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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空中翱翔 第118章 強者間的戰爭 文 / 東去的漣漪

    第118章強者間的戰爭

    黃酒葫蘆兩頭大,平日裡掛在腰間,晃晃蕩蕩,小巧玲瓏。此時卻高余千丈,直通天際,似撐天柱一般挺立在前,捅破雲層,似欲將那明月摘下。

    呂天涯臉色煞白,望著黃色酒葫蘆,心知碰到了高手,能不能將那聖女之體帶回去尚且難說。

    他踏前一步,仰頭觀望,大聲喊道:「不知道是何方高人,為何要出手壞我好事?」

    一道蒼老的聲音自浩瀚星空之中悠悠飄來,如九霄仙語一般,渾厚落地。

    「爾等欺我恩公之子,酒鬼豈有不管之理?」

    眾人仰首望去,只見明月之下,仙葫蘆嘴口處,有一個破衣爛衫的老者躺在那巨大的葫蘆口上面,翹著二郎腿,右臂撐著頭顱向下觀望,一個紅紅的酒糟鼻頗為明顯。

    沈萱望見那酒仙,頓時興奮異常,站起身來,雙手撐在嘴間成喇叭狀,抬頭大聲喊道:「酒仙,快下來救救我們啊——」

    酒仙坐起身來,哈哈一笑,道:「老酒鬼來也……」

    話音落地,酒仙縱身一躍,一身破衣爛衫頓時隨風飄舞,他雙腳連踏虛空,奔向地面,那碩大的酒葫蘆也隨之縮小。

    等到酒仙落到地面之後,酒葫蘆也已經變成雙掌大小,酒仙嘿嘿一笑,探手一揮,便將那酒葫蘆抓在手中。

    「叭」的一聲,拔開酒葫蘆的塞子,仰頭大灌了幾口酒,姿勢頗為瀟灑,那酒有半數都已灑在胸襟之上。

    酒仙收起酒葫蘆,長長的「啊——」的一聲,神態輕鬆悠閒,又將酒葫蘆系回了腰間,指著呂天涯父子二人笑道:「我老酒鬼給你一個機會,速速離去,方可保得一命。」

    呂天涯心中謹慎,卻並不懼怕,他觀對方也是渡劫後期之人,頂多也就是打個平手,此時以對方那幾人的狀態,萬不是呂飛對手。到時候只要他纏住那老酒鬼,呂飛便能報仇,另外帶走聖女之體。

    呂天涯想到這,冷笑一聲說道:「你是何人,竟敢口出狂言!」

    酒仙髒兮兮的白眉一挑,淡笑道:「我是誰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你若再不走的話,可就走不了了。」

    他言語輕描淡寫,完全不將呂天涯父子二人放在眼中,神態輕蔑之極。

    呂天涯聞言怒道:「好一個酒鬼,今日看我怎麼教訓你這嘴無遮攔的傢伙。」

    呂天涯雙臂一振,面前三丈餘長的空間頓時形成了一個黑色的漩渦,漩渦之中竟有亮光點點,好似天上繁星。

    這一招竟是模仿璀璨星空所創作,名為「顛倒星河」,威力無匹。

    呂天涯雙臂連連轉動,面前黑色漩渦不停旋轉,剎那間,狂風四起,掀起無數花草樹木,全部被吸納在呂天涯身前的黑色漩渦之中,那漩渦力量越來越強盛,就連風辰幾人,也不禁被巨大的吸力吸了過去。

