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五篇 決定 文 / 風之聖焰
「您好，帕特曼大人，我代表紫晶為您獻上最誠摯的問候。」兩名使者在侍從的指引下徐徐走進大殿，身前的一名身著水藍色長裙禮服的女性微微欠身，以文雅的言語問候過聖將，她身後的男子卻是一言不發，簡單地行了個禮。
「二位使者不必客氣，冰晶與紫晶素來交好，並不在乎這些繁文祿節。」聖將平淡地笑著，示意道，「二位請入座。」
兩名使者亦是微笑回應，大殿內的氣氛似乎很和氣。然而只有當事人心知肚明，雙方都承載著無數的壓力，尤其是那兩名使者。即便是兩個交好的國家，在這種時期，朋友亦可能隨時變成敵人。若非擁有過人膽識，在這種特殊的時期，是絕對沒有人願意擔當使者這一危險性極高的職務的。更何況這兩名使者中還有一名是女性，雖然沒有人作出表示，但幾乎所有人都為其勇氣而感慨不已。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這名女子卻是無可奈何，再次進入這世界，自己的身份徹底轉變，雖然種族依然是妖族，此刻的身份卻變成了紫晶國主所收養的掌上明珠，與之前聖女的身份大相逕庭。花去不少時間適應這落差過大的身份改變，同時巧妙地應付著那位「好姐妹」攝政王多次的試探，時至今日才勉強沒有露餡。這次作為使者，很大程度依然是因為攝政王的「推薦」，卻歪打正著地給了她毫無阻礙進入冰晶的機會。
「帕特曼大人，閒話我們不想多說，我們這次來，就是為了與您商量您所提出的那件事。」不等聖將問話，女子先一步說到，原本這種主客不分的行為本該讓人反感不已，此刻卻沒有一個人有所表態。在說話的同時，她的目光同時在所有人臉上掃過，沒有發現想見到的人，一陣失落感油然而生。而當她細細觀察每個人的神情時，失落感卻被擔憂與忐忑所彌蓋。
「冰晶的政治局面果然如薩弗隆所描述的一樣，有這樣的一派當政集團，又怎麼能不處於下風！」她心想著，「看來得給這些生銹的齒輪加點機油了。」
同樣擔心不已的，則是高坐中堂的聖將。女子反客為主的態度，自是讓他有些不悅，然環視眾人，卻只在他們臉上看出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這讓他又是擔心，又是憤怒。「這些老東西們…一個個都什麼樣子，非得火燒眉毛了才知道有點動靜！」怒意雖然沒有表露，卻已在心裡將眼前的幕僚們罵了個遍。迂腐，固守，以及明哲保身這三大弊病，早已沉積在這些經歷了不下400年歲月的老人身上，無奈這種破爛局面卻依然必須死撐下去，「大清洗已經來不及了，既是明哲保身，在損及自身之時，老石頭也還是會咯著腳的。這樣下去怎麼得了！」
「冰之聖將大人！請您仔細聽我所說的話！難道您就是這樣表現您的重視麼？」許久沒有得到回應，她有些心焦，卻又不得不作出一副生氣的模樣，以應付身邊的男子。
一句話驚醒了聖將。「抱歉，我分神了。」微微致歉，他只得將腦子裡的計劃擱開，「請問貴國國主是如何決策？」
「對不起，我無法在這樣的情況下像您轉述陛下的意思。」一口回絕聖將的問話，她有些激動地站起身，大刺刺地環視著周圍的人，大聲道，「如果你們是以這種態度的話，請恕我無理，你們這些腦子裡除了自己的老東西根本就沒有資格參與這次會晤！」
一席話驚起軒然大波，沒有人能忍受這樣直接的斥罵，不少老人已經沉不住氣，抄起身邊能用來砸的東西就想給這沒大沒小的女子一頓深刻的教訓。不僅是冰晶的人，就連她身邊的男子亦有些驚異。「十三公主，你到底在做什麼！」他密語傳音道。
