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九篇 彷徨 文 / 風之聖焰

    紫晶天聖國都女神殿禮拜堂

    女神殿，是紫晶首都天聖城的標誌性建築之一。儘管白精靈一族只是上層精靈在第一次神魔大戰後的分支，但卻與過去高貴的上層精靈保持的同樣的信仰，只信奉他們唯一的精靈女神。而不像其他種族那樣，即便有不同的信仰，也絕對以創始神為尊。

    重建的女神殿也成為了白精靈一族的聖地，每逢禮拜日，都有無數的白精靈信徒前來參拜。

    不過今天並不是禮拜日，卻有一名白衣少女正虔誠地跪倒在女神像面前，輕聲吟頌著祈禱文。

    少女的臉色有些憔悴，淡淡的黑眼圈環在微閉的雙目上，與已近沙啞的聲音，顯示著她的疲累。即使如此，她依然倔強地支撐著自己。神情中寫滿了憂慮，像是在擔心什麼。

    禮拜堂的大門被輕輕推開，一名戎裝少女緩緩走進禮拜堂。她習慣性地向女神像致禮之後，立刻將目光轉向依舊跪拜在前的那名少女身上。

    「公主…」她擔憂地輕聲喚道。

    聽到呼喚，白衣少女停下了祈禱，緩緩轉過臉，沖身後的少女笑了笑：「不用擔心，凝翼。我沒事的。」

    言罷她又轉回頭去，繼續祈禱著。

    「公主！」凝翼皺了皺眉頭，公主的執著讓她著實無法理解，「您已經三天沒有休息了，這樣下去您的身體會垮了的！」

    祈禱聲再次終止，祈禱時的光輝也隨之完全消失。凝翼以為自己的勸說起到了效果，卻聽見白衣少女悠長地歎了口氣，更覺不解：「公主？」

    白衣少女緩緩起身，這次卻沒有回頭，目光凝視著窗外的陽光，徐徐問道：「凝翼，你存在的意義是什麼？你是為什麼而存在的？」

    「凝翼存在的意義，自然是為了保衛您。我正是為了您而存在的，公主。」儘管還是弄不明白少女的意思，凝翼還是認真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是啊，每個人都有他存在的意義。」少女神色肅穆，陷入沉思，「…而我是為了你而存在吧，我的王！三千年的孤寂，應該就此了結了吧。」

    凝翼沒有聽到少女的自語，此時她正被一種奇怪的感覺所控制。眼前的公主，比過去一年裡，甚至就比三天之前，有了了極大的不同。由她身上感覺到的光明氣息濃厚到讓人窒息，這種近乎神跡的感覺，讓自己有些透不過氣。

    「走吧。」少女一句輕喚，讓凝翼感覺到的壓力頓時消減，神志也隨之恢復，卻還是讓她楞了楞，下意識地問道：「去哪？」

    「休息。」少女調皮地吐了吐舌頭，笑了笑，這個動作，彷彿又回到了過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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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界外域自由都市雷利耶斯

    外域的天氣一向很怪，原本萬里無雲，一會便是電閃雷鳴。而這幾天不知道為什麼，雷利耶斯的上空別說閃電了，連續幾天一絲雲彩都沒有，連風都只有懶洋洋的幾縷，悶熱的慌。這種天氣，讓來往的行人也是一副雍懶的模樣，提不起一絲去野外的狩獵精神。

    也就因為氣氛過於沉悶，當這個深紅色的漩渦出現在城市正上方時，立刻如平地驚雷一般引起周圍人們的駐足圍觀。正逢多事之秋，加上雷利耶斯本身就不太平，而這種深紅色的漩渦又很少有人見過，不少人都已經握緊武器，就連衛兵也都提高警惕，就怕漩渦中出現的會是什麼可怕的怪物，讓本已複雜的局勢變的更加複雜。

    不過漩渦裡出來的東西就讓所有人慶幸之餘有些失望，只是個人…而且是被甩出來的。「切…」眾人立刻一轟而散，飛出來的那個人拿著根不起眼的法杖，身上的裝束也沒什麼特別，甚至有些破舊，看這情形，大概是使用某種傳送魔法的法師。當然，也還是有幾個法系職業的玩家有些納悶，有可以打開這種深紅色傳送門的傳送魔法麼？

    可就在他們想要問問那位「法師」的時候，卻發現對方已經失去蹤影，也只能悻悻而歸。

    「呼…」人群中傳出一聲長吁，一個身影擠過人群，走進旅店的套房，剛關上門，身上忽然掃過一道藍光，變換成了另外一副模樣，正是那位倒霉的「法師」，也就是我了…

    「這裡到底是…」走到窗邊，我凝望著陌生的街道。

    「這裡便是外域最大的中立城市，主人。」身後，拉修半跪著，接過我的問話。

    「雷利耶斯？」我收回目光，望向手上的戒指，「為什麼它會把我帶到這裡…唔….」

    一陣刺痛浸入大腦，無數的畫面猶如洪水一般湧入腦海，我按住頭，跪倒在地上。

    「主人？恩？」拉修大驚，正要看看我怎麼回事，一隻手拉住了他，回過頭，阿紫衝他搖了搖頭，靜靜地望著我的變化。

    「3000年了，我終於又回到這裡了…」混沌之中，這句話從我口中脫出，「還是躲不了命運的安排麼…我到底為了這個『命運』，浪費了多少東西啊！」

    「主人，你？沒事吧？」拉修完全不明就裡，試探性的問道。

    「不要再叫我主人了，拉修。還有你，阿紫，你也一樣，叫我風！」我站起身，回望著天空，「『主人』這個稱呼，是只屬於她的。」

    言罷，一腳踏上窗沿，我騰空而起，飛上半空，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主人的話是什麼意思？」完全無法理解我的意思，拉修急噪不安地問還保持冷靜的阿紫，希望得到答案。

