個死妮子，竟然還想好，看我不打死你……」
她揚起的手還沒有落下，頭就已經飄走了，風辰渾身血紅的站在她身後，手中拿著長劍，冷漠不語。
小女孩剛想道謝，風辰已經一劍刺在了她的咽喉上，她驚恐的瞪大眼睛，倒了下去。
四周的青樓女子尖叫著跑開，風辰哈哈大笑：「給我殺，殺！」
沈萱看著風辰皺著眉頭，低聲道：「又不受控了嗎？早就看出他的心法太過極端，唉……」
風辰好像魔神下凡一般，見人殺人，見佛殺佛，雞鴨家禽也一個不留，瘋狂屠戮，阿亡和雲星都已經住手了，二人對望一眼，呆呆的看著風辰發瘋。
不一會兒，風辰就已經將整座城市的人殺的乾乾淨淨，他忽然感覺不過癮，將青霜軟劍纏在腰間，伸手抽出身後的血魔劍。
當接觸到血魔劍的那一剎，血色場景頓時湧來，他那微紅的頭髮也瞬間變得血紅，血發、血目、血眉、血衣，還有雙眉間那一點血紅色的硃砂。
他冷漠的仰天大笑，眾人都已經住手了，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周圍的城市不斷變換，風辰不停的屠殺，平均每半刻鐘就能殺光一個城市的人。
忽然，蒼天中傳來一聲低沉蒼老的聲音，充斥在天地間，渾厚無比：「你……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