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篇 朝堂上的紛爭 文 / 風之聖焰
次日天魔城
我光臨天魔城的第2天，亦是諾修卡為我告假的最後一天。前夜沒有讓米娜留下來，相信加百列不會訛我，既然范德加已被洗腦，此時此刻，她應該已經照原計劃，以一個破綻百出的理由歸隊了吧，只希望她別再在某些方面漏出破綻就好…不過依照她以往的性格，能看出來的人應該沒有幾個。
被諾修卡攙扶下，我緩緩走出行館大門，臨出門前腳下更是一個踉蹌，「一不留神」胸口撞在門板上，「撲」地一口血應聲而出，嚇了前來迎接的侍女一跳，她連忙也上前攙扶住我。我歉意地笑了笑，沒有拒絕。
剛才我口吐鮮血的一幕，儘管有些誇張，但配合著諾修卡這幾天的遮遮掩掩，以及昨天那被蕭薇忽悠過的偷窺者帶回的信息，所有出迎者無一例外在腦中留下了一個印象：「聖火使此時身受重傷，已經不具備威脅性。」
「勞煩各位帶路。」諾修卡這時可是夠難受的，強忍住笑，卻必須裝出一副秘密被識破的焦急樣，同時又要沉著臉，保持自己不失威嚴，幸虧長久以來喜怒不行於色已經成了習慣，自然表情隨意變換也不是難事，不然還真難掩飾。
往皇城的道路一路平坦，然護送的隊伍沒有絲毫鬆懈，一貫的緊張感，加上護送的人物的重要性，讓他們更是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儘管，從他們臉上看到的，只有「不情願」三個字。我無奈地微歎口氣，看起來四聖使在赤晶民眾心目中的地位，實在有點不堪品評。
而進入皇城之後，就只能用一步三卡這個詞來形容。盤查，關卡，結界，一樣都沒有少。哎，赤晶的人…這麼活著不累麼？雖然，小心駛得萬年船。
就這麼一路感歎過來，我和諾修卡便已抵達了穆加索大殿的階梯。此時天已大亮，西歐式的宮廷大殿，在陽光的折射下，泛起幾道波紋，既美倫美煥，同時又進一步地對意圖不軌的傢伙以警示，就算能夠突破之前的幾道關卡，宮殿外，這接近神級的防禦結界也不是吃素的。
照規矩，沒有得到傳昭，我們兩人只能暫時駐足不前，身邊則時時地有各階層的官員，將領擦肩而過。他們無一不往我們這邊望了幾眼，只是有些人的目光中帶著鄙夷，有些人是詫異，有些人甚至是仇視，當然，也有唯一的一對關切的目光。
我微微對米娜點了點頭，示意讓她不要在此時露出這種神色。不料沒等她會意，我背後忽然被人狠狠拍了一掌，這一掌太過突然，諾修卡亦沒能反應過來，我更是胸口一悶，身子往前一跌，與米娜撞個正著，臉更是直接埋在她豐滿的胸部上。完美的「襲胸」…
「哈哈，好久不見啊！贏琴！」純正的獅子吼，加上這不知輕重的手筆，來人的身份已然明瞭，偶的「老同學」，雷德•；薩斯。只見他哈哈大笑，直到發覺其他兩人的目光已經從不善漸漸轉為仇視，這才慢慢苦了下來，「餓…怎麼了？我做錯什麼了麼？還有…瓊斯，麻煩你別也這麼瞪著我行麼…」
米娜怒視著雷德，慢慢將我扶起，只見她胸前的鎧甲血紅一片，這才嚇了他一大跳：「喂，你怎麼受傷了？難怪血腥味這麼重。咦？這血怎麼還在流？」
「你是不是想殺我？」事件的主角此時才有力氣緩緩轉過頭，有氣無力地道。剛才的一掌，嚴實的蓋在我為今天而特意造成的傷口上，儘管只有一個晚上，但我手邊可是有一名時間的控制者，要造成這種「舊患」的樣式一點難度都沒有，但這一蓋，「舊患」可就真成了新傷，疼都疼的我半死。
「雷德！贏琴他現在身受重傷，你這一掌可能真的會要了他的命！」諾修卡怒喝道。來自三方面的怒意，總算讓雷德這個粗神經意識到自己差點鑄成大錯。
「真…真對不起，我是今天剛到的，壓根不知道會弄成這樣啊！」他搔了搔頭，趕緊上前想要查看我的傷勢，卻被兩人一齊瞪了回去。而這時，殿內才正式傳昭我與諾修卡晉見，米娜不放心，與諾修卡一左一右攙扶著我走上階梯。至於雷德，只能想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慢慢地跟在我們背後。