「住嘴，耶律忠！我自有我的打算，就算你是薩弗隆的人也沒有資格來評論我！」毫不客氣地回敬男子一句，她得意地瞅了他一眼。男子氣的說不出話來，只好再次一言不發地靜坐。
事件的中心，聖將亦是怒不可言，努力地深吸了幾口氣才讓自己的情緒稍微平復，然而靜心細想，他忽然發覺這女孩給自己的感覺，與某個人非常相像。而當他察覺到女孩對他使的眼色，便意識到事情沒有自己所想像的那麼單純。
「好了，不要吵了，既然如此，就由小姐你單獨向我轉述吧。畢竟這是我提出的決議。」聖將擺了擺手道。喧鬧的大殿很快便安靜了下來，儘管心中依舊充滿憤怒，這些老人還是沒有與聖將衝突的打算，而當聖將的後半句脫出，本已平復的情緒再次被點燃，「放心吧，我可不是一個沒頭腦的老人。」
言罷，全然不顧眾人憤怒的目光，他緩緩向內殿走去。而她亦是回頭白了被喚作耶律忠的男子一眼，跟上了聖將的腳步。
「可惡，十三，不要以為以你這公主的身份，就能對我指手畫腳，等著吧！攝政王大人絕對會要你好看！」耶律忠忿忿地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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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晶結界
清晨的陽光，透過半掩的青色琉璃窗灑落在房間裡，清風吹動著窗簾，發出輕微的聲響。
房中，大床周圍的結界在陽光觸及的同時慢慢消退。空氣中依然飄散著淡淡的淫扉氣息，床上緊緊相擁的兩具**，都帶著微笑入眠。床單上殘留的班駁痕跡，書寫著昨夜的一番巫山**。
「恩…」女方先一步醒來，習慣性地想要伸伸懶腰，卻因為一陣刺痛忍不住嬌哼了一聲，狠吸了一口氣，豈料一股濃重的男子氣息撲面而來，這時才發覺自己並不是睡在熟悉的軟塌上，此時的自己，正深埋在身邊同樣**的男子懷中。前夜的事，一一重現在腦海，一種屈辱與嬌羞相疊加的情緒充滿她的心房，一時她右手高舉，似是想狠狠地在他胸口上重擊一記，然而卻還是沒有砸下來，只是任由幾許蘊涵著悲憤的淚水滑過臉頰。
輕微的抽泣聲驚醒了我，垂首望著懷裡的淚人，不覺有些愧疚，或者說是有些不安。前夜的行為，著實有些過分，壓抑許久的**，在一夕之間宣洩在她身上，一點也沒考慮她還是處子之身。一時間想不到用什麼話來安慰她，結果我只能依舊笑著問道：「你…你醒了？」
聽到我的聲音，她有些錯愕地抬起頭，眼角依舊垂著淚，看了我一會，高舉起的手沒有再猶豫，狠狠地錘在我的胸口。
這一拳沒有絲毫留手，饒是我及時防備，直接**硬接這一下，也還是被拳勁震的猛烈地乾咳起來。「喂，你想謀殺親夫啊！」一時間我口沒遮攔地痛呼道，待話出口便意識到不好。
果然，這一喊，她本來有些舒緩過來的心情再次跌落谷底，頭一撇，身子一轉，留下粉背對著我。這下我更是不知如何是好，畢竟哄女孩這種事不是我所擅長。雙手亦是不知道該如何放，想要抱住她，卻又怕引起她更深度的反抗。
就在我依舊手足無措之時，一雙併雪白卻不算太纖細的手竟主動地抓住我的手，輕輕地環過她的腰際。觸碰著這雖數經沙場，卻依然幼嫩，毫無瑕疵的肌膚，我的慌亂一股腦全消失不見，倒是色心又起，雙手向上慢慢移動著。察覺到我的動作，她沒有反對的意思。我不由得更加大膽，直接緊握住那對誘人的雙峰。
「嗚…」在我的侵襲下，她忍不住嬌吟一聲，接著回轉過頭，臉上寫滿了幽怨，「你總是這樣，從來不考慮別人的感受。」
「對不起，娜娜…我確實，太過衝動了…」已經漸漸燒起的慾火，被這一句埋怨給壓了下來。我停止了手中的動作，重新將她轉回來，雙手緊緊擁住，在她耳邊低聲說著，「對不起，現在還很疼吧…？」