    風辰急忙喝道:「快,抓住點東西,不要被他吸過去了。」

    離他二三里的距離,風辰幾人便已經感覺到了那黑色漩渦散發出來的巨大的威力。

    風辰幾人的頭髮都被吸到了面前,「鏘」的一聲,阿亡長劍出鞘,一劍刺入了山體的裂縫之中,左手緊緊抓住劍柄,右手一揮,拉住風辰手腕。

    雲星雙拳泛起金黃之色,瞄準了山壁,一拳猛砸了過去。

    登時,雲星拳過之處迸裂出來一個深九丈餘長的溝壑,雲星拉著沈萱急忙跳了進去,躲避吸力,伍義也趕緊帶著歐陽晨躲了進去。

    呂天涯一頭白髮風中狂舞,衣袍在狂風中獵獵作響,身前那三丈長的黑色漩渦也已經變成了五丈有餘,威力更甚。

    「卡嚓」一聲,阿亡的插在山壁裂縫之中的劍,竟然直接將那一塊山壁給別了下來,頓時連同風辰二人被那狂猛的吸力吸扯了過去。

    雲星一見,心急如焚,站在溝壑之中不知該怎麼辦,急的抓耳撓腮。

    風辰連同阿亡一起被吸了過去,好在有個距離有個兩三里的路程,一時之間沒有被捲入那黑色漩渦之中,二人一路上都在尋找可攀附之物,卻始終不得見。

    眼看距離黑色漩渦越來越近,若是被捲了進去,必定會被絞成碎末。

    酒仙腰桿挺得筆直,在狂風之中,鬚髮亂舞,風辰二人打他身邊路過之時,酒仙哈哈一笑,探手一抓,急喝一聲:「回來吧!」

    風辰二人頓時覺得背後又出現一股強大的吸力,將二人直接扯了回去,拋飛在空中。

    強勁的風力令二人睜不開眼睛,「砰」的一聲悶響,風辰跌在地上,本已是全身帶傷,再這麼一摔,更是痛上加痛,慘吼一聲,險些昏死過去。

    睜眼一看,面前阿亡、雲星、沈萱、伍義、歐陽晨均圍在自己周圍,搭眼望去,原來自己已經來到了雲星所開鑿的山洞之內。

    洞外,昏天黑地,飛沙走石,無數野兔、山雞之類的動物都沒能逃過一難,紛紛被捲入了黑色漩渦之中,凡是被捲入的東西,不管是草是鳥,盡數絞成粉末,黑色漩渦中的點點亮光更加明亮了,已經到了刺眼的程度,範圍也已經變成了十丈有餘,似乎想要將整片天地吞下。

    酒仙瞇著眼睛,看著前方,低聲喝道:「是時候了。」

    忽的,他伸手扯過腰間酒葫蘆,拋到口中,雙手握起,眼睛緊閉,兩片薄唇一陣開合,那酒葫蘆迎風便長,瞬間化作百丈巨葫蘆。

    酒仙睜開眼睛,右腳在地一踏,身形頓時飛射出去,落在了酒葫蘆之上,雙手連翻,一道金黃色的光芒在其手中來回揮舞。

    巨大的酒葫蘆全身登時亮起了金光,在夜幕下耀眼無比,與之前面的黑色漩渦形成鮮明的對比。

    酒仙右腳猛的一跺腳下酒葫蘆,雙目暴睜,大喝一聲:「去!」

    他這一聲,如天雷一般,聲震九天,大地聞聲也抖了三抖,山上碎石受不住這震顫,紛紛滾落到山澗之中。

    酒葫蘆如脫韁之馬一般,急速衝到了黑色漩渦之中。

    「轟——」

    一聲巨響,大地震顫,雲星抬頭一看,只見山壁之上多了許許多多的裂紋,並且在不斷的蔓延,大呼一聲:「不好,山要塌了,快跑。」

    言未盡,幾人趕緊跑了出來,雲星與阿亡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風辰就抬了出來,他們前腳剛走出來,頓時聞聽身後「轟」的一聲巨響,再回頭看,剛才的山峰已經化作碎石,倒塌在地面上,掀起無數灰塵,剎那間充斥天地之間,灰濛濛的一片。

    呂天涯依舊保持雙臂張開之狀,不斷的往黑色漩渦之中注入真氣,面色潮紅,雙眉緊皺,似乎吃力之極。

    酒仙踏在仙葫蘆之上,食指與中指併攏成劍指,直指前方黑色漩渦,一股金色真氣同樣注入漩渦之中。

    漩渦不斷的旋轉,酒葫蘆也隨之旋轉,二者不斷的摩擦,發出「嗡嗡」的震耳之聲,磅礡的力量自中間迸發出來,一陣一陣的襲向四周。

    狂風肆虐而起,二老者衣袍皆在風中飛舞,一時間對峙起來。

    時間不久,幾個呼吸之後,呂天涯的臉色越發潮紅,雙唇緊閉,太陽穴鼓出,額間青筋暴起。

    酒仙一瞧,時候已到,他哈哈一笑,忽的掀起左臂,雙臂成掌,猛的向前一退。

    一道巨大的金光沖天而起,剎那間將天地照射的明亮如白晝。

    只見酒葫蘆全身金光猛的暴漲一倍,忽的向前衝了過去,登時衝破那黑色漩渦,撞擊在呂天涯的身上。

    「噗」的一聲,呂天涯身形如離弦之箭一般,倒飛出去,一邊倒飛一邊在空中噴灑鮮血,留下一道弧形血液線。

    呂飛大叫一聲:「爹——」

    御劍直追,將那還未落到地面的呂天涯抱在懷中,緩緩落地。

    呂天涯臉色煞白之極,只有唇邊還有一些殷洪的鮮血,他呼呼的喘著粗氣,一甩臂膀,來到了酒仙跟前,右手按著劇痛的胸口,左手指著酒仙厲聲喝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酒仙收起酒葫蘆,喝了一口酒,笑道:「老酒鬼一個,蒙修真道友們瞧得起,賜了一個酒仙的稱呼。」