兩個正常人挾著我這名重症傷員，也只能蹣跚地走進大殿。而這種怪異的搭配，在始一進殿，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雖然傷痛猶在，但我卻不忘四下觀察著周圍的情形。與剛才只有我和諾修卡不同的，有幾個人望見米娜胸口的血跡時，目光略顯憂慮，而當他們看見血跡的來源，我的嘴角，憂慮瞬間轉為妒火。我想他們這時候是巴不得我吐血身亡吧。
而這時候，女王才從屏風後緩緩走進大殿，端坐在寶座之上。而放在我身上的目光立刻轉向她身上，所有人都以崇敬的目光凝視著他們的女王，連米娜也不例外。至於我，當然沒有他們這種感覺，只是下意識地瞟了一眼，又重新有氣無力地垂下頭。而僅僅這一眼，卻讓我目光一閃。這位所謂的女王，根本不是我想像中的那樣。因為，魔眼告訴我，她的級別，並非陣營首領，而僅僅是…弱者？
這麼說來…呵，難怪赤晶會弄成這樣了。然此刻我不動聲色，繼續垂著頭。
「冰晶聖風使，聖火使參見女王陛下。」客套話還是得說，既然我不方便，諾修卡便代為傳道。
「兩位聖使，這是怎麼回事？」女王望著正中央的我們三人，首先目光落在米娜滿是血跡的胸口，皺了皺眉。而米娜在接觸到這目光之後，也是輕聲告罪，退回到隊伍當中。而後她再看到有氣無力的我，眉頭皺的更厲害，問道。
「啟稟女王，聖火使與我並非同路而行，在前來途中被仇家伏擊，雖然全身而退，卻依然受了重傷。而剛才…」諾修卡解釋道，說著便回望了雷德一眼，雷德剛聽到諾修卡說剛才二字時，頭都快埋到地下去了，當聽到後半句時，心底的石頭總算放下了，「因為某人不知情，使得其舊傷復發，所以…」
諾修卡正努力地解釋著我受傷的原因，女王亦是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本來這件事可以安然略過，但是總有些傢伙，讓人很不痛快。不等諾修卡說完，一個聲音從一旁竄出來，打斷了他的話：「哼，這便是所謂守護第四結界的聖使麼？就這麼不堪一擊？」
諾修卡身軀一震，但也什麼也不做，只是停下話語。而對方還沒有意識到什麼，繼續編排道：「你們到底算什麼？守護第四結界，到頭來還不是讓結界崩塌？枉你們還持有四神器，到底幹什麼吃的？」
聽到這話我都皺了皺眉，偏過臉望向那個發話的傢伙，是剛才一直眼冒妒火的那些傢伙之一。難怪那傢伙會如此針鋒相對，不過，還沒有觸動我的底線，我苦笑一聲回過頭，卻發覺左臂不住地顫抖。仔細感覺一下，哎？不是我，是諾修卡？我望了過去，但見他正咬著牙，頭冒青筋，雙手不住地戰抖著，直讓我一陣惡寒，天啊，那傢伙別再開口了，要不然…
可是這番勸告，也要那傢伙聽的見才行。「…你說你們到底能做些什麼？四聖使！我看是四堆狗屎！」話語越來越過分，甚至污言穢語也搬上了檯面。弄的周圍的人一陣唏噓，同時望向我們的目光再次也更帶鄙夷。而女王的眉頭一直沒來得及舒展開，正欲斥責，卻不想…
「去死！」諾修卡忽然不再顫抖，大口吐了一口氣，猛一轉頭，望向那個依舊得意的男子，淡淡地吐出兩個字。沒有任何動作，沒有任何表情，那個男子卻忽然扼住自己的喉嚨，面色鐵青，似乎是喘不過氣來。然而接下來的情形則更加詭異，他的身體，忽然開始猛烈膨脹，半秒之後，一股已經沸騰的血從他身體內迸發而出，緊接著，全身由體內爆裂開來，血肉飛濺，卻全部被限制在了半立方米的一個長方體空間當中，貼著空間的邊緣，一點點地滑落。
甚至未舉手投足，僅僅默念兩字，便讓一個生命輕易消散，而且死法還如此恐怖。諾修卡的這一招，立時在所有人的心中敲響了警鐘。唏噓聲停止了，所有人均是一陣惡寒，而剛才眼露鄙夷之色的那些人，更是開始膽戰心驚，生怕被遷怒進去，成為下一個肉泥。
而我呢？只能無奈地歎一口氣。聖風使，自然是能夠掌握風的氣息，要做出一個真空的空間自然只是時間問題。也怪那傢伙嘴賤，只顧口舌之快，全然沒察覺在自己說話的同時，周圍的空氣已經漸漸稀薄，到最後，自然是被自己身體裡的空氣壓迫炸裂。這一招「斷空領域」，並不是其他人所想像的，不發一招即能殺人。
