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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雄鷹回巢 第217章 魔尊? 文 / 東去的漣漪

    第217章魔尊?

    亭台之中,抿唇微笑的仙姑忽而怔了一下,隨即雙手虛壓,示意對面的阿亡莫再言語,繼而轉過身去瞧向那方幽草深處。

    看到風辰已經走了出來,且目中略寒金色,不由一喜,站起身來喊道:「快些過來,讓我瞧瞧。」

    風辰凝向此處,也為之一怔,以他的眼力早已看清阿亡的身影,便急忙大步走了過去,邊走邊道:「阿亡,你是何時來的?」

    阿亡多日常以虛假故事糊弄仙姑,此時剛一緩氣,忽然聽到這熟悉的喊聲,錯愕之下抬頭望去,但見大哥那熟悉的身影正快步走來,欣喜無比,縱身跳躍起來,猛踏亭欄,飛一般的撲了出去,來到風辰面前,捉住他的雙臂,含淚道:「大哥,你怎麼在這裡?」

    遠處仙姑瞧得仔細,心道:「這二人原來是舊相識,幸虧不曾殺掉那個阿亡,否則此刻很難向他交代了。」

    風辰與阿亡許久未曾見面,此刻的阿亡已經褪去了當時的稚氣,多了幾分成熟的魅力,下頦也帶著些許鬍渣,皮膚也粗糙了起來。

    風辰拉住阿亡的手,喜道:「今日相見,定要大醉一場!」

    說話間,二人已經走進了亭台,風辰來不及與芯兒說些什麼,便對仙姑道:「煩請仙姑設下一宴,無論花費多少,全由在下支出,切要多備酒水。」

    仙姑掩口「噗嗤」一笑,道:「當真以為我是小氣之人了,區區一桌宴席,何必搞得如此細緻,還要分清你我錢財?」

    她說到此處,倒是風辰有些不好意思了,仙姑瞧他尷尬,也未繼續說下去,而是拉起芯兒的小手,道:「妹妹,隨姐姐出去玩吧。」

    芯兒雖然任性,但也看得出是非好賴,此時不便耍混,便隨著仙姑一道走了出去。

    那二人離開之後,風辰與阿亡相對而坐,二人面上皆掛著笑容,欣喜之狀溢於言表。

    風辰當先開口,問道:「你是何時進來的?」

    外人已去,阿亡當著風辰的面,忽然又變的不成熟起來,嘿嘿的傻笑了兩聲,撓著自己的後腦笑道:「剛飛昇不久。」

    風辰忽然憶起一事,呵呵的笑了笑,問道:「我那雨兒妹子?」

    阿亡雙頰登時泛起一片紅暈,站起身來雙手抱拳,道:「雨兒如今已是我的妻子,可成此事,還要多謝大哥成全。」

    他言辭誠懇,風辰自不推脫,只點了點頭,道:「坐下說,你本就是我的四弟,幫你也是分內之事。不知,我連叔怎麼樣了?」

    阿亡坐到石凳之上,道:「連……岳父他老人家,先我一步飛昇,我飛昇之時本想去尋他老人家,可是東神界的地方實在太大,我未能找到他,倒是先一步找到了二姐。後來二姐點明你與三哥進入了域外戰場,我也便進來了。」

