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別傳蝴蝶 第四十二章 一氣天成 文 / 八戒不哭
第四十二章一氣天成
來到山腰的小木屋前，發現老師早已經起來了，面東而立，如標槍般站的筆挺，正在呼吸吐納，雙臂平舉，隨著呼吸兩臂在胸前不斷的伸縮。
我知道老師定是在采太陽的精華化為己用。我不禁暗歎老師的毅力，難怪老師的修為這麼高，一個人可以敵的過四個鬼忍，這是幾十年如一日的恆心的回報啊！
忽然想到老師描述另一個「我」的情形，「我」的修為應該更在老師之上，要是我能夠把他化為己用，真正成為自己的一部分，那我不是更厲害了嗎。
想到興奮處，忘記了注意腳下的事物，不小心踢到一個水桶，發出的聲音頓時把采氣中的老師給驚醒，悠長的呼吸逐漸正常起來，雙手也垂了下來，自然放在腰際。
尚未回頭便已經知道站在他身後的是，慈祥的聲音傳了過來，道：「是張韌吧，你醒的挺早的，比我估計的時間要早了兩個小時，嗯，有什麼體會，說來聽聽。」
我因為冷而略帶著點顫音，恭敬的道：「按照老師的昨晚的囑托，我已經可以自由的控制體內的氣了，今早醒來後，我就把它給納入丹田了。只是我還有點其它的疑問。」
老師這時收完功，笑呵呵的轉過頭來，望著我，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注視了我幾秒鐘，道：「有什麼問題就說給為師聽。」
我訥訥的道：「師傅，您昨天不是說，只要學會運氣以後，身體就可以寒暑不侵，不畏冷暖了嗎，可是我現在還是覺的挺冷的呀。」
說到冷字，我不由得又打了冷顫，穿著單薄的衣服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老師在我低頭的時候，突然顯出一抹嫉妒的神色，在我抬起頭誠懇的看著他，希望他能夠給我一個解釋的時候，又立刻變回慈眉善目的樣子，微笑道：「你現在的成就已經大出我的意料之外了，我原以為你要熟練的學會運氣，貯氣，采氣即便有為師相助，但也得需要一個星期的時間。沒想到你只是一晚上就已經純熟無比了。」
我訝道：「老師原先是這麼認為的嗎，昨晚我按照老師吩咐的方法去作的，並不覺有何困難的地方。」
老師歎了一聲道：「唉，這就是個人的天賦不同吧，你的資質確實令人嫉妒啊，這還是與你不同凡人的身體有關係。」
我搔搔頭，道：「我也不太清楚。」
老師接著道：「練氣之人之所以不怕冷，是因為身體中的氣在體內不停的運轉，所以才會不怕寒冷，不畏炎熱。你現在把氣給納到了丹田里，又怎麼能發揮它的作用呢。」
我尷尬的笑了笑，馬上依照老師的說法，把丹田中的精氣給釋放出來，催動它在體內不停的流動，很快身體就開始發熱，幫我抵禦著外界的寒冷。
我道：「老師，咱們練氣之人不怕冷不懼熱，那豈不是連過冬的衣服也不用準備了。」
老師聽我說完突然樂了，道：「傻小子，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再查看你體內的氣，在你跟我說話的這當兒，它還運轉嗎？」
我楞了一下，依言查看體內的氣，竟然停在那不動了。
老師看我的窘樣，笑著道：「氣需要人的意念來催動，一旦沒有人的意念它就自動停下來了，所以啊，練氣之人還是需要過冬的衣服，畢竟誰也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氣上，但是隨著你真氣的加強，你抵禦冷熱的能力就會大大加強。」