「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絕對沒有人，能夠玷污四聖使的尊嚴！」女王本就沒什麼實力，望見這番血腥的場景，更是幾乎要反胃，然而不等她開口責罰，諾修卡搶先一步，望著那堆碎肉，宣言道。
「你…好…」女王被堵了一道，臉上紅一塊紫一塊的，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卻見她目光忽然微動，氣憤的表情一掃而空，微笑著道，「既然聖火使傷勢未癒，就暫且回去休息吧，至於那些事宜，改日再議！」
說著，她緩緩起身，向屏風後走去。在場所有人重新開始唏噓不止。諾修卡見我一臉苦笑地望著他，也知道自己做的有些過分，但這樣做反倒直接達到了我們的目的。此刻我們倆也只能無奈地聳了聳肩，相互攙扶著退出殿去。
臨走前，我回頭望了望那屏風，直覺告訴我，真正的威脅，在那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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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皇城，女王寢宮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聖風使！居然敢在我面前這般囂張！」剛才還在朝堂上威嚴的女王，回到寢宮，第一件事，就是不斷地撕扯著床邊的抱枕，一邊怒罵著，一會，將手邊破爛不堪的枕頭猛丟向一個角落，接著對著那邊叫道，「剛才為什麼要打斷我！這裡可是我的宮殿，難道我連處罰一個小小使者的權利都沒有麼！」
「少安毋躁，我的女王。」抱枕在半空中被一隻無形的手接住，之後，一個身影從虛影中顯現出來。他將枕頭放在一邊，慢慢走到女王身邊，輕輕摟住她，「你確實有處罰他的權利，可是卻沒有處罰他的實力！」
「哼，不管，他今天讓我丟這麼大的面子！我一定要討回來！」女王居然耍起小性子，在男子的懷裡膩了膩，笑道，「我的騎士，你不會拒絕我這樣一個小小的要求吧。」
「你呀，我們的女兒就是遺傳了你的這種性格，成天讓我頭痛的要命！」男子笑著回應道，「可是，這真的很難啊！」
「為什麼？以你的實力，要對付聖風使應該不是難事吧？」女王疑惑地問道。
「確實，剛才那一招確實駭人，但卻是華而不實。如果單對上聖風使，我有7成把握。只是不知道若配合神器，他的實力究竟能提升幾成，但總的來說，應該是五五開吧。」男子思索了一陣，答道，「可是，還有一個人啊！」
「聖火使？那小子不是已經半死不活了麼？瓊斯胸口的血應該也是他吐的吧。難道你還會畏懼那小子？」女王更是不解，但看著男子凝重的表情，卻也還是小心地問道，「那麼…你對上聖火使，有幾成把握？」
「完全沒有把握！」男子的回答讓她目瞪口呆。
「可是…他不是…」女王有些手足無措。
「他是在扮豬吃老虎。其他人或許看不出來，但這點小伎倆，早已經被我用爛了。我居然完全無法看出他的深淺。雖然雷德的那一掌確實讓他受創不小，但是絕對沒有到影響他實力的程度。」男子解釋道，「而剛才我也細緻觀察過了，從頭到尾，他也在觀察著朝堂裡的每一個人，而且從他不同的眼神上看，他似乎有能力知道每個人的實力程度。我想，你這位手無縛雞之力的女王，恐怕已被他看破了吧。」
「那…那怎麼辦？」聽到這，女王再也坐不住，一陣慌亂之後，她的眼中泛出殺機，「既然連你都沒有把握，那這小子更留不得！我想，是不是應該請動，她老人家？」
「不！還不到時候！」男子輕拍了拍女王的粉背，讓她的情緒稍稍平定，接著緩緩道，「別忘了兩天之後，還有降神大典！四聖使守護第四結界失利，我想上神是不會善罷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