「恩…」她微微點了點頭，一縷緋紅爬上臉頰，慢慢伸出雙臂，與我環抱在一起。感受著這個動作，我在心底長舒了口氣，她已經順應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啊…」本欲繼續享受著這份溫馨，然而這時候，米娜的臉上忽然露出痛苦的表情，同時輕呼出聲。還以為是抱的太用力，我趕緊鬆開手，卻發現她的身體，居然開始漸漸泛出艷紅的光芒。
「珠珠！」與當初夢心初夜後同樣的情形。我下意識地喊道，應從我的召喚，珠珠急忙出現，一手貼在坷拉米娜的後背，在特殊的源流引導下，暴躁的火元素很快便平靜了下來。我鬆了口氣，同時又疑惑不已。夢心那時侯是因為她本身屬水，接受到我精華中的火元素會出現暴走的情形倒也不難解釋，可是昨夜我已經充分感受過，坷拉米娜體內的可是純正的火屬性鬥氣，為什麼還會出現這種狂暴現象？
「那是因為主人你的火焰比較特別，聖焰是能夠壓制一切元素的王者之焰，遇到其他屬性自然會出現強烈的反應。不過還好，引導這些狂暴的元素對我來說並不算太困難。」珠珠一邊平復著坷拉米娜狂亂的鬥氣，一邊解釋道。
「哦？這樣的…」這樣解釋的話，倒還說的過去。只是，此時又有另外一個問題。萬一哪天我把珠珠給吃了，由誰來引導開混亂的火元素？
想著想著我望向珠珠的眼神中，便多了一些曖昧的成分。珠珠自然感受的透徹，她臉一紅，抬起頭白了我一眼，便又垂下頭，臉紅的更厲害了，而眼角卻不住地向我撇過來。
「這小色女…」我笑了笑，起身套上衣物，此時坷拉米娜也慢慢回過神來，看我已經穿戴整齊，一種不好的感覺在她心頭生成，不顧身體還酥軟無力，她一把抓住我的手。
「你要出去麼？」一手提住掛在胸口的被單，她凝視著我，有些擔憂地問道。
「嗯，幾天沒出去了，是該出去走走了。」我本想隨口敷衍，卻見她的神情裡除了擔憂，更帶這一絲請求，自然知道她想說的是什麼，只好重新坐下來，「娜娜，不要阻止我，那傢伙還活著的話，遲早會成為我們的麻煩。」
「不，不行，范德加他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坷拉米娜搖了搖頭，「他是我的行動裡一個重要的線索，現在他還不能死！」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我不會讓你為難的。」看著她認真的模樣，甚至不惜洩露機密，即使不信也不得不信，我寬心道，「我答應你就是了。不會這麼早取他的性命。好了，你好好休息吧，不要到處亂跑哦。」
「嗯。」雖然無法確定我是否真的答應，但自己已經在心底做下那個決定，就不允許自己再對眼前的男人做任何懷疑，坷拉米娜點了點頭，衝我微微一笑，重新躺回床上，閉上雙眼，身體的疲憊，讓她在合眼的一刻便進入了夢鄉。
「珠珠，麻煩你了。」望著眼前的睡美人，我苦笑著拎起散落的被單，輕輕將她外洩的春光收攏，接著回過頭對珠珠道。然而卻錯愕地在珠珠秀美的臉龐上捕捉到了一絲黯然，也僅僅是一瞬，她又回復平時那種活潑的表情，衝我點了點頭。
一切盡在不言中，沒有再說什麼，這一絲黯然，讓我心口幕地一痛。只是雙方都知道，並不是將這份情誼昭示出來的時候。帶著這種沉悶的心情，我跨出結界，重回庫洛米盧。
原本的想法，是將范德加這個該死不死的傢伙斬草除根，但因為娜娜的請求，只能暫擱一旁，這樣一來，我重遊庫洛米盧的目的，也就只剩下找克裡提烏斯那小子算帳了，雖然托他的福，我已經領悟到許多東西，但在他手上受過的屈辱，是怎麼也放不下來的。而當我精神力外放，直到籠罩整個庫洛米盧城，卻始終搜索不到一點他的氣息。大概是先一步離開了吧。