聽老師這麼一席話，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我運氣運了一夜也不會覺著冷，反倒是今晨收功後，反而覺的非常冷。
我恭敬的道：「多謝老師的教誨。」
老師體貼的道：「進屋吧，屋裡暖和多了，練了一夜餓了吧，我已經作好了一鍋熱乎乎的粥，咱們進屋吃早飯。」
我跟在老師後面進到屋子裡，屋子裡升起了一盆火，整個屋子都充溢著懶洋洋的暖意，使人倍感舒適，只想快活的躺在床上睡個懶覺。
老師好似看出了我的念頭，慢條斯理的一邊把粥給盛出來，一邊諄諄教誨我，道：「煉氣之人，最忌諱的便是「懶惰」二字，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尤其要不得，你必須持之以恆，貫徹艱辛努力，你才能在短短的一個月裡，做出一點成就來。」
我見師傅老實不可氣的指出我的懶惰，羞赧接過老師遞給我的粥，道：「知道了，老師，我會記住您今天給我說的話的。」
老師見我立即改正了自己不正確的觀點，接納了他的勸戒，笑了笑便不在說話。
一頓飯就在融洽的氣氛中很快度過。
吃完飯，老師安坐一邊，對我說道：「張韌，今天為師就要回到學校去了，你一個人留在這裡修業，要好自為之，努力修煉，這是關係到你生命的大事。」
雖然我知道師傅很快就會離開，但是沒想到他今天就要走了，一時間心裡還是頗有些割捨不下，依戀的道：「老師，您今天一定要走嗎？」
老師悠然的道：「只有我離開了你，使你沒有了倚賴，你才能學會獨自走路，才會更快的成長起來啊∼！」
老師又接著道：「我傳你的鴛鴦功，是道家的寶貝，功可奪天地之造化，但是為師也沒有練過，不太清楚修煉中會否出現一些不正常的症狀，因此老師給你留了一隻信鴿。」
說著話，老師把關在籠子裡的信鴿給提了出來，道：「你如果遇到什麼修煉上的疑問的話，你可以寫下來，綁到信鴿的腿上，信鴿就會飛到我那兒，我會根據自己的多年經驗給你一些建議。」
我接過信鴿，感激涕淋的道：「多謝老師的關心，我一定會照做的。」
老師又囑咐我道：「道家的寶貝不是那麼容易練的，而且這種鴛鴦功不同與一般的氣功，練成後，它會自動煉轉陰陽。尤其你是初次修煉氣功，很多東西你都不太明白，所以你一旦遇到難點，練不通的地方，千萬不要硬來，放信鴿通知我，我會盡快給你答案的，」
我再一次表達了自己對老師辛勤栽培的感激之情，道：「什麼自動煉轉陰陽？」
老師露出嚮往的神色道：「這就是鴛鴦功最非比尋常的地方，一旦練成此功，你只管采氣，補氣，再也不用耗費精力來煉氣了，它會自動把其它種類的氣給同化。」
我驚訝的道：「竟會這麼神奇嗎，那豈不是會省我很大的工夫。」
老師道：「沒錯，氣功最大的困難就是煉氣了，現在不用你煉氣，何止是省工夫，簡直就是輕鬆之極啊！」
見老師滿臉希冀之色，恨不得修煉此功的是他不是我，我不敢打擾他。
片刻，他回過神來，歎了一口氣，道：「好吧，為師該說的也說了，該做的也做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不要辜負為師的一片期望，你好自為之吧。」
長身站起，說走便走了。
送老師下了山，回到屋中，茫然四顧，竟有些不知所措，深山老林，人跡罕至，沒有現代化的通訊設備和家用電器，完全是一副與世隔絕的架勢，我在猜想，老師年輕的時候是怎麼度過那許久的時間的。
「唉∼！」歎了一口氣，又想到了遠在千里之外的親人，不知老爸老媽最近怎麼樣了，出來好幾個月了，不知道他們在家裡過的怎麼樣，也不知他們有沒有擔心我，「兒走千里母擔憂」我想父母還是很擔憂我的。