    「酒仙?」呂天涯登時瞪大了眼睛,愣愣的看著酒仙,呢喃道:「你……難道是天字榜排行第五的酒仙?」

    「正是在下。」酒仙冷笑一聲。

    呂天涯頓時變得面無血色,暗恨自己愚昧,看這酒葫蘆應該早就認出來對方啊,若是早早認了出來,他是決計不會跟對方交手的。

    暗地裡一咬牙,轉身急喝一聲:「快走!」

    說完也不待呂飛御劍,右臂直接挾起呂飛逃竄出去,卻忽的感到前方一股強大的力量來襲,威力甚強,不可魯莽。

    他只好停下身形,看向前方,冷聲喝道:「這是哪位高人擋道?」

    遠方黑暗之中,一個佝僂著背,手中提著一根破舊的手杖的駝子走了出來,面貌醜陋,雙眼細小下凹,兩腮內攏,全身衣服雖不破爛,卻也已經舊的可憐,渾身上下骨瘦如柴,似乎一陣風都能夠將他吹倒。

    「不長眼的小兒!」呂飛冷喝一聲,拔劍欲上,卻忽然被呂天涯拽了回去。

    呂飛抬頭一看呂天涯面色慘白,急忙問道:「爹,怎麼了,讓我除掉他,咱們趕緊走啊。」

    呂天涯眼帶憤恨之意,冷聲說道:「你除掉他?恐怕我也不是他的對手。」

    前方那駝子緩緩走來,低聲嘿嘿笑道:「你們還想走?」

    他笑聲尖細如老嫗,十分刺耳難聽,聞者只覺耳中一陣扎痛,呂飛急忙摀住耳朵。

    呂天涯整整身上衣服,對那駝子說道:「閣下可是天字榜第九名,老醜怪前輩?」

    那駝子嘿嘿笑著點頭:「不錯,我就是老醜怪。」

    呂天涯強嚥下一口口水說道:「我與前輩可不曾結仇,今日為何阻攔於我。」

    老醜怪陰冷的笑了笑,道:「今日你已活得夠久了,若不是血魔恩公已經飛昇,你此時早已化作飛灰了。」

    「這……這又關血魔前輩什麼事?」呂天涯頓時感到不解,難道這聖女之體的歐陽晨,與血魔風逸之還有著關係?

    老醜怪冷笑說道:「被你傷了的那個少年,正是血魔之子風辰,血魔是我的恩公,你傷了我恩公的兒子,難道我還會袖手旁觀嗎?」

    呂天涯心中「咯登」一下,冷汗直流,那個少年竟然是血魔的兒子,莫不要說現在已經是前有老醜怪,後有酒仙,進退兩難。

    就算僥倖逃了出去,飛昇到了仙界,哪天碰到血魔的時候,人家一個手指頭就能碾死自己。

    呂天涯是一心想得到巫神的力量,至於隱族被滅族一事,他卻全不放在心上,對血魔也沒有多少怨恨之意,相反倒有些感謝他。若不是他滅殺了隱族人,除掉了族長,那麼呂天涯這個大長老是不可能得到青銅雕像的。

    他頓時感到了一陣絕望,但仍強硬的說道:「我怎麼知道他是血魔之子,我又未曾見過,大不了,我將他的傷治好便是,兩位前輩放我走,如何?」

    呂飛詫異的望著呂天涯,他看著自己父親縱橫半生,從未怕過誰,如今卻說出這話,雖然語氣強硬,但已經是明顯的求饒了。

    老醜怪冷喝一聲:「不行!」

    說完他便舉起手杖,運起真氣,全身衣袍無風自鼓,獵獵作響。

    呂天涯心中一顫,低聲說道:「飛兒,為父今日怕是走不了了,你瞅準機會逃出去,我想他們應該不會跟你計較,復活巫神的大業就交給你了!」

    他交代完了之後,剛要出招對付老醜怪,卻只聽得身後酒仙怒喝一聲:「找死!」

    呂天涯心中一驚,暗道:「兩個傢伙都成名已久,如今怎麼還要做出以多欺少這麼不光彩的事情。」

    他心中暗罵一聲,急忙扭頭望去,準備抵擋酒仙。

    卻只見酒仙身形飆飛至後方,與一個全身銀袍,手持長槍的傢伙動起手來。

    呂天涯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原來不是對付自己的,我就說嘛,作為高手,打架怎麼也得光明正大一點。」