    阿亡說到此處,忽而一頓,詫異問道:「我三哥呢?」

    他知道平日裡但凡風辰與雲星二人一起,幾乎都是相聚一起,如今卻是只見一人,自然心中好奇。

    風辰聽到這話,沉默了一下,黯然道:「此事說來話長,雲星他可能……」

    或許是感到這個時候說些傷感的話很是不適,風辰話題一轉,臉上掛著笑容,從桌上拿起水果,道:「來,吃個水果,跟我講講你是怎麼過來的。」

    阿亡從風辰的表情當中便已經猜出了七七八八,雲星估計已經身隕,不覺悲從心來,雙目已濕,只是礙於風辰在此,不便哭泣,只能夠強忍下去。

    風辰瞧他這副模樣,頓時氣道:「雲星他不一定死了,你別想太多,今天咱們哥倆相見也是緣分,暫時忘卻不快。」

    「是,大哥!」阿亡忽然站起身來,一抹目中眼淚,朗聲道。

    隨即,他接過來風辰遞的水果,狠咬幾口,拚命的咀嚼起來,但是緊皺的雙眉掩不住他內心的苦悶。

    二人均沉默不語,未過多時,便見亭外走廊有一女弟子快步走來,躬身抱拳道:「仙姑有請兩位少俠前去用宴。」

    風辰站起身來,長出了一口氣,拍了拍阿亡的肩膀,道:「走,出去喝個痛快,哈哈哈……」

    阿亡棄掉手中的水果,也隨風辰一起哈哈大笑,二人攬肩而出。

    酒宴之上,二人舉杯痛飲,這美酒也不知是何物所釀,引入喉中只感覺清涼可口,不曾帶有辛辣之意,卻也令人神識恍惚,亦如喝醉一般。

    風辰與阿亡二人互訴各自經歷,仙姑與芯兒陪坐了一會兒之後,便覺無趣,各自退下了,留兄弟二人在此大飲。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二人都已經喝的酩酊大醉,一臉醉紅直達脖頸,走路晃晃悠悠都已經站不穩了。

    兩邊侍女急忙過去攙扶,卻被風辰大力一推,喝道:「都起開,我……我能走,我們兄弟倆聊聊,用不著你們伺候,各自散了吧。」

    那些個侍女自討無趣,便也各自散開了。

    風辰剛走兩步,就感覺腳下一片柔軟,好似踏在棉絮之上一般,不覺膝蓋一軟,摔躺在了地上。

    阿亡笑的合不攏嘴,提著酒杯灌了兩口,指著風辰說道:「嘿嘿……走路都走不穩,看我的!」

    他話音剛一說話,忽然「噗通」趴到了地上,原來腳下有台階三層,不曾留意,踩了一個空。

    遠處的侍女瞧見這二人都喝成了這幅德行,偷偷掩口竊笑,卻也不曾來人扶持他們一把。

    兩個醉漢躺在地上,口中不知道念叨些什麼,一會兒說天,一會兒談地,一個時辰之後,鼾聲四起,兩人都已經進入了夢鄉。

    仙姑不知何時悄然來到了中侍女的身後,吩咐道:「準備床鋪,讓這兩位少俠好好休息。」

    那些侍女駭了一跳,猛然轉身看到仙姑那白皙的面龐,心中一緊,緊張的說道:「是,仙姑。」

    夜間,天色昏暗,海風高漲,陣陣浪潮洶湧撲來,狠狠的拍打著沙灘。

    芯兒有些無聊的坐在沙灘上,將兩隻白嫩的小腳丫露了出來,攤在沙灘上面,每當海浪撲過來的時候,總能夠壓住她的雙腿,隨即又退了下去。

    她看著遠方那黑暗的天空,大大的眼睛微微瞇起,低聲道:「爹地,芯兒好想你啊。」

    長時間出門未歸,芯兒思鄉之情盛起,作為唯一依賴的風辰今天又已經喝的不省人事,芯兒忽然感到無邊的寂寞湧上心頭,不覺落寞的來到了沙灘之上。

    呼呼的海風呼嘯不止,將芯兒額前的三綹長髮吹動,秀髮縈繞眼眸,可愛俊俏的小臉呆呆的望著遠方,不住的輕歎重息。

    正當她即將起身回去的時候,忽然有一雙大手從後面摀住了她的眼睛,那人在芯兒的身後一聲未吭。

    芯兒嗅了嗅空中的氣息,有著淡淡的酒氣,呵呵笑道:「是風辰哥哥啦……」

    說著她用手掰開了擋住自己眼睛的那雙手,轉過頭去,就見風辰蹲在沙灘上,溫柔的看著她,笑道:「小丫頭想家啦?」

    「嗯,是有點。」芯兒沉默了一下,緩緩低下了頭。

    風辰笑道:「那咱們就走吧,把你送回家好不好?」

    「回家?」芯兒大喜過望,急忙從沙灘上爬了起來,撲到風辰懷裡:「哥哥,我知道是我給你添麻煩了,我不該跟你出來,可是芯兒真的好想家啊。咱們就回去看這一次,然後芯兒絕對不會再要求回去了,好不好呀?」