旋即又想到語瑤姐，箐箐，菁菁三個美麗的女孩子，不用猜，她們一定都很掛念我，箐箐定是一邊掛念我一邊詛咒我，語瑤姐則只會擔心我的安危，菁菁是個比較天真的女孩，她只會想念我，不會顧慮到我的危險問題。
忽然想到，要是在寒假的時候老爸老媽看著他們的乖兒子帶了三個女朋友一起回家，不知會想什麼，差不多會以為他們的兒子在外面的花花世界中學壞了。
直到腹中空空感到一點餓意，這才意識到自己想來想去，不知不覺的竟然想到了晚上，把能想到的事情全部回憶了個遍，盆中的火還燒著，「辟啪」作響，突然自己深刻的想念著三個女孩，要是她們要是陪我一起在這裡該有多好啊。
燃起爐中的火，找來早上剩下的粥，放上溫著。
望著盆中的不時躥起來的火苗，打了個呵欠，暗歎自己何時變的多愁善感起來，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呀。
自我解嘲的笑了笑，自語道：「從現在開始就我一個人了，老師把我帶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就是怕我被周圍的事所分心，不能專心修業。這是老師的一片苦心啊，我一定不可以辜負了他老人家的一片厚望，爭取在一個月中努力達到老師的要求。」
粥的清香不大會兒就瀰漫了整個屋子，引誘的我垂涎欲滴，胃腸大好，一氣努力拚搏，那剩下的粥被我一次給解決了。
我摸摸自己鼓漲漲的肚皮，覺得吃的很飽，望著窗外的月色，還是昨晚般的一輪滿月，高高的懸掛在半空，往大地撒下迷人的銀光。
收拾自己感慨萬千的情懷，振奮精神，令自己的心情再次回到無慾無求的狀態。把屋中的東西整頓好，推開門昂首走出門來。
一股冷風迎面吹來，頓時使我精神一振，頭腦清醒，還是原先單薄的衣服，卻並不覺的冷，體內的氣已經在我的指揮下，繞著體內的大大小小經脈運轉開來。
體內漸漸的越來越熱，到令我了酷暑的錯覺，山中的冷風開始還使非常的我清爽，可是到了後面竟也不起太大的用了。汗水逐漸從毛孔裡冒出來。
實在沒辦法，我只好停下來不在讓真氣在體內運轉，再次把它納回到丹田里去，可是不大一會，熱量逐漸消散，浸了汗水的衣服在冷風中更是凍我的直打哆嗦。
沒轍，我又催動蟄伏在丹田中的真氣，熱量源源不斷的從身體中釋放出，就像是大熱天蓋著被子睡在空調房裡，真的非常舒服。
可惜好景不長，不大一會，熱量大增，冷風已經不能完全抵消了，我被迫的又被真氣納回到丹田。
如此這般，竟折騰到後半夜，經過數十次的痛苦實驗，終於讓我摸清了點端倪，真氣運轉的快，就會產生較多的熱量，真氣運轉的慢產生的熱量就比較少。
可是我並不懂如何控制令它慢下來，一旦運轉，真氣的運轉速度就會越來越快。
總算是搞明白了自己的疑惑，這種普通問題自己還無法解決，看來今天還不能學師傅般采氣，我盤膝坐在山頂，努力的控制體內的那股月華精氣，試圖讓它慢下來。
經過一夜的努力，並不見有多大進展。
太陽又早早的從東邊的水平線升起，忙活了整夜，也不覺的有絲毫的疲勞，站起身對著太陽伸了個懶腰，望著被曦陽染的粉紅一片的山景，感歎不論是夜晚還是白天，山中的景色總是非常美。只可惜如此大好美景只有一個欣賞。
溫暖的陽光下，撤去產生熱量的真氣，活動了一下筋骨，興之所至，打起了太極拳。太極拳是國家的精粹，武術界的瑰寶，上至八十老人，下至黃口小兒，均可以練習，所以太極拳才能響譽海內外，名聲傳遍世界，成為中國的象徵。
只是太極拳易學難精，很少有人可以精通。
一套太極拳，來回打了數遍，已經是微微的有些出汗，自己的運氣的技巧還沒有完全掌握，也不夠純熟，所以雖然陽光璀璨，也有放棄，不感貿然采氣。