    遠方之處,風辰幾人跟前,獨龍槍鄂波細小的鼠眼透漏著寒光,一桿亮晃晃的銀槍上下翻飛,糾纏酒仙之時,無時無刻的想要取了風辰的性命。

    雲星急忙背起風辰,躲到了遠處。

    「卡嚓」一聲,酒葫蘆與獨龍槍在月光下相撞,強大的撞擊力量擦起一串火花,登時將四方照亮,瞬間又恢復成黑暗。

    鄂波與酒仙兩人頓時分開,鄂波急忙衝向了呂天涯所在之處。

    呂天涯一見那人衝自己飛來,精神頓時緊繃起來,雙臂連揮,「呼……呼……」之聲頓時響起,一團一團的漆黑煙霧沖那鄂波攻擊過去。

    鄂波一見呂天涯對自己動手,頓時皺起了眉頭。他手中長槍一挑,打飛了幾團黑霧,輕鬆之極。

    呂天涯恨聲道:「若不是先前與酒仙交手受了些傷,這些烏霧怎麼會被你這麼容易的破去!」

    他冷喝一聲,再次揮手欲出招,只聽鄂波急忙喝道:「莫要動手,你我是一路人,是友非敵。」

    呂天涯一怔,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鄂波就已經來到了他的跟前,相距不過一丈的距離,鄂波皺眉說道:「我乃獨龍槍鄂波,想要和你暫時合作。」

    呂天涯心中又狠狠地抽搐了一下:「獨龍槍?天字榜第七名,竟然也出現了。一夜之內,天字榜中,出現了第五、第七和第九,平日裡要見他們一面可是難上加難,如今卻匯於一晚。」

    呂天涯雖然心中震驚,面上卻不可失了風度,冷聲說道:「你想要怎麼樣的合作法?」

    鄂波冷笑一聲,道:「合作方法很簡單,我替你攔住酒仙和老醜怪,你去把那小子給我抓來,你也就順勢脫身了,怎麼樣?不過你可要注意,我擋不住他們太久,你要抓緊時間。」

    呂天涯道:「這個方法不錯,可是,您可是排第七位的,擋得住酒仙和老醜怪嗎?」

    「所以才要你抓緊啊,也可能半刻鐘的功夫,我就敗下陣來了。」鄂波冷哼一聲說道。

    呂天涯點點頭:「好,請放心,我一定將那小子抓住。」

    「動手吧!」鄂波冷哼一聲,手中長槍一震,當先劈向了前方的老醜怪,槍尖閃過一道急忙,劃在地上,登時劃出一條深深的溝壑。

    老醜怪眼睛一瞇,他與鄂波兩人都是老鼠眼,倒也相配。

    揚起手中的手杖揮了過去,一道絢爛的青光飆飛出去。

    鄂波冷笑一聲,腳踏虛空,身形側移了過去,然後急速後退。老醜怪縱身一躍,追了上去。

    鄂波將老醜怪引到了酒仙跟前,大叫一聲:「你倆一起上吧,我才不怕!」

    說完之後,長槍挑向了酒仙,酒仙冷笑一聲:「自大的傢伙,今日便叫你從天字榜上永遠消失。」

    酒仙與老醜怪共同攻向鄂波,鄂波頓時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襲來,有些受不了了,趕緊叫道:「快些動手!」

    酒仙一愣,回頭一看,只見呂天涯飛速的衝向了風辰,一掌襲了過去。

    酒仙大叫不好,轉身欲去營救,卻被鄂波的獨龍槍死死纏住。

    呂天涯眨眼間已經到了風辰跟前,阿亡和雲星拚死相護,擋在風辰跟前,打算盡全力一搏。

    沈萱摟著風辰,從懷中掏出烈陽鏡,恨聲道:「辰哥,對不起,我的力量用不了,恐怕……」

    風辰淒慘的笑道:「無須多說,一切自有天注定。」

    「天注定你不該死!」忽然遠方一聲急喝,一個身影飛速的衝了過來,與呂天涯對拍一掌,二人同時後退撤步。

    風辰抬頭一看,只見那人一身鎧甲戎裝,面龐如刀砍斧鑿一般稜角分明,長髮繫在腦後,一雙粗眉緊皺,一臉正氣模樣。

    那人看了風辰一眼,沒有理會,轉身看向歐陽晨:「公主,你沒事吧?」

    歐陽晨驚喜的喊道:「狄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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