    聽著芯兒嬌滴滴的聲音,風辰微微一笑,輕輕撫摸著她的小腦袋,道:「傻丫頭說什麼呢,誰不想家?哥哥也是非常想家呀,可惜……傻丫頭,穿上鞋,咱們走。」

    「嗯!」芯兒乖巧的點了點頭,從沙灘上撿起來了自己的鞋襪,穿好之後,蹦蹦跳跳的跟著風辰一起走了回去。

    亭台之中,已是夜半時分。

    在水上走廊的欄杆上,不知道她們用了什麼東西,竟然讓其散發出黃綠色的光芒,在夜裡確實是一道美麗的風景。

    溪水潺潺,仙姑坐在石凳上,看著風辰,笑問道:「當真決定好了要走?」

    「是,多謝仙姑款待,日後若有所需之時,儘管開口。」風辰抱拳道。

    仙姑歎了口氣,道:「都已經這麼久了,還是如此的客氣嗎?」

    風辰微微一笑,沒有言語。

    仙姑笑道:「你在我這裡兩個月的時間了,都是在那洞中磨練,也不曾欣賞一下島上風光,如此離去,不覺得可惜嗎?」

    風辰一怔,失聲道:「兩月,不是三天嗎?」

    仙姑笑道:「在花草洞中是感覺不出時間的流逝的,你問問小妹妹就知道了,如今已經過去了兩月有餘。」

    風辰低頭看向芯兒,芯兒微微點了點頭,風辰暗自責備:「怪不得芯兒想家了,原來自己都已經把她晾下兩個多月了,這小姑娘無依無靠,能不想家嗎?」

    風辰忽然站起身,衝著仙姑抱拳道:「在這裡呆了兩個月,未能替仙島效勞些什麼,實在是慚愧之至,但是此刻著實不可再度停留,須得盡快趕回……」

    仙姑伸出一手,微微一壓,道:「你莫要再說了,我都明白,我已命人伐木鑄船,明***們三人即可啟程。」

    風辰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旁邊的阿亡,道:「仙姑,在下還有一事相求。」

    仙姑笑道:「好吧,阿亡留下來,你們二人離開。」

    「多謝仙姑。」風辰喜道。

    阿亡不解其意,問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仙姑道:「你大哥的意思是讓你留下來,去花草洞中鍛煉一下,提高一下修為,不然出去的話,估計只有死路一條。」

    阿亡心中自然是不願意,好不容易找到大哥,如今剛一相聚又要分離,但是他卻已經看出來那花草洞是一處好地方,不是輕易可進的,也便沒有意氣用事,沖風辰說道:「請大哥先行一步,小弟不日即將趕去,不知大哥嚮往何處?」

    風辰道:「我往何處暫且沒有定論,你若是功成之後,大可前去尋找小萱,在那裡停留,我最終也會回到那裡的。」

    阿亡點頭稱是,當夜,仙姑又以各色點心款待眾人,後半夜的時候,風辰叮囑阿亡許多事情,便將他送入了花草洞中。

    翌日,一早起來,晨霧尚未散盡,風辰已經攜著芯兒來到了海岸邊。

    一艘以樹木打造而成的簡易船隻正停在岸邊,在翻湧的海水中來回晃悠,仙姑攜幾名侍女一路送到此處,道:「未來還有相見之時,但願你已不是如今的你。」

    風辰一怔,疑問道:「仙姑這話是何意?」

    仙姑道:「日後你即會明白。」

    她從手下人當中接過來一方圖紙,交到風辰手中,道:「這是一幅地圖,幾乎容納了域外空間所有的領域,另外我在上面標出了一條安全的航海線,可助你直達終點。」

    風辰急忙雙手接過,抱拳道:「仙姑恩情,在下感激不盡。」

    仙姑拉了一下風辰,將他叫道了一旁,避開了眾人的耳朵,貼近風辰耳邊說道:「我希望你能隨身帶著芯兒那女孩,她是仙靈之體,其血可破邪污,日後有遭一日,對你會非常有用。」

    風辰一怔,遲疑了一下,皺眉沉默,未有回語,他心道:「當初那個怪異的道士被芯兒一招擊退,想必便是那仙靈之體的緣故,只是……日後若是當真遇到危險,也不能損傷芯兒以保全自己,那樣做簡直喪盡天良。」