    「沒關係，事情不是你理解的那樣，拉修。」阿紫淡然一笑，「或許因為你是守護獸，沒有經歷過那些事情，不過你慢慢就會明白的。」

    「是麼？」拉修依然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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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晶奧爾修斯山

    光明天使與暗天使的對峙已經持續了半個多月。

    整個奧爾修斯山，已經處於嚴密戒備狀態，墮天使之王葛拉傑的城堡更是守衛森嚴。強大的光明防護結界將整座山籠罩，讓山腳下那些戎裝的天使們望而卻步。儘管無法進攻，但是他們卻依然緊緊守住山下的要道，與山頂上的暗天使僵持著。

    然而他們想不到的，兩個黑影此時正旁若無人地穿梭在這些神經緊繃的光明天使部隊之中，靜靜地收割著他們同伴的生命。而當這一切被察覺時，始作俑者早已經不在他們可察覺的範圍之中。

    「103個，你呢？」山腳下，葛拉傑舔了舔劍刃上的血跡，望向山下自己所造成的騷亂，興致勃勃地問道。

    不過這次他還是熱臉貼上了冷屁股，蕾蒂特根本看也沒看他一眼，只是厭惡地甩掉了拳刃上的碎肉，也不作回答。

    無奈，葛拉傑只能苦笑一聲，一邊踏上山路一邊自語道：「有必要這麼扮酷麼？成天冷冰冰的，一點都不像神氏族的血統。」

    聽到這，蕾蒂特的身軀開始微微顫抖，拳刃忽然揮向了葛拉傑。眼看就要擊中，早有預料的葛拉傑隨手一抬便接住了致命的一擊。「這樣才對嘛！這才像本來的你！一個為仇恨而活的神氏族後裔。」他冷笑道，「不過還是省省力氣吧，你殺不了我的！」

    「混蛋！」蕾蒂特抽回手，咬咬牙，怒視著葛拉傑，「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你！」

    「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你….」葛拉傑忽然開始念叨著這段話，許久，忽地發出一聲慘笑，「似乎我也沒有少把這句話掛在嘴邊啊…可是這真的那麼重要麼？難道再活這一世，僅僅是為了瞭解前世的仇恨？」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蕾蒂特不解，「不要以為靠三言兩語就能打消掉我復仇的決心！」

    「我並沒有這個意思…」葛拉傑搖了搖頭，「只是你難道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徹底與斯坦圖決裂？難道僅僅是因為曾經的血統問題引起的不和，而就要放棄一個對我『復仇』大業如此重要的盟友？」

    「為什麼？」

    葛拉傑長歎一口氣：「因為我們都被騙了…從復活的那一刻開始，我們都被騙了，什麼『計劃』，『鑰匙』，一切都只是個騙局…不過現在知道也並不算晚，至少我還沒有完全陷進去！」

    「到底怎麼回事？」蕾蒂特更加不解，與之同在的是一陣強烈的不安，「什麼騙局？」

    「你應該也看過『菲爾希文書』吧。」葛拉傑望了她一眼，得到肯定的答覆後，接著道，「我們所有人，包括那傢伙他本人，也一直以為這本文獻的文字是天守文，因為基本上所有的秘密文書，都是以天守文撰寫的。」

    「可我們都錯了，大錯特錯！就因為這個常識，讓我們走入了誤區。實際上這本文獻真正的文字，是弗理亞神官文字！3000年前，麥加爾帝國時代，只在13名主神官中使用的文字，真正與主神溝通時使用的文字。而所謂的天守文，是麥加爾帝國覆滅之後，由德雷耶的那些所謂的『智者』杜撰的。」說到這裡，葛拉傑摀住面孔，深深地吸一口氣，緩和了有些激動的情緒，繼續道，「弗理亞神官文字，與天守文的書寫格式一模一樣，但是讀音卻完全不同，意義也完全不同！」

    「那是什麼意思？」蕾蒂特呆住了，她無法確定葛拉傑所說的話是真是假，因為這個男人的戲演的實在太好了，即便這次說的是真話，也還是無法立刻相信，但是這一切的信息實在是太震撼了，騙局？從一開始就存在的騙局？這種事情，換了誰也難以接受。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總之我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讓這個騙局變的更加真實，從而去欺騙更多的人，我們只是被人當作棋子，卻還沾沾自喜而已。」葛拉傑的情緒已經平復了下來，不再理會蕾蒂特，向山頂邁開腳步。

    「等等！」蕾蒂特忽然想到，「如果菲爾亞文書真的是用弗理亞神官文字撰寫的，你又如何能讀懂？其他文獻的記載，十三神官應該已經神形俱滅了！怎麼可能…」

    葛拉傑沒有回答，只是微微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