如同昨天一樣，踏著快速的步伐，時跑時跳，在跑動中雙手也不停歇，往空氣中揮出各種拳法，就當是溫習了。
回到屋中，把爐子升起火，弄些米做起了粥，還好在高中時，在家裡經常幫老媽做家務活，耳濡目染，就學會了一些，做些粥還難不到我。
我手腳利索的很快就把早餐給搞定，忽然想到昨天老師臨時臨走時再三囑咐的話語，我找來紙筆，寫出自己的問題，拴在鴿子的腿上，把籠子打開，放它飛出去。
信鴿走出鴿籠撲騰了幾下翅膀，振翅飛向遠方，很快就在天邊留下一個白點，隨即消失看不見了。
我休息了會，盤膝坐在樹林中，再次入定，嘗試著控制真氣的流轉速度。
到了第二天，我已經有了很大進步，中午時分，信鴿飛了回來，松下他腿腳上綁著的老師給我的回信，隨手把它塞到籠子裡，再抓了一把米作為它的獎勵。
老師的回信十分簡單，寥寥數句話，就解釋了我的疑竇。
這種情況是練氣之人，初時十分常見的現象，也沒有好的途徑可走，只有多努力的實驗幾次，真氣就會聽話的隨著你的心意流動，讓它快，它便快，讓它慢他便慢，東南西北隨便你指揮。
老師說的話跟我體驗到的幾乎一樣，而且他還告訴我，真氣流動時並不一定非要生熱，由於我是新手，真氣只會根據外界的環境和我體內的生理變化做出反應，待到我熟練之後，就可以意念控制它，產熱還是生冷，或者兩者都不產生。
斗轉星移，歲月如梭。
一晃就已經是很久一段時間後了，我沉迷在古老而神秘的氣功中，已經忘記了時間的概念，信鴿飛過去再飛回來已經不知有多少次了。
我廢寢忘食的努力自己的修業，現今的我對氣功的瞭解已非當日吳下阿蒙了，運氣在我來說已經是小菜一碟，沒有任何難度了。
現在，我每天都按照老師規定的時間，定時的采氣，和補氣，真氣的積累已經小有成就。
上次我去信告訴老師，我已經可以成功的把不純的氣煉化成同種的氣，老師馬上回信要我詳細敘述了煉氣的過程，我沒有任何遲疑，就把詳情去信告訴了他。
那次以後，信鴿就在也沒有飛回來過，我也就停止了和老師的密切聯繫，我本想下山走到城裡給他打個電話，但是一想，老師可能因為是我鴛鴦功已有小成，為了使我更上一層樓，讓我心無旁騖的更加努力的修煉，所以就把信鴿給留了下來，停止我和聯繫。
當我學會采氣後，當天我就開始努力的煉氣，依照老師傳給我的鴛鴦功中的煉氣口訣，開始嘗試著煉氣。
沒想到煉氣的過程會如此艱辛、緩慢，整夜我也只煉出了很少部分，而且每次煉氣都要經歷死一般的痛苦。
這種疼痛甚至比起第一次我變身成為蜘蛛人所經歷的那種非人的痛苦還要來的長久和疼痛。
和蜘蛛基因結合的那會，那種疼痛是猛烈的，如同狂風暴雨，電閃雷鳴，雖然劇痛來的快去的也快，且有規律可循，只要忍受過那幾個時辰就會沒事了。
而煉氣卻並非如此。
這種疼痛是緩慢的持久的，彷彿是中了慢性毒藥，一點一點蠶食你的意志，直到你不支倒地的一刻才會停止。
每次煉氣前，我都要作好充分的心裡準備，那種明知山有虎卻不的不向虎山行的無奈，使很多次都差點放棄。我忍受著巨大的疼痛，忍受肢體被折磨的痛楚，心理幾次處於崩潰的邊緣。
要不是每次折磨過後，體內那種飽滿、充實、強橫的感覺，我一定撐不下去了。因為成功忍受煉氣的痛苦，每次丹田中的氣的增加，都會引起身體的明顯變化，我是不會堅持下去的。
很多次的痛苦積累，很多次的默默忍受，我驚喜的發現，每次煉氣的疼痛感逐漸削弱了，近些天更是若有若無的。煉氣的速度也有所增加，我真想把這個喜訊告訴老師，可惜我們之間沒有通訊的方法。
一個人承受著喜悅，我更加努力的煉氣，日吸朝陽，夜吸晚月。月華的精氣在體內逐漸趨於成熟。