    他向仙姑抱拳致謝以後,便回到了海岸邊,仙姑苦歎一聲,也隨他而去。

    風辰帶著芯兒一同登上了船,衝著眾人揮手告別,風辰揚起木漿,撐船離去。

    仙姑瞧著他們離去,低聲細語道:「但願你可早日回憶起我來,唉,魔尊,如今這般的情況,對我真是一種折磨。」

    小舟行駛在海浪之上,芯兒坐在船頭,手中握著木漿,不時的劃拉兩下。

    風辰坐在船尾,不斷的搖著木漿,按照地圖上的線路一直前行。

    芯兒實在呆坐著無聊,對風辰說道:「哥哥,那仙姑對你說的什麼啊?」

    風辰笑道:「沒事,沒事,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的而已。」

    芯兒嘟了嘟嘴,道:「哥哥,咱們為什麼要划船啊,這裡海風好大的,吹得芯兒頭暈乎乎的。」

    風辰苦笑道:「因為咱們不會飛……」

    他猛地一怔,心道:「我如今不是神皇修為了嗎?為什麼不能飛?」

    想到這裡,他丟掉手中的木漿,踩在船尾之上,運起全身的靈氣,行了十個小周天,氣沉丹田,冷喝一聲:「起!」

    忽然間,他身體飄了起來,飛行在半空當中毫無阻礙。芯兒看見風辰飛了起來,在船上樂的直蹦,兩隻小手拍著:「好呀好呀,哥哥好棒。」

    風辰無奈的苦笑一聲,暗暗懷疑自己的智商,重又落到了船上,一把抱起了芯兒,笑道:「既然不願意划船,那咱們就飛走吧!」

    說完之後,他抱著芯兒一路飛離而去,沿途故意將高度放的很低,順道欣賞大海風光。

    三天之後,終於在芯兒的指領下,來到了當初那種滿奇花異草的山谷當中,剛剛一走進去,就見那長著人臉的花朵紛紛轉過頭來,好像是歡迎大家一樣。

    芯兒笑瞇瞇的走了過去,在那花朵的上面拍了一下,那花朵就老老實實的將頭縮了回去。

    芯兒一路帶著笑容走了進去,風辰跟在她的身後,走到了大殿當中之後,卻發現裡面沒有人。

    風辰奇問道:「芯兒,這是怎麼回事?」

    芯兒嘟了嘟嘴說道:「一定是在種花呢,走,我帶你過去。」

    風辰苦笑道:「我就不過去了,不然的話,我將你給帶了出去,這筆賬算下來,我可負擔不起。」

    芯兒拉著風辰的胳膊,撒嬌道:「放心啦,有我在呢,絕對不會讓爸爸傷害你的,不然,我就……嘿嘿,自有妙招。」

    風辰看著俏皮的芯兒,心道:「你的妙招還能是什麼,不就是哭鬧?」

    風辰也是擔心芯兒萬一出事,可就大大不妙,便也點頭同意了隨她一起前去。

    芯兒在前方領路,走在山谷當中,左轉右轉,就來到了一片還比較頹廢的地方,四處都是雜草,未有那種奇怪的花朵。

    果然就見一個老者穿著一身農裝,拿著鋤頭在地上刨刨砍砍,將雜草清理乾淨,然後將一株有一株的花朵幼苗栽種了下去。

    芯兒走過去,並未出聲,只是呆呆的站著,風辰也只好跟著站在她身後。

    北花影佝僂著的身子忽然一怔,立即轉過身來,看到風辰之後身體挺得筆直。

    芯兒駭了一跳,還以為他要對風辰不利呢,立即張開雙手擋在風辰的面前叫道:「爸爸,是我自己要跟風辰哥哥出去的,你千萬不要傷害他。」

    北花影看著風辰,兩眼瞪得滾圓,走上前去不理芯兒的叫嚷,將她拉到了一旁,衝著風辰呆呆說道:「是您?」

    風辰大為驚奇,忽然一想,對呀,自己容貌已變,這北花影八成是沒有認出來。

    正在思索時,忽然就見北花影膝蓋一彎,單膝跪地,垂首抱拳道:「屬下北花影,參見魔尊大人。」

    「什麼?」風辰與芯兒異口同聲的叫了出來,均好奇的看著半跪在地上的北花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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