如此，我連最基本的目的都沒有了，只好漫無目的地在各條街道閒逛，而在經過子軒路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一絲奇怪的波動。
「這個波動…結界？」我環視了一下四周，周圍的行人依舊如平常一般來去，沒有任何異常，但是我確實感覺到了一絲波動。我疑惑地後退了幾步，果然，再一次感覺到了。好隱蔽的結界，比克裡提烏斯為我設下的要隱蔽百倍，居然能毫不影響正常空間，而在正常空間的基礎上建立一個平行空間，同時還能讓魔法造詣不足的人毫無察覺。
當然，這只能限制魔法造詣不足的人。既然我能察覺到，自然有辦法進去。右手食指一抬，指甲在眼前看不見的屏障上輕輕劃出個十字，下一秒，我的身影便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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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晶幻魔城驛館
「唉，他居然先一步去赤晶了，那爺爺告訴我的那些事情，不就都要提前了麼？」與聖將討論完一切事宜，同時亦知曉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女孩的心緒始終平靜不下來，一回到自己房間中便不斷地喃喃自語，儘管知道自己現在的所作所為很可能被某個不安好心的男人監視。
當然，她也不會讓那個傢伙省心，在進門的那一刻，便用自己獨特的手法，在房間四周形成了一個近乎無敵的防護屏障，這種防護屏障，即使是我，想要輕鬆突破也是辦不到的，除非直接將整個驛館轟上天，那樣的話，就不叫「監視」了。
在做完這一切，她神色忽然一變，端坐在床頭，對著眼前的虛空打了兩個響指：「鳳舞，凝翼，你們都還在麼。」
眼前的空間忽然被撕裂，兩名盛裝的女子從空間裂口跳了出來，齊齊跪拜：「公主有何吩咐？」
看著眼前兩名比自己大不少的忠實部下，想到今天在聖殿自己的表現，女孩忽然有種想笑的感覺，堂堂一國大臣，被自己直白的怒罵，居然沒有一個人出來反駁，也難怪爺爺一直告訴自己，表面的政權只是幻影，真實的權利，卻是掌握在其他人的手裡。而自己手中所握著的，就是這樣一支足以動搖晶王大陸的組織。
「鳳舞，你想辦法將這封信帶給攝政王，當然，不一定要把信交給他，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只要讓攝政王知道我的意思。只是記住千萬不能洩露你的身份。」取出早已準備好的信，她遞給左邊的女法師，一邊不斷地關照著細節。對方一直仔細聆聽，在交代完之後都始終一言不發，接過信之後也只是行了個禮，接著如來時一樣，撕裂空間消失了。
「對不起公主，鳳舞她…一直就這個脾氣。」對於同伴的冷淡，凝翼是司空見慣，但就連對尊主都這樣一副冷面孔，卻著實讓人捏一把汗。
「沒什麼，我知道的。」女孩點了點頭，歎道。接著眼神渙散，似乎遁入遐想。凝翼覺得奇怪，卻也不敢多言，只是默默地靜跪一旁。
許久，女孩像是想到什麼，嘴角劃過一絲狡黠的笑容，側過頭望向身邊的牆頭，凝翼跟著她的目光望去，那邊是耶律忠的房間，這讓她更覺得怪異。
「哎，凝翼。」女孩奸笑道，「有沒有辦法，讓耶律忠這傢伙出一場致命的意外？要不留任何痕跡那種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